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麗花 張雨悅

廣西北海水彩畫作為北海美術界的中堅力量，為北海乃至廣西的文化發(fā)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通過對廣西北海水彩畫漫長發(fā)展歷程的追溯，分析歸納出北海水彩畫發(fā)展的四個主要時期。

一、傳入期（1876—1949）：

英國水彩畫的傳入

水彩畫是以溶水的膠性物質作為媒介作畫的一種繪畫，16世紀產生于西歐，18世紀中期至19世紀時期在英國得到了發(fā)展和興盛，出現了一批卓有成就的水彩畫家，如保爾·桑德比（Paul Sandby 1725—1809），托馬斯·吉爾丁（Thomas Girtin 1775—1802），約瑟·梅洛德·威廉·特納（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1775—1851），約翰·康斯坦布爾（John Constabe 1776—1837），彼得·德·溫特（Peter De Wint 1784—1849），理查德·波克斯·波寧頓（Richard Perkes Bonington 1801—1828）等。這其中以約翰·康斯坦布爾和約瑟·梅洛德·威廉·特納成就最為突出。

約翰·康斯坦布爾（John Constabe 1776—1837）是一位富裕農夫兼磨坊主的兒子。他所有的畫都表現的是英國鄉(xiāng)村的景色，表現出一種田園詩般的意境。他的風景畫都是在自然中寫生，然后在畫室中完成。他對天空、云彩、光線的表現超過了對風景中細節(jié)的關心。在他眼中，天空就像一面鏡子能把宇宙自然的巨大力量顯露出來，這是典型的浪漫主義者的觀點。與康斯坦布爾同時代的畫家約瑟·梅洛德·威廉·特納（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1775—1851）則創(chuàng)造出完全不同的畫風。這種畫風遭到了康斯坦布爾的反對，將之描述為：充滿霧氣的景象，好像是用淡顏色的水蒸氣熏出來的。這個評價卻很好地反映出了特納繪畫的特點。他像康斯坦布爾一樣畫了許多自然風景寫生，他選取的景物都能夠配合當時的浪漫主義趣味：生動而崇高。這些景物包括山脈、大海及歷史遺跡。他的很多風景畫也常常與文學主題有關，體現出幻想和悲劇的畫面效果①。

與此同時，英國水彩畫也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技法和方法體系。保爾·桑德比（Paul Sandby 1725—1809），在英國繪畫史上是第一個用水彩作畫的藝術家，在他以前只有單色畫和素描淡彩。他的創(chuàng)造性研究和試驗取得了這種畫法的可能性。他的畫法是在描畫好的草圖上再著水彩色，而且還喜歡在風景畫上加些人物，顯得更生動，更富有生活氣息。他的繪畫技法受到當時繪畫界的重視，得到很大發(fā)展，被譽為“水彩畫之父”。另一位水彩畫家托馬斯·吉爾?。═homas Girtin 1775—1802）也在研究水彩著色的多種方法。他還研究風景畫中的空氣效果。他的繪畫技巧從傳統(tǒng)的先打灰底再上色，改變?yōu)橛门蜿P系色打底，集中加強景物的氣氛效果，并用光的分布來突出對比。他利用水彩明快透明的特點，卻能表現出如同油畫般的強烈的光色關系。彼得·德·溫特（Peter De Wint 1784—1849），理查德·波克斯·波寧頓（Richard Perkes Bonington 1801—1828）等水彩畫家也在光線、色彩、筆觸等方面不斷開拓，豐富了水彩畫的創(chuàng)作技法。

因此，英國被公認為水彩畫最早的發(fā)源地。當時，除了藝術界，很多普通英國人也開始喜歡這種適應本國濕潤氣候，具有獨特水潤之感，明凈透明色彩的繪畫，并掌握了一定繪畫技巧。隨著英國殖民政策的擴張，水彩畫也跟隨著殖民者的腳步開始向世界各地傳播。

