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南

古人研究了許多做人的方法，以及修心養(yǎng)性的一些戒律，其中有一些流傳至今，像“群處時守嘴，獨處時守心”這一句，被許多人信奉為真理。信了這話的，也有人“成功”了，但大多數(shù)人卻被誤入歧途而又毫無做人樂趣地走過一生。有的人晚年有所醒悟了，自我囚禁了大半輩子，蹉跎人生，幾聲凄唳，相互聚會時已不善言語，對視而無言。

“群處時守嘴”，怕禍從口出，惹來麻煩；“獨處時守心”，木偶一樣，沒有主張，沒有見解。時間長了，形成習慣了，這個人的武功就被廢了，正常欲念就被肢解了，心理就被扭曲了。這話摧殘了多少人？這話誤導了多少人？真想穿越歷史，問個究竟。真乃是滿紙荒唐言。

我們知道有人會告密，有人是以此為生的；我們知道隔墻有耳，要慎行慎言；我們知道人心叵測，口蜜腹劍。但為什么要守住嘴不說話呢？要是同學聚會時每個人都依奉這句話，都不說話，每次親友相聚吃飯時誰都閉嘴不語，這是一幅什么樣的景象呢！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生態(tài)呢？恐怖至極。

獨處時守心，大多數(shù)時候是可以理解的，但問題你“守”的是什么“心”呢？是野心，是蛇蝎之心，是惡毒之心，這當然要守，但一顆善心，良心，好心，守它干什么呢？搞到一個個木木訥訥，心如古井，深不可測，你以為你很成熟嗎？你以為你很成功嗎？天真可笑，親者極痛，仇者欣然。

你知道看著你一個人獨處時，頑石一般樣子，群聚時閉嘴無語的樣子，誰最心疼？你知道的。你為什么那么無情無義呢？你怕說政務事惹別人警覺，你就說哪里的包子好吃，哪里的橙子好吃，哪里的辣椒醬純正，哪里的醬油味道淳樸……那些告密者告什么密呢？他怎么上綱上線呢？再不，你就講講哪個人的畫好看，哪個人的字真有味，哪里的茶真香，即便是找一個密探頭目來聽，他也拿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材料，怕啥子呢？想不通。你想干什么事呢？想害自己和親人嗎？請馬上清醒。

少跟那些迷戀政務之事的人談事，少跟那些野心很大的人聚會，少跟那些妒嫉心重的人交心。他跟你談奧巴馬，你跟他談蒙古馬，他跟你談霍查，你跟他講霍金。這種人，不學無術，光靠檢舉告密度日，自有他可憐之處，不與此類人相處，何來群處？不必。

獨處在家，獨處在一個地方，要放飛心靈的鴿子，要放飛理想的大雁，要看著那一條古老的江，想想那漁民現(xiàn)在何處生存？看著夕陽西下，銀月初掛，想想某部小說里那段有味的對話，想想趙本山、范廚師某個很生動的臺步，想想崔永元似笑非笑的樣子，有啥不可？為啥子搞得自己像一個滿身內債、外債的財務大臣？為什么老呈出一副抑郁癥的樣子，把家人朋友搞得小心翼翼？

群處不必守嘴，只是限于某些政事少說；獨處不必守心，可壓制野心、惡心、毒心，如是善心、好心、良心，守它干什么呢？要心到手到，手到口到，和善必有余慶，積善必無尤。獨處不必守心，可以有反省，可以有嗟嘆，可以有歡樂，可以放歌，束手束腳干什么呢？俺又不想當什么大官，不必有那么多繩索束縛自己。人應該有自己的藍天，請不必自擾。

古人有許多好東西，至今我們不能忘、不敢忘。但古文獻中，古人的戒律中也有不少糟粕，需要我們打掃，需要我們加深認識，不必全盤繼承，也不能全部拋棄。即便對《道德經》、《弟子規(guī)》、《三字經》，孔孟的一些言論，都要有一種清醒的取舍，這就是哲學的最高境界，諸君努力辨之，效之，必無尤。

