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中

周末下午，黃局長、美女還有李四和老陸幾個人在局里的小會議室里打牌。我沒參加，只是站在旁邊看。屋子里沒有說話聲，只有輕微的摸牌聲。摸牌的時候，美女突然叫出聲來：“哎！你干什么？”美女的叫聲，劃破了屋子里的安靜。大家一看，原來是美女陰著臉在對黃局長生怒氣。美女雖然快奔四十歲的人了，但她仍然風(fēng)韻猶存。

黃局長說：“我沒干什么，這么多只眼，我還能干什么呢？”

美女說：“你摸牌摸到我手上來了，還說沒干什么。得寸進尺?！?/p>

黃局長不承認，說：“沒有啊，我摸的是牌，怎么會摸到你的手上呢？”又說，“別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好不好？”

“你還不敢承認?！泵琅f，“大家都看見了，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老陸催道：“哎，快摸牌，不要再說了?！?/p>

美女把牌一推，說：“不打了，沒一點意思?！?/p>

黃局長問李四：“李四，你看見我摸美女的手嗎？”“我，我沒看見，我不知道?！崩钏牟幌肴鞘?，說完退出了。

黃局長問老陸：“老陸，你看見我摸美女的手嗎？”“我，我沒看見，我不知道?！崩详懸膊幌肴鞘?，說完退出了。

黃局長問我：“老楊，你看見我摸美女的手嗎？”“看見了。”我說。

黃局長說：“我要你說實話?！?/p>

“你摸美女手的時候，剛好被我的眼睛撞著?！?/p>

美女對黃局長說：“是摸了，沒冤枉你黃局長吧！”黃局長一臉無奈，說：“你要說我摸了，我也沒辦法，摸了就摸了唄，摸你又怎樣？”美女說：“我去告訴你老婆。”

黃局長說：“去吧，我沒意見?！?/p>

“這是你說的？”

“我說的?！秉S局長態(tài)度很強硬。

我拉住美女的手好言相勸道：“這事到此為止，算了吧?！?/p>

美女說：“你看他那樣的態(tài)度，我能容忍嗎？”美女說到做到，真的要去告訴黃局長他老婆。美女打聽到黃局長老婆的手機號碼，很快就跟對方聯(lián)系上了。

對方問：“什么事？”

美女說：“我和你老公之間的事?！?/p>

對方“哦”了一聲，說：“你說吧?！泵琅f：“我還是去你家再細說吧。”

對方同意，說：“好的，你來。地址是分區(qū)路3號?！薄爸懒??！泵琅畬ξ艺f，“你也一塊去吧?！?/p>

“怎么？我也跟你一塊去？”我不太愿意。

美女說：“給我作證?！蔽疫€是去了。

其實，黃局長老婆和我們都熟識。黃局長老婆問美女：“怎么，老黃他，欺負你了？”“是?！泵琅f。

“他怎么欺負你？”黃局長老婆問美女。

“他摸我的手。”美女接著說，“不信的話，老楊也在場，可以問老楊?！?/p>

“是這回事?！蔽艺f，“黃局長確實是摸了她的手?！?/p>

“我相信?！秉S局長老婆說，“這么漂亮的美女，黃局長怎么會不摸呢？”說完，又對美女說，“你其實不要人來作證，我也會相信你說的話?！边€問：“還摸過別的地方嗎？”

“這，這個倒是沒有?！泵琅f。

“沒有就好。”黃局長老婆說，“這種低三下四的事情，其實你沒必要向我投訴。我們女人的手，被男人摸是很正常的事。說起來，我的手也曾經(jīng)被你的男人摸過。有一回，他在我這兒打牌，還故意讓牌掉落在桌子底下，然后趴下去撿牌……接下去的事情，太臟了，我都不愛講?！?/p>

“真有這回事嗎？”美女問。黃局長老婆說：“老楊當(dāng)時也在場，不信的話，可以問老楊?！?/p>

“是。確實有這回事?！蔽覍γ琅f，“黃局長太太她，說的都是事實?！?/p>

“啊！我怎么沒聽你說過？”美女問我。

我說：“這種事情，我都不愛講?！?/p>

余長生薦自《作家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