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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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初中時,為了在晚自習放學后能快點到家,我常常和朋友們一起抄小路,從學校后門的小巷穿過。小巷的路燈都很老舊,暗黃的燈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有時還會突然熄滅,為了早點穿出小巷,一下課我就會和朋友們拼了命地往外沖。出了小巷再過一條馬路便是公交車站。小城不大,只有兩條公交線路,在公交車上我們還可以鬧一路,司機師傅每次都說我們太吵了。我已不記得那時我們都聊了些什么,只記得大家總是很開心,不會在乎回家后還要做作業(yè),也不會擔心明天還要背課文。因為我們都知道明天我們還會在一起,所以才會那么開心。
后來有家長反映小巷太黑不安全,要求安裝新路燈,我們?yōu)榇藲g呼雀躍了好一陣,可是不知為什么,新路燈一直沒有安上。后來我們每次放學回家,還是和以前一樣,繼續(xù)一路瘋跑。如今,有誰還會記得曾經(jīng)做過的習題,回答過的問題?可那一段夜路卻讓人怎么也忘不了。雖然在黑暗中我們看不清楚彼此,但都互相信任,一路小跑時,還會有人邊跑邊講笑話。沒有多余的擔心,因為知道出口就在前面,一直跑就可以了。
就像夏日午后的一場暴雨,天空放晴后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我們告別了那一段曾一直念念不忘的時光。領取高中錄取通知書時,我沒有見到朋友們,那個八月的午后,我像是脫了水的魚。第一次一個人去車站,我望向遠方,卻看不到路的盡頭。
我想有些東西應該是要遠離自己了。蟬鳴聲塞滿了耳朵,時間就在這蟬鳴聲中一點點流走。
后來在某個暑假,我和朋友們一起回到母校,很慶幸學校變化不大,我們還可以找到自己曾經(jīng)坐過的座位。我們走到學校后門時,發(fā)現(xiàn)學校已經(jīng)把路修好并且安裝了新路燈。我們?nèi)フ依蠋熣f我們當年的糗事,我不經(jīng)意地說:“學校太坑我們了,說了要修路燈,卻一直沒修!”班主任很不解地說:“沒有啊,路燈一直都是好的,只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是在晚自習放學幾分鐘后才開?!蔽液团笥褌円荒樺e愕。原來是我們走得太早了,以至于錯過了路燈,還好,我們沒有錯過更重要的東西。
2
小城的高中不多,大家還生活在同一個圈子里,少了的僅僅是從前那種肆無忌憚的瘋鬧。高考好像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咒語,不管你怎樣去看它,當你聽到這兩個字時,心中總會產(chǎn)生一種懼怕。對高中生活的回憶好像只剩下白刷刷的日光燈,塞滿抽屜的油墨試卷,還有永遠都睡不夠的覺。
學校的路旁種了很多梔子花,到了六七月時就像瘋了似的開,濃郁的花香,加上漸熱的天氣,總是讓人昏昏欲睡,高考前的幾個月,晚自習被延長,有時我會做題做到突然睡著,被同學叫醒后還要繼續(xù)硬著頭皮做那些詭異的函數(shù)題。不記得是哪次,抬頭突然望見書上放著一束梔子花,前座女生的筆筒里也插著那白色的花,上面還寫著:“加油!”
高考完,回學校整理東西,和朋友們在食堂吃了最后一頓飯,也不知談了些什么,天色就暗了下來,路燈是在同一刻亮起來的,是為了迎接,還是為了道別?
記得最后一次玩“真心話大冒險”,我唱了一首歌:
時光的河入海流,終于我們分頭走
沒有哪個港口,是永遠的停留
腦海之中有一個鳳凰花開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寫作借鑒
作者將難忘的青春記憶定格在一座城,定格在那些或明或暗的路口,從中串聯(lián)起自己與伙伴們的快樂憂愁。初中和高中生活兩個部分各自獨立,卻又表現(xiàn)出共同的主題一紀念那段最美好的時光。這樣既使各部分緊密聯(lián)系,又避免了結(jié)構拖沓、過渡不自然等問題,同學們借鑒起來也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