（摘自《南風窗》）

“群處時守嘴，獨處時守心”的思考

據(jù)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數(shù)據(jù)顯示，國內30～39歲的非婚青年總數(shù)超過1800萬，其中女性突破800萬。如此龐大的剩男剩女群體，不僅成了社會問題，也成了眾多父母的心病。在北京、上海、廣州等大都市里，年邁的父母組成白發(fā)相親團替兒女相親，成了一道獨特景觀。因讓孩子結婚心切，不少父母成了不法分子行騙的對象，由此引發(fā)種種意想不到的后果。2014年12月15日，北京市豐臺區(qū)發(fā)生一起白發(fā)母親替大齡女兒相親被害的慘劇，給千千萬萬家長敲響了警鐘……

王彩玉，59歲，安徽亳州人，離異單身，退休前是亳州五金廠的工會干部。2014年1月，獨生女兒韓慧年滿三十仍待字閨中，成為不折不扣的大齡剩女。王彩玉是一位傳統(tǒng)母親，女兒一天不結婚，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任務沒有完成。

2014年3月，韓慧的表妹給孩子擺滿月酒，王彩玉去喝喜酒。一大幫親戚圍住她，詢問韓慧的婚姻大事。王彩玉的妹妹說：“韓慧再拖下去，只能找二手老男人了?！弊宰鹦氖艽斓耐醪视駷檠陲椌綉B(tài)，撒謊說：“小慧有男朋友了，是未婚小伙兒，各方面條件都不錯。”親戚們紛紛邀王彩玉帶準女婿上門做客，她只好硬著頭皮答應。

韓慧畢業(yè)于北京工業(yè)大學，在北京市豐臺區(qū)科技園上班。3月21日，王彩玉千里迢迢趕赴北京，她此行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督辦女兒的婚事。得知母親的來意，韓慧面露難色：“媽，我也想成家，可我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雙休日也經常加班，哪有機會接觸異性？”王彩玉大包大攬：“你忙你的，媽替你相親?！表n慧在北京生活多年，知道各大公園活躍著成千上萬替兒女掛牌的“白發(fā)相親大軍”，要是母親真能替自己物色一位如意郎君，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4月的京城乍暖還寒。每天早飯后，王彩玉就帶上女兒的照片和資料，擠地鐵趕往陶然亭公園。該公園靠近北京南二環(huán)，是京城有名的“相親角”。遇到替兒子相親的家長，王彩玉便主動與對方攀談，與對方交換照片、資料，詢問男方情況，巧妙地介紹自己女兒的優(yōu)點。短短一個月，王彩玉先后安排女兒與3位異性見面，可結果不理想，不是韓慧嫌對方不帥氣，就是男方不滿意她的外地戶口。盡管如此，王彩玉還是從中看到了希望：只要鍥而不舍，就一定能幫女兒找到如意郎君。

6月中旬，一個名叫劉寅的相親男子引起了王彩玉的注意。他自稱比韓慧大兩歲，山西大同人，是豐臺區(qū)奇火采暖公司的銷售經理。劉寅儀表堂堂，說話得體，辦事活絡，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王彩玉開心不已。接觸兩次后，劉寅向王彩玉規(guī)劃美好未來：“如果咱們有緣成為一家人，您以后也在北京養(yǎng)老?，F(xiàn)在是丈母娘時代，到時候家里的事都由您說了算。我16歲媽媽就去世了，您以后就是我的親娘?！蓖醪视衤牭眯睦锱婧娴摹?/p>

很快，王彩玉安排女兒與劉寅見了面。劉寅帥氣干練，韓慧知性優(yōu)雅，彼此很對眼緣。劉寅誠懇坦陳：“我和你交往，是沖著結婚去的。”韓慧也以誠相待：“咱們都過了拉拉手、看場電影就分手的青澀年齡，我也是認真的。”同為“北漂”，兩人“抱團取暖”，感情發(fā)展迅速，很快突破了男女底線……