早在1876年（清光緒二年），隨著《中英煙臺條約》的簽訂，北海成為條約規(guī)定的對外開放口岸之一。各國殖民者、商人、傳教士涌入北海。英國水彩畫也隨著英國殖民者和傳教士來中國工作傳入了北海。這些英國人并非是專業(yè)水彩畫家，他們所創(chuàng)作的水彩畫更多帶有速寫紀實特點。這些作品一部分是記錄了他們當時在北海的一些生活場景，如臨時租用民房作為領事館；討厭漁村的味道而被迫搬家；去海邊浴場游泳看到處決海盜的頭懸掛在沙灘的木架子上；在戴著斗笠還梳著長辮子的當地人圍觀下打網球；法國軍艦向中國軍隊開炮使中國軍官從受驚的馬上掉下來等。還有一部分反映的是北海當時的世俗生活畫面，建筑及自然風光，如作品中描繪了當時北海大街（今珠海路）東段一些臨海的民宅樣式；外沙內港的漁船形制及作業(yè)方式；北海港主要上下船方式，即通過簡易木凳將人員送到駁船上，再通過駁船轉運到深海的大噸位貨船或軍艦上；北海的海濱景色及當地植物等。（圖1-1）

這些水彩畫的創(chuàng)作，影響了當時北海的民眾。此外，當時除了這些英國殖民者和傳教士來到北海畫了很多水彩畫，還有外國人在北海修建的教堂、海關、醫(yī)院、洋行、領事館等地都陳列有西洋水彩畫的原作或印刷品和畫冊，這也在很大程度影響了北海民眾。很多年輕學生由此開始接觸到水彩畫。

由此可見，北海水彩畫家從一開始就是以英國水彩畫為基礎進行學習和創(chuàng)作的。英國水彩畫，在繪畫風格上，重視主觀性和自我表現的浪漫主義，體現出恬靜和崇高的美學風格。在繪畫題材內容上，多選擇天空、云彩、大海、山脈、歷史遺跡及鄉(xiāng)村景色。在繪畫形式上，有些作品運用了動蕩的曲線，不規(guī)則構圖；有些作品運用了平靜的直線，規(guī)則的幾何構圖。在繪畫技法上，強調云氣、光線以及色彩的對比。北海水彩畫家正是繼承了英國水彩畫這樣繪畫傳統(tǒng)，并不斷結合地域特色進行創(chuàng)新。

此外，北海也是水彩畫在中國傳入除澳門以外比較早的地區(qū)之一。這種情況在中國水彩畫史上是比較罕見的，而從目前國內對于中國水彩畫發(fā)展的研究來看，北海水彩畫的傳入顯然是因為城市知名度不高而被忽略了。盡管北海傳入的水彩畫并非出于專業(yè)創(chuàng)作目的，但其對于研究北海殖民時期歷史具有重要文獻價值。而對于整個中國水彩畫傳入發(fā)展情況來說，北海水彩畫的傳入歷程也豐富了其研究內容。

