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富

郭麐詞論與浙西詞派風會之轉移

陸有富

清初的浙西詞派是繼云間詞派之后興起的詞學流派。以朱彝尊為領袖的浙派，為革除明代詞壇之弊端，推崇南宋姜張，提倡“清空”“醇雅”，以其鮮明的詞學主張和創(chuàng)作風氣影響了整個詞壇。其后，浙派骎骎日進，風靡天下，影響有清一代詞壇。關于浙派之分期，學界一般認為浙西詞派可分為以朱彝尊為旗幟的前期、以厲鄂為宗匠的中期和以郭麐為殿軍的后期①。然而，衡諸浙派發(fā)展的歷史，其分期遠非我們想象的這樣簡單明晰。尤其關于郭麐在浙派中的地位以及浙派后期的發(fā)展狀況成為近來論詞者聚訟的焦點，甚至有學者指出郭麐本非浙派中人，只是后來常州詞派之蔣敦復出于批判的需要才將郭麐歸于浙西詞派之統(tǒng)序②。那么，郭麐是否是浙派中人，抑或是為構建統(tǒng)序之需，被強行拉入浙派行列之中？即是浙派中人，真的像諸家所言至郭麐而后浙西詞派就日暮途窮了嗎？郭麐在浙派詞史上的究竟處在什么樣的地位，對浙派之發(fā)展傳承有多大影響？本文擬對上述問題作簡要之研討，就正于大方之家。

一、郭麐之詞論與浙西詞派之離合

郭麐（1767～1831），字祥伯，號頻伽，江蘇吳江人。少有神童之稱，因右眉全白，又號白眉生。乾隆六十年（1795），參加科舉不第，遂絕意仕途，專研詩文、書畫。游姚鼐之門，尤為阮元所賞識。工詞章，又曾與袁枚相交往。著有《靈芬館詩集》、《靈芬館詞》等。就郭麐之詞論來說，其論詞之吉光片羽散見于其《靈芬館詞話》以及一些詞集序跋之中，我們藉此可以窺見其論詞之旨，其中亦可見其詞論與浙派之關系。

郭麐在其《靈芬館詞》自序中曾言及自己學詞之經(jīng)歷，他說：“余少喜為側艷之辭，以《花間》為宗，然未暇工也。中年以往，憂患鮮歡，則益討沿詞家之源流，借以陶寫軛塞，寄托清微，遂有會于南宋諸家之旨。為之稍多，其于此事，不可謂不涉其藩籬者己?！雹鄄浑y看出，郭麐早年追步花間，喜為香艷柔婉之詞，其后因人生經(jīng)歷“憂患交迫，廓落鮮歡”④之后，詞學遂轉向南宋。這便與當時占據(jù)詞壇主流的浙西詞派之理論不謀而合。朱彝尊創(chuàng)派之初，便以南宋為依歸，以姜夔、張炎為師法對象，倡導清空醇雅，奠定了浙西詞派的詞學理論基礎。朱氏又與其好友汪森共操選政，以《詞綜》來進一步推衍其詞學宗趣和主張。朱彝尊在《詞綜·發(fā)凡》中說：“詞至南宋始極其工，至宋季而始極其變，姜氏堯章最為杰出?！庇终f：“填詞最雅，無過石帚。”⑤其后又從風格流派的角度對以姜夔為首的南宋清雅詞派作了具體的勾勒：“詞莫善于姜夔，宗之者：張輯、盧祖皋、史達祖、吳文英、蔣捷、王沂孫、張炎、周密、陳允平、張翥、楊基，皆具夔之一體?！雹拗煲妥疬@樣詳細的勾勒和獨具眼光的選擇無疑為浙西詞家的開宗立派奠定的了師法的基礎。郭麐對朱彝尊心儀已久，推崇備至，他說：“竹垞才既絕人，又能搜剔唐、宋人詩中字冷雋艷異者，取以入詞。至于镕鑄自然，令人不覺，直是胸臆間語，尤為難也。同時諸公，皆非其偶?！雹咦志溟g流露出對朱氏的欽慕，其實，郭麐論詞亦多承朱氏之說，《靈芬館詞話》卷一云：“本朝詞人，以竹垞為至，一廢草堂之陋，首闡白石之風?！对~綜》一書，臨別精審，殆無遺憾?！庇终f：“詞之為體，蓋有詩所難言者，委曲倚之于聲，竹垞之論如此。真能道詞人之能事者也?！ń獜堉T子）一洗華靡，獨標清綺，如瘦石孤花，清笙幽磐，入其境者，疑有仙靈，聞其聲者，人人自遠?！雹噙@里，他既肯定朱氏對于詞體美感特質的闡發(fā)，又贊揚了朱氏一掃明代《草堂詩余》之陋習而濟以姜張之清雅詞風的詞學主張。郭氏在詞集《懺余綺語》自序中稱：“閑為慢令，……入姜張之門，腴而彌淡”⑨，其詞學宗趣可見一斑。郭氏在論詞時也十分賞愛有姜張遺風的作者，認為楝亭《摸魚兒·漁灣留別》詞“雅有姜張風調”⑩。郭麐之詞集刊刻完畢后，友人張鑒在序中曾言：“余讀之既，作而靳之曰：‘東澤綺語，家世鄱陽；草窗漁笛，淵源歷下。鴂以翦而語慧，杏必嫁而實繁。……’頻伽笑而不答，遂書之以弁其首?！?《東澤綺語》為南宋詞人張輯之詞集。張輯，號東澤，鄱陽人。

