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莉
《尚書》是中國文化最重要的元典之一,《尚書》文體是中國文章書寫的基石和規(guī)范,因此受到歷代人們的重視,并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這些成果涉及《尚書》文體的分類、性質(zhì)特點和成因等多方面。全面梳理、評價《尚書》文體研究的歷史、成就,對于今后《尚書》研究的深入和文體學的發(fā)展進步,都具有重要意義。本文將對《尚書》文體的分類、性質(zhì)及成因等研究成果作一梳理和述評。
《尚書》文體的分類研究
《尚書》文體的分類研究,是《尚書》研究的焦點之一。由于分類標準的不同,各家對《尚書》文體分類的觀點也就存在著很大差異。歸納起來,主要有三種情況。
第一類以篇名為依據(jù)劃分。清代以前的學者對《尚書》文體的探討和劃分皆未出此范圍。其中,對后世影響較大的是“六體說”和“十體說”?!傲w說”的提出者是漢代的孔安國,他認為“討論墳、典,斷自唐、虞以下,迄于周。芟夷煩亂,剪截浮辭,舉其宏綱,撮其機要,足以垂世立教,典、謨、訓、誥、誓、命之文,凡百篇[1]?!碧拼年懙旅鳌⒃男荠i來等學者都贊同這種分類方法,并在此基礎(chǔ)上對《尚書》各體的篇章歸屬作了細致劃分。[2]與孔安國垂世立教的劃分原則不同,孔穎達主張“六者之外,尚有征、貢、歌、范四者,并之則十矣[1]?!睂ⅰ段⒆印泛汀读⒄芬酝獾乃衅慷細w入“十體”之中,具體歸類方法是將篇名中含有十體之字的篇章歸入相應文體類別之下,其他篇章則分別歸入與其內(nèi)容相近或相似的文體類別之中。這種歸類方法雖然比較繁瑣,但是其以《尚書》篇名為依據(jù)對《尚書》文體進行分類,符合《尚書》文體存在的客觀狀態(tài),因此后世也不乏積極響應者。
另外,還有“三體說”和“四體說”?!叭w說”的提出者是南宋的真德秀,他認為《尚書》中篇名尾字出現(xiàn)頻率較高的誥、誓、命三種文體是后世君王言論之體的典范;并以內(nèi)容和功用為依據(jù),將《尚書》中涉及君王言論的部分篇章歸入這三種文體類型之中。[3]由于只涉及《尚書》中的部分篇章,因此“三體說”對《尚書》文體分類方法和篇章歸屬的概括并不全面。清末姚華則將今文《尚書》28篇的文體類型劃分為典、謨、誓、誥四類,[4]他沒有提到訓體,可能是因為今文《尚書》中沒有以訓命名的篇章的緣故。今人錢宗武也持“四分法”,但其將《尚書》文體類型總結(jié)為典、誥、誓、命四體,這和姚華所分的“四體”具體名稱略有不同。[5]
就《尚書》文體類型的劃分涉及的文體類型看,皆沒有超出十體,但他們歸納和取舍間有很大的分歧。產(chǎn)生這些差別的原因主要有兩個:第一是《尚書》文體形態(tài)本身具有復雜性,作為虞、夏、商、周四代重要歷史文獻的匯編,內(nèi)容涉及當時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歷史等各個方面,各種文體之間也存在相互交叉、滲透的情況,很難對其文體類型和篇章歸屬做絕對科學的歸納。宋林之奇《〈尚書〉全解》于《洪范》篇題下云:“《書》之為體雖盡于典、謨、訓、誥、誓、命之六者,然而以篇名求之,則不皆系以此六者之名也。雖不皆系于六者之名,然其體則無以出于六者之外也?!盵6]林之奇的說法比較符合《尚書》文體形態(tài)的實際;第二是各家分類所依據(jù)的版本有差異。“六體說”和“十體說”依據(jù)的版本是古文《尚書》58篇,“三體說”和“四體說”則多以今文《尚書》28篇為討論依據(jù),后者是宋代疑古思潮泛濫的產(chǎn)物,二者不是一個平臺。
第二類是根據(jù)記敘方式來劃分,一般分為記言和記事兩大類。蔣伯潛將今文《尚書》分為記事之文和記言之文:記事之文包括《堯典》《禹貢》《金縢》和《顧命》四篇,其余均為記言之文。[7]這種分類方法顯得比較絕對化,因為在《尚書》中記言和記事之間并沒有嚴格的界限。章學誠說:“《尚書》典、謨之篇,記事而言亦具焉;訓、誥之篇,記言而事亦見焉。古人事見于言,言以為事,未嘗分事言為二物也?!盵8]可見這種分類方法并不是很科學。
