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作為20世紀早期前衛(wèi)學者,尤其是關于魏瑪共和國的德國藝術,約翰·哈特菲爾德體現(xiàn)了典型的藝術家、政治活動家,舉起反抗的聲音反對恐怖與日益壓制性政權的不公正現(xiàn)象。他運用最新發(fā)明的媒介——蒙太奇照片作為他的致命武器,通過熟練地操縱沖突的圖片,以便達到強大的文字解說相結合的合成圖像,成為一個強有力的政治聲明。
關鍵詞:約翰·哈特菲爾德;蒙太奇照片;政治聲明
活躍于20世紀初期的先鋒藝術家以攝影造型語言本身的探索為目的,表現(xiàn)個體的主觀經(jīng)驗,致力于將一種革命的熱情轉化為一種視覺的詩學。例如,受達達主義啟蒙影響的德國藝術家約翰·哈特菲爾德把報紙上的照片裁剪并加以拼接,創(chuàng)造出全新的作品,他把這種手法創(chuàng)作的作品稱為蒙太奇照片,這是攝影史上第一次提出蒙太奇照片理論。
1 約翰·哈特菲爾德的生平
哈特菲爾德1891出生于柏林,一位社會主義詩人的兒子。八歲時成為孤兒,這個男孩被各類親戚以及各種各樣的機構收養(yǎng)。到1910年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藝術路,成為慕尼黑的一名學生,從此走上了藝術的道路。哈特菲爾德最初是一名畫家,在1915與喬治·格羅茲(George Grosz)見面后,并深受喬治·格羅茲的作品影響,他放棄了繪畫。1916年,他英式化了他的名字以示對德國沙文主義趨勢的反對,以及對德國反英運動的討厭。最初他的名字叫赫爾澤爾德·哈穆特(Horzfeld Holmut),之后更改為約翰·哈特菲爾德(John Hearteield)。
在他的整個職業(yè)生涯中,哈特菲爾德在這些不同創(chuàng)造性領域從事圖書封面設計、戲劇和海報設計,尤其是在AIZ(Arbeiter-Illustrierte Zeitung)出版的政治性蒙太奇照片。尤其是后者構成了革命性的政治藝術。在與AIZ合作的8年中,哈特菲爾德共創(chuàng)作了238件關于日常主題的作品——每一件單個作品都是強有力、尖銳性的政治說明。隨著納粹活動的高漲,希特勒和國家社會主義者成為哈特菲爾德攝影照片中首要諷刺和挖苦的對象。
由于哈特菲爾德作品的高度政治性,引起了爭議。他被迫流亡,先是逃到布拉格(1933)然后逃到倫敦(1938)。例如,在布拉格摩尼藝術協(xié)會展出的36件作品,被德國大使發(fā)現(xiàn),其中有7件遭到攻擊,尤其是希特勒肖像為題的“阿道夫超人:吞金吐糞”,這7件作品全部被展覽剔除。1950年,由于貝特霍爾德·布萊希特(Berthold Brecht)和其他戲劇及文學朋友的支持,哈特菲爾德回到了原東德國,在萊比錫一直待到1956年。當他定居東柏林時,繼續(xù)在那里工作,主要是為柏林樂團、德意志劇院設計布景和海報。1968年哈特菲爾德死于東柏林。
2 約翰·哈特菲爾德的蒙太奇作品
(1)哈特菲爾德與蒙太奇照片。哈特菲爾德和他的朋友發(fā)現(xiàn)了蒙太奇照片?!白畛跏?,西部前線的戰(zhàn)士們,無法獲得過去他們經(jīng)過審查的屠殺報告,轉而將照片和剪貼下來的說明性文件粘貼在一起,將這恐怖性的事件告訴他們的家人朋友,讓他們回家。”[1]運用這種巧妙的技巧,以及立體主義的拼貼,哈特菲爾德和他的好朋友喬治·格羅茲發(fā)明了攝影蒙太奇這一新技術。十幾年后,喬治·格羅茲回想起了對歐文·斯卡托(Erwin Piscator)的回信:“當約翰·哈特菲爾德和我發(fā)明蒙太奇照片是在1916年5月的早上5點鐘在南端工作室,我們兩個人一個都沒有感受到它巨大可能性的端倪,也沒有想到這條成功的道路所帶來的苦惱。正如經(jīng)常發(fā)生在生活中的,我們不知道我們迷迷糊糊之中錯過了一條金脈?!盵2]在這件事上格羅茲有了更大的誠信度。格羅茲、拉烏爾·豪斯曼(Raoul Hausmann)和漢娜·霍克(Hannah hoch)在柏林實驗蒙太奇照片,同時羅德欽科(Rodchenko)在莫斯科實驗。但是此技術很可能是哈特菲爾德發(fā)明的,并且這技術一直是哈特菲爾德作品的核心,哈特菲爾德,他并不懂攝影,促使他推行這種新的媒體,并發(fā)展成為一個重要的藝術形式。