二、啟蒙學習期（1949—1983）：

對水彩畫學習者的啟蒙教育

20世紀40—50年代，北海老一代藝術家，如黃鑄夫、辛莽先生，受西方繪畫，特別是水彩畫的影響逐步走上繪畫道路。黃鑄夫先生為廣西北海市人，生于1913年。20世紀30年代初，黃鑄夫先生入廣州美專學習油畫，1958年到中央美術學院任院黨委委員、中國畫系副主任。黃老先生擅長國畫山水，兼及大寫意花鳥。山水遠師宋元，近取黃賓虹；花鳥師徐渭、吳昌碩。作品或筆力老辣、氣韻渾厚，或剛健婀娜、情趣盎然，尤擅長畫鯰魚、奔馬、老鷹，作品多次參加展出并發(fā)表。辛莽先生也是廣西北海人，生于1916年。1935年入合浦省立十一中學師范專科。1939年春進魯藝美術系學習，同年5月任教。曾任北京師范大學美術系教授。1980年當選為北京美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辛莽先生一生，堅持現實主義的創(chuàng)作道路。在革命歷史畫創(chuàng)作方面頗有成就。1950年他主持并執(zhí)筆創(chuàng)作天安門城樓巨幅毛主席畫像，獲得成功。1951年創(chuàng)作《毛主席在延安窯洞中著作》，成為時代的精品。辛莽先生的作品畫風嚴謹，追求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的統(tǒng)一。晚年他主要探索油畫風景寫生，筆法奔放、灑脫。他們在繪畫方面的成就得益于早期在北海求學期間英國水彩畫的熏陶。他們都善于用大膽的筆觸，明麗的色彩，虛實相生的空間。而此后他們在藝術上的探索和成就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北海學習繪畫的年輕人。

到了50年代，北海那時還屬于廣東省管轄。中國美術家廣東分會工作部主任、黨組書記湯由礎來到北海工作。湯由礎先生（1912—1967）擅長水彩畫、版畫。他樸素而深沉的水彩畫風格表現了自然、人與時代這三者的本質，繪畫語言含蓄內斂，不僅表現了純凈明朗的自然美景，而且還蘊藏著寧靜怡然的精神氣質和蓬勃向上的時代氣息②。他的代表作品有《荔枝熟了》《繡紅旗》《月夜檢修》等。湯由礎先生啟蒙和培養(yǎng)了一批北海水彩畫家，如蔡道東、張國楠、張國權等。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成為北海水彩畫的骨干力量。在當時，畫水彩畫成為北海美術界的時尚。由于受到湯由礎先生繪畫風格的影響，北海水彩畫除了繼承英國水彩畫恬靜的意境外，還帶有很多新時期美術的現實主義色彩。

70年代末，許多熱愛水彩畫的學生一部分進入了高等美術院校深造，如魏小明、張鳴、王超藝、高峻、李釗、吳明珠等，他們中有些人畢業(yè)后又回到了北海。那些沒有進入美術院校學習的學生，仍然在堅持業(yè)余學習水彩畫。他們都充實了北海水彩畫的藝術創(chuàng)作力量③。

三、發(fā)展期（1984—2009）：

北海水彩畫發(fā)展規(guī)劃的確立

1984年，廣西北海市成為我國首批對外開放的十四個沿海城市之一。在改革開放的大時代背景下，北海美術界的思想非?；钴S。北海市文化部門經過反復思考后，將北海水彩畫確立為重點的藝術發(fā)展項目。之所以做出這種選擇，一方面是因為北海是國內外知名的旅游城市，具有豐富的水彩畫素材，為水彩畫發(fā)展提供得天獨厚的地域優(yōu)勢。這種優(yōu)勢體現在：濕潤的城市空氣，充足的陽光，豐富的色彩，深藍色的海水、銀白色的沙灘、層次分明的巖石、變幻莫測的云氣、蒼翠欲滴的熱帶植物等自然景觀。此外，北海漁民生活、殖民建筑、珍珠貝雕等等取之不盡的人文素材也都有利于北海水彩畫的發(fā)展。另一方面，北海具有繪制水彩畫的傳統(tǒng)，北海的美術家大部分喜歡和善于畫水彩、水粉畫，許多人在大學期間又受過嚴格的色彩訓練。因此，北海市文化部門決定把水彩畫作為北海繪畫的重點，并做好相應的發(fā)展規(guī)劃，加大力度來推進北海水彩畫的發(fā)展④。

