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洋

·法苑內外·

第二次手術

□佐野洋

隆一是一名藥劑師。這天，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只有一張電影票。他晚上去看電影才知道，是高中時自己暗戀的澄江用這種特別的方式約自己！澄江當初是學校的?；ǎ矚g一個叫井上的老師。當時的隆一只是個土包子。后來，據說澄江得了急性闌尾炎，手術后沒多久，就轉到另一座城市上學了。

多年過去了，如今，當年的?；L韻猶存，竟然對隆一投懷送抱。當晚，一番云雨后，隆一發(fā)現(xiàn)澄江肚子上有一塊疤痕，這應該是當年做闌尾手術留下的。聊了一會兒，澄江要求隆一借著當藥劑師的便利，除掉她的老年情人藤村。藤村一死，她將帶著得到的保險金500萬元嫁給隆一。隆一這才警醒，知道自己將被利用，但思忖之后，他還是答應了澄江，和她制訂了周密的計劃：讓她等到藤村感冒的時候，來隆一所在的藥店配感冒藥。

這天，澄江來到了隆一所在的藥店，按照計劃和隆一演起了一出戲。澄江開口道：“聽說你們這里的感冒藥特別靈。我來配一點?！苯哟谓淖匀皇锹∫唬麊枺骸案忻暗娜耸鞘裁葱詣e？多大年紀？”澄江說：“男的，60多了?！甭∫粡乃幑窭锱鋪砼淙?，最后把一小包藥粉遞給澄江，囑咐道：“這個要用溫水化開，然后一下子喝下去，你爸爸的病很快就會好的?！?/p>

澄江把藥粉拿回去給藤村服下。藤村服下去以后，就昏睡過去了。這時，外面的警用廣播開始播放消息：“大約20分鐘以前在稻岡藥局購買了感冒藥的女士注意，由于藥劑師配藥失誤，藥粉里摻有大量的安眠劑和其他成分。如果把它吃下去，會出人命！請千萬不要服藥，把它交到附近的警局。”

這其實是隆一和澄江商量好的。藤村就算被查出是服了有毒的藥喪命，最多算是隆一工作失誤致人死亡，吊銷執(zhí)業(yè)資格而已。澄江則可以說自己沒聽見廣播，不用擔責。

幾天后，警察也把隆一帶到了警局問話，當然，一切都是按照工作失誤致人死亡的方向調查的。警察問：“那位買藥的女士是你們的?？蛦幔俊甭∫换卮鸬溃骸安徽J識??！她以前沒來過?！?/p>

最后，警察把隆一帶到了澄江家。澄江捂著腹部，臉痛得扭曲起來。隆一鞠躬，沉痛地說：“夫人，都是因為我粗心大意造成了悲劇……”此刻的澄江再也忍不住了，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警察立刻撥打了醫(yī)院的急救電話。沒多久，救護車就到了。急診醫(yī)生十分肯定地說：“急性闌尾炎，必須立刻手術！否則有生命危險。”

隆一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澄江高中時代已經切除過闌尾了，不可能再得闌尾炎，如果不說的話，醫(yī)生的誤診可能會害死澄江！可說出來的話，說明二人認識，合謀殺人的事情就會暴露。

這時，疼得死去活來的澄江，在心里祈禱隆一不要說出自己動過手術的事情。隨著麻醉藥注入澄江的體內，她暫時失去了知覺。

術后，澄江被推入了病房。這時的病房已經被警察把守，而隆一則戴著手銬坐在旁邊。很明顯，隆一說出了澄江切除過闌尾的事情。

澄江在迷迷糊糊中大喊道：“隆一你可千萬不能說呀！不然我們都要完蛋??！我這次肯定是闌尾炎發(fā)作！我在高中做的手術不是割掉闌尾，而是打掉井上老師的孩子呀！井上，我愛你！我不會跟隆一這個土包子結婚的！”

本來以為可以得到清純女神的隆一痛苦地埋下了頭。

（原載《文摘周刊》2015年6月19日 河南李金鋒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