第三類是以篇章名稱和記敘方式相結(jié)合的標準來劃分。近代以來,許多學者意識到單純從《尚書》篇名的角度對其文體進行分類的單調(diào)性和局限性,開始嘗試從其他角度對《尚書》文體進行分類和研究。鄭振鐸《插圖本中國文學史》將今文《尚書》28篇分為誓辭、文誥書札和記事的片段三類。[9]陳夢家亦將今文《尚書》體例分為三類:誥命、誓禱和敘事。[10]他們的共同特點是受當時流行的古史辨派疑古思潮的影響,對《尚書》文體的分類和篇章歸屬研究僅限于今文《尚書》28篇。另外,他們都注意到《尚書》中的敘事性篇章,突破了傳統(tǒng)的單純從篇名入手考察《尚書》文體的思路,開始思考從內(nèi)容、言行方式和表達方式等方面綜合考察《尚書》文體。這對于全面、深入研究《尚書》文體有很大的啟發(fā)意義。
在所有的分類方法之中,以篇名命名的分類方法最為學者認可,其中又以“六體法”得到的響應最強烈。因此“六體”分類法成為后來許多學者探討《尚書》文體生成機制、文化內(nèi)涵和人文精神的基本依據(jù)。
《尚書》文體的性質(zhì)、特點研究
“記言史書”是《尚書》的整體文本性質(zhì)?!渡袝肥巧瞎湃鷷r期的記言集,以記載最重要歷史人物在重要歷史事件中的嘉言懿行,通過對帝王將相等人物的對話和言論的記載,展示了虞、夏、商、周最高統(tǒng)治階層的思想意識、政治決策及其社會文化內(nèi)涵。對于《尚書》的這一文體性質(zhì)和特點,20世紀以后的學者們給予更多的關(guān)注。
首先,學者們對《尚書》“記言史書”的整體文體風格給予了關(guān)注。譚家健、鄭君華提出了“《尚書》體”的概念。他們覺得“《尚書》這種文體,雖然從春秋末年以后,就不再在社會上流行了,但是,漢代起……大凡莊重嚴肅的軍國大事,需要禱告天地曉諭萬民時,往往都不用通常的古文或駢文,而要用堂而皇之的《尚書》體以表示鄭重其事?!盵11]這就整體言之,事實上具體的文體一直在傳承變化,因此不宜以靜止的眼光來思考。褚斌杰、譚家健在《先秦文學史》中,同樣提到了“《尚書》體”這一概念并對其在中國散文史上的地位予以肯定。[12]此后,還有學者進一步分析了“《尚書》體”產(chǎn)生的原因,認為《尚書》語言的共時性特點與歷時性特點二者同時作用,讓《尚書》語言產(chǎn)生了“覽文如詭、佶屈聱牙”和“昭若日月,離如星辰”的雙重語言感受,進而形成了“《尚書》體”“于高古處覓奇崛”的語言風格。[13]
學者們對《尚書》整體的文體特征給予動態(tài)觀照。這對于研究《尚書》文體的獨特風貌具有很大的啟發(fā)意義。呂思勉也持相同觀點:“《書》之文學,別為一體。后世莊嚴典重之文字者,多仿效之?!盵14]
其次,學者們對《尚書》“記言散文”的具體特點也進行了深入研究,成果頗豐。1937年陳柱撰寫的《中國散文史》,強調(diào)《尚書》是中國散文的源頭的觀點。該書在分析了《禹貢》《湯誓》《盤庚》《康誥》等篇的藝術(shù)特色后,對《尚書》在中國散文史上的地位給予充分肯定,并指出《尚書》是“為治化而文學時代之散文”。[15]陳柱的研究,將《尚書》散文的文體特點置于其產(chǎn)生的歷史環(huán)境中進行觀照,得出的結(jié)論具有一定的說服力。自此以后,學界對于中國散文的源頭追溯大多以《尚書》為始。20世紀80年代以后,學者們對《尚書》的散文文體特征給予了更為廣泛的關(guān)注。很多學者從宏觀上認為《尚書》是中國古代散文的源頭和萌芽,褚斌杰[16]、胡念貽[17]、郭預衡[18]、郝明朝[19]等學者皆持此種觀點。
還有很多學者對《尚書》散文的體裁類型、寫作章法等方面給予細化研究。章明壽從史傳、山水、敘事狀物、抒情言志、論說文、雜文等六個方面,肯定了《尚書》在中國散文史上的源頭地位。[20]關(guān)于《尚書》的寫作章法,宋代就有學者給予關(guān)注,吳子良說:“今人但知‘六經(jīng)載義理,不知其文章皆有法度。如書之《禹貢》,最當熟看?!端吹洹份d巡狩事云:歲二月東巡狩,……所謂‘如岱、‘如初、‘如西禮之類,語活而意盡,皆作文之法也?!盵21]王世舜也強調(diào)應該對《尚書》散文章法進行深入研究。[22]學者們強調(diào)了《尚書》寫作章法的獨特性,這充分說明他們對《尚書》散文章法研究的重視。朱巖則試圖運用西方文體學理論,從語言、語體和表現(xiàn)方法等方面深入論述了《尚書》的文體特色。[23]從散文的藝術(shù)表現(xiàn)角度分析《尚書》的成果較多,分歧也最大。劉振東[24]、王文清[25]、劉緒義[26]、徐柏青[27]等學者從語言、修辭手法、篇章結(jié)構(gòu)等方面高度評價了《尚書》的藝術(shù)成就。還有的學者認為《尚書》已是成熟的散文,不再是萌芽或雛形。[28]與此相反,石鵬飛[29]、蘇保華[30]等人卻認為《尚書》篇章整體的藝術(shù)性不高,只是中國散文的萌芽狀態(tài)。我們認為,《尚書》中的思想內(nèi)容已經(jīng)達到一定高度,比較成熟,但是在藝術(shù)手法等方面存在著得意忘言的情形,不能算完全成熟。
