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瀚
以前每次回到家,總會纏在爺爺?shù)纳砼?,聽他講村里的趣事?,F(xiàn)在每次回到家,爺爺總是待在我身旁,聽我講學校里的風云。
爺爺已年過八十,身體倒算是硬朗,有時還會到田里做些農(nóng)活。在我的心里,爺爺是干活的能手,能把田地打扮得漂漂亮亮。春天,我家的田地充滿了各種花朵的芬芳,特別是遍地的棗花惹人憐愛;夏天,我家的田地麥浪滾滾,麥穗含羞低頭;秋天,我家的田地是玉米的海洋,紅黃色的玉米穗展示著自己的壯實;冬天,我家的田地蓋上了棉被,昭示第二年的豐收。
在我的心中,全村人,能把田地打扮得這樣漂亮的只有我爺爺。因為爺爺有一把神奇的鋤頭。
從我記事起,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把神奇的鋤頭。鋤頭的把兒是锃亮的,油滋滋的,手一摸,光滑無比。在我的眼中,鋤頭對于爺爺,就好像金箍棒對于孫悟空,乾坤圈對于小哪吒,寶塔對于李天王,總是能將雜草鏟除得干干凈凈,能將土地翻騰得疏疏松松。同樣,我也喜歡和爺爺一起去田地里勞作。
對于城里人,夏天是炎熱的,每天必須在空調(diào)屋中才能過活;對于農(nóng)村人,夏天是炎熱的,但也是快樂的,雖沒有空調(diào),卻有柳樹,卻有蒲扇。
那是一個夏季。爺爺帶著我到田地里去給玉米除草。爺爺扛著鋤頭,我也扛著鋤頭,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小路曲折,坑洼不平,走在上面好像是在那里彈奏一架鋼琴,曲子活潑可愛。路邊長滿了那些不知名的野花,草叢里的蚱蜢蹦來蹦去,蝴蝶飛來飛去,突然落到了你的身上,當你伸手去捉的時候,它們則與你周旋起來,著實令人喜愛。走到柳樹下,爺爺用那神奇的鋤頭割下一段柳枝,做個草帽,擰個柳梢兒,再好不過。
我們來到了玉米地里,天公作美,不時有涼風吹拂,讓人竊喜。爺爺躬身彎腰,熟練地操作他的鋤頭。野草看到爺爺都躲了起來,紛紛讓路,不一會兒,土地松了,野草沒了,我卻落在了后面。我想跟上爺爺?shù)墓?jié)奏,追逐爺爺?shù)牟椒ィ?,?nèi)心的焦急都是徒勞。“難道是我的鋤頭不好用,對,我要換一把!”我想道?!盃敔?,我用你的鋤頭,你的好用。”我對爺爺說。就這樣,我如愿以償?shù)氐玫搅四前焉衿娴匿z頭。鋤頭的把兒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另一頭兒被磨得锃光瓦亮。
蹭蹭蹭……
爺爺?shù)匿z頭真好用,似乎有如神助,我漸漸地趕上了爺爺。知了的叫聲想起,陽光透過樹縫照到了我的身上,我擦擦額頭的汗水,享受這大自然帶給我的快樂,田野里充滿了溫馨,充滿了愛的呵護。
如今,爺爺年紀大了,下地的時候少了,我也來到了咱們的縣一中就讀,因而陪伴爺爺做農(nóng)活的機會少之又少。那種溫馨、和諧的場景也已很難尋找,但是,爺爺那把油滋滋、锃光瓦亮的鋤頭始終耕耘著我的心田,疏疏松松,無雜草可生。
[山東省陽信縣第一中學2013級11班 指導教師:溫兆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