王彩玉發(fā)覺女兒“已是劉家的人”以后，在心里就把劉寅當成了自家姑爺。8月初，她在電話里向親友宣布：“小慧有男朋友了，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年內我就催他們結婚，到時候在北京辦一場婚禮，亳州也辦一場?！庇H友們熱情地向她祝賀，王彩玉心甜如蜜。9月12日，她向劉寅提出：“小慧和你關系都到了這一步，我們還從未見過你家人，我想盡快和你爸見面商量婚事?！眲⒁鞈校骸拔以缇团沃@一天了?！苯又嬖V王彩玉，母親去世后，他的父親劉海寶一直單身。2007年，北京房價大幅上漲前，他和父親拿出全部積蓄，在房價洼地——豐臺區(qū)五環(huán)附近的狼垡小區(qū)，購置了一套89平方米的兩居室，以后結婚不用租房住。得知這些，王彩玉更踏實了，韓慧心里也生出美好憧憬。

2014年9月16日，劉寅領王彩玉母女到家里與父親見面。劉海寶，62歲，在京城靠打短工為生。也許是因為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他看上去老實木訥，與王彩玉和韓慧打過招呼后再無二話。王彩玉與劉海寶商量：“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小了，我想明年元旦讓他們把婚事辦了?！眲⒑氈t卑一笑，說：“一切都聽親家母安排。”然后就躲到陽臺上抽煙去了。

劉寅陪王彩玉母女在客廳邊嗑瓜子邊拉家常。王彩玉看看劉寅，又瞅瞅劉海寶，隨口說：“你們父子倆長得不怎么像，走在一起誰也看不出是爺兒倆?！眲⒁溨C地打趣道：“幸虧我長得像我媽，要是長相隨我爸，就追不到小慧了?！币痪湓挘淹醪视衲概级盒α?。

午飯后，母女倆告辭?；丶业穆飞?，倆人心情都不錯。王彩玉對女兒說：“劉寅爸老實本分，應該不難相處，婚后你不會受氣。”韓慧感慨道：“是呀，現(xiàn)在找男友還得看父母，要是父母刁蠻，嫁過去也不會幸福。”母女倆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仿佛幸福就在眼前。

2014年11月23日，劉寅向王彩玉傳遞喜訊：“我爸過不久就回老家生活，房子讓給我結婚，我準備領了結婚證就在房產證上添上韓慧的名字?！蓖醪视駶M心歡喜：“這個主意好，房產證上寫夫妻兩人的名字，能增進婚后感情?！闭l知劉寅突然一聲長嘆：“媽，婚禮一生只有一次，我想婚前把房子重新裝修一下，圖個吉利喜慶。我粗略算了一下，需要22萬元，要湊齊這筆錢大概需要兩年?！蓖醪视衩靼讋⒁囊馑?，他是想兩年后結婚。嫁女心切的王彩玉等不及，爽快地說：“不用等那么久，裝修費由我們出。”

回到家，王彩玉與女兒商量裝修費的事，韓慧不同意。王彩玉勸女兒：“房子是劉寅買的，咱家出裝修費也是應該的。你年紀不小了，再也拖不起了?！币痪湓挀糁辛隧n慧的軟肋：是呀，如果自己一點錢不出，婚后在婆家就沒有話語權。如果再等兩年，自己就33歲了，誰敢擔保這么長時間感情不出現(xiàn)變故？這樣一想，韓慧答應了。11月27日，王彩玉將自己的15萬元養(yǎng)老金及女兒的7萬元積蓄，一并打到了劉寅的銀行卡上。就在王彩玉一心期待著風風光光嫁女兒時，12月13日，她突然莫名其妙失蹤了。兩天后，豐臺區(qū)公安分局刑警在轄區(qū)狼垡附近一處廢棄的鐵道涵洞里，意外發(fā)現(xiàn)了王彩玉的尸體。她眼球鼓突，表情痛苦，頸部有明顯青紫色掐痕。尸檢后警方得出結論，王彩玉系被人掐死后，移尸到鐵道涵洞里。經過走訪摸排及調取事發(fā)地周邊監(jiān)控錄像，警方將犯罪嫌疑人鎖定為劉寅。得知這一情況，韓慧既悲痛又震驚，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劉寅很快就要與自己結婚了，為何會殘忍殺害自己的母親？劉寅歸案后，經突擊審訊，警方還原了這起血案的來龍去脈，其中的陰謀、秘密與欺騙，駭人聽聞……