經過多年努力，北海水彩畫家們創(chuàng)作出了一批篇幅大、形式多、水平高的水彩畫作品。1992年，北海水彩畫一批畫家由文化部邀請首次在中國美術館舉辦展覽。當時，很多媒體報道了這次展覽，如中央電視臺、《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中國文化報》《美術》雜志等。當時，文化部常務副部長高占祥還為北海水彩畫親自題了詞——“北海珍珠城風情畫展”。文化部副部長劉德友、國家民委有關領導，以及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常務副主席王琦等一批專家參加了開幕式。中國美術館一次性收藏了八幅作品。這是對北海水彩畫極大的肯定。北海水彩畫從此走出了北海，走出了廣西，走出了國門。

近二十年來是北海水彩畫大發(fā)展的時期，北海水彩畫家們舉辦了很多國內外的重要展覽：在國內，曾經在西安、廣州、上海、?？凇⒐鹆值瘸鞘信e辦聯(lián)展；在國外，曾兩度赴越南河內、胡志明、下龍等城市展出，受到了越南美術界的高度贊譽。此外，還曾經到日本、馬來西亞、臺灣地區(qū)等東亞和東南亞國家和地區(qū)舉辦展覽。

同時，北海水彩畫家群體涌現出了一大批具有國內高水平的水彩畫家。其中代表藝術家有蔡道東、張國楠、張國權等。

蔡道東先生1943年出生于廣西北海，是北海水彩畫的領軍人物。他是當今畫壇繼吳冠中之后又一位致力于“西畫中國化、中國畫現代化”的大家。他的水彩作品現代性強，風格獨特，色彩濃烈厚重，因速寫功底扎實，線條粗獷遒勁，造型富有強烈的張力和感染力。他的作品在很大程度上延續(xù)了英國水彩畫家威廉·特納虛實交錯的構圖，繽紛絢麗的色彩，并用豐富的色彩來表現光的效果。在與中國畫特點相互融合下，給人以無限高遠、遼闊、清新而莊嚴的意境。蔡道東先生不論晨昏寒暑，五十年如一日悉心研習漁船造型，尤其擅長表現“漁燈燦燦”的意境，美術評論界對其有“船翁”之美譽。他的代表作品《牛場》《港夜》《夜以繼日》曾入選第七、八、九屆全國美術展覽，《春雨》入選第三屆全國水彩畫展覽。

張國權先生也是廣西北海人，出生于1947年，擅長水彩畫和水粉畫。曾任北海市群藝館館長，北海美術家協(xié)會主席，二級美術師，主要水彩作品有《老屋》《青梅竹馬》等。張國權先生因為是土生土長的北海人，因此在他的水彩作品中有著深厚的家鄉(xiāng)情結，畫中的疍家人物清新而質樸。他的作品素材都來自自己熟悉的海濱小城生活，畫面中的景物充滿海洋氣息。張國權先生善于用比較寫實具象的藝術形象來反映家鄉(xiāng)樸素的生活本質。這種對家鄉(xiāng)的熱愛，與約翰·康斯坦布爾對英格蘭家鄉(xiāng)景物的真摯深情同樣感人至深。

此外，每年舉辦的各類全國、地區(qū)繪畫及水彩畫展覽和比賽，北海水彩畫入選和獲獎作品也都很多。在第四屆全國水彩、粉畫展和第九屆全國美展中，北海水彩畫入選數均占廣西入選數的三分之二。第四屆全國水彩畫展廣西入選的十幅作品中，其中北海占了七幅。第九、第十屆全國美展北海共入選十五幅。

北海水彩畫人才也越來越多，他們因為在水彩畫創(chuàng)作中獲得成績而成為全國美協(xié)會員的就有十多個人，省級會員有幾十個人。北海水彩畫帶動了整個廣西的水彩畫創(chuàng)作水平，使廣西的水彩畫在全國的水彩畫界占有一席之地。

地域風格形成期（2010年至今）：

漓江畫派北部灣畫風的形成

2010年，北海水彩畫第二次進京在中國美術館舉辦展覽和研討會，會上有評論家提出了“漓江畫派北部灣畫風”這一觀點。當然，這種觀點也有人不太贊同。從客觀上說，在當今學術界學者們都知道廣西有個漓江畫派，如果再出現一個北海畫派，這樣就很容易讓人產生混淆?；谶@一點，現在學術界比較認同的觀點是漓江畫派北部灣畫風。

