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子龍
世界銀行的黑心肝
□ 蔣子龍
1982年夏末,應美國新聞署邀請,我和馮牧、吳強、老李準、張潔等赴美參加第一次中美作家會議。在舊金山停留兩天,當?shù)嘏笥鸭爸袊v舊金山總領館的領事,都勸我們一定要去看看世界銀行前的雕塑,稱那是舊金山著名的一景。既然如此,當然不能錯過。
原來那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心肝,被喜歡它的人摸得油黑锃亮。
當初銀行大樓剛建成的時候,總裁找到一位正負盛名的雕塑家,請他為銀行創(chuàng)作一件藝術品,并開出創(chuàng)紀錄的高報酬。藝術家不想放棄這筆大錢,又想保住自己不為錢收買的清名,便提出一個條件:“無論我雕什么,你們都不能干涉。”然后,他就用黑色大理石雕成一個碩大的心肝,暗喻資本家的心肝都是黑的,且堅硬無比。
他原以為銀行總裁會吃啞巴虧,不敢公開展示黑心肝。豈料那位總裁對雕塑贊不絕口,并大張旗鼓地擺放在大樓前。于是,黑心肝的故事不脛而走,每天都吸引眾多人來看這個黑心肝。
人們蜂擁到世界銀行前面觀看黑心肝,遂使銀行人氣大旺,增強了人們對這家銀行的信任度。
(摘自《廈門文學》2015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