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曉　賈京鵬

〔摘要〕 在應用美學視角下，審美需求是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的基本內容。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根本任務，在于發(fā)現消費者對各類型交互產品所持有的隱性需求的具體內容。因此，其研究的范圍就應指稱著交互產品隱性需求這一概念所囊括的范疇，包括對交互產品概念、消費者對產品的需求及隱性需求內涵的界定；研究方法即發(fā)現交互產品隱性需求具體內容的方法，即從需求產生的機制研究隱性需求，在此基礎上研究如何把隱性需求提升為新需求。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對設計與策劃創(chuàng)新性產品及預判社會文明樣貌的演進趨勢均具有重要指導意義。在經濟效益方面，對交互產品隱性需求內容的發(fā)現，可用來指導創(chuàng)新性交互產品設計，并以此獲得經濟回報；在社會效益方面，基于交互產品對變革社會樣貌所起到的作用，對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的研究，將為對社會文明演進的趨勢進行預判提供支持。

〔關鍵詞〕 應用美學，交互產品，隱性需求

〔中圖分類號〕B834.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175（2015）02-0051-05

實用價值和審美價值是產品價值的兩個主要組成要素，實用價值是產品價值得以成立的基礎，審美價值的存在以實用價值的存在為前提。因而，實用需求和審美需求是構成產品需求的兩個基本方面。重要的是，審美需求正是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的基本內容。而美學特別是應用美學在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活動中的缺席，制約著隱性需求理論的進一步發(fā)展。隱性需求這一概念出現于20 世紀80 年代末，國內外學者對其持有無意識需求、潛伏性需求、潛在需求等不同的理解，較為一致的認識則是：消費者尚未意識到的、朦朧的、沒有明確抽象或具體滿足物的潛在消費要求 〔1 〕。自2000年起，隱性需求理論的研究活動開始逐步下潛于各產品領域的需求挖掘實踐問題，并基于各產品領域的獨特性形成了相應的具有針對性的隱性需求理論資源，對指導相關創(chuàng)新產品的策劃與設計起到了重要的指導作用。然而，到目前為止，針對交互產品領域的隱性需求理論建設仍屬空白狀態(tài)。在中國知網及Elsevier ScienceDirect數據庫分別輸入搜索詞“交互產品隱性需求”和“hidden needs of interactive products”，搜索結果均為零。當前，隨著人們審美素養(yǎng)和審美水平的極大提高，隨著人們對產品本身審美價值的極大需求，交互產品的需求，尤其是隱性需求，越來越凸顯著人們的審美需要。如何對審美和實用兩方面需求研究進行有效整合，是當前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所面對的一個難點。因此，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迫切需要美學、應用美學的學科支撐，美學、應用美學將從審美需要、審美形式、審美價值、審美風尚和審美體驗等方面來充分挖掘交互產品的隱性需求，深入探究交互產品的審美需求問題?；诿缹W、應用美學的理論視野，本文結合隱性需求理論研究的現有成果及挖掘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的實踐需要，對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范圍、方法與意義三方面問題進行全面梳理，從而厘清交互產品隱性需求活動的實質和精神，進而用理論指導實踐，以便促進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的充分發(fā)展。

一、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范圍

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根本任務，在于發(fā)現消費者對各類型交互產品所持有的隱性需求的具體內容。因此，其研究的范圍就應指稱著交互產品隱性需求這一概念所囊括的范疇。從語義構成角度看，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的范疇，是由交互產品和隱性需求這兩個概念所構成的。然而，我們卻難以通過將以上兩個概念進行簡單疊加而獲得對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的整體性范疇的準確把握與描述。其原因在于，隱性需求概念是相對于顯性需求而提出的。從本質上講，這兩個概念的提出，是基于人對需求的認知狀態(tài)這一角度，對需求這一整體范疇進行的劃分。而對于挖掘具體產品需求內容的研究實踐來說，不論是對顯性需求或是對隱性需求內容的挖掘，在事實上，都需要根據產品之于人的價值屬性這一維度對需求的種類進行劃分，并逐一發(fā)現每種需求的具體內容。所以，要明確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的范圍，事實上牽涉到對以下三個要素的認識與把握：一是對交互產品界定，二是消費者對產品的需求，三是隱性需求的內涵。

