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母親
有一天,我和我媽在黑帳篷前曬太陽的時候。我媽給我講起了當她面臨生死的時候扎西老爺如何伸出了援助之手。幾年前,她去山上捕獵被狼咬傷。她無助地在森林里餓了三天肚子,身上的傷非常重。當她正在失去希望的時候扎西老爺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因為扎西老爺喜歡打獵,所以他經常在森林里活動。扎西老爺看到我媽的傷口時蹲下身子用他的舌頭舔干了我媽傷口上的臟東西。他用小藏刀剪了一塊自己身上的布,從酒壺里倒一點青稞酒來消毒,然后用布包扎了她的傷口,扎西老爺脫下自己身上的藏裝背起我媽就下山了。雖然老爺喜歡打獵,但從不傷害無辜。老爺專打獐子,因為麝香可以維持一家人的生活。我媽到老爺家的帳篷后,老爺給了我媽很多好吃的東西。我媽講到這個時不知不覺地掉起了眼淚,從她的眼淚中我可以看到她對老爺的感激之情是發(fā)自內心的。我趕快臉貼著媽媽的臉安撫了她。我媽再三強調以后遇到多大的壓力也要保護好扎西老爺及家人。
我倆正在聊天的時候扎西老爺把羊圈里的綿羊全部趕出來了,他準備到山上去放羊。他小聲地喊了一聲我媽的名字:“益西拉姆。”我媽就飛快地跑過去,我也跟著媽媽跑到扎西老爺的身邊。扎西老爺抱著我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我的頭和背,然后把我裝到他破舊的羊皮襖里。冬天再冷,在他的羊皮襖里確實感覺到溫暖。
當我們把綿羊放到草原的時候,老爺就把我從他的皮襖里取出來。我媽繼續(xù)跟蹤綿羊群以防狼來襲擊綿羊和老鷹來抓小羊羔。天突然變了,霧霾已經把整個草原和山都遮住。老爺拿出自己的佛珠打了卦,他的臉色突然變了。急急忙忙地收拾東西,我感覺他在擔心我媽和整個羊群的安全。因為霧霾天氣里羊最容易被狼襲擊。老爺給我說:“桑吉,我們去找你媽?!蔽掖蟾怕牰怂囊馑?,跟蹤他一直到半山腰上。我們到半山腰的時候一群羊飛速地向我們跑來。我想他們應該是被狼追來的,我在擔心我媽的安全。我已經走了很長的路,確實走不動了。
我們差不多走了一個小時,一群綿羊身上有被狼襲擊的血跡。雖然我在老爺的懷抱里,但非常緊張,非常擔心。老爺與我媽之間溝通時用的是一種特別的口哨,我們快到山頂的時候老爺吹了無數次口哨。我們沒有聽到我媽的聲音。我在老爺懷里動了動,老爺也知道我在擔心,他用右手撫摸一下我的頭頂。我們在山頂上的時候,老爺把我放出來了,另一群綿羊在向我們跑來。我看見一群狼在搶東西,我想那絕對是一只綿羊,我向狼跑去,老爺也跟著我跑。我看到那些惡狼在搶我媽的軀體,我哭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憤怒。我停了,不是因為膽怯,而是失望。老爺抵達后,拿起藏刀向那些惡狼沖過去了。狼群散開,老爺把我媽的軀體放在一個大石頭上。他磕了三個頭,念起千手觀音的經。我媽獻出她珍貴的生命,老爺曾經救過她,現在她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老爺家羊群的安全。
十分鐘后,老爺經也念完了。他輕輕把我媽眼睛拉下來,在她的頭頂上放了一坨酥油。我跑上去緊緊地挨著媽的軀體,我閉著眼睛大聲地哭了一會,轉過身一看,扎西老爺在撿幾根我媽身上掉下的毛。他一根一根地撿,地上一根毛都沒有留。
老爺脫下自己身上的羊皮襖把我媽的軀體包在里面,把我媽的軀體背回了家。我們到家時老爺夫人梅朵和兒子尼瑪都在黑帳篷里。老爺夫人出來問老爺:“你在背什么東西?看你的臉色也不太好?!?/p>
老爺說: “我背的是益西拉姆,她被狼咬死了。”
梅朵說:“真的???讓我來看看她?!?/p>
老爺把我媽的軀體放在一個干凈的地方,梅朵看到軀體后不停地掉眼淚。尼瑪也跑出來跪在地上掉起了眼淚,梅朵去帳篷里拿來一張白色的布。老爺把我媽的軀體用白色的布包了起來。
天 葬
我到帳篷里時,尼瑪也剛踏入帳篷。因為我小,可以到院子和帳篷里隨意走動。老爺問尼瑪:“仁波切怎么說?什么時候是天葬的最佳日期?村里的全部人通知到位了嗎?”