其詞曾受法于同鄉(xiāng)姜夔?！短O州漁笛譜》為南宋人周密之詞集。周密，號草窗，歷下人，曾與張炎等人為結社唱酬。友人在序中指出郭詞之淵源所自，郭麐笑而不答，可見他對于友人評價的認可。由此看來，郭麐之詞應不出朱彝尊所勾勒南宋清雅詞風的范圍，這種默然置許也確實表明了他與浙派的淵源。以上種種現(xiàn)象體現(xiàn)出了郭麐對于浙派開派之初朱彝尊所建構的宗法譜系的認同。

自朱氏首倡南宋之論后，乾隆前中期厲鶚等人踵事增華，推闡發(fā)揚，浙派臻于鼎盛。然而正是在浙派風氣日盛之時，新的弊端也就產(chǎn)生了。厲鶚而后的浙派詞人在創(chuàng)作中專習姜張，一味追求清雅的外在品貌，只在字句、修辭、用典等創(chuàng)作技巧上大做文章，反而忽視了創(chuàng)作主體的內在情感，遭致了空泛、淺薄、無聊的批評。面對這樣的情況，郭麐的認識很切中要害：

白石、玉田之旨，竹垞開之，樊榭浚而深之。故浙之為詞者，有薄而無浮，有淺而無褻，有意不逮而無涂澤叫囂之習，亦樊榭之教然也。?

倚聲家以姜、張為宗，是矣。然必得其胸中所欲言之意，與其不能盡言之意，而后纏綿委折，如往而復，皆有一唱三嘆之致。近人莫不宗法雅詞，厭棄浮艷，然多為可解不可解之語，借面裝頭，口吟舌言，令人求其意旨而不得。此何為者耶。昔人以鼠空鳥即為詩妖，若此者，亦詞妖也。?

可見郭麐十分反對當時浙派在創(chuàng)作上無病呻吟、真情不存的作風。他指出這種風氣的形成應始于厲鶚。原因是厲鶚唯姜張是尊，取徑偏狹，“大抵樊榭之詞，專學姜、張”。又要求詞作者在追求清雅的前提下，要有真實的情感貫注于詞作之中，即“胸中所欲言之意，與其不能盡言之意”，這樣才能使詞作既具清雅之品貌，又有含蓄之深意，而不至于索然寡味、空泛淺薄。有鑒于此，郭麐欲引入詩學上的“性靈說”來藥救浙派當時的弊病。他《梅邊笛譜序》中針對后之學詞者模擬之風說：“后之學者徒仿佛其音節(jié)，刻畫其規(guī)，浮游倘怳，貌若元遠，試為切而按之，性靈不存，寄托無有?！?又在《桃花潭水詞序》中指出“叔夏、夢窗、君特、堯章諸君之詞，有過為掩抑屈折，令人不即可得其微旨。當時感慨所由，后來不盡知之也。是在學之者之心思、才力足以與之相深，而能自抒其襟靈，乃為作者。”?這里所言之“性靈”“襟靈”均是指創(chuàng)作者之真性情。說起“性靈說”，我們不能不想到乾隆時期的袁枚，與袁枚相比，郭雖屬晚輩，但二人相交匪淺。尤其在乾隆五十三年至五十五年間，他們往還甚密，期間亦有詩歌唱酬。在《靈芬館詩話》中，郭麐對袁枚詩歌有過多次的品評和分析，因此，郭麐論詞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性靈說的影響。在清代詞壇上,“以詩衡詞”的觀念極為普遍，郭麐援引“性靈說”來說詞，一方面可以實踐其表現(xiàn)性情的“一代有一代之作者，一人有一人之獨至”的主張，另一方面可以藥救當時浙派創(chuàng)作之弊病，要求作者“眇意微言深情幽思出自胸臆”?。