漓江畫派北部灣畫風的形成主要表現出以下幾個特征：

1.北海水彩畫基本形成了一個穩(wěn)定的畫家群體 在年齡層次上，北海水彩畫家群體成員中，老中青畫家都有，以中老年作為骨干，中青年作為主力，同時注重培養(yǎng)青少年，形成一個后浪推前浪的態(tài)勢⑤。

北海水彩代表畫家有二十多人。當前比較活躍和有實力的畫家有：蔡道東、肖暢恒、張國楠、張國權、吳明珠、蔡群徽、吳志剛、王超藝、黃小其、傅剛、羅克強、張濟良、張斌、楊業(yè)勛、張虹、張嬋、張雨悅、陳戈、董藝、包建群、高建軍、周紅娣等。其中現任北海市美術家協(xié)會主席肖暢恒先生，副主席蔡群徽為其中杰出代表。

肖暢恒先生是廣西北海市人，中國中青年水彩畫家，擅長水彩畫、油畫。

1984年畢業(yè)于廣西藝術學院，獲文學學士學位。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廣西水彩畫藝委會副秘書長，北海市文聯(lián)副主席，北海市水彩畫藝委會主任，北海畫院院長。水彩畫主要作品《鐵錨》《祥和漁家》分別入選第九屆和第十屆全國美展；《龍的傳人爭上游》入選第五屆全國體育美展，《季風時節(jié)》入選第十五屆全國新人新作展；《船家》入選全國小幅水彩畫展；《舊街老墻》被中國美術館收藏。

他的水彩畫初看起來趨向現實主義。實際上，他從來都不是對某一固定的視角與場景的寫生，而是畫出他心靈中的意象。他作品中的色彩也是主觀化的、個性化的。他的作品構圖飽滿、用色夸張，水和色的結合通透淋漓，水汽氤氳。他數十年來始終把創(chuàng)作的目光投向賴以生存的海洋，作品體現了生動而崇高的意境。在繪畫技法上，他從傳統(tǒng)技法到超現實畫法以及現代設計構成等形式進行了各種探索。

他的代表作品《鐵錨》入選第九屆全國美展。這是他繪畫語言走向個性化的開始。作品糅合了他曾經用過的多種水彩畫技法，以現代構成組織畫面，講究線面的穿插和節(jié)奏，中心鐵錨用寫實的手法刻畫細致，主體突出，背景虛化，色彩濃重，水氣盎然，構圖簡潔至極卻生動無比。他入選第十屆全國美展的水彩畫《祥和漁家》體現了他本土繪畫語言的發(fā)展。漁家的風物琳瑯滿目，在水色滲透下渾然成趣，他對生活感悟的意蘊通過他嫻熟的水彩畫語言得到了充分的展示，水彩畫個性化語言得到了張揚⑥。

蔡群徽先生，廣西合浦人。1996年畢業(yè)于廣西藝術學院美術系油畫專業(yè)，現為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廣西美術家協(xié)會理事、廣西水彩藝術委員會副秘書長，北海市美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北海市美術家協(xié)會油畫藝術委員會主任。北海市畫院副院長。代表作品有《有序的風景——天高云淡》獲第十屆全國水彩展中國美術獎，《亙古記憶》《沿?！贰度兆榆败啊贰队行虻娘L景——南風》分別入選第八、九、十、十一屆全國美展，《有序的風景——九頭廟秋色》獲廣西青年美展金獎。

蔡群徽的水彩畫作品通過對自身存在和無處不在日常生活的體驗，來描繪自己熟悉的生活。他運用極具節(jié)奏的色彩及圖形使內容與形式之間包含著更多的內涵與想象。隨著運筆的起伏奏出了本能的樂章，畫面中充溢著對大自然的眷戀和生命的歡喜。他將自己的內心呈現出來，為觀者的視覺和感知營造出一個無比貼近現實卻又變幻莫測的世界⑦。