（一）交互產品：基于計算機技術，能夠以數字信息化互動方式對用戶行為作出積極響應的各種軟硬件產品。到目前為止，不論在大眾認知領域，還是在理論認知領域，交互產品的概念還具有一定的模糊性。在日常生活中，每當提到交互產品這個詞，人們很少會以概念的方式對其作出確切的認識反應，但卻總能以窮舉的方式在頭腦中喚起一個由手機、平板電腦、APP等內容構成的模糊性范疇，并基于對該范疇的認知，進行著對各種有關交互產品話題的提及與討論。而在專業(yè)領域與學術界，近些年來，對于交互產品這一概念的理論性界定，一直是一個被熱議的話題。來自不同領域的從業(yè)者與學者，常對此問題持有不同的視角并給出相應的見解。然而，交互產品概念的不確定性，客觀上為交互產品隱性需求概念的界定帶來了干擾。為此，對交互產品的概念作出明確闡釋是本項研究的基礎。

美國學者亞德里安指出，人對產品的需求，源于產品能夠為人們解決問題的價值 〔2 〕 （P7 ）。而這種價值的存在基礎，又在于產品所具備的功能。為此，明確交互產品所能提供的功能邊界，對于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實踐的有效展開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而任何產品所具備的功能屬性又來源于其所依賴的技術要素，因而，應該將產品所依靠的技術要素以及產品由此而獲得的基本功能特征，作為對某產品進行界定的根據。

通過對智能手機、電腦和可穿戴設備等現有典型交互產品的特征進行分析得知，計算機技術是構成交互產品的基礎要素，且在此技術基礎上，交互產品在功能上表現出如下主要特征：一是與人的積極性互動的能力，二是數字信息化互動方式。此外，各種交互功能的實現，通常都是基于產品硬件與軟件共同作用的結果。可以看出，交互是人與基于計算機技術的各種系統(tǒng)的互動。因而，交互產品即基于計算機技術，能夠以數字信息化互動方式對用戶行為作出積極響應的各種軟硬件產品。

（二）消費者對產品的需求：實用價值與審美價值。在每一天的生活中，人們總要借助各種產品來滿足為了延續(xù)生命和發(fā)展自身而具有的各種欲望與目的。且總體來看，大家對幾乎所有產品都有兩方面的需求：一是需要產品具備解決實踐問題的實用價值；二是需要產品具備能夠給予各種精神滿足的精神價值，這類價值與產品關系最密切的一種是審美價值。由于產品的實用價值一般是人們對產品產生需求的根本原因，因而使得審美需求的產生在客觀上需要以人們對產品的實用需求為前提。審美一詞源自西文“Aesthetica”，其希臘文的詞根含義為“感覺”、“感性”等。與實用性需求的功利性目的相對，人們對產品的審美性需求表現出超功利性、主體性和感性的特征 〔3 〕 （P6 ）。

對于具體的產品需求研究實踐來說，在實用需求與審美需求這兩個大的需求分類中，各自又包含著細分的需求要素，而這些要素就成為了對包括交互產品在內的各種產品進行需求研究的實際著眼點。在實用需求方面，其內部可細分為以下兩種具體的需求要素：一是可利用性需求，即人們需要產品具備特定的功能，從而可以通過對產品的使用來解決實踐問題；二是易用性需求，即人們對于能夠以高效、便捷和人性化的方式來使用產品的需求 〔4 〕?？梢?，可利用性需求是構成實用需求的基礎。而當可利用性需求被滿足后，易用性需求則成為人們對產品價值的進一步訴求。在審美需求方面，其內部可細分為以下三種具體的需求要素：一是形式審美需求，即人們對產品造型的美觀性提出的需求；二是功能審美需求，即人們對由產品功能的強大所能帶來的情感愉悅的需求；三是符號審美需求，即人們對由于產品所具有的符號意義所能帶來的情感愉悅的需求。

（三）隱性需求：潛在消費要求。如本文開篇所述，隱性需求是指消費者尚未意識到的、朦朧的、沒有明確抽象或具體滿足物的潛在消費要求。之后，國內外學者從這一基本定義出發(fā)，又從不同的視角對隱性需求的內涵進行了更為深入的討論。根據對現有文獻的梳理，討論主要圍繞以下兩方面問題展開：一是需求呈現隱性狀態(tài)的原因，二是隱性需求的特征。

對于第一個問題，國內外學者認為欲望缺失、產品缺失、購買力缺失和環(huán)境限制四個方面是需求呈現隱性狀態(tài)的主要原因。欲望缺失是指當消費者一直處于較低社會層次且沒有認識到較高社會層次的存在時，或者消費者沉浸于一種生活方式，并沒有意識到可以嘗試更好的生活方式時，缺失新的需求與欲望；產品缺失是指雖然消費者具有解決某問題的愿望，但現有產品卻無法滿足其需要，即缺乏解決問題的可行性方案；購買力缺失是指由于經濟成本過高的原因，使得消費者對產品本來所具有的需求失效；環(huán)境限制是指由于使用場景、社會制度與社會規(guī)范等環(huán)境因素的限制，使得消費者對產品本來所具有的需求失效 〔5 〕。

