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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首慕君心

        2015-05-14 10:34:32麟趾君
        飛言情B 2015年10期
        關(guān)鍵詞:煙嵐華山麒麟

        麟趾君

        【簡介】

        他本是山間一汪清泉,因她的一滴血化為人形。愛她,是他的本能,可她愛的卻是天界戰(zhàn)神,那個一心想娶她性命的男子。他只能將自己的心剖出來制成丹藥,保她一世平安。

        楔子

        煙嵐趕到靈堂的時候,棺木剛剛合上。

        她撲上去用力推開厚重的棺材蓋,便看到了寂白躺在里面,臉上是安靜的面容。

        寂白生前默默無聞,死后也沒誰來祭奠,靈堂里全是曾經(jīng)受他庇護的小妖,指著煙嵐大紅色的嫁衣嘰嘰喳喳。

        白色的帷幕,白色的紗絹,唯獨她那艷麗的紅是不合時宜的,像一道刺目的血跡。

        煙嵐盯著寂白緊閉的雙眼,仿佛下一刻他就會睜開褐色的眸子,微笑地看著她。

        可再怎樣也只是想想而已,這個曾經(jīng)承諾會永遠保護她的人,已經(jīng)再也不會對她說話了。

        煙嵐的眼淚砸在烏黑的棺木上,她極力將哽咽壓在喉嚨:“寂白,你說謊?!?/p>

        煙嵐的婚書下來的那一天,三界都在看她的笑話。

        麒麟族最小的公主,身份不可謂不尊貴,但因著在宴會上口出狂言公然頂撞其父,父女決裂,麒麟王在一怒之下將她許給了祁華山的土地。

        祁華山偏僻,平日里就算是仙格較低的仙君也不愿踏足,這樣大的落差,難怪旁人竊竊私語。

        而土地是最低等的小神,連山神也不如,縱然地位天差地別,但婚書已下,再無回轉(zhuǎn)之理,煙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踏上祁華山的地界。

        煙嵐把喜帕攥在手中不愿蓋上,送親的儀仗跟在她身后,遙遙便看見祁華山前立著一個人影。

        煙嵐第一次見到寂白,他站在山下,穿著精致的喜服,上面繡的祥云花紋蔓延出無限的喜悅,直延伸到他褐色的眸子里。

        他氣度從容,樣貌端正。

        煙嵐的怒氣消了三分。

        “祁華山土地寂白,請娘子下轎。”

        這一句“娘子”又讓煙嵐深以為恥,她看見他微笑的樣子便突然覺得厭惡起來,也沒避諱,掀開簾子用眼角掃了他一眼,卻見身后麒麟族送親的儀仗里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她不敢太放肆,匆匆蓋上喜帕,沉著臉下了轎,對于他伸過來的手,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扶的了。

        山中小妖們見她這樣冷漠,分明是仗著出身麒麟族便覺得高人一等,倒顯得寂白莊重的模樣像個笑話,不由得竊竊私語。

        寂白也不生氣,吩咐身后的小山妖們迎接送親的儀仗。

        煙嵐見他若無其事,更覺得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把拉下遮住容顏的喜帕,保養(yǎng)得宜的指甲將手心劃得鮮血淋漓,也沒察覺疼痛。

        一眾人只顧著張羅迎親的隊伍,沒人往她這里看,她只覺得心頭無數(shù)委屈涌上來,轉(zhuǎn)身就走。

        山林幽深,煙嵐越走越疲憊,又不想回去,便坐在一塊巖石上,眼淚珠子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咬著嘴唇,硬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

        “你的手流血了。”

        煙嵐一抬頭,見到寂白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拿著紗布蹲下身子想替她包扎。

        “別碰我!”煙嵐厲聲說道,猛地收手,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頓時疼得鉆心。

        寂白溫聲道:“你的傷口不處理會留疤。你把手伸過來,我給你上藥包扎,絕對不會碰到你,好不好?”

