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要從電影《諾博士》誕生的1962年再向前推十年:那一年,“邦德之父”伊恩·弗萊明跟一位朋友打賭,他要寫一部“終結(jié)所有間諜小說的間諜小說”他的底氣來自他本人曾擔(dān)任海軍情報局局長的私人助理的履歷,這成功地彌補了作為作家身份的他文筆上的平庸,于是那位把“The name is Bond,James Bond.”掛在嘴邊的超級特工007便誕生了。若干年后,弗萊明這樣詮釋筆下的人物,“他是每個女孩子都想約會的對象,每個男孩子都想成為的對象,如果他足夠勇敢的話。我承認他是作家的白日夢,我一直夢想像他那樣,我甚至嫉妒他。”
白日夢是這段話的關(guān)鍵詞,它決定了作者與虛擬人物間的移情、投射以及細節(jié)習(xí)慣上的若合符節(jié)。比如邦德在加入軍情六處前是一位海軍中校,弗萊明也曾供職英國海軍情報局。弗萊明喜歡吞云吐霧,選用的是登喜路打火機;喜歡俄國魚子醬,指定來自里海北部的皇室白鱘;喜歡的雞尾酒,一準(zhǔn)“shaken,not stirred”不一而足,大量證據(jù)顯示這一虛構(gòu)的特工角色身上到處流露著弗萊明自己的品位和個人習(xí)慣。
然而,透過弗萊明在二十世紀(jì)五十年代的照片,可見到他變著花樣佩戴過約莫半打沒有什么特色的腕表,其中大多配有皮表帶。是的,這恐怕要讓表迷們失望了,弗萊明本人就不太在意腕上之物的牌子和性能。由此投射到007身上,在1953年至1966年間所出版的小說和短篇集中加起來大約有100處地方描寫到詹姆斯·邦德佩戴的腕表,其中三分之二只是為了向讀者交待時間。當(dāng)然這些“閑篇兒”還是讓我們還是可以窺見一些邦德戴表的習(xí)慣,比如他是個裸睡主義者卻習(xí)慣戴著腕表入眠,包括和女人嘿咻時也不會摘下。
現(xiàn)在只能推算出弗萊明大概是在1961年夏和1962年春之間得到了一枚勞力士“探險家”型腕表。令人欣喜的是次年勞力士便取代了那些只是為了用作指節(jié)套的便宜貨成為007的標(biāo)準(zhǔn)配置——在弗萊明原創(chuàng)的十四部邦德小說中能夠被認定所表述的品牌腕表只有勞力士。最出名的細節(jié)出自出版于1963年的第十一部小說《女王密使》,故事的主要場景設(shè)置在在一座白色皚皚的雪山上——如果你想就此挑選一枚腕表應(yīng)景,還有什么比征服珠峰而聞名的“勞力士探險家”更合適的呢?在全部有關(guān)詹姆斯·邦德腕表的描寫中有13%就集中在這部作品中,弗萊明在七處地方引用到勞力士品牌。比如小說中寫道,當(dāng)詹姆斯·邦德在深夜睡眼惺忪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天文臺表時,就看見表盤上的“大號夜光刻度”,那是“一枚沉甸甸的勞力士蠔式恒動腕表,配有彈簧金屬鏈帶”。而“大號夜光刻度”無疑是“探險家一型(Rolex Explorer)”腕表最醒目的設(shè)計。
如果以小說正本清源而論,“探險家”是書中邦德惟一戴過的有牌子的腕表。但在電影中,也許慮及邦德海軍中校的身份,它被“潛航者”取代了。肖恩·康納利、蒂摩·達頓、喬治·拉贊貝三位邦德飾演者出演的電影中,腕表就是一枚簡單實用的勞力士潛航者。羅杰·摩爾在剛接手殺人執(zhí)照時,也佩戴了兩次“潛航者”,并且開啟了007腕表的多功能逗趣時代,然而上世紀(jì)六七十年代日本石英表大行其道,摩爾余下五次出演的腕上標(biāo)配都換成了精工。事實上,第一款勞力士“迪通拿”腕表在《女王密使》中也有出現(xiàn);百年靈的“Top Time”系列在《霹靂彈》中也有出鏡,一次是作為探測放射性元素的蓋格計數(shù)器,一次則成為一位北約轟炸機駕駛員的遺物除此之外,漢密爾頓的普爾薩腕表、豪雅的一款石英潛水表,以及浪琴出產(chǎn)的冰球場計時器都曾出現(xiàn)在007電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