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顧薌父母身亡,債主上門綁架她弟弟,她無奈之下在靈堂上下跪,給安亦銘磕了三個頭,讓青年才俊安亦銘被認(rèn)了干爹。兩人在相處中,安亦銘對顧薌動了心,可恰在此時,顧薌的男友林縛回國了……
正文:
自從顧薌去駐安上班之后,家里的專車自然是停了的,作為一個小職員,沒道理她開的車比高層的還好,而且她剛畢業(yè),為了避免閑言碎語,她一直都是坐公車上下班的。
于是故事便從這里開始了,由于顧薌太高興,想事情便想得有些深入,從她和林縛第一次見面開始,到前兩天兩個人重逢,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不愿意放過,所以,在報(bào)警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林縛才剛回來,自己可不能死。
于是眾人便看到了下面一幕,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像是瘋了一般沖到了門口,大力拍著門,嘴里喊著:“快開門!開門!著火了!讓我下去!讓我下去!”
于是公交車司機(jī)來了個急剎車,車子正好停在了路中間,而不巧的是,這個路口正好有交警指揮,加上公交車司機(jī)向交警求助,交警看了看公車上混亂的場面,便直接坐鎮(zhèn),讓司機(jī)把公交車開回警察局大院了。
顧薌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給自己錄口供的小警察,腦子里終于出現(xiàn)了除“林縛”之外的另外一個詞語:丟人。
大大地丟人。
尤其是在來警察局的路上,當(dāng)有人告訴她響起的鈴聲不是報(bào)警鈴聲,而是手機(jī)鈴聲的時候,她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面色難堪地來到警察局的。
等到口供終于錄完,小警察問顧薌:“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嗎?”
顧薌嘴角抽了又抽,這個世界還真是越來越玄幻了,她只是拍了拍門,這警察怎么說得跟自己殺人了似的?
小警察看著顧薌的臉色變了又變,終于不再逗她玩了:“你這是擾亂公共秩序,得拘留?!?/p>
顧薌臉色一變:“不能拘留!”中午她還有約呢!
小警察一樂:“不能?這事兒你說了可不算,得法律說了算?!?/p>
顧薌糾結(jié),對啊,自己說了不算啊,可是遇到這種事應(yīng)該怎么辦?雖然她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但是耳濡目染也知道自己此刻應(yīng)該打電話求救走后門。
至于找誰求救,顧薌首先想到了林縛,但是林縛家里都是搞科研的,應(yīng)該不認(rèn)識這方面的人才對。找周璇?除非自己死了要用棺材。同事?大大地不妥。二叔?更不妥。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安亦銘了。
不過這么丟人的事情,顧薌到底沒有直接給安亦銘打電話,而是給林助理打了個電話,林助理的反應(yīng)就是在電話另一端笑了足足兩分鐘。
顧薌只想問一句:干爹,你的屬下這么瘋魔,你知道嗎?
顧薌原本以為會是林助理來一趟,誰知道安亦銘竟然親自來了,而且看起來似乎很急。顧薌有點(diǎn)心虛,在安亦銘去交涉的時候,她一個字都沒敢多說,而安亦銘知道前因后果之后,那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看她的神情簡直和看白癡沒什么兩樣。
而且安亦銘似乎還走了關(guān)系,陪他來的人面上笑哈哈地打量了一下顧薌,然后中肯地評價(jià)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點(diǎn)子就是多啊,腦子靈活是好事?!?/p>
顧薌只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等到一切終于結(jié)束,安亦銘一個字也沒和顧薌說,只身走在前面,似乎是想裝作不認(rèn)識顧薌。顧薌卻根本沒想到這一層,緊緊跟在他身后,還小聲喊著:“你走慢點(diǎn),我追不上了?!?/p>
某人身形一頓,步子邁得更快了。
等到上了車,顧薌喘著氣,抱怨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安亦銘終于好心地回答她:“我不想別人看出來咱們認(rèn)識?!?/p>
顧薌無語,知道安亦銘是故意的,便訕訕道:“你再否認(rèn)也沒用,那天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都知道你是我干爹,現(xiàn)在是我干爹,一輩子都是我干爹?!?/p>
安亦銘第一次失去了被顧薌喊干爹的好心情,上下打量著顧薌:“以前,我覺得你蠢得還挺好玩的,現(xiàn)在覺得你蠢過頭了。談個戀愛而已,沒必要把自己談到腦子里都裝滿香蕉吧?”
