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怡婷，李秀義，林惠真，陳端端，詹火炎，李志堅（福建江夏學院 公共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108）

高甲戲的傳承情況探析
——基于閩南地區(qū)的調查研究

傅怡婷，李秀義，林惠真，陳端端，詹火炎，李志堅
（福建江夏學院 公共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108）

高甲戲是福建省五大劇種之一，是閩南諸劇種中流播區(qū)域最廣、觀眾最多的一個地方戲曲劇種，也是聯(lián)系海峽兩岸文化交流的重要紐帶。雖然該戲種進入了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但是由于種種原因，近年來該戲劇種銳減、劇團負擔增大，發(fā)展緩慢，尤其高甲戲的傳承情況仍然不容樂觀。本文在深入調研高甲戲的發(fā)展現狀基礎上，探討高甲戲在傳承方面存在的問題，并提出相應的對策。

高甲戲；傳承；困境

高甲戲又稱“戈甲戲”、“九甲戲”，是福建省五大劇種之一，起源于明末清初，由閩南民間裝扮“水滸傳”演變而來，形成于清代中葉，分布于泉州、廈門、漳州等閩南語系地區(qū)，還流傳到臺灣和華僑居住的南洋一帶，因此高甲戲在中華文化交流尤其是海峽兩岸的文化交流中起著重要作用。1961年演出的泉州高甲戲劇團的《連升三級》被譽為優(yōu)秀諷刺喜劇，國家領導人及文藝界著名人士稱贊高甲戲丑行表演達到“登峰造極”，該劇被評為建國后十大喜劇之一。1994年演出的《大河謠》榮獲文化部“文華大獎”并入選中宣部“五個一工程”。安溪縣的《玉珠串》、南安市的《大漢魂》、晉江市的《金魁星》都獲得“文華獎”。2006年5月20日，高甲戲經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這積極促進了高甲戲的傳承發(fā)展。

但是由于多方原因，高甲戲在發(fā)展中尤其是在傳承方面出現了和其他地方戲劇類似的困境。由于高甲戲是一個相對小的戲種，目前國內的相關研究較少，經過中國知網的檢索，也僅有數篇研究高甲戲的文章，且發(fā)表時間較久，專門研究該戲曲傳承的文章幾乎沒有。那么高甲戲傳承現狀如何？在傳承中有哪些問題？這些都非常有意義的問題。為了深入了解高甲戲的發(fā)展情況，尤其是傳承情況，我們國家級大學生創(chuàng)新項目“高甲戲”課題研究小組，利用2014年暑假兩個月的實踐開展了深入調研。

一、調研基本情況

本次調研主要采用實地走訪、訪談和問卷調查的方法。目前高甲戲代表性的傳承性劇團僅剩泉州高甲戲劇團、晉江高甲戲劇團、安溪高甲戲劇團、廈門金蓮陞劇團等4個劇團。我們通過實地走訪的方式對這四個劇團進行了走訪，對國家一級演員、安溪劇團副團長王瓊芬等劇團相關負責人進了訪談；目前高甲戲有8位國家級傳承人和10位省級傳承人[1]，我們采訪了其中的國家級傳承人、國家一級演員、廈門金蓮陞劇團副團長陳炳聰，國家一級演員、廈門金蓮陞劇團團長吳晶晶等2位國家級傳承人，還采訪了新晉國家戲劇梅花獎得主陳娟娟等4位省級傳承人；除此之外還對泉州閩臺緣等博物館進行了實地考察，采訪了該館館長；小組還參觀了高甲戲發(fā)祥地泉州南安市曾兜村以及泉州博物館、晉江市戲劇文化中心等地；還對有關的政府部門進行了走訪。最后小組還設置了問卷，通過隨機發(fā)放的方式進行了問卷調查。發(fā)放問卷350份，其中隨機發(fā)放紙質問卷150份，回收有效問卷148份，有效回收率98.7%；發(fā)布網站電子問卷200份，有效回收率100%。

二、高甲戲傳承發(fā)展現狀及存在的問題

（一）高甲戲傳承發(fā)展得到了政府一定程度的重視

2006年5月20日，高甲戲經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并分批確立了國家級省級非物質文化項目高甲戲傳承人18人，這也積極促進了該戲曲的傳承發(fā)展。在此基礎上，泉州有關部門搜集整理了高甲戲表演藝術套路43套，并對個別劇目進行精心編排、錄音、錄像，制成光盤保存；舉辦“高甲戲表演藝術研討會”，對高甲戲表演藝術作了深層次的探討，推動高甲戲表演藝術的繼承和發(fā)揚；設立“高甲戲文獻陳列室”、“高甲戲藝術檔案室”，保護、保存了劇種和劇團的珍貴資料;在泉州藝校設立高甲戲專業(yè)班，培養(yǎng)人才；搶救拍攝了部分名老藝人的表演藝術。

