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坤
女子軍團SKY SAFARI
2月過半,距離非洲雨季的到來僅剩一個月的時間,但坦桑尼亞此時氣候依舊是舒適宜人,甚至多了些親膚的滋潤之感。走出乞力馬扎羅機場的那一刻,在城市被“車水馬龍”熏得發(fā)蔫兒的身體即刻又精神了起來,肆意舒展著神經脈絡的同時,還不忘大口吸食著非洲大陸清新無比的空氣。6個女孩兒,在無一片綠葉保駕護航下勇敢地踏上這片位于非洲東部、赤道以南的、能夠欣賞到大自然神奇魔力的地方,每想于此,激動與興奮之情便抑制不住地涌上心頭,就連疲勞、時差等不適之感也被這心跳加速的悸動融化得不留一絲痕跡。
海明威曾在其著作《乞力馬扎羅的雪》中描述過他在坦桑尼亞的奇妙探險經歷,并把這段經歷稱作“SAFARI”,而這正是野外探險一詞的起源。很多人都是因為這部巨著而踏上這片神奇的土地,只為一睹“猶如天地般恢弘寬廣”的赤道雪峰的壯麗景色,而我們則另有目的,只為體驗無與倫比的野外景觀、豪華住宿、溫馨餐飲和量身定制的行程等完美地融為一體的SKY SAFARI,這不是一次單純的冒險體驗,而是一次與非洲大自然親密接觸的難忘經歷。我們的SKY SAFARI是一段時長8天的經典之旅。我們將穿越坦桑尼亞北部最具代表性的地帶,深入坦桑尼亞最具代表性的野生動物保護園區(qū),享受著精心安排的野外冒險之旅。
馳騁塔蘭吉雷
啟程前,我們6個女孩兒便兵分兩路,我和Judy選擇自駕前往塔蘭吉雷國家公園,而其余的4人則搭乘著Sky Safari美國塞斯納飛機公司的“超級商隊”商務飛機飛抵目的地。像這樣可以自由選擇交通方式的安排倒是很深得人心,畢竟不同的人對旅行的訴求各不相同,諸如我和Judy這樣“自虐”型的,就比較喜歡給自己找點兒刺激。機場距離咖啡莊園僅10分鐘車程,當Summer一行人已經在熱情地和帥氣的荷蘭機長打招呼的時候,我和Judy還在莊園里猶豫不決。Sky Safari的自駕行程中,提供了兩種路虎車型,一種是當?shù)氐湫偷木G色越野悍將,而另一種則是專為高端游客安排的路虎發(fā)現(xiàn)4(自動擋)。經過一番討論,我們倆最終還是發(fā)揚了骨子里愛刺激、冒險的精神,毅然決然地坐上了手動擋的綠色悍將。
坦桑尼亞為右舵駕駛,為了能夠適應左側行駛的駕駛習慣,Glane事先給我們進行了培訓,并對于一些駕駛技巧給予輔導和說明。塔蘭吉雷位于阿魯沙西南部118公里處,駕車前往需要1個小時,旅途中的駕駛并沒有過多的樂趣,而最刺激、精彩的駕駛體驗還要數(shù)在塔蘭吉雷公家公園里的馳騁。進入園區(qū)后,Glane特意將車子開上了一條已經干涸的河床,河床蜿蜒曲折,路況多坑洼不平,并多被沙和石子覆蓋,本以為我們是要沿著河床繼續(xù)行進,然而,Glane卻讓我們沖上兩旁一米多高的河岸,一邊是松軟、非常容易陷車的沙堆,而另一邊則是相對結實但卻灌木、雜草叢生的黑土山丘。雖然之前接受了培訓,但是實際操作起來還真是心驚膽寒。
每每前輪剛爬上沙丘,后輪頃刻間便被沙堆侵蝕,即便副駕駛的Glane一直在旁敦促“給油、給油”,油門踩到底后,也不能前進分毫。發(fā)動機在嘶鳴、車身在抖動,被車輪卷起的沙陣覆蓋了周遭的一切,此時作為觀眾的另外4位同伴早已停止了加油的口號,開始教唆他們的司機遠離我們。我嘗試了多次,皆以失敗告終。最后Glane親自演示并做了詳細的解說后,我才能將爬坡前的車速掌控、腳踩油門的力度以及行車路線的選擇等技巧掌握,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Glane一直在強調的“你一定要相信這輛車”。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接下來的駕駛體驗開始充滿樂趣,無論是在灌木叢中翻越式行進,還是沖上更為充滿挑戰(zhàn)的山丘,抑或挑戰(zhàn)更為復雜的路況,因為有了對車的自信和Glane的專業(yè)指導,我和Judy一一應對自如,塔蘭吉雷的駕駛體驗這才剛剛開始。
火山口門戶
恩戈羅恩戈羅火山口被稱為世界第八大奇觀,是東非大裂谷的一部分。大約三百萬年前,在一場劇烈的火山噴發(fā)中,恩戈羅恩戈羅火山向內猛烈地噴發(fā)后,形成了今天的恩戈羅恩戈羅火山口。進入自然保護區(qū)需要駕駛汽車沿著陡峭的火山山體向上行駛一段后,再回到平原,接著又是一段向上行駛的路線,整個行車路線好似一個“盆”狀。在火山周邊布滿豐富的礦物質滋養(yǎng)著這里各式各樣的生靈。這里有蔥郁的山林、豐富的水源,無數(shù)種類的野生動物在這里生存。動物數(shù)量多得驚人,其密度比當?shù)氐鸟R賽人的羊群和牛群還要大。