顧薌恨恨地看著某人,有這么當(dāng)面寒磣人的嗎?以前那些暗喻就算了,現(xiàn)在簡直越來越過分了!這么想著,她咬牙切齒道:“總比某人沒有戀愛談要好!”
安亦銘倒是絲毫不在意她的諷刺,發(fā)動車子,淡淡道:“等我有時間談戀愛的時候,你就是被判上十年八年,我也沒空管你了?!?/p>
所以說,同天斗同地斗,都不要同安亦銘斗,畢竟自己以后要仰仗他的地方還有很多。這么想著,顧薌便越來越不高興了。
等車子開到公司附近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下午一點(diǎn)了。離公司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顧薌讓安亦銘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她和林縛約好在公司附近吃飯呢,她得趕緊下車,然后和林縛聯(lián)系。
誰知她才剛下車,便被安亦銘喊住了:“下午我讓林助理去買輛便宜車子,你先用著。”
“不……不……”我說,你倒是聽我說完再走啊!我要不要買車,難道我不能自己發(fā)表點(diǎn)意見嗎?
所以說,和安亦銘在一起,永遠(yuǎn)都不會有好心情,這絕對是真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句話再次被印證了,因?yàn)樗吹搅肆挚`的車子。
所以說,林縛看到了她是從安亦銘車上下來的,所以說,他肯定以為她是為了安亦銘而爽約的。
看著林縛的表情,顧薌再次感受到了來自全宇宙的惡意。安亦銘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不然怎么這么巧,車子就停在林縛車子對面呢?
顧薌并沒有上林縛的車子,因?yàn)榱挚`下車了,面上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問顧薌:“吃飯了嗎?”
顧薌有些著急,想要解釋,卻聽林縛說:“我現(xiàn)在沒空陪你吃飯了,改天再吃好嗎?”
不好。
只是不待顧薌說什么,林縛便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下次別再不接電話了,找不到你,我會擔(dān)心,知道嗎?”
“不是,”顧薌覺得自己必須把事情解釋一遍,不然林縛不定會怎么想呢,而且自己也確實(shí)沒有故意不接他的電話,只是自己的電話一直在控管狀態(tài),給林助理打電話還是偷偷借的那個小警察的手機(jī)呢,“我上午……”
林縛低頭看看手表:“我得回去了,晚上通電話。”說完也不看顧薌焦急的臉色,便轉(zhuǎn)身走了。
顧薌看著他的車尾,除了憋到內(nèi)傷就是無語,林縛怎么變得跟安亦銘一樣了?能讓她說一句完整話嗎?
顧薌擔(dān)心了一個下午,等到晚上,林縛終于打電話過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上午的事情說了一遍,結(jié)果林縛沉默了半晌,才說:“你給他打電話是對的,因?yàn)槟憬o我打也沒用,我不認(rèn)識這方面的人?!?/p>
這話怎么聽起來這么像反話呢?顧薌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安亦銘畢竟人脈廣一些,你才剛回國,我不想讓你欠別人人情?!?/p>
林縛又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顧薌有些無力,以前兩個人在一起不是這樣的啊,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呢?他從國外回來,兩個人難道不應(yīng)該是甜甜蜜蜜的嗎?為什么和想象中一點(diǎn)都不一樣?
就在她拿著電話,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讓她更不知道該怎么辦的事情發(fā)生了——干爹,您怎么站在我背后,偷聽我打電話呢?
顧薌回想了一百次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都說了什么,得,她這次真是把兩個人都得罪了。
安亦銘說得對,她腦子里裝的就是香蕉。
她翻來覆去,又覆去翻來,睡不著,還是睡不著。
顧薌就在這種煎熬中度過了整整兩天,這下,不僅安亦銘不搭理顧薌了,連林縛也有要消失不見的趨勢。思來想去,想去思來,顧薌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當(dāng)然,這個決定她沒有告訴小宇。
這天一下班,顧薌就拒絕了陳蘿看電影的邀約,給安亦銘發(fā)了條微信之后,就偷偷摸摸地溜進(jìn)了停車場,決定在停車場堵安亦銘。因?yàn)樗鲜遣换丶?,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他的人,所以必須去堵他。
結(jié)果,安亦銘就像是沒看到這條微信似的,等到安亦銘出現(xiàn)的時候,顧薌抱著他的車轱轆,幾乎都要睡著了。一見到他,顧薌片刻都沒有猶豫地就鉆進(jìn)了他的車子,他拉車門的手僵了僵,看了顧薌半晌。想裝作不認(rèn)識她是吧?想得美!反正她是不會下去的!嗯!不會!