        傷口實在針扎般痛,煙嵐想了想,沉著臉將手遞給寂白。

        “你怎么知道我手傷著了?”她惡聲惡氣道。

        柔軟的紗布緩緩纏上她白皙的手掌,寂白頭也不抬:“我見你氣急了,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又那樣尖,怎么會不受傷呢?!?/p>

        煙嵐不說話了。

        傷口很快包扎完畢,他真的沒有碰到她的手,他笑了笑:“以后你想怎樣,我都依著你,別拿自己撒氣?!?/p>

        他大紅的喜服在蒼翠的山林中格外打眼,鳥啼聲婉轉(zhuǎn),他像哄孩子似的對她道:“我住的地方在祁華山的北邊,你一路勞頓辛苦,與我一同去坐坐吧?!?/p>

        煙嵐沒有答話,抬頭看了看樹木繁茂枝葉間透出的那一小片天空,只覺得這樣無趣的日子恐怕永無盡頭。

        開始幾天她頹喪至極,每天晚上都跑到山腰的一汪清泉旁邊掉眼淚,哭著哭著就睡著了,醒來時身上總是蓋著一件大氅。

        麒麟一族愛好珠寶珍奇,煙嵐更是見多了好東西,這件大氅顏色漂亮,布料也華貴,大抵是寂白最能拿得出手的一件衣裳了,但她拎著大氅,卻莫名覺得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一股子窮酸味。

        煙嵐當(dāng)著寂白的面,將這件大氅丟到了山下的湖水里。

        她細細的眉毛緊蹙:“我的事你少管!”

        寂白變了臉色,想也沒想便跳入湖中去撈那件大氅。深秋的湖水已然寒冷刺骨,他法力低微,爬上湖來的時候嘴唇凍得發(fā)紫。

        “你恐怕不記得了,這是你原先的東西。”寂白將大氅疊好,垂下眼睛道,“兩百年前,你曾……”

        “這些東西我見得多了,哪里還能當(dāng)個寶似的記得那么清楚。”煙嵐嗤笑一聲,轉(zhuǎn)身便要走。

        “煙煙,今日我做了拿手的清蒸鰣魚,你嘗嘗喜不喜歡?!奔虐自谏砗笳f了一句,煙嵐假裝沒聽到。

        寂白嘆息道:“你以公主之尊嫁到這里,讓你受委屈了?!?/p>

        煙嵐被他的言語刺中心中隱痛,腳步一頓,咬牙切齒道:“莫說我是麒麟族公主,就算是普通的麒麟一族,也比你的身份高貴許多?!?/p>

        但話一出口,煙嵐看見寂白臉色一黯,她咬了咬嘴唇,擺出一副故作冷漠的姿態(tài)匆匆走遠了。

        她不許他喚她娘子,有這樣的夫君,她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這樣的事常有,自他們成親以來,寂白每一天都變著花樣做美食,可她沒有一次和他一起吃過。

        煙嵐寧愿自己上山去獵一只野兔來烤,也不愿與他共嘗佳肴。

        這次她沒有獵到野兔,只好拎著一只山雞當(dāng)作午飯。她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此時在河邊把雞毛拔得到處都是,卻還沒法把雞肉處理干凈。

        她蹲在河邊生悶氣,聽聞身后有腳步聲,頭也不回地喝道:“我說了我的事你少管,怎的這樣沒臉沒皮?”

        “阿嵐好兇,真是嚇我一跳?!?/p>

        聽聞這帶笑的聲線,煙嵐一怔,緊接著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掉下來。她轉(zhuǎn)過身撲到來人的懷里,嗚咽道:“你怎么才來,讓我好等?!?/p>

        來者芝蘭玉樹,劍眉星目,正是當(dāng)今天界戰(zhàn)神淮靖。

        煙嵐與淮靖相識還是在她已經(jīng)與寂白定親之后,麒麟一族忙著給她準(zhǔn)備嫁妝和儀仗。她整日悶悶不樂,又因著族規(guī)不能出麒麟族的地界,只能坐在遠離人煙的涼亭里剝蓮子玩。

        她將剝好的蓮子一顆顆丟入荷花池,卻意外聽見一個男子聲音:“真疼——誰家孩子這樣調(diào)皮?”