原來，劉寅在老家早已結婚，女兒已經5歲。他在采暖公司就是一名普通銷售員，月收入不過4000元，除去生活費等一應開支，每年給妻子的錢不到1萬元。遠在老家的妻子經常在電話里罵他無能、沒用。劉寅承受著巨大壓力。為錢所困的他，一直絞盡腦汁思謀如何掙大錢。2014年6月，劉寅談業(yè)務路過陶然亭公園。見一大幫老頭兒老太太拿著兒女的照片和資料，滿臉焦慮地替子女相親，他頗覺有趣，便在一旁駐足觀看。

劉寅身高1？郾78米，外表帥氣，王彩玉以為他是來相親的大齡剩男，主動走過去與他攀談。為將女兒盡快嫁出去，王彩玉炫耀自己家境殷實，女兒貌美、經濟條件優(yōu)越，這讓劉寅動了邪念。他覺得王彩玉嫁女心切，容易上當受騙，決定從她身上騙一筆錢就回老家。在這種心理支配下，劉寅謊稱自己未婚，是來相親的，還說自己“北漂”多年，渴望有個家。王彩玉信以為真，主動與他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為套牢王彩玉，劉寅頻頻與老太太接觸，用甜言蜜語和小禮物將她哄得團團轉。王彩玉經常繪聲繪色地向女兒描述劉寅如何優(yōu)秀，如何體貼懂事。韓慧還未見劉寅，就在心里對他有了好印象。見過兩次面后，彼此感情便迅速升溫。

當王彩玉提出與劉寅父親見面商討婚事時，劉寅驚出一身冷汗。劉寅的母親確已去世，父親在老家生活，他到北京后一直租住在豐臺區(qū)與大興區(qū)交界處的一座平房里。他想，要從王彩玉母女身上騙到錢財，必須將戲演得精彩逼真，不能出現(xiàn)絲毫紕漏。數(shù)日冥思苦想后，劉寅想出了匪夷所思的一招兒——花錢“租”爹。2014年8月，劉寅花錢找到同鄉(xiāng)劉海寶，讓他假扮自己的父親。劉海寶曾在老家因疲勞駕駛撞死一名中年男子，賠償對方25萬元后，妻子與他離婚。家庭解體后，劉海寶來北京闖蕩，因沒多少文化，年齡也不占優(yōu)勢，生計艱難。劉寅將計劃告訴對方，起初劉海寶不同意，劉寅給他下誘餌：“事成后我給你5萬元。”劉海寶經不住誘惑，答應了。9月，劉寅在豐臺區(qū)狼垡小區(qū)租了一套兩居室，然后與劉海寶假扮父子演雙簧，蒙蔽王彩玉母女。擔心言多必失，劉寅叮囑劉海寶少說話。因此，面對王彩玉母女，劉海寶表現(xiàn)得謙恭沉默，給母女倆造成了老實木訥的錯覺。當王彩玉隨口說起劉寅與父親長相不像時，這對假父子都驚出一身冷汗。好在劉寅隨機應變，消除了王彩玉的疑慮。隨后，劉寅又偽造房產證，處心積慮地騙取王彩玉母女22萬元裝修費。拿到錢后，劉寅分5萬元給劉海寶，然后這對“父子”玩起了失蹤。

為穩(wěn)住王彩玉母女，兩天后，劉寅給王彩玉發(fā)短信：“媽，我爸在老家摔斷了腿，我得回去一趟，等我回來就開工裝修。您放心！”隨后就關機了。畢竟22萬元在劉寅手里，見他總是關機，王彩玉急了，讓韓慧趕到劉寅的公司探個究竟。前臺告訴韓慧，劉寅說他老家出了點事，剛辦理了離職手續(xù)。母女倆亂了方寸，又慌慌張張往劉寅家趕?？蔁o論她們怎么敲門，屋里都沒有任何動靜。母女倆守到晚上10點，也不見劉寅回家。韓慧心里七上八下：“媽，我們是不是被騙了？”王彩玉安慰女兒：“媽閱人無數(shù)，怎么可能幫你相個騙子？他娶了你就是財色雙收，還有啥好騙的？”