由于《尚書》是對虞、夏、商、周統(tǒng)治階層思想意識、政治決策的記載,故其體現(xiàn)了很強的政令性。因此不少學者從政治公文的角度研究《尚書》文體,認為《尚書》是中國公牘文之源頭或者是政治公文資料的匯編。褚斌杰認為《尚書》中的文章大都屬于公牘文類中的下行公文,對后代中央王朝的公牘文體有深遠影響。[31]朱巖認為《尚書·君奭》是書牘文學的文獻始祖,《尚書》是中國古代公文的濫觴,對后世的中國古代公文的文體及行文風格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32]葛志毅[33]、周森甲[34]、劉敏[35]、張興福、王偉翔[36]等人則認為《尚書》是虞、夏、商、周時期政治公文資料的匯編,對于其蘊含的禮制功能和內(nèi)涵則未予探討。日本的池田末利也認為,《尚書》的特性是“古代之公文書”,“為純?nèi)坏墓糯妨稀?。[37]實際上上古社會政教合一,文、史、哲不分,相應的文化典籍也應該具有文學、史學、哲學三位一體的綜合性內(nèi)涵和價值。單純從政治公文資料匯編角度理解《尚書》文體,則容易忽略《尚書》的文學性和思想性,不利于對《尚書》文體內(nèi)涵的全面把握。
以上這些研究從《尚書》“記言散文”的整體文體風格和“政令文書”的內(nèi)容出發(fā),從文體的藝術(shù)風格、章法、語言等方面對《尚書》篇章作深入細致的分析,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許多文體著作引用西方分類理論,將文學作品分為詩歌、小說、散文、戲劇四種體裁。受這種文體研究學術(shù)氛圍的影響,學者們開始從散文或政治公文角度研究《尚書》文體。然而,用現(xiàn)代文學體裁分類方法和概念解釋古代典籍篇章,容易忽略《尚書》原來固有的體例,脫離當時社會環(huán)境,致使各類文體包含的功能和文化內(nèi)涵長期無法得到很好的闡釋和重視。
《尚書》文體的成因研究
關(guān)于《尚書》文體產(chǎn)生的原因,許多學者做過探討。主要觀點有以下四種:
第一是出于垂世立教的目的。如漢代孔安國《尚書序》認為,《尚書》典、謨、訓、誥、誓、命六體之文確立和編纂的目的是“垂世立教”、“恢弘至道”和“示人主以軌范”,《尚書》六體的確立是以政治教化為出發(fā)點的,不同的教化內(nèi)容和方式產(chǎn)生種類各異的文體。[1]這是目前所見對《尚書》文體產(chǎn)生原因較早的詮釋。
第二是無固定體例,隨便為文。唐代孔穎達認為:“書篇之名,因事立言,既無體例,隨便為文。”[1]孔穎達看到了《尚書》篇章形成的原因是“因事立言”,但沒有接著探討《尚書》文體形成的深層原因和規(guī)律。而是以“既無體例,隨便為文”為結(jié)論。
第三是產(chǎn)生于行為之名。近年來關(guān)于《尚書》文體成因的研究取得了很大進展,出現(xiàn)了一些專門的研究著作。郭英德《中國古代文體學論稿》一書中開辟專節(jié),細致探討了《尚書》六體的生成方式和過程。[38]郭氏還認為《尚書》六體的形成經(jīng)歷了由言說方式到文辭方式再到文本方式,最后形成文體類型的過程。[39]于雪棠認為《尚書》文體分類源于篇章命名方式,篇章命名則是以行為動作為軸心形成的,《尚書》六體之名的確立經(jīng)歷了由行為之名轉(zhuǎn)為文體之名的過程。[40]郭、于二人在研究方法和視角等方面突破了以往學者對《尚書》六體表層意思的歸納和篇章歸類的單一研究,結(jié)合先秦時期社會特點,從文體發(fā)生學角度對《尚書》文體生成的深層機制進行探討和歸納。于文哲認為周代重要政治制度之一策命制度的建立和完善,使書面形式的“策命”代替了口頭形式的“命”,促成了具有清晰文體特征的策命文書的形成。這些策命文書由于經(jīng)常性地撰制和發(fā)布,逐漸形成了形式嚴謹、體制固定、內(nèi)容明確、詞語古奧、語言高度雅化和程式化、風格莊嚴肅穆的文體特征。[41]這種觀點實際上也暗含了《尚書》文體產(chǎn)生于行為之名之義,只是對其由文辭方式到文體類型之間的過程論述得更為詳細和具體。