        煙嵐一慌,還沒來得及溜走便見層層荷葉間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那人渾身血跡,很是疲憊,眼里卻帶著戲謔。他站在池中一塊凸起的巖石上,看見煙嵐繡著麒麟爪的靴子:“你是……麒麟族里的那位小公主吧?前些日子定了親的?”

        提起這事兒,煙嵐便一臉不高興:“你是何人?”

        “我是天界戰(zhàn)將淮靖,路過此地歇腳?!彼闯鏊牟粣?,“麒麟族長定舍不得這么漂亮可愛的女兒嫁人,車到山前必有路,他只是氣一氣你?!?/p>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玉做的九連環(huán)遞給她:“這是上一次去魔界繳獲的戰(zhàn)利品,我瞧著挺好玩兒,便送給你吧,可別不高興了。”

        煙嵐撇嘴:“當(dāng)我是小孩兒嗎?”她手里卻把玩著那九連環(huán),顯然愛不釋手。

        九連環(huán)是人界常見的孩童玩具,她自出生以來就沒踏出過麒麟族的地盤,自然覺得新奇。

        淮靖笑著看她一派天真的模樣:“我還有水風(fēng)車、走馬燈,以后我來此地,都送給你玩?!?/p>

        煙嵐沒有回答,卻有事沒事就在荷花池待著。淮靖有時候會出現(xiàn),他見多識廣,煙嵐很喜歡聽他說話。

        出嫁的前兩日,煙嵐最后一次見到淮靖,她紅著臉牽了他的手,眼淚吧嗒吧嗒掉個不停。

        淮靖這樣好,可她卻要嫁給旁人了。

        他拍了拍她的手,鄭重其事道:“阿嵐,你若不是真心實意想嫁他,我必不辜負你?!?/p>

        因為他的這句話,煙嵐咬著牙堅持到現(xiàn)在,直到再次與他相遇,她才知道相思原來那么苦,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話別淮靖,煙嵐第一次踏進了寂白搭建的那間屋子,神色是少見的輕松愉悅。

        寂白仍舊坐在桌前等她,面前的清蒸鰣魚被他用法力保著溫,仍舊冒著微微的熱氣。

        見她肯回來,寂白的眼底滿是欣喜。她覺得有些抱歉,卻顧著面子不好直言,想了想便坐下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嘗了嘗。

        她沖他笑了笑:“味道還好?!?/p>

        寂白卻仿佛得到了極大的贊揚般,認(rèn)真道:“真的?你喜歡嗎?我練了很久,怕你嘗不慣這味道。”

        她抿了抿唇,這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客套話,或者說是因為見了淮靖之后產(chǎn)生的愧疚,不想他卻當(dāng)真了。

        煙嵐剛推了碗筷準(zhǔn)備起身離去,腳下突然地動山搖,她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寂白立刻起身護在她身前,疑惑道:“這樣的時節(jié)怎么會山崩?”

        話音未落,無數(shù)巨石夾著飛揚的塵土滾滾而來,煙嵐還來不及反應(yīng),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煙煙,你沒事吧?”

        良久,她聽到寂白的呼喚,動了動手腳,發(fā)覺自己竟奇跡般地待在了眾多巨石的夾縫中,毫發(fā)無損。

        她咳了咳,捏了個照明的訣,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寂白就在她身前一尺的地方,右臂被一塊巨石壓住,鮮血淋漓。

        而煙嵐身邊的碎石排列卻十分規(guī)律,剛好將她保護起來,顯然是寂白施的法術(shù)。

        寂白沒想到她使了照明術(shù),慌慌張張地用身子去擋被壓住的手臂不讓她瞧見,卻不想牽扯了傷口,疼得臉色都變了。

        即便煙嵐厭惡他,此時也不得不關(guān)心一句:“我不要緊,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法力低微,壓不住這些巨石,讓你受驚了?!奔虐椎暮怪閺哪樕匣?,他擋住那只動彈不得的手,“你別怕?!?/p>

        狹小的空間里,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夠聽見,煙嵐別過頭不去看他的小動作,好讓他心安。

