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年自然災(zāi)害時期的1961年隆冬,我回農(nóng)村看望生病臥床的小舅舅。
因缺少口糧和食物,小舅媽拿不出好吃的東西招待我。大表弟提出去村東頭大河敲冰捕魚,一為病人補補身子,二來招待來客。出于好奇,我隨3個表弟,帶上了大鐵錘、鐵鍬、網(wǎng)具、大澡盆之類的工具。
缺乏經(jīng)驗的我們,第一次下河敲冰,忙乎了一天冰層敲了一尺多寬,我們圍在洞口靜靜等候,也不見冰下有魚兒游動。
一位老漁翁點撥我們:“寒冬捕魚有方法,魚兒喜歡享陽光;洞口緩游覓食物,陽光助你撈魚忙?!彼€告訴我們:魚兒在冰層打轉(zhuǎn),進入空氣后不久就會聚集到洞口周圍曬太陽,千萬不可操之過急。原來,我們是心急吃熱粥,倒讓后來者坐享其成,輕而易舉地撈走了魚。
第二天,我們轉(zhuǎn)移陣地,選擇大橋附近有陽光的冰面,果然捕到了不少魚。
此后,我們敲冰捕魚得心應(yīng)手,收獲多多。有一次,在一個冰窟處就捕獲了幾十斤大大小小的青魚、鳊魚和鯽魚,還有河蝦、清水大閘蟹。
我們的捕魚經(jīng)驗與日俱增,經(jīng)過觀察發(fā)現(xiàn),冰下之魚還喜歡貼近帶有人體溫度的手,所以伸手捉魚易如反掌。捉了魚隨手扔到身后的大澡盆里,讓其蹦達,掙扎一會兒就凍得很硬,有趣極了。
不過凡事都應(yīng)適可而止,后來有的鄉(xiāng)親因為沉湎于撈魚之樂而凍傷了手指。一晃四十幾年過去了,那時的敲冰捕魚經(jīng)歷,成了我一生難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