第四是產(chǎn)生于現(xiàn)實生活的需要。葛志毅通過對《尚書》中誥、誓等文體功能性質(zhì)的分析,認為《尚書》的文本體例形式,原是出于現(xiàn)實政治關(guān)系的需要而產(chǎn)生。[34]另外,于文哲認為早期宗教祭祀活動是《尚書》修辭的直接源頭,決定了《尚書》修辭的基本特征,影響到《尚書》文體特征的形成,進而對后世散文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42]我們認為,這兩種說法具有一定的相通性,都揭示了《尚書》文體產(chǎn)生于現(xiàn)實生活這一事實。行為之名歸根結(jié)底來源于現(xiàn)實宗教祭祀和政治生活,因此從行為之名到《尚書》各體的生成只是《尚書》文體確立的中間環(huán)節(jié),《尚書》文體產(chǎn)生的根本原因還在于現(xiàn)實生活的需要。
通過對《尚書》文體成因、分類及性質(zhì)研究成果的梳理,我們看到《尚書》文體研究成績斐然。這體現(xiàn)了人們對《尚書》文體的重視程度的增強,也反映了近年來學界對中國古代文體形態(tài)的重視和關(guān)注。學者們對《尚書》文體成因、分類的討論經(jīng)歷了由平面的簡單定義到深入論證的過程,推理也更加細致、嚴密。20世紀90年代以后,一些學者開始從《尚書》文本形成方式考察六體之名的成因,對《尚書》所有篇名的詞類結(jié)構(gòu)進行深入的研究,通過分類、歸納和推理,對《尚書》文體定義和篇章歸屬做出更加符合實際的論斷。
但是學界對《尚書》文體的研究也存在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應該注意到《尚書》各體之間的交叉性和互融性,應該關(guān)注《尚書》文體與早期的甲骨文、金石文之間的關(guān)系,發(fā)掘《尚書》文體在中國史傳文學和史官文體發(fā)展中的作用等等。另外,目前學界研究《尚書》文體存在兩種極端化的不良傾向。一種傾向是認為《尚書》是中國文學散文的開端,其在語言表達、修辭技巧等方面皆達到很高水準,完全忽略《尚書》典、謨、訓、誥、誓、命的原有體例;另一種傾向是單純從政治公文匯編的角度研究《尚書》文體,將《尚書》文體研究完全排除在文學研究之外。這兩種傾向都脫離了《尚書》文本產(chǎn)生的時代,忽略了《尚書》集文學、史學、哲學為一體的文本特性,不利于我們對《尚書》文體內(nèi)涵的深入開掘。我們認為,《尚書》是否為成熟的散文,這具有相對性,應當將其放回產(chǎn)生的歷史條件下評價。相對于甲骨文片段、單一的文章狀態(tài),《尚書》是比較成熟的散文;相對于后世種類繁多、內(nèi)容豐富、表現(xiàn)手法多樣的散文來說,《尚書》還處于散文發(fā)展的初級階段。從源頭上講,《尚書》確實對后世散文特別是政論散文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這樣對《尚書》在中國散文史上的定位應該比較科學。
基金項目:江蘇省教育廳哲學社會科學基金指導項目“《尚書》文體與中國古代文化觀念”(項目編號為2013SJD750025);徐州工程學院青年項目“《尚書》文體與中國古代文化觀念”(項目編號為XKY2012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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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潘 莉(1978— ),女,江蘇新沂人,文學博士,徐州工程學院講師;研究方向:先秦兩漢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