        “喏?!逼毯蠹虐子脙H剩的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布包遞給她。

        煙嵐拆開,發(fā)現(xiàn)竟然是幾塊還冒著熱氣的桂花糕。

        “我今日下山去人界的集市,見這家桂花糕氣味香甜,估計你會喜歡,便買了幾塊,還沒來得及給你?!奔虐仔α诵Γ澳闳羰窍矚g,我每天都給你買?!?/p>

        煙嵐哭笑不得:“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這些?!?/p>

        “怎么能不想著這些?”寂白的眼神仿佛清澈的湖水,“柴米油鹽,衣食住行,煙煙,我自知無能,但一定會給你我力所能及的所有美好。”

        他咬著牙再一次催動法力移動石塊,終于抽出了血肉模糊的手臂。他臉色蒼白,卻若無其事地對她微笑:“至于這種小災(zāi)小禍,你不需要擔(dān)心,全部交給我就是了?!?/p>

        隨著一塊石頭的移動,石堆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豁口,透進幾許光亮來。寂白的模樣在這樣的明亮中格外溫柔,煙嵐的心突然漏跳一拍,手里的桂花糕還帶著他胸口的溫度,順著她的指尖緩緩蔓延開去。

        寂白手臂的傷需要好好養(yǎng)著,煙嵐翻出了出嫁時帶來的藥膏給他涂上,他整日吊著胳膊在祁華山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他掌管祁華山地界多年,這里的生靈都受他庇佑。此次山崩有不少樹妖、花妖都受了傷,他一一前去慰問,有時山勢較為險峻的地方不好走,煙嵐也會同他一起。

        “聽說寂哥哥娶了個漂亮姐姐,便是這一位了?”一株狗尾巴草精被石塊砸傷了腰,躺在榻上動彈不得,祁華山附近其他的小妖都來看望,擠了一屋子的花花草草。

        “是呀?!奔虐仔Σ[瞇道,“此次山崩后我出門看你們,她常常陪我一起,是不是很溫柔賢淑呢?”

        這就算是溫柔賢淑?標(biāo)準(zhǔn)也太低了。煙嵐剛想否認(rèn),看到寂白一臉滿足,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煙嵐初來祁華山時態(tài)度傲慢,也不曾給寂白好臉色,與他一起來迎親的妖精們暗地里都對她頗有微詞,所幸妖精大多心思單純,此時見他二人仿佛佳偶天成,也漸漸沒了敵意,紛紛都跟著寂白一起夸贊煙嵐,倒讓她臉紅了起來。

        “兩日后人界有夜市,這樣大的規(guī)模一年才有一次,去年我溜進去玩,里頭好多有趣的東西,不如寂哥哥帶著姐姐去看?”狗尾巴草妖饒有興趣地提議。

        寂白沒有回答,只轉(zhuǎn)頭看著煙嵐,一時間屋子里多少雙小妖的眼睛都瞅著她。她被看得不好意思,勉強笑了笑,點頭道:“那便去吧?!?/p>

        人界萬千繁華,煙嵐一直想去看看。第二日她乖乖跟在寂白身后,很是乖巧,倒不像是嬌蠻張揚的麒麟公主。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賣什么的都有,煙嵐一會兒在賣糖人的攤子前駐足,一會兒又盯著編草蝴蝶的手藝人看個不停,寂白跟在她身后,見她看上了什么小玩意兒就上前掏銀子。

        走著走著,煙嵐一轉(zhuǎn)身不見了寂白的身影,心下一慌,急忙回身去找。

        寂白在一家綢緞店中,拿著一條紗絹問價錢。

        “這是西域來的,三兩銀子,不還價。”

        寂白的眼角抽了抽:“三指寬的紗絹,只能用來束發(fā),這個價錢也……”

        店小二攤了攤手:“您可看好了,這是冰蠶絲做的,材質(zhì)和做工都是上等,價格當(dāng)然不便宜,我家店開了幾十年,從不賣假貨?!?/p>

        寂白從綢緞店里走出來,看到煙嵐站在集市的拐角處吃著糖人,他笑著走上前去,從袖子里拿出那條做工精致的紗絹:“喜歡嗎?”