（二）高甲戲傳承發(fā)展還沒有走出低谷

1.巨星隕落，新人還沒有達到原有的水平，高甲戲傳承后繼乏人

福建原來共有國家級、省級非物質文化項目高甲戲傳承人18人，但是現在泰斗級傳承人如顏培瓊、賴宗卯已經仙去，而新傳承人還沒有達到原有的水平。而且現有傳承人大多年齡較大。泉州高甲戲劇團副團長陳娟娟說：“像我們單位國家級傳承人蘇燕玉八十幾歲了，著名的李東紅導演也近七十歲了；省級市級傳承人也多是中老年人了?！蔽覀兊牟稍L對象大都認為傳承后繼乏人成為了高甲戲傳承最大的問題。

2.現有的傳承人角色不全

在調查中我們了解到現在大多數傳承人飾演的角色是丑行、旦行，在原來共有的18位國家級、省級高甲戲傳承人中，有14人是丑行、旦行演員，而其他角色比較少。另外高甲戲發(fā)展需要的有經驗的音樂設計人員現在只有兩人，有經驗的編劇、導演、舞臺美術基本都沒有了。這也反映了我國高甲戲發(fā)展的困境。

3.劇團數量不斷減少

過去閩南地區(qū)能夠表演高甲戲的劇團大大小小曾有幾百個，僅晉江市就有一二百個。而調查中有關人員告訴我們，現在還能開演高甲戲的劇團不到一百個了，而今傳承性劇團僅剩泉州高甲戲劇團、晉江高甲戲劇團、安溪高甲戲劇團、廈門金蓮陞劇團4個劇團，還有一些劇團改變經營模式轉化成商業(yè)性劇團，如惠安青年高甲戲等劇團。據不完全統(tǒng)計和調查發(fā)現，主要以高甲戲演出的劇團目前不到50個。

4.專業(yè)傳承機構少，機構中學習高甲戲的學生人數少

目前福建省內開設高甲戲學習課程的僅有福建藝術職業(yè)學院及其分校等少量學校，每年面向社會招收50-70名學生，但是在開學期間，高甲戲往往出現“門前冷落鞍馬稀”的尷尬局面。近年來，國家政府推出相關政策補貼，對學員給予優(yōu)待，才稍有改善這個局面，但前景依然不樂觀。在采訪國家級傳承人、國家一級演員、廈門金蓮陞劇團團長吳晶晶老師時，她也對高甲戲招生形勢的嚴峻表示擔憂。問卷調查顯示，75%的人選擇沒有興趣學習和了解高甲戲相關知識。

（三）高甲戲傳承中存在問題的可能原因

1.政府支持力度不夠

高甲戲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也是公共文化產品，政府有責任加以扶持。2015年1月6號《福建日報》刊登了《“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保護好文化遺產”——習近平在福建保護文化遺產紀事》，在文中習近平同志指出：“評價一個制度、一種力量是進步還是反動，重要的一點是看它對待歷史、文化的態(tài)度”，“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保護好文化遺產”。積極開展高甲戲傳承情況研究，既是保護歷史文化遺產的需要，也是廣泛聯(lián)系海峽兩岸閩南人共同建設美好家園、促進祖國和平統(tǒng)一的需要；既是當前弘揚先進文化的題中之義，也是建設海峽兩岸和諧發(fā)展的重要內容。

然而在調查中，有關人員告訴我們，雖然政府有出臺一些政策，但相關部門對現有扶持政策執(zhí)行不到位，財政支持力度不夠，財政支持中還存在著“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的現象，越是弱小的劇團越是得不到支持。

2.演職人員收入低

由于高甲戲是小戲種類，受眾范圍小，聽眾大多是經濟條件較差的中老年人。演出場合也大多是傳統(tǒng)宗教活動場所，所以演職人員收入低。這是導致傳承人和演職人員少的主要原因。而收入少的重要原因在于演出場次少，高甲戲的演出場合主要是宗族祠堂戲臺，調研問卷顯示，在高甲戲發(fā)展較好的閩南地區(qū)，在家鄉(xiāng)一年能夠看到3場高甲戲的僅占到受調查人員的10.66%，能看到2場僅占到受調查人員的22.95%，能看到1場也僅占到受調查人員的32.79%。這樣就形成了惡性循環(huán)，收入低，學習的人更少。導致演一出戲，演職人員都湊不齊。一個劇目要搬上戲曲舞臺并傳承下去，需要一個演出表演團體，需要各方面的創(chuàng)作人才;一個劇種的傳承更離不開集體的傳承。[2]