馬尼亞拉湖是進入恩戈羅恩戈羅火山口自然保護區(qū)的門戶,海明威曾把這里描述為“非洲最可愛的地方”。馬尼亞拉湖最吸引人的就是湖邊的紅鶴、鵜鶘以及水里密密麻麻的河馬。馬尼亞拉湖是一座咸水湖,湖里盛產藍綠藻類和硅藻泥,吸引了大量火烈鳥。湖里盛產的藍藻是火烈鳥偏愛的食物,清晨或者夜間水流較為平靜的時候,是小火烈鳥進食的時間,它們在吸食和排泄食物的過程中,可以將水中的微生物濾取出來。而當水流湍急的時候,小火烈鳥則歡聚在湖面上,以讓湖水變得平靜,方便覓食。幾千只,甚至幾萬只的小火烈鳥在一起覓食將湖邊渲染成春色無邊的粉紅色,景象十分壯觀,就連河馬也深愛著這個地方,紛紛匯集在湖畔。
這里是非洲一些最稀有、最具魅力的野生動物的天堂。在保護區(qū)內,我們目睹了獅群捕獵一頭野牛后,在享受美食的場面。一群喜歡不勞而獲的鬣狗正尾隨其后,時刻準備接收獅子的殘羹冷炙。這就是非洲大陸的動物生存法則,如動作片一般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我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獅群追捕水牛的場面,但聽著司機講解雌獅子如何讓獵物陷進自己的圈套時,那一追一逃的激烈場面歷歷在目。透過望遠鏡,一只雌獅子正在撕扯著它的食物,每撕裂一塊兒水牛皮肉時的表情,以及蹲守在旁的雄獅那安詳?shù)捏w態(tài),都深深地映入眼簾。
這群生活在這片草原上的生靈每天都上演著如何以獨特的方式去面對各種惡劣條件給自己帶來的生存挑戰(zhàn),以及怎樣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孕育繁衍的戲碼。而勝利者并不是唯一的,就像雌獅子捕獵時,只能將其幼崽隱藏在高高的草叢中,但這樣做卻十分冒險,因為獵狗、豹子、蛇等隨時會將幼獅作為獵物而將其捕殺。大多數(shù)的幼獅活不過兩歲。這種大自然的生存法則很現(xiàn)實,也很殘酷,而這正是非洲真實的一面。
格魯美地河岸的徒步
遷移營地坐落在格魯美地河(Grumeti River)岸邊,它本身就是每天不停 “吠叫”、在泥水中打滾的常住居民河馬的家園。在向導的帶領下,我們沿著動物遷徙的路線徒步探險,接近河堤時,河馬的吠叫比在營地帳篷里來得更為真切,因為它們就近在眼前。兩只河馬正怒張著大嘴,通過比較雙方的獠牙的方式分出勝負。大多數(shù)情況下,它們都會和平相處,但是看過了個別河馬背上的傷痕,就能了解它們偶爾也會用武力解決問題。我們的向導Stan解釋說,爭斗的河馬,失敗的一方會被清出爭斗的地盤。當然,河馬并不是這河流中的唯一霸主,它們會與其他兇猛的動物共享一條河流,諸如鱷魚。
河馬離開水源便無法存活,因為擁有適合生活在水中的身體特征,也為了避免曬傷和脫水所以一直浸泡在河水中,通常只有夜間河馬才會上岸吃草,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只能于白天在營地中自由活動。眼前這些看似懶散的河馬雖然憨態(tài)可掬,但事實上它們卻是非洲兇猛的動物之一。Stan一邊示意我們要放輕動作,一邊低聲告誡我們:因河馬襲擊致死的人,比死于其它動物攻擊致死的數(shù)量多很多。
格魯美地河岸的徒步探險遠比駕車來得更刺激,在河堤窺探河馬,僅僅是餐前的面包,重頭戲就是在前行中隨時都有可能遇到迎面而來的野生動物,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6個人被要求保持一字的隊形前進,并像夾心餅干一樣被Stan和其同伴一前一后地照顧著。Stan的配槍并不是裝裝樣子而已,就在我們返回營地的途中,迎面跑來一頭體型健碩的水牛,在所有人都驚嚇得原地不動時,Stan迅速上膛后高舉獵槍,這一連串的動作和架勢也嚇到了原本想要沖向我們的水牛,它即刻掉頭朝相反的方向逃竄。至今回憶起這段經歷,我還覺得不可思議,幾秒鐘的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殘存的記憶里除了那雙怒視我們的眼睛,就是Stan為獵槍上膛時發(fā)出的清脆利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