然后,顧薌便聽到安亦銘對老張說:“我自己開車回去,你先用其他車子。”
自從顧薌不用專車之后,老張便給安亦銘來當(dāng)司機(jī)了。聽了這話,老張簡單地說了聲“是”,便退開了,臨走前還不忘看顧薌一眼。顧薌面色通紅,瞪了他一眼,虎著臉,扭頭不理人。
安亦銘倒沒有多問什么,直接開車出了停車場。顧薌磨嘰來磨嘰去,似乎廢了好大勁才鼓起勇氣看他:“我想……”
安亦銘打斷她:“我餓了,先去吃飯,吃過飯?jiān)僬f你的事情?!?/p>
“哦?!彼蟹纯沟挠嗟貑幔?/p>
安亦銘帶顧薌去的地方是一個她平時沒去過的餐廳,剛一坐定,顧薌便火燒眉毛似的想開口說自己的事情,結(jié)果被他一個淡淡的眼神就給逼了回去……
顧薌撇撇嘴: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人。
這頓飯,顧薌連自己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想著要開口和他說的事情,想著假如他拒絕自己的話她該怎么應(yīng)付。
安亦銘吃得并不快,慢條斯理的,吃到一半的時候,他放下餐具,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然后看著顧薌:“有什么事值得你特意等我這么久,說吧?!?/p>
瞧這話說得,好像她沒事就不能等他似的,當(dāng)然,這會兒顧薌可不能這么說,她趕緊放下刀子和叉子,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他:“是這樣,我想搬出去住,家里離公司太遠(yuǎn)了,我每天早上六點(diǎn)就要起床。你知道我最愛睡懶覺,早上睡不好,一天都沒精神工作,沒精神工作直接導(dǎo)致給公司帶來重大損失。為了干爹,也為了公司,我忍痛決定,”顧薌頓了一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誠懇,“搬出去住?!?/p>
顧薌一邊假裝正經(jīng)地說著,一邊在心里捶地:好假的借口,好假好假好假啊!安亦銘只要稍微動一下腦子就知道她是要避嫌?。?/p>
好吧,他不用動腦子也知道。
果然,安亦銘挑了挑眉:“為了林縛?”
顧薌一愣,大哥,這種事情就不要明說了好嗎?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大家都說開了,那就不要再遮掩了。
安亦銘點(diǎn)點(diǎn)頭:“行?!?/p>
顧薌呼出一口氣,這么好講話?簡直就是出乎意料啊有沒有!這么想著,她臉上露出一朵比菊花還大的笑容,狗腿子似的看著他:“干爹,你可真好!”打鐵要趁熱,她繼續(xù)提要求,“那個車子我真不要了,以后住得離公司近,我也用不著?!?/p>
安亦銘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嗯”,永遠(yuǎn)都是一副“我懶得搭理你”的模樣,
完成了一項(xiàng)重大的工作,顧薌高興得有些飄飄然,也懶得去管安亦銘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按捺不住好奇心,俯下身,盡量靠近他,偷偷問他:“話說,你女朋友到底是誰啊?你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保證!”
“你拿什么保證?”安亦銘漫不經(jīng)心地問著,拿濕巾擦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
顧薌伸出右手小拇指,朝著他“嘿嘿”一笑:“我們拉鉤,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p>
安亦銘似乎覺得拉鉤這種事情很有趣,竟然真的伸手跟顧薌拉鉤,然后告訴她:“我沒有女朋友,我只是對顧萌那種女人不感興趣罷了?!?/p>
顧薌大腦當(dāng)機(jī)了一會兒。沒有?!怎么又沒有了?!她都告訴林縛他有了,他怎么可以沒有?!
安亦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林縛這個人我調(diào)查過,是個不錯的男人,你能和他在一起,干爹也就放心了,什么時候你帶他回家,大家一起吃頓飯吧?!?/p>
他這聲“干爹”還真是刺耳。
顧薌正想夸海口答應(yīng)的時候,不經(jīng)意一瞥,便愣住了,就在離他們桌子不遠(yuǎn)處的一張桌子旁,正坐著那個“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的林縛。
安亦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林縛正和一個女人同桌吃飯,兩人相談甚歡。
顧薌坐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林縛會背著她和其他女人約會,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被清空了,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現(xiàn)在這種局面。
安亦銘皺著眉頭招來侍者結(jié)賬,然后提起自己的外套,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顧薌:“走吧。”
顧薌覺得自己腦子絕對抽壞了,因?yàn)樵谒酒饋淼哪且豢?,林縛終于看到了她。她狠狠瞪他一眼,便緊跟在安亦銘身邊,主動環(huán)住了他的胳膊。有那么一刻,她心里有些后悔,覺得自己不該招惹安亦銘,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堅(jiān)決不能把手再收回來了。
林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站起身,朝兩個人走過來。安亦銘站在那里不動,似乎在等一場談判,在場唯一想走的人似乎只有顧薌,可無論她怎么用力,安亦銘就是不走!天哪,他絕對是來砸場子的好嗎!
