時間雖然過去40年了,但每次看到這把木尺和玻璃刀,我就想起和愛人(當時是工友關系)在農場基建隊當油漆(玻璃)工的經歷。
當年,我和20多名年輕人來到房山長陽農場基建隊工作。短暫實習之后,我們被分到瓦工、木工、后勤等班組。出乎意料,領導分配我和一個女生做油漆(玻璃)工,這讓一起去的好多人羨慕不已。因為,這工作既不用到工地上搬磚、和灰、篩沙子,也不用在木工房里拉鋸、推刨子等又臟又累的活兒,工作時間還能自己掌握,相對比較輕松。 那年月,我們基建隊就是在農場范圍里蓋房子,不是給這個單位建職工宿舍,就是給那個單位建廠房、蓋車間。身為瓦匠、木匠、鋼筋工、架子工的師傅們,一年四季與磚瓦灰沙、鋼筋木材打交道,很辛苦。而我們油漆(玻璃)工的工作,是等他們把房子或車間建好、門窗安完了,去做最后的刷漆、安玻璃“收尾”工作。 記得我倆接手油漆(玻璃)工之初,領導直接把干活用的鬃刷子、刷漆桶、砂紙和玻璃刀、木折尺、膩子鏟、鉗子等工具拿給我們,簡單說了說刷漆、裁玻璃、安玻璃的要領以及工作中該注意什么,就讓我倆下工地干活去了。沒師傅“傳幫帶”,也沒人專門講授技藝,我們倆經過邊干邊學的實際摸索,很快就獨立操作了。工作熟練了,我倆也熟識了。每到一個工地,無論刷漆、裁玻璃,還是安玻璃、抹膩子,干活的時候都是相互商量,相互照應,盡最大努力保證工期,保證安全不出事。 做了兩年油漆(玻璃)工之后,我有幸參軍成為一名軍人。不承想,在部隊期間,我和她書信往來中談起戀愛,退伍后過了3年,我們倆結婚成了夫妻。她離開單位時留下了用過多年的木尺、玻璃刀等。這些年,一看見早年用過的“老物件”,就想起耶兩年我們坐著手扶拖拉機,帶著兩人的鋪板、鋪蓋從這個工地搬到另一個工地的情形,想起在一個個工地刷漆、安玻璃時有說有笑的片段,想起那段年輕又單純的歲月。
張栓柱文并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