3.教職人員收入低，師傅帶徒弟的方式發(fā)展緩慢

在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方面，雖然福建藝術職業(yè)學院的高甲戲學員可以享受免學費待遇，但教職工工資低，大家的工作積極性就會低；而在劇團中大多是師傅帶徒弟，更沒有專門的教學經費和條件。且高甲戲學習起來比較難，教師花費的心血很多，得到的回報較少。國家級傳承人吳晶晶表示：“高甲戲是綜合性的表演藝術，過去其傳承的方式，主要依賴師傅帶徒弟的個體傳承方式，以言傳身授為主，弟子行過拜師禮之后方可跟著師傅學習，師傅則是手把手教學，一顰一笑，一擺手一回頭，唱念做打，皆有極高的要求。同時演員需要有扎實的基本功，很多情景都是通過動作展示給觀眾。這就要求進行科班專業(yè)學習、綜合學習，但是隨著劇團的萎縮、表演機會的減少，單純依靠劇團進行師父傳弟子的方式越來越難了，言傳身授難以擴大規(guī)模?！?/p>

4.年輕人對高甲戲的興趣低，不愿意學

調查顯示，年輕人對高甲戲的興趣低，不愿意學，見下表。

年齡區(qū)間對高甲戲的熟悉程度A.　未曾聽過B.知道，但不了解C.十分了解A.15-30 72.22% 22.22% 5.56% B.31-45 5.26% 89.47% 5.26% C.46-55 0.00% 76.92% 23.08% D.56以上0.00% 56.25% 43.75%

在圖表中很容易可以看出年輕人與老人相比，72.22%的年輕人未曾聽過高甲戲，在對高甲戲十分了解的人中43.75%是老年人。年輕人對高甲戲的知曉程度遠低于老年人，主要原因除了現在年輕人在文化方面有了更多的選擇，更根本的還在于現在的年輕人基本外出打工，回家少，大多講普通話，聽不懂閩南語。

5.對非物質文化傳承人的認定過于苛刻

傳承人評審標準，既有“溯源三代以上師承關系”的條款，同時又增加了“具有30年以上從藝經歷”的條件限定。所以傳承人大多年齡較大，即使如此，從通過評審產生的傳統(tǒng)戲劇代表性傳承人來看，代表性還是很有限的。

三、相應對策

（一）政府及有關部門方面

習近平同志說過：“拋棄傳統(tǒng)、丟掉根本，就等于割斷了自己的精神命脈?！睆恼嵌榷?，一定要把對文化傳承提高認識擺在戰(zhàn)略突出位置，立足本地實情，借鑒經驗，充分聽取專家意見，全面調動民間力量，逐步地、系統(tǒng)地推進閩南文化的傳承，為閩南地區(qū)提供更強的發(fā)展動力。

1.積極落實有關的扶持政策，扶弱助強

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強調，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中華民族精神的特殊優(yōu)勢，是最深厚的文化軟實力。包括戲曲藝術在內的傳統(tǒng)藝術得到高度重視、大力支持和熱情關注，這是戲曲的幸事，中華民族文化的幸事。[3]高甲戲本身就是弱勢劇種，高甲戲的小劇團更是弱中之弱。有關部門要認識到保護高甲戲，促使其傳承發(fā)展下去的重要意義，落實政策，扶弱助強，盡可能加大扶持力度?？梢酝ㄟ^政府購買等方式，增加演出場次，也可以為居民送去文化盛宴；同時通過項目方式，扶困解難，扶小扶弱；還要加大資金支持，興建基礎設施。

2.提高教職人員待遇

高甲戲傳承是公共文化的傳承問題，通過政府購買等方式，提高教職人員待遇，尤其是年輕教師的待遇。完善國家和省級傳承人的認定制度，適度降低門檻。為傳承劇團、傳承機構和傳承人提供必要的支持及財政保障，采取一定的獎懲措施，確保高甲戲這門藝術財富的傳承。

3.閩南地方政府要抓住歷史機遇，出臺地方政策積極發(fā)展特色文化產業(yè)

高甲戲是閩南的特色文化，也是聯(lián)系兩岸和南洋華僑的精神紐帶。閩南地方政府要抓住國家“一帶一路”發(fā)展戰(zhàn)略機遇，推動文化產業(yè)改革，鼓勵和扶持高甲戲發(fā)展，創(chuàng)設特色文化街，建設文化交流區(qū)。尤其泉州要利用建設東亞文化之都的契機，形成有自己特色的文化品牌，從而為高甲戲的傳承發(fā)展提供平臺?？赏瞥龈呒讘蜞]票、高甲戲折扇、高甲戲面具、高甲戲電影等特色文化產品，讓高甲戲不僅活在戲臺上，活在神臺上，更活在生活中。

