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
媽媽的媽媽是什么?這個問題的答案,讓妻子深深自責(zé)。自責(zé)的源頭是正讀幼兒園的女兒,她的答案是:“媽媽的媽媽是媽媽!”
妻子向我說出女兒的答案,我也愕然了。正常思維者都知道,媽媽的媽媽是外婆,這確鑿無疑,5歲的女兒難道不懂嗎?老師告訴妻子,女兒這個答案出現(xiàn)在他們班舉行的問答游戲上。班上舉辦問答游戲:媽媽的媽媽是什么?爸爸的爸爸是什么?媽媽的爸爸是什么等。女兒抽中的是“媽媽的媽媽是什么”,她大聲回答:“媽媽的媽媽是媽媽!”
我和妻子很失落。女兒的答案,原因無它,只因我們很少陪她玩。每天下班回家,一家人飯后,大多數(shù)時候,妻子爭分奪秒畫畫、寫論文,我則穩(wěn)坐電腦前寫稿子。對女兒偶爾的“陪玩”要求,我們會哄她“去找外公外婆玩,等爸爸媽媽忙完了,再陪你玩!”可我們總也忙不完。一次又一次,女兒漸漸不再和我們“約玩”。
年逾六旬的岳父岳母是細心的人,女兒和他們一起,我和妻子都放心。外孫女提出的各種游戲要求,岳父岳母總是盡己所能去配合。一段時間里,女兒喜歡喊外婆“外婆媽媽”,喊外公“外公爸爸”。在她眼里,外公外婆是最可親近的。我和妻子似乎成了邊緣人,有時主動向她“約玩”,她會來上一句:“忙你們的工作吧!我有外婆媽媽和外公爸爸!”
女兒親外公外婆,我和妻子原本很高興。但現(xiàn)在卻高興不起來,甚至有了危機感,女兒會與我們越來越疏遠嗎?那次的問答游戲,類似女兒的回答還有很多,如“媽媽的爸爸是爸爸”“爸爸的媽媽是媽媽”等??梢姡裎液推拮右粯訉擂蔚陌职謰寢?,并不在少數(shù)。
女兒的回答仿佛在我們心底投下一枚“炸彈“,我和妻子商量后決定,今后不管多忙,必須抽時間來陪女兒,陪她玩游戲,陪她看動畫,哪怕是陪她坐會兒也可以。
女兒喜歡聽故事,我便充分發(fā)揮編故事的特長,編故事給她聽。妻子是畫家,則跟女兒一起畫畫。周末,我和妻子放棄一些聚會,帶女兒或親近自然,或參觀科技館,或參加親子活動。
如此一段時間后,妻子對女兒說:“寶貝,咱們玩?zhèn)€我問你答的游戲吧!”“好啊,好?。 迸畠悍浅Ed奮。妻子問:“你多大啦?”“5歲!”女兒答。妻子又問:“媽媽是誰?”“媽媽是你!”女兒答。妻子接著問:“媽媽的女兒是誰?”“是我呀!”女兒繼續(xù)答。最后的問題,妻子有些緊張:“媽媽的媽媽是什么?”“當(dāng)然是外婆了!”女兒語氣很肯定。
女兒的回答,讓妻子極度滿意,看向我的眼神溢滿了幸福。
編輯 劉建淑 31460630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