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
嬌艷動人的鮮花叢中,常常會出現(xiàn)蜜蜂們忙碌的身影。花朵慷慨地為蜜蜂提供了賴以生存的花蜜和花粉。蜜蜂勤勤懇懇地遍訪群花,也在不經(jīng)意間完成了重要的授粉工作,使植物得以傳宗接代。
蜜蜂和植物們愉快的合作已經(jīng)延續(xù)了千百萬年,不論是蜜蜂還是靠昆蟲傳粉的植物,身體形態(tài)都因為這種合作關(guān)系而發(fā)生了變化。不少植物把花蜜儲藏在特殊的位置,蜜蜂想采蜜就必須帶走一身花粉。為了防止蜜蜂等昆蟲找不到地方,有些花朵還生出了被稱為“蜜導”的醒目條紋和斑點。蜜蜂的后腿也變得扁平、寬闊,演化成籃子一樣的攜粉足。
蜜蜂與植物這種充滿正能量的互助關(guān)系是比較松散的,屬于動物和植物之間的原始協(xié)作,也稱為協(xié)作共生。
普普通通的泥土與陽光,卻是熱帶雨林中最稀缺的資源。雨林中每一寸潮濕的土地,都是眾多植物的生存戰(zhàn)場。對于身材纖小的植物如積水鳳梨、附生蘭花來說,與那些龐然大物正面競爭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附生植物聰明地選擇了一種寄人籬下的生活方式,它們長出了眾多強壯的須根,牢牢地攀附在參天大樹的主干或是枝杈上。站在“巨人”肩膀上的附生植物在陽光充沛的樹冠層,找到了寶貴的生存空間。
這些喜歡“抱大腿”的附生植物還是很有節(jié)操的,它們既不像絞殺植物那樣慢慢窒息宿主的生機,也不像寄生植物那樣偷偷吸取宿主的營養(yǎng)。大樹從附生植物那里通常毫無所得,一般也不會受到損害。
鯨是藍色海洋中的龐然大物,也是眾多小生物的樂園。鯨藤壺和鯨虱都是甲殼類動物,它們常常附著于鯨的全身,形成了一個個浮動世界上的沖浪者群落。巨鯨游動產(chǎn)生的激流中挾裹著豐富的浮游生物,為鯨藤壺和鯨虱帶來了充足的食物。
這些小房客家族繁盛到足以改變鯨的身體外觀,也足以令密集恐懼癥患者花容失色。雖然看起來相當驚悚,皮糙肉厚的鯨似乎并沒有受到附生生物的明顯影響。當然,我們沒法知道鯨會不會覺得皮膚癢。
?魚也是個搭順風船的高手,它們利用頭頂?shù)木薮笪P,吸附在大型海洋生物或船舶上周游天下。在人類還沒有開始航海之前,?魚就常常吸附在鯨的身上縱橫四海。這些小家伙非常依賴鯨,卻對這個憨厚的大個子沒有什么貢獻,是一種比較明顯的偏利共生現(xiàn)象。
某些互利共生關(guān)系是如此的緊密,以至于離開對方就無法生存。
白蟻的主要食物是朽木,然而它們自己并不具備消化木質(zhì)纖維的能力。真正分泌消化酶分解纖維素的,是寄居在白蟻消化道里的原生動物披發(fā)蟲。沒有了披發(fā)蟲,白蟻將面臨著食物充足卻無法消化的絕境。正因為這樣,每一只新生的白蟻都要舔舐前輩的肛門,從中獲得披發(fā)蟲。
弱小的披發(fā)蟲在白蟻體外很難獲得合適的生存環(huán)境,更無法得到充足的木質(zhì)纖維,因此離開白蟻也無法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