顧薌暗自使了使勁,安亦銘依舊不動如山,她要哭了……干爹,你可真是我的親干爹??!
安亦銘不動,顧薌也動不了,所以一直到林縛走到兩個人面前,顧薌都是氣鼓鼓地看著安亦銘,然后不等林縛開口,便開口道:“你不是懷疑我跟安亦銘有一腿嗎?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要讓他當(dāng)我男朋友了!”
顧薌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過安亦銘的感受,而且此刻她也顧不上考慮安亦銘,只一個林縛就已經(jīng)把她氣壞了,她和林縛在一起這么久,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背叛自己。
林縛看著顧薌,眼睛中有失望,也有不敢相信,最終他開口說了一句:“那是北京派來的技術(shù)員,單位派我來和她對接一下?!?/p>
“所以你們就對接到飯店來了?”顧薌生氣,他都沒空陪自己吃飯,卻有空陪別人!
林縛繃著臉不開口。
沒有人說話,氣氛緊張得不得了,安亦銘打破了這種緊張,低頭問顧薌:“要走嗎?”
該死的安亦銘,讓你走的時候你不走,這會兒眼看到了關(guān)鍵時刻,你卻又要走了,你是豬??!
顧薌看著林縛,想聽他解釋,可他就是不說,然后顧薌便聽到自己用麻木的聲音對安亦銘說:“走?!?/p>
一走出飯店門口,安亦銘便推開顧薌環(huán)在他胳膊上的手臂,然后一臉冷然地看著顧薌:“顧薌,雖然我喜歡你,但是我沒興趣參與你和林縛的游戲?!?/p>
安亦銘是獨(dú)自離開的,卻沒有留下顧薌一個人,而是找了代駕開他的車送她回家。一路上顧薌都是暈暈乎乎的,她還沒消化完林縛的事情,安亦銘便說自己喜歡她……
這是安亦銘第一次這么直白地把話說出來,以前那些曖昧不清的話似乎都擺到了桌面上。顧薌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處理這種關(guān)系,不過她知道一點(diǎn),安亦銘家她是真的住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薌便收拾行李開始搬家。昨天晚上,她已經(jīng)和周璇商量好搬去她那里。周璇在前一段時間也已經(jīng)搬出了家里,據(jù)她自己的說法是,她一直不紅是因?yàn)樽≡诠撞匿仯运龥Q定不再枕著棺材睡覺了。她聽到顧薌要搬去她那里,恨不得當(dāng)時就去接顧薌,嘴里還咋咋呼呼著:“你搬來我這里,是不是我以后也可以經(jīng)常見到干爹了?”
瞧,這就喊上干爹了。
顧薌無語。
昨天晚上安亦銘并沒有回家,但是管家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搬家,早早準(zhǔn)備了幾個大箱子放在車上:“小姐,這都是日常用品,我早上出去買好的,缺什么你告訴我?!?/p>
一時間顧薌心情復(fù)雜,昨天晚上,他已經(jīng)說破了兩個人的關(guān)系,此刻還不忘幫她準(zhǔn)備生活用品。內(nèi)心里她總是把安亦銘當(dāng)作可怕的存在,可是現(xiàn)在又覺得欠了他,而且以后小宇還要住在這里,托他照顧……
小宇拉著顧薌的手,有些惴惴不安:“姐,你干嗎要住在外面?外面怎么會有家里方便呢?”
顧薌知道小宇害怕自己走了,他獨(dú)自一個人寄人籬下會更害怕,可是林縛……想來想去,顧薌還是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別跟死了親爹似的。我就是搬到公司附近去住而已,我周末不上班的時候就回來?!?/p>
小宇沒有了往日的調(diào)皮搗蛋,不確定地看著顧薌:“你周末真的會回來?”