        紗絹是淺紫色,在底部繡了一對燕子,明明那么細的發(fā)帶,花紋卻一絲不亂,可見的確是好東西。

        “你吃糖人,長發(fā)散著難免沾上糖汁,用它把頭發(fā)束起來便好了?!彼揲L的手指將她飄到臉頰的發(fā)絲拂開,在她身后將她披著的三千青絲用發(fā)帶束了起來。

        麒麟一族出嫁的女子都該綰發(fā)成髻,煙嵐打心眼里不承認(rèn)這樁婚事,執(zhí)意不肯綰發(fā),寂白也縱容著她。

        煙嵐想起方才在綢緞店外親眼看到的情景,只覺得鼻子有些發(fā)酸。她見慣了豪奢,對于喜愛珍奇珠寶的麒麟一族來說,一條三兩銀子的發(fā)帶實在太過輕薄,可寂白卻愿意用身上所有的銀子去買,只為討她一笑。

        此時有煙火沖上天空,開出盛大的花來。

        寂白仰頭去看,煙花起落讓他的面容在夜色中明滅。他揚起嘴角,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是這樣滿足與幸福的神色。

        煙嵐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在吵鬧的集市中,她的聲音格外清冷:

        “寂白,我們和離吧?!?/p>

        寂白想起兩百年前,那時他連個人形也沒有,只是祁華山的一泓清泉,無聲地流淌著。

        那日麒麟一族的幾名女眷參加完天界的宴會,恰巧路過祁連山,天氣悶熱,煙嵐見隱藏在草叢中的一泓泉水極為清澈,便俯身洗了洗臉,隨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扎破手指,滴了一滴鮮血進去。

        “這件大氅是方才天界仙姑送我的,這一路帶著太沉,又是盛夏,我用不著,你在此滋潤祁華山脈,若是有幸化作人形也算緣分,這便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彼龔陌だ锬贸鲆患钌拇箅┓旁谌?,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結(jié)果轉(zhuǎn)身便對一同來的女伴笑著說,“仙姑送我的那玩意兒可真是笨重,我不想帶了,隨口尋了個理由丟掉,省得一路上麻煩……接下來去什么地方玩兒?”

        她的身影走遠了,而寂白長時間以來修煉再加上麒麟血的催化,竟真的化作了人形。

        后來因著機緣巧合,麒麟族長將煙嵐賜婚給了他。他驚異于這奇妙的緣分,開始對這位僅見過一面的娘子期待起來。

        他怎么會不愛她呢?他本就因為她的血才誕生,愛她,是他的本能?。?/p>

        但此刻他的娘子要與她和離,他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只能站在那里。

        他最常對她說的話就是問她喜不喜歡,不管是蒸鰣魚、桂花糕,還是紫紗絹……他生怕她蹙眉頭。

        可寂白現(xiàn)在才知道,因為她不喜歡他,所以他就算將全天下的美好都拱手奉上,她也都是不喜歡的。

        麒麟公主與區(qū)區(qū)土地,原本就是不匹配的姻緣,這一天是遲早的事情,唯獨他癡心妄想,以為能守住她一生一世。

        寂白沒有問為什么,從集市回來之后他便一直沉默著,煙嵐簡單地收拾了行裝,等著他將和離書給她。

        白紙黑字,短短十幾日的美好時光,都將斷絕在這一張紙上。

        淮靖親自來接煙嵐走,銀色的戰(zhàn)甲,俊朗的眉目,仿佛讓偏僻的祁華山都熠熠生輝。

        寂白眼看著煙嵐一步步走向他,突然一咬牙,上前幾步阻擋她的去路。

        “你做什么?”煙嵐蹙眉。

        “我后悔了?!奔虐椎纳裆虉?zhí)堅決,一把奪過煙嵐手里的和離書,“既然你父王把你嫁給我,我便不能放你走?!?/p>

        “小人!”煙嵐沒想到他會突然變卦,抬眼求助于不遠處的淮靖。

        “淮靖大人過幾日又要去魔界打仗吧?”寂白上前一步,語氣如寒冰,“聽說前幾場戰(zhàn)役大人損失慘重,此次更是兇險,你要在這個生死未卜的時候娶煙煙嗎?”