尼瑪說:“明天是天葬的最佳日子。仁波切也非常贊同我們對益西拉姆舉行天葬儀式。仁波切告訴我,佛教提倡的是一切眾生平等。如果我們尊重動物,動物也會尊重我們?!?/p>
老爺高興地跳起來說:“喇嘛千諾!益西拉姆雖然已經離開了,但她非常幸運,因為仁波切來給她念經那意義不一樣?!?/p>
我們到天葬臺的時候曲批叔叔把我放在地上,天葬師把我和扎西老爺都帶到了媽媽的身邊。老爺說:\"益西拉姆,你放心走吧!桑吉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說著他用右手輕輕地在我的身上撫摸了一下。
不到幾秒鐘,禿鷲們飛速跑過來吃,我和扎西老爺都退下去了。10分鐘后,禿鷲把肉已經吃完了,只剩下骨頭。禿鷲吃完后,全部人都回扎西老爺家。扎西老爺給我兩個碗。一個碗里倒的是牛奶,一個碗里倒的是前一天剩下的牛肉排骨。
送完每個村民后,我回到了帳篷里烤火,心里總是空空的,仿佛掉了什么東西。扎西老爺的夫人梅朵讀懂了我的心后她用她的左手來擦了一下我的臉,我卷起尾巴配合她的安撫。
草原上的愛情
第二天早上,我被打酥油茶的聲音叫醒了。眼睛睜開見尼瑪在急急忙忙地打茶,我感覺非常驚訝。平時喜歡早上睡懶覺的尼瑪為什么突然變得那么勤快呢?他把早飯都做好了。
扎西老爺起來說:\"尼瑪,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哦!您那么勤快哈。\"尼瑪說:\"我喜歡到草場去放牧。\"老爺說:\"那好,那好。\"
梅朵從所有奶牛身上擠完了牛奶,她給我倒了一碗剛擠的溫牛奶,我喝起新鮮牛奶感覺特別舒服。
尼瑪吃完早飯后我就立刻跟著他去放牧了。我們兩個走了半個多小時后看到遠處一位姑娘和一條藏獒。尼瑪看到那個女孩后大聲地吹了一下口哨,那個女孩也回應著吹了一下。尼瑪把牛羊都交給我就先跑了,我慢慢地從后面把牛羊趕過去。我在忙著跑上跑下時,在我的身邊多了一條藏獒,我沒有來得及仔細地看她。她說:\"桑吉,你不理我,你把我忘掉了嗎?\"我仔細一看,原來是我一直暗戀的拉姆。我說:\"對不起,拉姆。我剛才沒有看清楚呢!\"雖然我想去抱抱她,但沒有那個勇氣??吹剿业哪樧兗t了,心跳也非???。我們兩個把牛羊都趕到他們身邊時,尼瑪和那個漂亮的女孩緊緊地抱在一起。
尼瑪說:\"卓嘎,你帶他們兩個去撿牛糞。我來打酥油茶。\"卓嘎說:\"好的,我們馬上去撿。\"卓嘎的頭發(fā)長而黑,眼睛大而圓,身材高而苗條,她的皮膚非常白。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卓嘎。拉姆吃醋的樣子讓我感到無比欣慰。
我們吃完飯后都跑到河邊玩,清澈的河水流淌在大草原中間。我們在河邊差不多待了幾個小時,太陽也漸漸地落山了。我們分了兩個組去找,尼瑪和拉姆一個組,卓嘎和我一個組。我們快到牛群時幾頭牦牛邊叫邊向我們跑過來,卓嘎緊張起來,臉色也變得蒼白。我看到一只狼追著牛群跑過來,卓嘎嚇得用雙手抱住頭尖叫起來。我當時沒有害怕,反而向前沖。我的媽媽被那些惡狼殺死,這是為媽媽報仇的最佳機會。我飛快地向那只惡狼沖去,惡狼看到我就跑。我追了一段,沒追上。
卓嘎被我的英勇感動,她輕輕地用左手在我的身上拍了拍。尼瑪和拉姆已經到那兒。拉姆問我:\"桑吉,您們?yōu)槭裁磥淼媚敲催t呢?我們在這邊已經很久了。\"我說:\"也許您不敢相信我,我們今天遇到了惡狼,惡狼被我趕走了。\"拉姆帶著懷疑問我:\"卓嘎你們兩個都沒有受傷嗎?\"我說:\"我們兩個都沒有受傷。當時只有我跟那個惡狼博斗。\"拉姆很仔細地看了一下我的身體,她在我的脖子上發(fā)現了被惡狼劃出的傷口,她終于相信了我的話,舔了一下我的傷口。
卓嘎也給尼瑪講我的事,我轉身看尼瑪時他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扎西老爺病了
尼瑪和卓嘎已經結婚五年,他們有了一男一女。兒子叫多吉,女子叫措姆。 我和拉姆也有一個兒子,兒子的名字叫森格。雖然拉姆和我不在同一個家庭,但我還是經常去看望她和森格。
