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洲7歲入私塾,兩年后因家貧輟學。10歲起給地主當小長工,后到河口鎮(zhèn)煙絲店當學徒。歷任少共陂孝北縣委青工部部長、少共區(qū)委書記、共青團陂孝北縣指揮部書記。1929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30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
土地革命時期,徐斌洲率部參加了川陜蘇區(qū)反“三路圍攻”、反“六路圍攻”和儀南、營渠、宣達、廣昭、嘉陵江等戰(zhàn)役。
在嘉陵江戰(zhàn)役中,他英勇作戰(zhàn),身負重傷,并失去左眼,仍堅持不下火線,受到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的嘉獎和高度評價。
抗戰(zhàn)時期,徐斌洲任八路軍赴山東干部大隊政委兼副大隊長,率部參加了清河區(qū)1943年反“掃蕩”作戰(zhàn)、山東1945年春夏季攻勢作戰(zhàn)和大反攻。
解放戰(zhàn)爭時期,徐斌洲參加了東北1947年夏秋冬季攻勢作戰(zhàn)和遼沈、平津、宜沙、衡寶等戰(zhàn)役。在遼沈戰(zhàn)役攻打錦州作戰(zhàn)中,指揮所部第17師勇猛沖殺,迅速攻占守敵兵團司令部。戰(zhàn)后,第17師受到東北野戰(zhàn)軍總部通令嘉獎,所轄第49團8連被授予“猛虎尖刀”連榮譽稱號。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1950年徐斌洲任中國人民志愿軍39軍政委,參加了抗美援朝第一至第五次戰(zhàn)役。他與軍長吳信泉率39軍首批入朝參戰(zhàn),所率39軍出國首戰(zhàn)就遇上了美國王牌軍“第一騎兵師”。
情況被逐級報到39軍軍部,軍長吳信泉沉吟片刻,對政委徐斌洲說:“打狗打出條狼來,怪不得火力這么強,原來是美軍的王牌師。本來想吃肉卻啃上了骨頭,怎么辦?我的意見,繼續(xù)進攻,吃掉這股敵人!”
“我同意!劍已出鞘,豈有收回之理。”徐斌洲說,“出國第一仗就與強敵勁旅交手,這是對我們的考驗。應該告訴部隊,發(fā)揚我軍近戰(zhàn)、夜戰(zhàn)、穿插戰(zhàn)的特長和大無畏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首先從氣勢上壓倒敵人!”
“對,怕他什么!”吳信泉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摔,“命令各師,多動腦筋,先打亂敵人,然后各個殲滅?!?/p>
軍號吹響,志愿軍39軍主力與敵人展開了爭奪制高點的戰(zhàn)斗!由白天打到黑夜,戰(zhàn)士們面對極端困難的地形,繞過崎嶇的山路,越過高坡深壑,幾次跳過敵人的雷區(qū)、塹壕,在密集的炮火下終于把騎一師主力包圍住了。敵人用飛機轟炸,用坦克沖擊,企圖突圍,均未得逞。黑夜如期而至,天上無星無月,大地混沌一團。
志愿軍發(fā)揮了夜戰(zhàn)的優(yōu)勢,敵人的地面部隊猶如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他們的飛機、坦克失去了作用。在硝煙和血霧的籠罩下,志愿軍火箭炮迅速進入陣地,炮火把漆黑的天幕映成一片紫紅,不時騰起禮花般的光彩。在萬條火龍狂叫怒吼中,戰(zhàn)士們就地滾爬,不怕犧牲,用手榴彈、爆破筒、炸藥包硬是把敵人的“鋼鐵防線”給摧毀了!
11月3日,志愿軍戰(zhàn)士刺刀上槍,殺聲震天,一鼓作氣地沖進小城,如虎入狼群,和敵人展開了短兵混戰(zhàn)。經過激烈的戰(zhàn)斗,騎八團第三營全部被殲,營長、營參謀軍官和四個連長或斃或俘。作為一個建制單位,第三營已不復存在,美國陸軍被迫撤銷第三營番號。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美國兵在他們聽不懂的吶喊聲中繳械了,騎一師指揮部率先在中心廣場旗桿上降下美國國旗,掛上一面特大的白旗,緊接著整個小城各處都打出了表示投降的白旗。
有一個黑人士兵雙手高舉,他說:“我們的長官說了,投降有四個條件:一是沒有子彈了,二是沒有干糧了,三是中斷聯(lián)絡了,四是突圍不成了。我們符合投降的所有條件?!?/p>
云山之戰(zhàn)至此全部結束,中美兩軍在朝鮮戰(zhàn)場上的第一次較量以志愿軍的勝利而告終,美軍“不可戰(zhàn)勝”的神話像氣泡一樣破滅了。
在兩天三夜的戰(zhàn)斗中,志愿軍39軍重創(chuàng)美騎一師,斃、傷、俘敵共2000余人,其中美軍1800余人,擊落飛機3架,繳獲飛機4架,擊毀與繳獲坦克28輛、汽車170余輛、各種火炮119門。
彭德懷高興地說:“從沒吃過敗仗的美國‘常勝軍騎一師這回吃了敗仗,敗在了我們39軍的手下!”
(摘自《黨史文苑》2001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