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祥生于中農(nóng)家庭。他15歲時父親因故去世,一家老小全靠母親勤勞的雙手沒日沒夜地干活。
1932年6月,謝家祥參加革命工作,在江西瑞金任蘇維埃青年主任。
1933年5月,中央紅軍在江西蘇區(qū)“擴紅”。由于家庭成分,部隊不肯接收謝家祥。他東奔西跑求人說情,最后找到縣裁判長,才如愿以償參加了紅軍(他當時帶了本村的七個弟兄參加紅軍,到解放后只剩下他一人)。用他自己的話說“我是軟磨硬泡才當上紅軍的”。
在長征中,謝家祥的工作是負責部隊的宿營報告和傳達次日出發(fā)時間等。職務雖小,但責任重大,掌握保管著團里的作戰(zhàn)機密、電令文件,還有公章及戰(zhàn)斗器材。每打完一仗,謝家祥都要及時將下面報來的資料分類統(tǒng)計報告給首長,經(jīng)常餓著肚子跑來跑去。部隊行軍極為艱苦,山路彎彎,陡峭不平,謝家祥磨破膠底鞋,腳上起血泡是家常便飯,往往是搽點藥之后又得繼續(xù)前進。
紅軍長征中連續(xù)行軍,幾天幾夜不合眼是常有的事。大家累得全身無力,走幾步又停下,戰(zhàn)士們一個靠著一個像螞蟻搬家似的向前挪動。有一天夜晚,紅軍行進在貴州境內(nèi)的深山中,謝家祥走著走著就睡著了,突然踉蹌一下,感覺身子直往下滑。幸好緊跟在身后的同志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腰帶將他拉了回來。驚醒后的謝家祥一看腳下,嚇出一身冷汗,自己就站在懸崖邊上,真險!
長征過夾金山,山上風大,呼呼叫。雪山的雪特別耀眼,空氣卻稀薄,憋得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斓缴巾?shù)臅r候,謝家祥雙腳突然像踩在棉花堆里似的踩不實,腿也沒勁,軟軟地挪不了步;頭也一下漲大,嗡嗡作響,像敲洋鐵皮桶,暈得直想往雪地里坐。騎在馬上的首長急了,拼命地喊叫:“小謝,快拉住馬尾巴,千萬不要坐下!”謝家祥緊緊拉住馬尾巴,終于堅持了過來。
在第三次穿越草地時,紅軍遇到了極其嚴重的糧荒,有時連野菜也很難找到。有一次,前面的部隊漏了大約一碗的青稞面在路上,謝家祥和戰(zhàn)友發(fā)現(xiàn)后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連土帶沙全捧起來,再一一挑選干凈,但誰也舍不得吃。
沒過多久,連野菜也找不著了,大家就開始吃皮鞭、皮帶,坐在火邊一邊烤,一邊吃,“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能充饑就行。”后來,連皮鞭、皮帶都吃完了。
一天晚上,實在找不到什么吃的了,謝家祥和戰(zhàn)友只好把那碗青稞面用火烤熟,你一口我一口地輪流吃。剩下最后一口時,大家推來讓去,誰也不肯吃?!拔抑?,大家都很餓,但都不肯吃。最后推來推去,青稞面灑在地上,只好又一粒粒揀起來吃掉。”
1936年甘肅龍家源戰(zhàn)斗中,謝家祥任教導連指導員。在指揮戰(zhàn)斗時,一顆子彈打中他左背上部,橫穿身體,從右胳膊出來,頓時鮮血直流。當時戰(zhàn)斗非常激烈,為壓制敵人,他忍著劇痛,咬緊牙關再次向敵方扔出一個手榴彈。隨著一聲巨響,他自己也倒下不省人事了。
一位排長發(fā)現(xiàn)后,給他簡單包扎一番,命令通信員將謝家祥送后方醫(yī)院搶救。蘇醒后的謝家祥深知自己重傷很難得救,為了不拖累戰(zhàn)友,他用命令的口氣對通信員說道:“你放下!不要管我,快去打敵人,打死一個是一個。”
通信員一邊挽著他慢慢走,一邊擦著淚說:“指導員,我不能丟下你,我這也是執(zhí)行上級的命令呀!”
后來,他們遇到前來支前的當?shù)剜l(xiāng)親,鄉(xiāng)親們立即用擔架抬著他去后方醫(yī)院。途中,鄉(xiāng)親們一邊不停地換肩,一邊小跑著。由于搶救及時,他脫離了生命危險。后經(jīng)醫(yī)院8個多月的精心治療,這位從紅土地上走出來的漢子又站了起來,投入新的戰(zhàn)斗。
抗日戰(zhàn)爭時期,謝家祥參加了寧城、古山、赤峰、楊家杖子等戰(zhàn)斗。解放戰(zhàn)爭時期,謝家祥參加了遼沈、平津、衡寶等戰(zhàn)役戰(zhàn)斗。新中國成立后,謝家祥任第54軍政治部主任。參加了廣西剿匪。
1985年離休以后,謝家祥的家搬到銅盤,他帶領身邊工作人員和全家老少,在房前屋后挖坑植樹。謝家祥有一個溫馨的家庭。一個幸福的大家庭給他帶來了好心情,四個兒子、兒媳對他都很孝順,四個孫子也像他們的父母一樣敬重爺爺。
(摘自《福建黨史月刊》2006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