2.北海水彩畫形成了反映北部灣風情獨特的藝術特點 北海水彩畫在創(chuàng)作宗旨上提倡直面生活，表現生活，書寫生活。北海水彩畫家們的創(chuàng)作題材主要是身邊的風光和風土人情。像老街、漁港、疍家人物等等。這些題材即來源于自然，又高于自然；即來源于日常生活，又高于日常生活。北海水彩畫家的創(chuàng)作手法和藝術語言也體現一定的多樣性和明顯的個性特征。畫面整體效果注重現實性、生活性和抒情性。北海水彩畫一直提倡“大同大異”。整個創(chuàng)作群體要有相同的地域性和鮮活性，又希望畫家們能體現自己觀察身邊生活的獨特視角和獨到表現。北海水彩畫形式上比較多樣，在創(chuàng)作語言上現代性比較強，運用了很多西方現代繪畫，如構成、抽象色彩、光影對比等手法。這也與北海水彩畫發(fā)展一開始就受到英國水彩畫浪漫主義風格影響有關。在北部灣地區(qū)這種中西文化碰撞下、交融下，北海水彩畫形成了一種開放、包容、多元、開拓的“海洋文化”特征。與國內其他沿海地區(qū)繪畫的“海洋文化”特征相比，北部灣畫風因為兼?zhèn)淞恕斑呹P文化”“少數民族文化”“山地文化”等重要因素，所以更具有“海洋文化”的豐富性和多樣性⑧。

3.北海水彩畫家通過舉辦對外交流活動逐步確立藝術地位 北海水彩畫家們每年都一起出去寫生，進行集體創(chuàng)作活動、學術研討和參加各類展覽比賽?，F在北海的水彩畫家對于創(chuàng)作已經是一種自發(fā)性創(chuàng)作。他們由對水彩畫的愛好變?yōu)橐环N習慣，一種追求，而且這種追求是一種良性追求。有了這種良性追求，北海的水彩畫整體創(chuàng)作水平不斷得到提升，藝術地位也逐步在國內外藝術界得以穩(wěn)固。

結語

廣西北海水彩畫有著輝煌的歷史及燦爛的未來。北海水彩畫以其英倫傳統(tǒng)、疍家風情、濱海美景，成為北海乃至廣西有影響力的地域繪畫流派。北海水彩畫家也將以更飽滿的熱情，更扎實的藝術功底，更富開拓的創(chuàng)新精神，將北海水彩畫在已有的歷史積淀和創(chuàng)作水平上進一步提升，使北部灣畫風成為廣西地域繪畫漓江畫派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注釋】

①張敢編：《外國美術史簡編》，403—404頁，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

②王海櫻：《深沉質樸——廣東美術館湯由礎畫展水彩畫研究》，載《美術界》2014年第5期。

③④⑤蔡道東：《發(fā)展中的北海水彩畫》，載《美術》2001年第5期。

⑥李偉東：《絢爛之極 終歸平淡——肖暢恒的水彩藝術》，新桂網http：//www.gxnews.com.cn/channel/shushi/lwd/pl-14.htm。

⑦高?。骸丁坝行虻娘L景”蔡群徽個人作品展》，http：//gallery.artron.net/1122/g_exhibits_show_3924.html。

⑧謝麟：《地域美術形態(tài)在當下文化語境中的意義，從“北部灣畫風·北海水彩畫作品展”看中國當代地域美術》，載《美術》2010年第9期。

（申麗花，北海藝術設計學院講師；張雨悅，北海藝術設計學院講師。本文系2014年度廣西高?？茖W技術研究項目立項項目“廣西北海水彩畫藝術研究”成果，項目編號：LX2014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