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 蕭三匝

張泉靈辭職

◎李原 蕭三匝

2015年9月，張泉靈辦妥最后一道手續(xù)，離開了她工作18年的崗位。

從1997年考入央視國際部開始，張泉靈做了18年記者。18年過去，電視和傳統(tǒng)媒體的黃金時代在悄然落幕。雖然央視的江湖地位仍在，但在互聯網的沖擊下，它的吸引力不斷下降，曾經與張泉靈并肩作戰(zhàn)的優(yōu)秀同行們正在成批地離職出走。

幾年前，互聯網的滲透已經像水一樣無處不在?！拔衣斫饬艘恍┤碌倪壿嫼拖敕?。比如羊毛可以出在豬身上，而狗死了；比如針對出租車司機的電臺節(jié)目收聽率下降，完全不是因為有更好的節(jié)目出現了，而是司機都在用滴滴打車接單。這很像《三體》里一句無情的話——我消滅你和你無關。”

2015年4月，張泉靈約了傅盛到獵豹拜訪。這個下午，張泉靈對獵豹印象深刻：“它已經上市，但每個人仍然保持著創(chuàng)業(yè)的緊迫感。公司沒有那么有序，但有很強的內在張力?！?/p>

傅盛從未間斷對張泉靈的游說，他向她熱情地介紹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天使投資。傅盛說未來大量公司的連接將是資本的連接，不是把地越圈越大，而是把自己越做越厚。傅盛舉了騰訊做例子：“騰訊這五年的風格和前十年完全不同。騰訊把核心業(yè)務做扎實，然后把邊緣的地方用資本連接，而不是用人力和管控去連接?！?/p>

傅盛邀請張泉靈到美國參觀Google、Airbnb等知名公司，也帶她去拜訪自己在美國做的投資項目。

張泉靈回憶說：“他可能是用了一個對我來說最具吸引力的方式，我突然發(fā)現原來跨度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大。做早期投資對財務的要求比較低，更需要你去看準一個人，去了解一個行業(yè)，而記者也是在做這些事情。”

最終讓張泉靈下定決心的是一篇霍金和加州理工學院的理論物理學家萊昂納德·蒙羅蒂諾合寫的文章：“一群金魚被養(yǎng)在圓形玻璃魚缸里，他們看到的世界和我們所處的世界哪個更真實？在金魚的世界里，由于光在進入水時發(fā)生了折射，在金魚的眼中世界就是沿著曲線運動的。我們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在一個更大的圓形金魚缸里呢？”

2015年4月30日，敬一丹宣布退休。6月底，張泉靈跟央視正式提出了辭職，領導和家人都提出了巨大的反對意見。決定是否靠譜，張泉靈自己也沒有把握：“哪有一定能成功的創(chuàng)業(yè)呢？”

（摘自《中國企業(yè)家》2015年第18期 圖/王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