2014年12月3日，劉寅又一次給王彩玉發(fā)短信：“媽，我有些事不方便對你和小慧說，到時見面會給你們解釋清楚。我不是騙子，請相信我。”接到這條短信，王彩玉還站在劉寅的角度安撫女兒：“劉寅真是個好小伙，遇到困難自己扛著，不給我們添麻煩，你就別瞎想了。”母親這樣一說，韓慧放心了。

12月12日晚，王彩玉終于打通了劉寅的電話，兩人約定次日傍晚7點在西四環(huán)附近的山西面館見面。當王彩玉匆匆趕到時，劉寅正埋頭吃牛肉面。王彩玉疾步上前，問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難？告訴我，興許我和小慧還能給你幫助。”劉寅強裝鎮(zhèn)定：“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去外面向您解釋?！?/p>

劉寅徑直往偏僻的郊外走，王彩玉緊跟著他，問題一個接一個：“房子到底什么時候裝修？”“你在采暖公司辭職了，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和小慧？”劉寅的回答漏洞百出，前后矛盾。王彩玉憤怒了：“你是騙子，我要報警?！贝藭r已近晚上8點，天全黑了。路過廢棄的黃良鐵路時，劉寅見四周無人，路燈昏暗，突然轉身撲向王彩玉，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王彩玉來不及呼救，被劉寅活活掐死。劉寅從王彩玉身上搜出手機，給韓慧發(fā)了一條短信。隨后，他又將王彩玉的手機關機后扔進水溝，將她的尸體移到鐵道邊的涵洞里。做完這一切，劉寅倉皇逃回了老家。

12月15日早晨6時許，一名拾荒者路過廢棄的鐵道涵洞，發(fā)現(xiàn)了王彩玉的尸體，趕緊撥打110報警。12月18日，劉寅在山西大同老家被抓獲。兩天后，劉海寶也在河北張家口一家建筑工地落網……據(jù)劉寅交代，騙取王彩玉母女22萬元后，他本打算回老家。恰巧這時，他的妻弟來北京看病，劉寅被迫繼續(xù)留在北京。妻弟在醫(yī)院治胸膜炎，早已退掉出租屋的劉寅，晚上在一家小旅館棲身。擔心王彩玉母女報警，劉寅一邊發(fā)短信穩(wěn)住她們，一邊伺機逃離北京。12月12日，妻弟準備出院回老家。當天下午，劉寅一開手機發(fā)現(xiàn)數(shù)十條王彩玉的短信，說再見不到他就報警。為消除這個隱患，劉寅接聽了王彩玉的電話，并約她次日見面。嫁女心切的王彩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赴的是死亡之約。

劉寅的下一個計劃更讓韓慧心驚肉跳——殺死王彩玉后，他故意用王彩玉的手機給韓慧發(fā)了一條短信：“我跟劉寅去大同探望親家，過兩天回來，到時你來接我。”韓慧給母親回復短信，可再沒有了消息。她哪里知道，母親的手機已被劉寅關機后扔掉。劉寅原本打算14日送妻弟回大同，15日返回北京，約韓慧見面一并將她“解決”掉。所幸，15日凌晨，王彩玉的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韓慧躲過一劫。

得知母親慘死的前前后后，韓慧悲痛懊悔，如果母親不是嫁女心切，如果她和母親能擦亮眼睛，撕去劉寅與劉海寶的偽裝，母親也不會無辜被害。喪母的悲痛，韓慧一輩子也無法抹去。目前，劉寅、劉海寶已被豐臺區(qū)公安分局刑拘，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審判！

（除犯罪嫌疑人外，其余均為化名）

（摘自《婦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