此外，郭麐對于浙派中期特重聲律給予批評。朱彝尊論詞崇尚雅正，很少談及聲律問題。厲鶚則十分重視聲律，肯定清真詞“律呂諧協(xié)，為倚聲家所宗”外，填詞主張掐譜尋聲，其《論詞絕句十二首》之“去上雙聲仔細論，荊溪萬樹得專門。欲呼南渡諸公起，韻本重雕菉斐軒”一首就表達了他對詞律的重視。后來吳中七子受此影響，論詞嚴守聲律，不敢越雷池一步。郭麐為王嘉祿《桐月修簫譜》題寫序言時，曾對七子嚴審聲律之說進行了批評，他說：“至于分刌度曲，判別音聲，此非余之敢知，而亦非所望于綏之也”?，不希望王嘉祿在填詞時朝著嚴守聲律的方向發(fā)展。在郭麐看來，嚴守聲律只會對詞作之真性情有所規(guī)避，朱彝尊論詞對于聲律未加重視，而其詞立言必雅，抽思必深，熔鑄眾家之長，“令人不覺，直是胸臆間語”。因此，他在《桐月修簫譜》中贊揚王嘉祿之詞“喜往復，善自道，于朱氏之言無不合者”，儼然是用朱彝尊之標準來衡量王嘉祿，隱然有一種規(guī)勸放棄嚴守聲律而自抒性情的意味。

從以上內容來看，郭麐認識到浙派中后期詞人學詞取徑過窄，從而弊由此生。他在理論上確有藥救浙派之弊，努力開創(chuàng)新風的意圖，他對于朱彝尊追摹的例證也說明他希望后之浙派詞人莫要固守姜張，“竹垞則兼收眾體也”?。同時批評浙派后期專主聲律的現(xiàn)象，并引“性靈”入詞，其目的是使浙西詞派能繼續(xù)傳承下去，而不忍見其日漸消亡。郭氏在《梅邊笛譜序》的結語中有一段意味深長的話，他說：“夫人世盛衰之故，非徒文章為然。蓋有救其弊者，而所弊者生焉。其弊屢出而不已，其救亦屢變而不窮。在學者之自得之，要之于正，不可易也。若然，則浙西之倚聲，其勿衰矣乎?！?不難看出，郭氏對浙派的興衰前程關心備至，字里行間流露出振衰起敝的拳拳之意。

二、郭麐對后期浙派之影響

就在郭麐辭世（道光十一年1831）后的第二年，周濟刊印《宋四家詞選》，并提倡“從有寄托入，以無寄托出”之論，然后詞體益尊，其學益大。此后，常州詞派便風靡天下，影從者甚眾。表面上看來，常派的興盛便意味著浙派即將走入窮途末路，退出詞壇主流。實際上，質諸清末詞史，并非像我們一般認為的那樣浙派在郭麐之后逐漸走向衰落。相反，浙派的創(chuàng)作在那時依然保持著強勁的勢頭。據(jù)劉深先生統(tǒng)計，郭麐之后仍有一百五十余人完全遵守浙派詞風進行創(chuàng)作，另有六十余人在創(chuàng)作上融匯浙常二家?。謝章鋌在《賭棋山莊詞話續(xù)編》中就指出“近日浙派盛行”，而此時已經(jīng)是光緒年間了。龍榆生在(《近三百年名家詞選》后記中言道：“終清之世，兩派迭興”，可見浙派后期仍然保持者強大的影響力。就連后期濡染常派甚深的陳廷焯依然推崇浙派之朱彝尊、厲鶚之詞作?，譚獻甚至勸友人學詞要“力進姜張”?，方可改變詞格。

