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毛　硯

張果老騎驢橋上走

文/毛硯

人們耳熟能詳?shù)膽蚯缎》排！分?，牧童與村姑對唱中有這樣的一問一答：

牧童唱：“趙州橋（來）什么人兒修？玉石的欄桿什么人兒留？什么人騎驢橋上走？什么人推車軋了一道溝吧咿呀嗨......”

村姑唱：“趙州橋（來）魯班爺爺修，玉石欄桿圣人留。張果老騎驢橋上走，柴王爺推車軋了一道溝吧咿呀嗨......”

村姑唱詞中的“張果老”，是傳說中的“八仙”之一（八仙是傳說中的八位神仙，即鐵拐李、漢鍾離、張果老、何仙姑、藍采和、呂洞賓、韓湘子、曹國舅）。張果老本名張果，《新唐書》、《舊唐書》中有《張果傳》，其故事最早見于《明皇雜錄》。1921年商務(wù)印書館出版的《中國人名大辭典》中專有”張果”詞條，謂：“張果，唐代人。隱恒州中條山，諱鄉(xiāng)里世系以自神。往來于汾晉間，嘗自言生于堯丙子歲，武后使使召之，果詐死。開元中遣使迎至京，欲以玉貞公主降之。（果）大笑不奉詔。尋還山，號通玄先生?！本哂袡?quán)威性的《辭?！分幸擦杏小皬埞稀睏l目，與《中國人名大辭典》大同小異，但增加了更多的傳說成分，謂：“傳說中的‘八仙’之一。相傳久隱中條山，往來汾晉間，武則天時已數(shù)百歲。武則天曾遣使欲召見之，（他）即佯死。后人復(fù)見其居恒州山中。他常倒騎白驢，日行數(shù)萬里，休息時即將驢折疊，藏于巾籍。曾被唐玄宗召至京師，演出種種法術(shù)，授以銀青光祿大夫，賜號通玄先生。”

從上述記述可知，張果老無疑是傳說中的人物，而他又與河北省有關(guān)，故2012年“張果老傳說”列入河北省第四批省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

“張果老傳說”流傳于平山縣崗南鎮(zhèn)、大吾鄉(xiāng)一帶。據(jù)傳，張果老的家鄉(xiāng)在平山縣霍賓臺村?；糍e臺又叫俠門臺，該村距平山縣城20公里，北臨崗南水庫，西靠驢山，依山傍水，物產(chǎn)豐富。全村480多戶，2200多口人，以張姓為主。

據(jù)該村老人們介紹，張果老出生在霍賓臺張家胡同，排行老二，哥哥叫張能。兄弟分家后，張果老分得一個破盆、一頭小毛驢和老母親的撫養(yǎng)權(quán)。母子艱辛度日，張果老靠砍柴、種田維持生計。傳說有一天，他騎驢回家途中走到山神廟前桃樹下，見到兩位老者（北極仙翁和南極仙翁）在下棋。張果老把驢拴在一塊石頭上，然后到老者跟前看下棋。其間，他和驢子各吃了老者施舍的半個桃子，竟不知不覺地成了仙。待他回轉(zhuǎn)來想到家時，村人皆早已不認識他了，而村里關(guān)于他成仙的傳說已歷好多代人了。

典籍上記述的“武則天曾遣使欲召之，（他）即詐死。后人復(fù)見其居恒州山中”，“開元二十一年，唐玄宗令通事舍人往迎，乃至東都......后懇辭歸山”，稱“恒州張果先生”，以及“入恒山，隱蒲吾縣（后改為平山縣）”，唐玄宗封其為“銀青光祿大夫”等，確與平山相吻合。據(jù)平山縣志記載，“蒲吾故城為八仙張果老之仙鄉(xiāng)，唐復(fù)為恒山郡，又改為常山，即今直隸正定府。恒山在直隸曲陽縣西北，亦曰常山。”

溯史淵源，關(guān)于張果老的出生地，也有山西之說，因為山西省也有個恒州，但山西的恒州并沒有沿襲成蒲吾縣的歷史過程，由是可見，張果老不是山西人。

有關(guān)張果老的傳說和遺跡，最多的首數(shù)平山縣。傳說張果老在霍賓臺一帶世代相傳，婦孺皆知。而今在村西驢山之上還可看到與張果老有關(guān)的山神廟（舊址已毀，僅存根基和隨處可見的瓦礫）、張果老廟舊址碑、棋盤垴、攬驢橛、驢蹄溝、果老梁、果老洞、果老屋、驢蹄窩、寶葫蘆石、攬驢橛山等所謂的仙蹤仙跡。溯史追源，足以印證張果老是平山人。

平山縣大吾鄉(xiāng)西榮村退休教師閆振芳老人多方搜集資料編撰的《張果老傳奇與驢山神旅》，詳盡地記述了有關(guān)張果老與平山的傳說，成為平山張果老傳說之集大成者，頗值一讀。

讀者如有興，不妨哼著《小放?！返男∏?，到趙州橋上走一番，體味一下“張果老騎驢橋上走”的風(fēng)姿，再到平山尋訪張果老留下的印跡，不失為一次有趣的燕趙文化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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