        “我與她一早相識,因著你的阻礙才未成夫婦?!被淳敢嗍轻樹h相對。

        “我之前便答允他,與他一起上戰(zhàn)場,同生共死。”煙嵐揚眉,“生死有命,福禍天定,與你無干!”

        寂白冷笑一聲:“你依舊還是我的娘子,如何與我沒有關(guān)系?你與淮靖的事情只怕沒幾個人知道吧?若是你心有不甘就盡管吵鬧,傳出去是誰丟臉呢?”

        “你只是見不得我好……”煙嵐咬牙切齒,卻毫無辦法。

        寂白說得一點沒錯,這件事的確要瞞著旁人,更不能讓父王知道,這一點,她本就理虧。

        她只能讓淮靖走。

        寂白問她:“你真的喜歡他,愿意與他同生共死?”

        煙嵐揚起驕傲的下巴,冷聲道:“我與他的深情,你這樣的冷血之人怎能體會?”

        此時煙嵐被迫待在祁華山寂白臨時搭建的木屋里,她滿心里全是對他的怨恨,輕易便忽略了他眼底深深的無奈。

        “那好?!奔虐讎@了口氣,“你在這里等我十日,十日后,我便與你和離。在此之前,你萬萬不要去見他?!?/p>

        寂白說罷就真的走了,頭也沒回。

        可煙嵐能等,淮靖卻不行。他不久后就要上戰(zhàn)場去,煙嵐答應(yīng)了與他一道,不能失約于他。

        三日后煙嵐離開了木屋,在踏出祁華山地界的那一瞬她竟有了一絲不舍。她一直以為自己對這里只充滿了無盡的厭惡,可她久久地站在那里,寂白的溫柔猝不及防地浮現(xiàn)在腦海,他與她在這里的時光,他眉目間微微的笑意,以及他們曾并肩走過的一花一草……她腦中思緒萬千,最后深吸一口氣壓住其他情緒,終究還是踏上了離開的路。

        淮靖的府邸華麗而威嚴(yán),他站在后院繁茂的花草中,眼神里是不見底的深邃。

        “阿嵐,早在與你相見的一月后我便差人做了這件嫁衣,想著總有一天能披在你身上,如今成真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煙嵐低頭看手里拿著的喜服,這樣好看,她一直都想要穿著這樣美麗的衣裳嫁給淮靖,于是她仰起頭,輕聲道:“我也總想著這一天?!?/p>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聞到了庭院里濃郁的花香,突然非常想念祁華山樹木蔥蘢的清新香氣。

        煙嵐不久就要隨著淮靖上戰(zhàn)場去,麒麟族向來驍勇善戰(zhàn),她藏在天兵隊伍里,想著準(zhǔn)能幫得上淮靖的忙。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可真的得到了,又覺得仿佛不是那樣。

        淮靖的確對她很好,但這份好就像是浮塵,輕輕一吹就會散得一干二凈。

        這么久以來她總以為自己喜歡淮靖,到頭來才隱約覺得,這份喜歡并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煙嵐琢磨了一會兒,打算對淮靖說,她愿意同他去戰(zhàn)場助他一臂之力,但成親之事,她并不想這么倉促。

        走到淮靖房門前,她抬起手正要推門,卻聽見里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

        “她心甘情愿隨我去戰(zhàn)場,刀劍無眼,就算是死了殘了,也不關(guān)我的事。將來麒麟族長問起,就說她與那土地神賭氣,混進了我的軍隊,結(jié)果卻丟了性命?!?/p>

        煙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聽出那嗓音正是淮靖的。

        “麒麟王族的皮制成的盔甲可以刀槍不入,我已經(jīng)在前幾場交戰(zhàn)中落敗,若此次再不能獲勝,我戰(zhàn)神的名號難保。我花費了這么久時間終于讓麒麟族的小公主對我死心塌地,若不好好利用,豈不是辜負我耗費的心血?”