對于第二個問題，國內外學者總結的隱性需求的主要特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與顯性需求相連接，即隱性需求常隱藏于顯性需求的背后；二是多層次性，即隱性需求分布于各種需求之中；三是不確定性，即隱性需求的有效產生與眾多因素相關聯，而這些因素本身的出現時機與作用方式常常難以預測。以上研究成果，在實質上起到了對隱性需求的范疇進行更為全面和深入闡釋的作用，由此為隱性需求概念提供了更為豐富的內涵 〔6 〕：隱性需求與用戶的認知構成相聯系，與市場要素和社會要素的動態(tài)情境相聯系，與隱性需求的內在生成機制相聯系。這種內涵上的豐富性為以更為直觀和生動的方式對隱性需求概念加以認知提供了必要支持。

二、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方法

需求研究的方法，實際上是發(fā)現需求內容的方法。自交互產品問世以來，交互產品需求的研究者們根據對心理學、人類學和市場學等學科研究方法的借鑒，并經過長期實踐經驗的總結，目前已具有一套被廣泛使用的交互產品需求研究方法，具體包括用戶訪談、情景觀察、調查問卷、競爭品分析、合意性測試和可用性測試等 〔7 〕 （P37-54 ）?？傮w來看，這些方法都以基于科學實證原則的觀察與統(tǒng)計為基底，因而有效地發(fā)現了眾多承載于現有產品中的顯性需求信息，但卻不能直接用于對隱性需求內容的挖掘。因為這些基于實證觀察的研究方法是以用戶對既有產品進行使用的場景為前提，而隱性需求的內容并不存在于既有產品中。因此，隱性需求研究的方法，是指如何發(fā)現隱性需求內容并使之成為新的顯性需求的方法。這就需要在顯性需求的比對下，對需求產生的機制進行研究，從而發(fā)現隱性需求，進而探討把隱性需求提升到新需求的有效途徑。

（一）從需求產生的機制研究隱性需求。對“是什么”和“為什么”所進行的把握，是人類認知世界的兩種基本方式。其中，“是什么”指既有的客觀事實，而“為什么”指之所以能夠產生這些事實的原因，即“是什么”是“為什么”的外顯。所以，掌握了“為什么”，不僅能說明現有的“是什么”為什么如現在所是，還能對可能的“是什么”進行預判。若用此視角審視需求研究的實踐，則顯性需求對應著“是什么”；隱性需求對應著可能的“是什么”，而產生需求心理的機制則對應著“為什么”。于是，若要發(fā)現隱性需求內容， 就必須掌握這一機制。

德國心理學家勒溫指出，包括心理活動在內的一切行為（Behavior）的產生，都是個體（Personality）與個體所處環(huán)境（Environment）相互作用的結果，且該作用的過程與結果受到各種有關要素（f）的影響。他進而又用公式B=f（PE）來表示這種關系 〔8 〕 （P10-14）。以此框架為基礎，可將人們對產品產生需求心理的機制進行如下闡釋：

產生有用性需求的基本原因是持有各種欲望，這是人的基本存在方式。且人在周遭環(huán)境中，為了滿足自身欲望，每天都面對眾多需要解決的實踐問題。而人所處的具體環(huán)境，不僅規(guī)定了問題的內容，也提供了用以解決問題的條件的總和以及解決問題的所有可能。通過制造工具來解決問題，是人特有的本領，且人們總在創(chuàng)造性地利用環(huán)境提供的條件來創(chuàng)造這些產品。而作為面對問題的人，就會因這些產品具有解決問題的可利用性價值而對其產生需求。此外，人們在享用產品的可利用性價值的同時，總是希望能夠以最便捷的方式，即以最低的成本投入，實現對產品的使用。且可利用性需求越是被充分地滿足，對產品易用性價值的期望就會表現得越明顯。通常，如果使用者在需要使用產品的特定環(huán)境中，能夠以高效的方式對產品功能進行操作，則該產品功能操作的設計方式就會成為易用性需求的具體內容。

產生審美需求的基本原因在于人對產品需求欲望的提升。持有審美需求，是人特有的屬性之一。在現實生活中人們總是對感知到的一切內容作著經意或者是不經意的審美價值判斷。這其中就包括對各種產品的審美感知現象：當某產品包含了符合個體審美標準的審美要素時，人們則會因產品具有審美價值而產生對該產品的需求，且該產品的設計樣式，就成為了審美需求的具體內容。而個體所持有的審美標準，既包含著由遺傳所給予的審美取向，同時也受到各種環(huán)境要素的塑造。也正因如此，不同年齡、不同知識背景、不同生活經歷的人們往往會對同一產品作出不同的審美價值判斷。

