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年,我坐火車到離德里一百多公里的城市臺拉頓。一下火車,我內急,可車站里又沒有廁所,心想壞了,難不成也得“隨便”一下?猛抬頭,看見“公共廁所”的指示牌,瞬間對臺拉頓的敬意如滔滔江水:誰說印度基礎設施差來的!
轉頭一看,我傻眼了,路邊就是所謂的公廁:只是在靠墻根處用瓷磚砌了一長條形的槽,居然沒有圍墻!一眾男士背對著川流不息的人群,要能做到和他們并肩而立、并駕齊驅,還真的需要比較強大的心理素質。況且,我身后還有同行的女士。我想還是算了,忍著吧。
換句文雅的說法,印度是個很有味道的國家。新德里每天至少有數(shù)百萬的人口在流動,人們四處“隨便”,一年又有八個月氣溫在40℃以上,氣味可想而知。對于初到印度的外國游客來說,這種濃重的味道會是第一波沖擊。
曾經(jīng)我也很八卦地問過印度朋友:“男人們‘隨便’無所謂,那女人怎么辦呢?”
他回答:“一則多數(shù)女士留守家中,不太在外東奔西跑,家里還是有廁所的;二則她們有紗麗,它的功能就如同某些民族的大蓬裙,稍稍一蹲,遮天敝地?!甭牬艘谎?,我對紗麗的美好印象大打折扣,后來每次看到顏色鮮艷、曼妙多姿的紗麗時,鼻頭總不由自主地抽動幾下。
我兒子初到新德里時才四歲,看見大街上悠閑地走著的牛、馬、狗甚至猴子、大象,他很高興地說:“印度就是個動物園呀!”看見男人們隨地小便,在路邊寬衣解帶“灌樹”“澆花”,他先是很奇怪,后來似乎明白了什么:“印度原來就是個‘大廁所’呀!”
(摘自《去印度,去印度》中國華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