(2)充滿號召力和戰(zhàn)斗力的蒙太奇照片。哈特菲爾德為各種各樣激進的期刊工作,并定期向共產(chǎn)主義畫報AIZ投稿。同時他也活躍于舞臺設計。由于德國通貨膨脹、蕭條以及法西斯主義的直接威脅遭遇,哈特菲爾德的藝術呈現(xiàn)出越來越多的積極的政治性,同時“他有意識地將攝影放在為政治鼓動服務的位置上。”[3]隨著魏瑪?shù)聡恼尉謩菰絹碓郊怃J,哈特菲爾德的藝術變得更加的刺鼻同時更加的成熟。1929年他創(chuàng)作的作品“法西斯主義的臉”,以蒙太奇巨大的力量遍布歐洲各地,墨索尼頭骨般的臉被他背后腐敗的支持者以及死去的受害者密集的包圍著。哈特菲爾德利用蒙太奇照片的目地為苦澀的社會大眾進行抗議和政治宣傳。哈特菲爾德在1932年創(chuàng)作的“在超人——希特勒吞金吐鐵”這一令人難以忘懷的圖片。在1936年,在作品“別害怕——我是個素食主義者”中,希特勒磨練他的刀宰殺高盧雄雞,然而令人可笑的是他卻擺出一副無辜的素食主義者姿態(tài)。像老式徽章,這些蒙太奇照片合并了強大的圖片融合和格言,以及像這些老式的徽章已經(jīng)成為一代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和觀點。
德國國會大廈大火后,犯罪幾乎肯定是戈林和戈培爾執(zhí)行的,為了禁閉共產(chǎn)黨人,約翰·哈特菲爾德制作了這一殘忍強大的蒙太奇照片“戈林,劊子手”,如獵犬般的人拿著他的斧頭站在燃燒的議會大廈前。之后不久哈特菲爾德執(zhí)行了同一主題的另一杰作“劊子手和正義:‘正義是血腥的東西”,展示了正義的肢解和破碎的圖,代替了盲目折疊的眼睛,從國會大廈火災的磨練中,頭上纏著一個繃帶為了說明戈林的話:“對我來說,正義是血腥的”。金屬板十一指的是另一個磨煉,褐衫黨人被正義的德國法庭判無罪釋放,此褐衫黨人拿著SA的“榮譽匕首”刺殺了一名工人,因為這個工人膽敢暗諷他的制服。“舊的口號‘新的帝國:血與鐵”由四個浸血的軸組成。像愛森斯坦的電影,哈特菲爾德的蒙太奇照片運用完全相反的圖片挑起觀者的沖突,這一沖突將導致第三合成圖像更加強大是在于它的關聯(lián)大于各部分之和。為了形成另一個納粹的十字符號,作品“國家教會的建立:十字架還不夠重”他用了一個看起來十分殘忍的納粹人在各各他(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的地方),用螺絲釘額外的木片成十字架為了建立國家教堂。哈特菲爾德用尖銳的標題寫道:“十字架還不夠重?!边@些蒙太奇作品與早期達達叛亂時期的作品相去甚遠。他們的圖片是刺入簡單事件創(chuàng)造出深沉的含義以便成為政治武器。他們應驗了畢加索一度被認為是繪畫的宗旨:“戰(zhàn)爭的工具是攻擊和防御敵人。”
約翰·哈特菲爾德知道如何致敬美麗。他知道如何創(chuàng)建那個時代最美的圖像,因為那些圖像代表著當時人們的心聲——代表著人們對胃里塞滿了金幣的劊子手的反對斗爭。他知道如何為人們的生活以及斗爭去創(chuàng)建這些逼真的圖像,緊緊抓住那些以百萬計的人們,他們本身就是生活以及斗爭的一部分。他的藝術是追隨列寧的腳步下,成為無產(chǎn)階級革命斗爭中的一部分。
參考文獻:
[1] Peter Selz . John Heartfields “photomontages”[Z] . The
Massachusetts Review,1963:310.
[2] George Grosz . Randzeichnugen zum Thema[Z] . Berlin:Blatter derPiscatorbuhne,1928.
[3] Herzfelde,24[Z].
作者簡介:楊艷(1990—),女,江蘇鹽城人,杭州師范大學設計學專業(yè)碩士在讀,研究方向:藝術設計與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