影響需求產生的相關因素較多。除了以上需求心理的基本產生原因，人們對產品需求的最終確立，以及需求的具體強烈程度，還受到社會規(guī)范、情感以及經濟考量等眾多相關因素的影響，而這些要素的集合就構成著函數f的內容。對于需求的確立而言，這些因素并不像促成需求產生的基本原因那樣起到本源性的作用，但卻與需求的有效形成有著至關重要的關系。正如亞德里安等人指出的，需求具有極端脆弱的特性，只要缺少一個關鍵變量的支持，都可能導致需求的無效，且這些變量還往往通過一種復雜而難以預測、違背直覺的方式相互作用著 〔2 〕 （P6 ）。

（二）把隱性需求提升為新需求的途徑。根據以上對產品需求產生機制的分析，可以看出，把隱性需求提升為一個全新的交互產品需求的途徑包含以下三個步驟：

第一步：發(fā)現有用性需求。上文已經指出，有用性需求由可利用需求和易用性需求構成。其中，人們對產品的可利用性需求的成立是產生易用性、審美性需求的前提。因此，發(fā)現可利用性需求就成為了工作的真正起點。根據可利用性需求產生的機制，發(fā)現可利用性需求，可以從三個方面著手：其一，關注生活中人們遇到的各種麻煩；其二，根據交互技術的本質特征與能力邊界，確定哪些麻煩適合于被基于交互技術的產品來解決；其三，提出解決麻煩的具體方案，即完成產品的功能設計。此外，當產品具備解決實踐性問題的實用功能后，使用者希望以便利的方式使用產品的愿望就已經存在了。所以，發(fā)現易用性需求的實質，就在于對產品功能的操作方式進行易用化的設計。而完成這一設計任務牽涉到對如下三個相關要素的深入理解：一是使用產品的環(huán)境，二是使用者的活動能力，三是功能操作活動的本質特征。

第二步：發(fā)現審美需求。與產生易用性愿望的情況類似，當人們基于可利用性價值而確認了對某種產品的需求后，希望產品具備審美價值的愿望也就自然存在了。而發(fā)現并提升出審美需求的實質任務就在于按照美的標準完成產品形態(tài)的設計，以此讓人們在使用產品的過程中獲得審美感受。根據審美需求產生的機制，發(fā)現并提升審美需求，可從以下四個方面著手：其一，確定產品中能夠提供審美感知的產品要素；其二，確定使用者在與各審美要素的互動中獲取審美感受的方式；其三，確定使用者對各審美要素持有的審美標準；其四，按照產品使用者的審美方式與標準，進行各產品形態(tài)要素的設計。

第三步：審視一切有可能對產生需求構成影響的相關要素。如上文所指出的，產品需求的最終確立，與周遭的眾多因素相關聯，可謂是只有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人們對于產品的需求才會有效產生。因此，就需要發(fā)現者能夠細致地發(fā)現這些相關因素，并對這些因素對于需求產生的具體影響方式及其之間的相互作用方式進行詳盡分析。進而在此基礎上，在有用性與審美性兩方面對產品的各個細節(jié)作出調整。

三、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意義

對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意義的把握，牽涉到對以下三個問題的闡釋：一是產品需求研究的意義，二是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意義，三是在交互產品這一分支領域進行隱性需求研究的意義。

（一）產品需求研究的意義?？v觀我們的日常生活和社會文化生態(tài)的演進，產品需求不僅在日常經濟行為中扮演重要角色，還在客觀上推動著社會文明樣貌的改變與發(fā)展。于是，在產品市場競爭愈發(fā)激烈、全球經濟屢現波動和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問題日益突出的當下，對于產品需求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從產品需求與經濟互動的關聯看，在微觀層面上，生產大眾所需的產品，并通過市場行為獲取利潤，是所有企業(yè)的基本存在方式。因此可以說，產品需求，既為每個企業(yè)的存在提供可能，又是企業(yè)生產和營銷實踐的指南針。而在宏觀層面上，每個企業(yè)的存在與壯大又推動著各產業(yè)的形成以及更大范圍的經濟運轉，因而，對任何一種產品需求的研究與發(fā)現，客觀上都在為全球經濟的運轉和增長作貢獻。