        淮靖的笑聲刺得煙嵐太陽穴發(fā)痛,她慌不擇路地轉(zhuǎn)身想走,卻正讓出門的淮靖撞個正著。

        他眼中的驚愕只有一瞬,隨即恢復(fù)了平靜:“阿嵐,你不在房中好好待著,在這里做什么呢?”

        “放我走?!睙煃褂X得自己渾身都在止不住地發(fā)抖。

        “好啊!”淮靖點點頭,慢條斯理道,“話說回來,我曾為了盡快得到你,在祁華山引發(fā)過一場山崩。本想借著災(zāi)難讓你對祁華山心生懼意,好盡快與我在一起,卻不想陰錯陽差,似乎讓你對那土地神留了情?!?/p>

        煙嵐拳頭漸漸握緊,不好的預(yù)感浮上心頭,她后退幾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了。

        “那時候祁華山的妖精有不少傷亡吧?恐怕經(jīng)不起再折騰一次了。”淮靖聳了聳肩膀,盯著她驚慌失措的面容微微笑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可以發(fā)動一次山崩,也可以發(fā)動第二次?!?/p>

        煙嵐穿著嫁衣坐在窗前,眼神空洞。

        麒麟王族的皮可求不可得,淮靖恐怕在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想法。

        一個刀槍不入的戰(zhàn)將,自然能使軍隊有如神助,淮靖的心思實在狠毒。

        煙嵐低頭,眼淚砸在喜服上,代表著吉祥如意的云紋蔓延在袖口,此時看來像一個笑話。

        她會在幾日后隨著淮靖上戰(zhàn)場,然后悄無聲息地死去——而這一切,將會被推到寂白身上。

        煙嵐怕極了,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分不清楚自己是因為死到臨頭而恐懼,還是擔(dān)心寂白因她的死亡受到牽連。

        此時有個人影“撲通”一聲從庭院之外掉進來,又緩緩走了幾步,體力不支一般,正巧倒在了煙嵐的窗戶下。

        煙嵐吃驚不小,她認(rèn)得那是祁華山的狗尾巴草妖精,只是他怎會到這里?

        “姐姐?!彼煌4瓪猓戳丝此砩系募抟?,眼神里帶著鄙夷,“寂哥哥都出事了,你當(dāng)時與他那么好,現(xiàn)在卻走得比誰都快?!?/p>

        煙嵐腦子里“嗡”的一聲,她失聲道:“寂白怎么了?”

        狗尾巴草妖趴在地上,喉頭的哽咽再忍不住,哭了出來:“他死了?!?/p>

        淮靖沒有阻止煙嵐闖出他的府邸,有祁華山作保,他篤定她一定會再回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煙嵐雖然刁蠻,卻不是殘忍到可以拿祁華山千百條性命做賭注的人。

        靈堂里白色的紗絹刺得煙嵐眼睛生疼,祁華山的小妖精們都睜著哭紅的眼睛。寂白的死沒有一位仙君來關(guān)心,大抵他活了一輩子,到頭來也只是生死簿上淺淺的一筆。

        一個竹妖拿著一枚丹藥遞給她:“這是寂哥哥讓我們給你的,叮囑你一定吃掉?!?/p>

        煙嵐一怔:“這是什么?”

