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鑰匙或是門卡在手,旅館的房間就在某個時間段屬于你,你可以毫無顧忌地呈現(xiàn)最真實的自己。這或許就是旅館最大的吸引力,它為你提供了一個生活常規(guī)之外的藏身之所。
書中有許多光線忽明忽暗的黑白照片,照片中呈現(xiàn)的是拂動的窗簾、廚房的水槽、空蕩蕩的天窗、樓梯,或者僅僅是一張蒙著白布的大床,但這些并不是實物,而是攝影師Mayumi Terada利用泡沫芯、紙板、木材、織物等制作的微型景觀。照片呈現(xiàn)出深刻的時間與空間張力,空曠而神秘:沒有衣服的衣架、留有人形褶皺的床單、陽光籠罩了一半的梳妝臺……曾經(jīng)有人存在于房間,曾經(jīng)有那么多親密感存在,如今它們?nèi)肯Я?。承載著被人們遺忘的記憶,旅館便越來越厚重。
“我第一次來和平飯店的時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現(xiàn)在可以把你們帶進(jìn)來,帶你們看這里,我看到了5年以前的自己、8年以前的自己?!被?年的時間寫《成為和平飯店》一書的陳丹燕這樣說道。本書收錄了對她的訪談,在她看來,寫和平飯店的今昔,就是一種對文明的向往和留戀。她的比喻仍然那樣貼切:“客人們離開后,整個飯店立刻空下來,就像一件脫下來的外套,帶著身體造成的皺褶和體溫。”而談到旅館對寫作的影響,陳丹燕說,每每開始寫作時,她便習(xí)慣租一所房子,陌生之地才有更多挖掘自身的空間。
沈從文在小說《旅店》開頭寫道:“只有醒的人,去看睡著了的另一種人,才會覺到有意思的?!甭灭^里有太多真實與虛幻交織的故事,你參與了別人的,留下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