4.完善特色文化的教育體系，助力高甲戲傳承

高甲戲不僅是福建地方公共文化，更是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青少年作為地方戲曲潛在的未來觀眾群體，青少年群體文化認同感對地方戲曲文化的傳承和發(fā)展將起著決定性的關鍵作用。劇團可以申請將高甲戲的表演和欣賞引入教學內容，編入校本課程，尤其是幼兒園和小學。[4]從娃娃抓起，并在學生中普及，也可借此尋找一些好苗子進行培養(yǎng)傳承，進而擴大招生規(guī)模，提高傳承質量。

采取有效措施對在校學生廣泛地進行閩南文化的教育及普及，讓高甲戲走進校園，走進課堂。比如開設閩南文化選修課程；舉辦閩南文化講座，觀賞高甲戲經典，體驗高甲戲等活動；推動高甲戲進社區(qū)，豐富社區(qū)居民的業(yè)余文化生活；通過網絡等方式，將高甲戲這類地方戲搬上舞臺，搬上網絡，擴大文化影響力。在良好的文化環(huán)境下，可使戲曲更好地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人們在受到文化熏陶的同時，也可以增強對戲曲的興趣，使戲曲能有更多的受眾。

（二）劇團及從業(yè)人員要抓住機遇，努力創(chuàng)新，適應時代需要

1.建立協(xié)會，抓住歷史機遇促進高甲戲傳承發(fā)展

高甲戲劇團可以成立相應的行業(yè)協(xié)會組織，與政府對接，推動政府將高甲戲發(fā)展納入“一帶一路”建設規(guī)劃。以協(xié)會的名義，積極加強對外交流合作，尤其是閩臺合作和與東南亞合作等，加大閩東南地區(qū)的輻射，文化上真正“走出去，引進來”，令高甲戲走出國門，推向世界市場。如戲團出國交流，參與文化藝術節(jié)表演及東南亞文化公演等。

2.劇團要主動創(chuàng)新改革，吸引年輕人和國外觀眾

“一帶一路”戰(zhàn)略是百年難逢的歷史機遇，泉州當選東亞文化之都也是重大的發(fā)展機會。高甲戲劇團要主動抓住機遇和機會，推動劇種劇目的變革，適應年輕人的喜好，并通過網絡的手段，推動高甲戲走向世界市場。當代地方傳統(tǒng)戲劇的根本出路在于市場化，必須創(chuàng)作出大量的符合時代發(fā)展潮流的戲劇作品。高甲戲的藝術魅力要得到新生代的認同，自身還要不斷地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劇團要找準位置，尋求適合觀眾口味的表演形式。[5]

3.利用好閩臺優(yōu)勢，在積極擴大兩岸交流中推動自身傳承發(fā)展

現階段國家相當注重和臺灣地區(qū)的交流，閩南地區(qū)和臺灣同根同源，又同語言同文化，高甲戲作為閩南地區(qū)和臺灣地區(qū)溝通的橋梁，協(xié)會和劇團人員應積極向上級申請相關政策支持，進一步加深與臺灣地區(qū)劇團之間的交流，學習臺灣地區(qū)高甲戲傳承經驗，引入臺灣高甲戲人才，同時積極汲取其他戲曲文化傳承經驗，取長補短，推動高甲戲自身的傳承發(fā)展。

[1]黃小我.福建省地方戲曲傳承與發(fā)展研討會會議紀要[J].福建藝術，2014,(05):28-36.

[2]劉文峰.傳承人是傳統(tǒng)戲劇保護的核心[N].光明日報，2008-06-27(010).

[3]中共山東省委常委、宣傳部部長孫守剛.弘揚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振奮中華民族精神[N].人民日報，2014-05-21(007).

[4][5]胡鐵龍.市場經濟下地方戲劇的生存現狀和發(fā)展對策——以晉江高甲戲為個案[J].棗莊學院學報，2013,(04):111-114.

林惠真、陳端端、詹火炎、李志堅，福建江夏學院公共管理學院2013級公共事業(yè)管理1班學生。

本文是福建江夏學院國家級大學生創(chuàng)新項目“關于高甲戲傳承情況的探析”（201413763016）的項目成果。

J8

A

1007-0125(2015)05-0013-03

李秀義（1978-），男，山東青島人，福建農林大學農業(yè)經濟管理專業(yè)博士研究生，福建江夏學院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基層公共管理；

傅怡婷（1994-），女，福建泉州，福建江夏學院公共管理學院2013級公共事業(yè)管理專業(yè)1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