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渠(四川金堂淮口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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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流浪
潘玉渠(四川金堂淮口中學)
墻外音樂響起——
一個人的流浪,沒有月光與云朵,沒有鬧鐘和狗;只有或輕或重的夢想,在行囊里搖搖晃晃。
雙腳究竟能走多遠?到底如何才能勾勒出未來?
飛鳥撞翻一地的答案,沒有一枚讓我覺得溫暖。
在秋神的疆土上跋涉,是一件極其郁苦之事。似乎,我攜帶十萬粒草籽,都不足以復原內(nèi)心的春天。
進也罷,退也罷。
村莊生下蒲公英般的兒女,唯有夕陽準時地照亮泥墻與墳冢。
總有一些背井離鄉(xiāng),關乎心底的執(zhí)念。如果放不下,我們便只能以勇者之姿,一次次地啟航。
喧囂的街衢,流連忘返的陳舊故事像一道道關隘,耗費著我的文字。
我不斷地反觀自己,否定自己,再救贖自己;在遙遠的異鄉(xiāng),盲目地探尋未知的幸福。只因堅信——
從出生那一刻起,每個人都注定被時光挾裹。
請不要再用俗套的疑惑來叩問自己,你的確開始畏懼這個世界了。
記憶不再青蔥,斷了線的情感會襲擊心頭的光明。玫瑰有刺,愛情有毒;故地的風景,終將坍塌成一片廢墟。
如果靈魂千瘡百孔,勢必無法抵達暖色調(diào)的前方。
信念,要像釘子一樣扎下。
前路漫漫,太陽卻并非是深夜里的燈盞。所以,請務必提醒眼睛,時刻保持明亮。
自己給予的劫難,會格外沉重。
當你病入膏肓,開始相信宿命,中蠱似的逃逸或靠攏時,一切沒根據(jù)的期待,都會指向灰色的結(jié)局。
沒有什么理所當然,是光明磊落的。
有些概念,我們無法從容地由熟悉過渡為陌生,故鄉(xiāng)就是其中最顯著的一個。
因為,我們習慣于固守內(nèi)心的家園,舊時的記憶。
大風刮不走未留借據(jù)的債務,每個陰天都會懸掛索要的橫幅。人一旦將自己放逐,沿途的風景也會日趨枯萎,乃至所有的相片都將成為青春的贅詞。
落日濺起的夜,似一團猜不透的謎。
只有邈遠的星宿懂得它的深邃。
起風的山岡,會收攏更多卑微的生命。我像行者一樣緘默不語,面對模糊的未來,悶頭前行。
我時常在想,如何才能讓人生從容一些?
我在擔憂些什么,又有什么不能割舍?
或許,是太在意自己。
此時此刻,只有一把橘紅色的椅子能夠托住乏力的脊背。
而被時光碾碎的瓦罐,正在土層里嗚嗚地哭泣,那是任誰都修復不了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