顧薌翻了個白眼,朝著他的腦袋打了一巴掌:“我是你姐,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小宇果然橫眉豎眼起來:“說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你再打我,我就告訴林縛哥?!?/p>
顧薌踢了他一腳:“你告訴天王老子也沒用!”
離別的愁緒在打鬧中消失,管家派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周璇租的兩室一廳的房子里,連床鋪都幫顧薌鋪好才離開,可見管家也覺得她和安亦銘和好如初還是有希望的。
整理好一切之后,顧薌本來想給林縛打個電話,和他說一下的,但是她又有些生氣,想等他主動來解釋,再告訴他這件事情。
這一等便等了三天。
這天傍晚,顧薌才剛走出公司大樓,便看到林縛站在不遠(yuǎn)處正看著她。才幾天不見,他似乎憔悴了許多,看人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吹剿@樣,顧薌心里最后一口氣也消了,走過去,溫聲細(xì)語地問他:“你怎么看起來那么累?”
林縛站得比顧薌低一個臺階,正好和她平視:“我聽說你搬出來了。”
顧薌點(diǎn)點(diǎn)頭:“你不是不喜歡我住在他家嗎?”
要是以往的話,林縛肯定會說一堆話,但是他只是忽然用力抱住顧薌。不正常,不正常,林縛的表現(xiàn)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顧薌問他:“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林縛搖搖頭:“小薌,我?guī)闳コ院贸缘模貌缓茫俊?/p>
顧薌無語,自己有那么愛吃嗎?不過為了配合他,她還是沒有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便跟他去吃了……
而且,一直到林縛把顧薌送回家里,兩個人都沒怎么說話。顧薌原本興致勃勃地說了一些話,但是林縛的興致一直都不高,惹得最后顧薌也沒話了。顧薌明知道他心里有事,可是他不肯說,只說是工作上的事情,顧薌便沒有多問。以她的理解,男人嘛,總會有各種煩心事的。
因?yàn)橛謸Q了床,加上林縛的事情,晚上睡覺的時候,顧薌便又睡不著了。她隨手一探,竟然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拉到面前,借著月光一看,竟然是一個毛茸茸的小熊!哦,安亦銘可真細(xì)心,竟然知道她要抱著東西才能睡著……
得,這下她更睡不著了。
雖然顧薌和林縛那晚見面有些反常,但是在沒有安亦銘干涉的情況下,他們很快便走上了正軌,就像是其他情侶一般,加上林縛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也多了起來,約著見面看電影是常有的事情。
就這樣,時間很快過去一個月,其間有一個周末,顧薌回過安亦銘家里去看小宇,并沒有碰到安亦銘。小宇是這么說的:“奇怪,每個周末干爹都在家,怎么你一回來他就不見了?”
好吧,顧薌知道安亦銘是故意的。不過她一個女人都不避嫌了,他一個大男人干嗎做得這么明顯?
他不喜歡見顧薌,顧薌還不想見他呢!
但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這天,顧薌和林縛去逛商場,本來顧薌并不需要買衣服,但是林縛跟得了精神病似的,非要給她買。一路上,顧薌不停地問他:“你沒做什么虧心事吧?”
林縛的工資雖然不低,但是顧薌一直都體恤他,基本上沒問他要過什么東西,心里總是期待他能夠多存點(diǎn)錢置辦房產(chǎn)。雖然她不缺這個,但是她也不想自己嫁人的時候讓別人看著覺得寒酸。不過他這么反常,非要給她買又是為哪般?
林縛聽了顧薌的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如果我真的做了又怎樣?”
顧薌舉著拳頭威脅他:“打死你!”
林縛摟著她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別這么認(rèn)真,你知道我不會。”
顧薌在他懷里蹭了蹭,心滿意足道:“我當(dāng)然知道。”
兩個人走到商場外面上臺階的地方,有輛車子正好要停下,碰到顧薌的衣擺后停下來。林縛緊張地把顧薌抱到一邊:“碰到?jīng)]有?”
顧薌繞到車前面,看了看車頭,然后夸張地對林縛說:“碰到才好呢!賓利??!這么有錢,碰到我得賠我不少錢吧?這樣我們就有錢了!可以買房子,換個好車子,然后結(jié)婚!”
林縛哭笑不得:“拜托,小姐,我是守法公民!”
顧薌撇撇嘴:“正因?yàn)槲覀兪鞘胤ü?,才沒有開車碰到別人,知道不?來來來,我們?nèi)査緳C(jī)要錢!”