郭麐為挽救浙派流弊，在理論上提出“陶寫軛塞，寄托清微”，“有會于南宋諸家之旨意”，反對當時詞壇存在的“性靈不存，寄托無有”的風氣。他在詞作《滿庭芳》中也曾寫道“思屈宋、美人香草，寄托深幽”，清楚地反映了他的創(chuàng)作主張。后期浙派詞家代表如黃燮清、孫麟趾、沈祥龍等人繼承發(fā)展了郭麐的詞論觀，融入了常派的觀點，既強調“清空醇雅”，又要求濟以“比興寄托”、“言外之意”，進一步挽救了浙派創(chuàng)作上的流弊。事實上，郭麐在其所創(chuàng)作的四編（《蘅夢詞》、《浮眉樓詞》、《懺余綺語》、《爨余詞》）四百一十二首詞作中，所表現(xiàn)的內容和風格，也是極其豐富和多樣的。郭麐雖學姜張，但并不僅守一隅之說，亦不為二家詞作所局限，且就任何一種風格和內容而言，郭詞都不乏佳作。?

在郭麐之后的浙派后期詞人多有學習郭氏之作。一些師法者因其性情、才力、經(jīng)歷等與郭氏并不相同，容易流于滑易，佻染饾饤。另外一些作者則深得個中三昧，如譚獻稱贊許增的詞曰：“傳頻伽、蒹塘本師衣缽”，“矜慎下筆，一字未安，不欲問世”?；稱許樊增祥的詞為說：“本朝家數(shù)，遂撮竹垞、頻伽之長”?。丁紹儀贊譽長洲陳子玉《瑣窗寒》（細纖千絲）詞云：“瓣香頻伽，可稱逼肖”?。柳東有聲聲慢賦闌干臺城路賦香篆，皆為和頻伽之作,曾被蔣敦復稱美為“細膩熨帖，正與頻伽工力悉敵”?。以上種種現(xiàn)象足以說明郭麐之后的后期浙派并未偃旗息鼓而漸入消歇之勢，而是仍然后繼有人且影響甚大。

由此看來，浙派后期仍然能保持旺盛局面且對清末詞壇影響深遠，郭麐厥功甚偉，可以說郭麐是浙西詞派發(fā)展史上的關鍵人物，其對浙派推衍之功絕不亞于周濟在常派中之作用。郭麐將浙派的理論在原有之基礎上作了適當?shù)男拚?，并以?chuàng)作實踐踐行自己的理論主張，給后之浙派詞人留下了可資師法、借鑒的模板。與郭麐同時的詩人、藏書家石韞玉讀到郭詞后曾寫下“新聲婉轉譜紅牙，姜史傳薪又一家。但有井華堪汲處，無人不解唱頻伽”?一詩，作者在詩中不僅說明郭詞瓣香姜史，為浙派一脈，還指出郭詞堪比柳詞，正說明郭詞在當時詞壇傳播范圍之廣和影響之大。江順詒《詞學集成》曾評價《靈芬館詞話》云：“頻伽詞話，不蹈前弊，議論亦佳也?！?可見，無論從郭氏詞論上之貢獻來看，還是以其詞作上之成就而言，一些詞論家都對其稱美不已。由此看來，郭麐在詞史上之貢獻，尤其是浙西詞派發(fā)展史上的作用，應該重新審視并加以發(fā)掘，以還其本來面目。這就使我們不得不追尋造成郭麐詞史沉浮的根本原因了。蔣敦復在《芬陀利室詞話》中說：“浙派詞，竹垞開其端，樊榭振其緒，頻伽暢其風，皆奉石帚、玉田為圭臬，不肯進入北宋人一步，況唐人乎?！?這段評論廣為治清詞者所征引，其目的首先是作為構建浙派統(tǒng)序的佐證；其二則是浙派至郭麐之后就衰歇式微了；其三便是浙派衰落之原因便是此三人一味師法姜張而不轉益多師的結果。蔣氏論詞，與譚獻、陳廷焯等不少詞人一樣，都是由浙轉常。他雖對于浙派進行反思和批判，但其說法因為門戶偏見而有失公允。至少以竹垞、頻伽而言，他們論詞雖標榜姜張，但在創(chuàng)作上出入唐宋，轉益多師，并不僅守一隅之說。深識之士自能窺其根本，此不贅言。其實，我們還真不如將蔣氏此言斷章取義的征引，直言“浙派詞，竹垞開其端，樊榭振其緒，頻伽暢其風”，這正可說明浙派后期宗風大盛，實由郭頻伽之推闡發(fā)揚而大暢其風。索之譚獻、陳廷焯之詞論，我們亦能發(fā)現(xiàn)其中諸多矛盾之處。他們在論及《靈芬館詞》時，時而褒揚，時而貶抑。徐珂后來評價郭麐時也繼承了譚獻的說法，他說：“吳枚庵、郭頻伽皆浙派中人……疏浚少年每以頻伽之名雋，篤嗜之，然詞宜深澀，頻伽滑矣，詞宜柔婉，頻伽薄矣。”?這正可看出“藝術觀點或流派門戶偏見導致的不公允現(xiàn)象”?。