有一天晚上,扎西老爺病得非常厲害,我一直在守在扎西老爺的身邊。我在深思這幾天有幾個老板挨家挨戶問有沒有藏獒賣,上次一個老板還被扎西老爺罵了一頓,那個老板問我們家老爺是否愿意高價賣我。扎西老爺說我們還沒有到賣藏獒的地步,尤其是我的桑吉。如果扎西老爺家不賣我的話到那兒去抽那么多錢來治療他的?。?/p>
晚上,老爺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尼瑪把親戚們喊過來幫忙。
我們差不多走了2小時才到縣醫(yī)院。老爺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因為他們都聽不懂漢語,所以有個藏族女醫(yī)生來幫忙。先給扎西老爺安排了一個病房,有個醫(yī)生進來把老爺推去檢查了。
我們在病房里等了幾小時后他們才回病房,把扎西老爺扶到病床上。主治醫(yī)生一進門看到我就尖叫了一聲,我躲到扎西老爺的病床底下。那個醫(yī)生問:\"狗,狗,哪個家的狗?病房里不準帶狗。\"他指著扎西老爺說:\"怪不得,你那么喜歡狗。你的病也是狗和其它動物傳的。我們初步確診你得的是肝包蟲病。\"她繼續(xù)說:\"扎西,你必須得做手術。不做手術的話其它沒有辦法。誰是你的直屬親戚。\"尼瑪也剛從外面買稀飯進病房。都指著說:\"他是扎西老爺的兒子尼瑪。\"醫(yī)生說:\"你來得正好。你們得提前準備3萬塊錢來做手術。不做手術的話沒有辦法救你的爸爸。\"尼瑪說:\"醫(yī)生,現在我的身上只剩下一千塊錢,我會盡快想辦法。\"醫(yī)生說:\"必須得快,病拖久了不好。\"
扎西老爺讓尼瑪取出那個被皮包住的東西說:\"尼瑪,這個叫天珠,我已經收藏60多年了,你到街上去看看是否有人買。\"尼瑪說:\"這么珍貴的東西您舍得賣嗎?\"老爺說:\"我寧愿賣掉我的古董,也不愿意賣掉我的桑吉。\"我在病床下聽到這樣一句話后非常感動!
尼瑪到專門收購天珠的地方,天珠老板們仔細地看了看,沒有人愿意出高價。那些老板都說雖然天珠是真的,但只有一百年的歷史。那種天珠在市場上太多了不值錢,最多能出500元。尼瑪聽到那個價時很傷心,也很氣憤。買藏獒的那些人一直在跟蹤尼瑪和我,他們都覺得我是純藏獒,。我慢慢地向尼瑪的臉上看了看,他的表情特別難看,他在擔心那昂貴的手術費用。
我完全理解尼瑪的心情,回醫(yī)院路上,我們看見一群人在看藏獒。我已經下了決心挽救扎西老爺,立馬跑到人群中間,故意讓他們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藏獒。有位姓馬的老板笑咪咪地摸了摸他的胡須,他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8萬塊交給尼瑪,尼瑪拿著錢帶我回醫(yī)院了。
馬老板把一條鐵鏈拴在我脖子上,那個鐵鏈既冷又重,感覺非常難受。到了馬老板家后我看到了很多我的同胞,馬老板的夫人給了我一碗拉面。我不習慣吃他們的飲食,只吃了一點。馬老板是個非常聰明的人, 他馬上回房給我換了一碗糌粑,我看到糌粑后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我把一碗糌粑吃得干干靜靜。吃完后我在小小的鐵籠里蜷起身體睡覺了。
遠 行
睡了幾個小時后感覺有人在摸我,是馬老板和幾個朋友抬我到一輛灰色的面包車里。雖然我已經猜出他把我賣到一個遙遠的地方,但我也沒有辦法來反抗。關在鐵籠里的時候才感覺自由對于每個眾生來說都非常重要,我無數次地回憶在草原上與母子倆自由快樂的日子,雙手緊緊抓住鐵籠牙齒使勁地咬著鋼筋。
我們走了幾個小時后,我非常暈,也吐了很多東西。我們經過了非常高的山,一路上飄起了大雪。寒風在汽車玻璃的隙縫里嗡嗡地吹。一路辛苦才到成都,我是第一次進入這么大的城市。我感覺悶熱,蚊子聞到我身上有高原的味道后一直咬我。車開到成都的一個郊區(qū),那里是藏獒交易基地。司機一剎車很多老板圍住我,有些老板拉拉我的耳朵,有些拉拉我的尾巴,有些還在摸摸我的頭大不大。馬老板在人群中很難擠出去,司機一直守住我害怕被人偷走。
