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寒

我們先不說話（外一首）

肖 寒

我們先不說話

我們先聽聽別人的悲傷

我們先聽聽別人

被生活埋到深處之后

穿過多少山水，穿過多少峭壁

穿越多么深的人生苦楚

站在這里

他們沒有開場白

序幕打開之后

一群人一起大哭起來

他們整整齊齊地站在那兒

沒有風吹他們。他們不顧一切地哭泣

好像要消耗掉身體里

之前所有的黑

你無法否認

他們之中，站著我們

我和這一天之間

我和這一天之間

應該還隔著一天，或者是

隔著一大段話。而說話的人

是個心事重重的人。我曾親手把他寫成一個

深懷愧疚的人。寫成一個容易輕生的人

寫成一個精神和肉體都無法達到永恒的人

而實際上，不論是在賭場還是在情場

他都不曾輸過。他只是輸給了過去的一天

或者是，輸給了

從過去的一天走過去的人

他坐在鋪滿塵埃的臺階上

他的身體也被塵埃鋪滿

陷入這一天的人太多，他只是

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