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男閨蜜是一個很獨特的存在。沉默,但不沉悶。像一個孤獨的暗戀者,形象清晰卻又不著痕跡。
有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他是我的男閨蜜。這一點,直到現(xiàn)在我的那個他還不能理解。
我一直覺得男閨蜜是一個很獨特的存在。沉默,但不沉悶。像一個孤獨的暗戀者,形象清晰卻又不著痕跡。他讀過我寫的每一篇文字,一字不落的默了下來,用他的蠅頭正楷,端端正正的刻在紙上,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都那樣的清晰有力。他讓我的文字有了重量,這種可以用雙手感知的溫度和重量是很理解的。
總是在這樣的深夜,蛙鳴、落雨、一壺咖啡,還有地毯上打著小呼嚕的毛球兒。我總是在這樣的夜里才會寫出白天羞于落筆的東西,只有他會讀,每一字一句地讀。然后緩緩地默寫出來。越是深夜,我越是喜歡去聆聽他默寫時微妙的沙沙聲,我寫的越多,他讀的越快。仿佛只有他默寫出來,我在鍵盤上敲擊下的文字才有了生命和意識,它們不再是沒有意義的高分辨率色塊,而是文字,肆意流淌在白絹上。
他讀過我的心聲,我讓他把讀者來信謄給我看,催稿通知、繳費通知、畢業(yè)照片、還有分居兩地之后,老公寫給我的每一封情書。這些東西有厚厚的一疊,我把他們留在每一份記憶的抽屜里面,儲存起我最為珍視的回憶。
無論屏幕有多大,電腦儲存空間有多大,有他幫我謄寫下來,我才會覺得放心。他安靜的聽我講每一個故事,每一次峰回路轉(zhuǎn),每一次兀自神傷,他不會鼓掌或是發(fā)出唏噓感嘆,只是依舊溫暖的將每一個字落到紙上,把那帶著溫度的紙遞到我的手上。
我記得每一個幸福的時刻,第一次拿到稿酬,第一次收到總編的夸獎郵件,第一次收到陌生讀者真誠卻略顯啰嗦的書評,第一次和他吵架后他回復(fù)給我的道歉信,第一張觀察寶寶胎動時的照片,都有他和我一起分享。
總是喜歡在下雨的時候,坐在客廳里,用一杯紅酒的時間講一個故事,從黑澤明到布魯諾·杜蒙,從羅伯特·弗拉哈迪到英格瑪·伯格曼,他“忍受”著我不同尋常的觀影風(fēng)格,陪我一次次的贊嘆、哭泣。也忘不掉跨年夜朋友們倒數(shù)時,他投影出的炫彩倒計時,朋友們驚嘆的表情。有仿真好。
我想我們之間的感覺總是可以用這種簡單而浪漫的語氣去勾勒出來,而我和他的之間的那些小秘密也不總是那么美妙而清新。然而只有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感謝你忍受我的任性和每一次文藝青年式的折騰和矯隋,謝謝你,我的朋友。謝謝你,我的愛·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