總體上看來，郭麐在浙派是一位革新者，在浙派的發(fā)展史上具有承前啟后的地位，郭麐對浙派末流的糾偏補弊對于后期浙派的延續(xù)發(fā)展具有重要的影響，從而形成晚清詞壇浙常二派競爭共存乃至相互融合借鑒的常態(tài)。郭麐之詞史地位也要結合其理論、創(chuàng)作將其放置在當時時代和文學背景之下，全面衡量其成就，恢復其本來面目，為其在詞史乃至文學史的坐標中找到一個合適的坐標，同時也為文學史進入過程提供一個公允的評價。因此，我們研究一個文學流派，不僅要對流派不同時期作者之理論主張作出系統(tǒng)恰切的分析，還要對派中作家之創(chuàng)作有一個全方位的公允確當?shù)脑u價。一方面可見流派發(fā)展中理論之嬗變軌跡和發(fā)展脈絡，另一方面可見作者之理論觀念與創(chuàng)作實踐之離合，進而準確評價其在文學史上之地位。

【作者單位：內蒙古師范大學文學院（010022）】

①嚴迪昌《清詞史》、鄧喬彬等《中國古典詞學理論史》、謝桃坊《中國詞學史》均持此說。

②曹明升《詞派統(tǒng)序與郭麐的詞史沉浮》，《浙江學刊》，2012第2期。

③郭麐《蘅夢詞浮眉樓詞序》，《靈芬館集》，嘉慶十二年刻本。

④郭麐《靈芬館集》，嘉慶十二年刻本。

⑤朱彝尊、汪森《詞綜·發(fā)凡》，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2頁。

⑥朱彝尊《黑蝶齋詩余序》，屈興國編《詞話叢編二編》，浙江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第693頁。

⑦郭麐《靈芬館詞話》，唐圭璋編：《詞話叢編》，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504頁。

⑧郭麐《靈芬館詞話》，《詞話叢編》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503頁。

⑨郭麐《懺余綺語自序》，《靈芬館集》，嘉慶十二年刻本。

⑩郭麐《樗園銷夏錄》，葛渭君：《詞話叢編補編》，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957頁。

?張鑒《靈芬館詞序》，《冬青館乙集》卷五，嘉業(yè)堂刻本。

?郭麐《夢綠庵詞序》，《詞話叢編補編》本，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959頁。

?郭麐《靈芬館詞話》，《詞話叢編》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524頁。

?郭麐《梅邊吹笛譜序》，《詞話叢編補編》本，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961頁。

???郭麐：《靈芬館雜著》三編（卷四），《靈芬館集》，嘉慶十二年刻本。

?郭麐《靈芬館詞話》，《詞話叢編》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509頁。

?郭麐《梅邊吹笛譜序》，《詞話叢編補編》本，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962頁。

?劉深《浙西詞派研究述略》，《廣西社會科學》，2012第10期。

?陳廷焯：“迦陵雄勁之氣，竹垞清雋之思，樊榭幽艷之筆，得其一節(jié)，亦足自豪。”《白雨齋詞話》卷六，《詞話叢編》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3930頁。

?譚獻《重輯復堂詞話》，《詞話叢編補編》本，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1172頁。

?陸有富《郭麐〈靈芬館詞〉再評價》，《古典文學知識》，2014第5期。

?譚獻《復堂詞話》，《詞話叢編》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4017頁。

?譚獻《重輯復堂詞話》，《詞話叢編補編》本，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1186頁。

?丁紹儀《聽秋聲館詞話》卷二，《詞話叢編》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2598頁。

?蔣敦復《芬陀利室詞話》卷一，《詞話叢編》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3638頁。

?石韞玉《讀蔣心余、彭湘涵、郭頻伽詞草各系一詩》，《獨學廬稿》卷二十二。

?江順詒《詞學集成》卷五，《詞話叢編》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3265頁。

?蔣敦復《芬陀利室詞話》卷一，《詞話叢編》本，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3636頁。

?徐珂《清代詞學概論》，大東書局1926年版，第6頁。

?嚴迪昌《清詞史》，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44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