        寂白在離開祁華山后去尋了煉丹的仙人,求他幫忙煉制一枚仙丹。

        他的原身是泉水,這年頭泉水能修成人形的實在少見,所以沒人知道他的秘密。

        無論再怎樣鋒利的刀槍也無法在水中劃出痕跡,寂白本身雖不能抵御這些,但剖出他的心煉成丹藥,服下之后的人便能真正刀槍不入,仿若擁有無堅不摧的護甲。

        在那日淮靖接煙嵐離開這里之時,寂白便看見了淮靖腰間的一把匕首——盡管藏得很深,但還是在戰(zhàn)甲中露出了一角。

        那是專門剝麒麟皮的匕首。

        大概淮靖覬覦麒麟皮也不是一日兩日,將匕首隨身攜帶,卻沒有機會下手。

        寂白不敢再想,他只曉得他的煙煙絕不能成為犧牲品。

        于是他將自己的心剖出來托人制成丹藥,贈予煙嵐。

        她既然喜歡淮靖,執(zhí)意要嫁,那他就送她一件鎧甲,保她一生平安。

        當(dāng)日她嫁他,眉眼間全是不可一世的驕傲,卻背地里跑到山林,明明痛苦至極,還仰著頭硬是將眼淚逼回去。

        她縱然刁蠻任性,卻也堅強動人,愛恨分明。

        那時候寂白就對自己說,以后這樣的眼淚,他永遠不會讓她落下。

        在刀鋒破開他胸膛的那一刻,他心滿意足地想,從今以后,再也無人可以傷害她。

        煙嵐隱約記得,寂白說自己很早之前便與她結(jié)緣,一直傾心至今。

        可她無論如何也不敢開口告訴他,她并不是麒麟族的公主。

        當(dāng)日麒麟族公主被父親一怒之下當(dāng)眾許嫁給祁華山土地,事后麒麟族長后悔不已,不肯讓愛女前往偏僻之地。

        但話已經(jīng)放了出去,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族長便在族中暗地挑選了還未成人形的小麒麟,催動法術(shù)助其化形,變成了愛女的模樣,讓她成為麒麟公主“煙嵐”,嫁給寂白。

        “我助你化形成人,免你修煉的艱辛,你也算我的半個女兒,與真正的王族一樣,同樣背負麒麟族的榮耀,愿你好自為之。”麒麟族長負著手,神色威嚴(yán)。

        族長對她有化形的恩情,她不得已替那位公主出嫁,可心里終歸是不愿意的,就算是最低等的麒麟,那也該是天神手邊威風(fēng)凜凜的坐騎,怎么輪得到區(qū)區(qū)一介土地染指。

        她年齡小,哪里懂得隱忍,驕傲自負,恨不得渾身都長出尖銳的刺,把祁華山的一切都拒之門外。

        而寂白說愛她是他的本能,甚至如今剖心救她,卻至死也不知道,他的這個“本能”,原本就是錯的。

        煙嵐根本不敢想,寂白愛上的,究竟是給了他一滴血的麒麟公主,還是始終負他的自己。

        “吃了丹藥,拿了這個,你便走吧?!敝裱龑⒁粡埣埲咏o她,咬牙道,“若不是寂哥哥拼死護你性命,我們也要給你些苦頭吃?!?/p>

        輕飄飄的紙落在煙嵐跟前,上頭的字幾乎要灼傷她的眼睛。

        是那封和離書。

        寂白最終還是如她所愿,從今日起,他與她彼此清算,再無半分關(guān)系。

        煙嵐再次回到淮靖的府邸,手里提著一柄長劍。

        淮靖負著手,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

        “聽說你娶我,是為了一張麒麟王族的皮?”她笑得嬌艷,“可惜我并非麒麟王族,只是一頭再普通不過的戰(zhàn)麒麟罷了。你殺了我,什么也得不到?!?/p>

        淮靖一愣,還未從這驚愕中回過神來,煙嵐的長劍已經(jīng)到了眼前。

        “淮靖,現(xiàn)在的我才是真正刀槍不入。屢戰(zhàn)屢敗的戰(zhàn)將與刀槍不入的麒麟,你說,誰的勝算比較大呢?”

        尾聲

        祁華山上任了新的土地神。

        聽說她原本是麒麟族的公主,身份高貴,卻因為殺害了天界戰(zhàn)將淮靖被貶謫到此。

        新來的土地年輕漂亮,發(fā)上總是束一根淺紫的發(fā)帶,笑語盈盈,脾氣很好,只可惜不大受山中小妖們的待見。

        每日她都要去祁華山山澗的一處已經(jīng)枯竭的泉水旁,一坐便是好幾個時辰。

        仿佛只要一直在這里等下去,干涸的泉眼就會重新涌出清澈的山泉,從中化出一個人,長身玉立,眉眼溫柔,朝著她伸出手:

        “煙煙,我回來了,讓你久等了?!?/p>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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