再從產品需求與社會文明演進的關聯看：正如法國后現代哲學家德勒茲所指出的，社會生產通常平行于欲望生產，即社會中各生產單位總是根據人們的需求內容改進現有產品和創(chuàng)造新產品。于是，產品需求，成為我們身邊一切產品得以存在、將存在、之所是和將所是的動力與根源。而所有因開發(fā)這些產品引發(fā)的技術變革以及這些產品在人類生活空間的駐足，又不斷塑造著社會各方面的樣貌。而在事實上，站在人類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立場來看，這些塑造所帶來的結果，是令人喜憂參半的。當我們尋求避免這一歷史進程中所挾帶的負面效果的時候，對各產品領域的產品需求總量及其發(fā)展趨勢等問題的研究，顯然對預判未來有可能出現的問題和制定有效可行的應對策略提供著重要支持。

（二）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意義。在需求推動社會發(fā)展與演進的過程中，既存在著線性的發(fā)展也存在著跳躍式的發(fā)展。一般而言，促成線性發(fā)展的需求內容，通常屬于以顯性方式存在的既有需求，且這種既有需求在量與勢兩方面，推動著世界沿著一個可預見的既定方向前進著，在這穩(wěn)定的前進過程中，經濟、政治以及生活模式等各領域，不論是在積極方面還是在消極方面，總是表現出一種沒有懸念的慣性運動狀態(tài)，而很少會出現什么革命性的變化。

然而，跳躍式發(fā)展的產生，則常源于某種隱性需求的解蔽與釋放。在經濟生活領域，那些掌握隱性需求內容并能主導這些改變的人，一方面通過對慣性市場進行的創(chuàng)造性“破壞”獲取著豐厚的回報，另一方面由于引領了新的需求內容，為世界經濟總量的增長作出重要的貢獻。而對于社會面貌的發(fā)展而言，這些跳躍式的改變則常為人們的生活方式以及生態(tài)環(huán)境等方面帶來難以預見的質變，這種變革一旦邁開步伐，幾乎無人能阻擋它的裂變與延續(xù)。于是，與顯性產品需求研究相比較，隱性產品需求研究對于經濟與社會發(fā)展兩個層面都表現出更為重要的意義。

（三）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意義。對產品需求以及產品隱性需求研究意義的闡述，實際上已經為在交互產品領域進行隱性需求研究的意義勾勒出了基本的輪廓。首先，該研究將為交互產品生產營銷企業(yè)在功能與審美兩方面進行有效的產品策劃與設計提供必要的指導；其次，將為對基于交互產品發(fā)展的社會文明演進趨勢進行預判提供有力支持。

對于商品營銷領域來說，獲取這種需求信息的最直接意義莫過于指導創(chuàng)新性產品的策劃與設計，從而引領新的需求潮流并從中獲取經濟利益。交互產品作為當下信息經濟的載體和新媒介時代的代言者，已經成為人們參與學習、社交、商務等眾多社會活動的必需品。為了能夠占有市場優(yōu)勢，眾多交互產品生產廠商與相關創(chuàng)業(yè)者都在以實踐的方式進行著挖掘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的研究，作為一項以實踐性任務為主導、以理論支持為依托的應用性研究課題，交互產品隱性需求研究的全過程在方法論等諸多方面的研究實踐都需要相關理論資源的指導與支持。然而，關于產品隱性需求理論的相關研究在整體上尚處于發(fā)展階段，不論是在基礎性理論還是在實踐性理論方面，現有的主要研究活動仍集中于普適性理論的建設與完善，而尚未下潛到各分支產品領域并根據各分支領域的獨特性形成相應的理論體系。在這一背景下，缺乏足夠具有針對性的理論資源支持，是交互產品隱性需求實踐性研究面對的一個現實問題。其中，特別是現有理論資源尚未基于實踐性問題而被有效整合，成為阻礙實踐性研究者對其研究活動進行理論性把握以及對現有理論工具進行有效利用的重要原因。就目前來看，眾多交互產品的問世，不僅奠定著信息經濟的基礎，更為流通、交流、思想、創(chuàng)造等各個領域帶來了人們過往經驗難以理解的新節(jié)奏以及新的行動機制。然而正如美國學者凱文凱莉指出的，交互的世界還遠沒有發(fā)展到盡頭，交互技術為我們帶來的改變才剛剛開始。而就在那還未開始的未知中，蘊含了無盡的可能，其中既包括著各種商業(yè)機遇，同時還包括著社會形態(tài)與樣貌的再次變革。我們雖然對交互產品將會在何種程度改變現有的世界難以作出確切的預言，但可以肯定的是，隨著交互產品對社會生活各領域影響的擴大，對于交互產品隱形需求的研究必然具有越來越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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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周 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