過幾分鐘后,馬老板帶了一個老板過來。馬老板說:\"王兄,這個怎么樣?價格我們兩個已經談好了。下貨吧。\"王老板說:\"馬兄,這個藏獒就是我喜歡的那種。你一路上辛苦了,我多加一萬作為辛苦費。\"司機和馬老板非常積極地幫王老板把我抬到房子里,王老板大聲地說:\"小軍,把這個藏獒洗一洗。\"小軍說:\"好的,老板。\"小軍帶了一個大的毛巾和洗潔劑把我從鐵籠里放開,我脖子上的鐵鏈也取了,感覺自己輕松了很多。我洗完澡后他把我?guī)У揭粋€花園里,那個花園里有來自不同地方的藏獒。我邊上關了一個來自青海玉樹的藏獒,他叫呷多,在成都已經待了一個多月。
當夜幕降臨時,花園里突然安靜了許多。天氣也悶熱,沒有一點睡意。我正在無聊的時候,呷多喊了我的名字。呷多說:\"兄弟,你睡不著嗎?你在想些什么?\"我說:\"呷多,我是有老婆兒子的。她們母子倆在遙遠的青藏高原上。我在思念她們。我也在扎西老爺的全家人。\"呷多說:\"我也有個女子。有一次我在草原上放牧的時候有人把我偷了,他把我裝在一個大的口袋里賣給一個老板。我也經過很多老板的手后才到成都。\" 我說:\"這就是我們藏獒的命。為什么不讓我們安心生活在青藏高原呢?我們只適合高原生活和高原氣候。\"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fā)現很多賣家在花園里看。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中年人蹲在我面前。王老板說:\"張總,怎么樣?滿意嗎?\" 張總拍拍手說:\"王老板,這個藏獒我喜歡。說個價。\"王老板說:\"我要這個,他舉了兩根手指。\"張總說:\"200萬太貴了,我真心買,我給180萬。\" 王老板點頭答應了。張總讓他的一個保鏢拿繩子套在我的脖子上,我來不及給呷多打招呼就被拉走了。
張總在我的脖子上套了一個紅色的類似圍脖的東西,拉著我去了西安。張總的家很大,我每日無所事事,好在他很愛護我,找到許多高原的食物給我吃。只是這好日子不長,有一天晚上,我到院壩去小便。突然來了兩個蒙臉的人,他們飛速地把我逮住,裝進了一個黑色塑料袋里。
廣西玉林狗肉節(jié)
再次坐了幾天的車后終于到了廣西玉林。他們兩個把我?guī)У接窳舟砜谑袌龊蠓浅Ed奮地說:\"太好了,今天狗肉零售價在每斤16至17元,比之前略高,漲價是因為收不到狗?!臂砜谑袌鍪怯窳值墓啡饧械兀坏蚴忻窳闶?,也向大排檔及其它農貿市場供應。
那兩個人想殺掉我賣,我一直在給自己說:\"桑吉,你不能死。你必須要回到養(yǎng)你生你的雪域高原上。無論遇到再大的困難都要堅強。\" 我們走了一段時間后到了屠宰場。他們準備把我拉進去屠宰時有個工作人員問:\"這條狗是哪里的?經過檢疫沒有?\"他們低聲回復:\"四川的狗,沒有經過檢疫。\" 他嚴肅地說\"我們玉林政府有規(guī)定,沒有經過檢疫的不準宰,也不準出售。\" 他們的臉色突然變了,也非常失望。
他們猶豫半個小時候后看到幾個放生團隊拉著橫幅進入了屠宰場。那些放生團隊的橫幅上寫著:\"人與狗生命平等,救狗等于救人。\"我突然松了一口氣,看到了一絲希望。
有個屠夫看到放生團隊后一手夾住狗的脖子,一手拿碗口粗的鐵棍朝狗頭猛敲幾下,再用一把匕首割破它的喉嚨,狗血汩汩流出。另外一個屠夫把尸體投入煮有沸水的鍋中,之后放進脫毛機,幾分鐘后撈出,取出內臟,一條狗就這樣結束了生命。我的眼淚不斷地在掉,我看見放生團隊中一個穿袈裟的尼姑,我沖到她身邊,她彎下身用手輕輕地在我身上撫摸,又從她的書包里取出了一條紅色的金剛繩拴在我脖子上,脖子上栓金剛繩說明我被放生了。那個好心尼姑給了兩個小偷一千元錢。
我一直抱住那個好心尼姑的腳不放,她也感動得流淚了。最后,她把我?guī)У剿募?。幾個月后,她到藏區(qū)也帶上了我。就這樣我經歷了許多磨難后,再次回到了高原,回到了尼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