顧薌本來是和林縛開玩笑的,結(jié)果卻大大出乎意料,請讓她唱上一萬遍“萬萬沒想到”好嗎?
安亦銘這鱉孫竟然從車?yán)锍鰜砹耍?/p>
這鱉孫什么時候又換車了?這么有錢,沒天理了好嗎?!
林縛看到從車?yán)锵聛淼娜耸前惨嚆憰r,也愣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看到顧薌嬉皮笑臉地和安亦銘打招呼:“干爹,你也來逛街???一個人嗎?”
安亦銘看了她一眼,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懶懶地開口:“兩個人。”
顧薌挑眉,看看他身后,又看看車?yán)?,沒有人啊?不過很快她便知道他所說的兩個人的意思了,因?yàn)椴贿h(yuǎn)處走過來一個美女,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朝他們走過來,安亦銘主動走上去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動作熟練自然,可見他們是相當(dāng)熟識的。
嘖嘖,關(guān)系不一般啊。
美女朝顧薌看過來,高挑嫵媚,風(fēng)情萬種,卻又不是很艷麗的那種女人,總之,她的五官讓人感覺很舒服,而且她開口和顧薌說話了:“這是你朋友?”顯然是對安亦銘說的。
安亦銘瞧了顧薌一眼:“我閨女?!?/p>
……干爹,你還有三觀嗎?
美女恍然大悟,然后說:“你喜歡的就是這個小丫頭吧?”說完還頗有興趣地圍著顧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自言自語,“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嫩了,不適合你?!?/p>
安亦銘認(rèn)識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先是他爸,然后是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群蛇精病?。?/p>
抱著林縛的胳膊,顧薌嚴(yán)肅地看著她:“這是我男朋友?!?/p>
美女隨意地打量了一下林縛,然后對顧薌笑著道:“我叫舒蕾。”說著又嫵媚地笑了一下,“就是你想的那個舒蕾?!?/p>
顧薌無語,她想的那個“舒蕾”是洗發(fā)水好嗎?
安亦銘已經(jīng)坐上了車,降下車窗,喊舒蕾:“走吧。”
舒蕾又打量顧薌幾眼,連“再見”這種臺詞都懶得說便離開了。顧薌無語了,舒蕾和安亦銘絕對是好朋友??!
看著他們遠(yuǎn)走的車影,顧薌糾結(jié)著要怎么跟林縛解釋舒蕾剛才那句話呢?就在她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的時候,林縛像是沒事人似的說:“走吧?!?/p>
……那就走吧。
買衣服當(dāng)然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了,特別是對女人來說,除了中彩票,估計(jì)就這件事情最讓人高興了。回去的路上,顧薌提著大包小包,在林縛身邊不停地說:“以后咱們要省著花錢,我也要努力工作,等我們將來有點(diǎn)積蓄,就做個小生意,到時候想買什么樣的衣服就買什么樣的衣服?!?/p>
雖然她買了很多衣服,但是能說出這種話,可見還是覺得有些肉疼的。
林縛目光溫柔,手插在口袋里,看著倒著走的顧薌,聽她說個不停,并不回應(yīng)。顧薌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聽進(jìn)去自己在說什么,正要抱怨的時候,他忽然說:“小薌,我準(zhǔn)備買房子了?!?/p>
“???”顧薌張大嘴巴,隨即興奮起來,“真的?!”
“你拿上身份證,寫我們兩個的名字?!绷挚`又道。
顧薌又愣住了,然后跳到林縛身邊:“那以后你就不能和別人結(jié)婚了!”
林翼刮刮顧薌的鼻子:“除了你,我還能和誰結(jié)婚去?”
顧薌覺得自己簡直就要飄起來了,嫁給林縛,嫁給林縛,嫁給林縛,啊,想想就好幸福?。?/p>
既然林縛買房子要寫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那么他爸媽必定是知道的,而且他爸媽的意思是,先和顧薌的家長見個面,大家把事情說一下,然后一起吃個飯,再把婚給訂了。
這是習(xí)俗,顧薌當(dāng)然沒有意見,關(guān)鍵是家長……
此刻,顧薌死死地盯著手機(jī),只是給安亦銘發(fā)了一個“在嗎”就緊張到不行。她明知道安亦銘喜歡自己,卻要讓他當(dāng)家長,去給她訂婚!
結(jié)束語:《顧念心安》連載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至于顧美人和安先生的愛情故事能不能繼續(xù)下去,歡迎買書閱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