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 證

“媽媽，為什么我就不能出去跟別的孩子玩呢？”莎莉說。

“你知道為什么，寶貝。另外，托格醫(yī)生隨時都會來看你?？烊グ桑词窒茨?，當個聽話的小女孩?！?/p>

莎莉只好在醫(yī)生到來之前去洗漱。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來了。

“早上好，托格醫(yī)生?！鄙虻膵寢尀獒t(yī)生打開門。

“早上好。”滿臉胡子的醫(yī)生問候道。

幾個月來，小莎莉總感覺不舒服，托格醫(yī)生幾乎每天都來給她看診，隔段時間就帶來些新藥物，卻沒能治好莎莉這神秘的病。

“早上好，莎莉?！币姷缴?，托格醫(yī)生微笑道，“我的小公主，你今天感覺好嗎？”

“不太好，我想出去找朋友玩。請告訴我媽媽讓我出去玩，好嗎？”

“好，莎莉，我可以告訴你媽媽，說你可以出去玩會兒。不過你不能到黑心森林里去?！?/p>

黑心森林里既陰暗又嚇人，大家都知道那里發(fā)生過許多奇怪的事。莎莉還沒康復，托格醫(yī)生可不想讓她到任何危險的地方去。

“好，我答應(yīng)您?！鄙虮ＷC道。

怪老太太

莎莉喜笑顏開地說：“媽媽，我要出去玩了，托格醫(yī)生說我可以。我會在晚飯前回家的。”

說完，她興高采烈地沖出家門，去找朋友瑪麗和掃羅了?，旣惡蛼吡_經(jīng)常去黑心森林玩，他們喜歡在高大的黑樹影里捉迷藏。

“走，莎莉，我們?nèi)プ矫圆?！”瑪麗拉著莎莉往黑心森林的方向跑去?/p>

莎莉停下來喊道：“等等，我不能進黑心森林。我答應(yīng)媽媽和托格醫(yī)生了。”

聽到這話，掃羅圍著莎莉連蹦帶跳地轉(zhuǎn)了個圈，嘲弄道：“膽小鬼，膽小鬼?！?/p>

“那么膽小干嗎？”瑪麗也勸說道，“沒什么可害怕的，莎莉。我們從沒在黑心森林里遇到過奇怪的東西。是吧，掃羅？”

掃羅猶豫了一下說：“溪流邊的小屋里倒住著個奇怪的老太太，不過也沒啥可怕的?！?/p>

“老太太有什么奇怪的？”莎莉好奇地問。

掃羅支支吾吾地說：“她住的小屋外面有個大鍋，不管白天黑夜，大鍋總咕嚕咕嚕地冒著泡！”

“氣味也很難聞?！爆旣愓f。

“我能告訴你們小屋或大鍋是不是嚇人，”莎莉說，“但我得先看看，不是嗎？來吧！”

就這樣，莎莉把托格醫(yī)生的警告拋到了九霄云外……

小女巫

他們往森林里越走越深，莎莉的心情也越加興奮。她想看看大鍋和小屋，看看住在那里的老太太。

過了一會兒，他們來到小溪邊。果然，在溪流的對面，有一棟舊草房。小屋的窗子是圓的，前院架著一口大鍋，正不停地冒著泡。

“好渴，我要喝點水?！爆旣愓f著低下頭去喝水，莎莉走過搖搖晃晃的舊橋，緩緩地走向小屋門前那個凌亂的小花園。突然，小屋的門打開了，一個小女孩和一只小黑貓跑了出來。

小女孩看見莎莉，好奇地問：“你是誰？”

看到漂亮的小女孩，莎莉也吃了一驚?！澳愫?，我名叫莎莉，從村里來的。這只漂亮的小貓是你的吧？我可以摸它嗎？”

“不行，”小女孩斷然拒絕道，“它不喜歡陌生人，會抓你的！”

“你多大了？”小女孩問莎莉。

“我11歲了。你呢？”

“我也11歲。”小女孩說，“過兩天就是我的生日，我要舉行一個生日宴會。不過，你不能來，因為我只邀請女巫。”

莎莉靜靜地站了片刻，不知道自己是否聽錯了小女孩說的話：“你是說女巫？”

“我說的當然是女巫啦。我跟你不一樣，不是無聊的小女孩。我是小女巫，可以使用魔法咒語。我不該跟你這樣的孩子玩。請從我祖母的花園出去，別等我對你施魔法！”

小女孩開始說咒語。莎莉很害怕，她轉(zhuǎn)身沖過橋回到瑪麗他們跟前，顫聲道：“小女巫說，如果我們不馬上離開，她就詛咒我們?！?/p>

于是，他們?nèi)齻€轉(zhuǎn)身拼命地跑著，直到跑到森林邊，才停下來喘氣。

病 倒

“那個女孩真討厭！”瑪麗抱怨說。

“嗯，我希望她的生日聚會搞砸。”莎莉都嚇哭了，她喘著粗氣說。

三個孩子還在發(fā)抖，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讓他們緊緊地擠在一起。

“發(fā)生什么事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問。

原來是托格醫(yī)生，孩子們看到他都放下心來。此時莎莉面色蒼白，開始喘不過氣來了。

“你們倆快回家吧?！蓖懈襻t(yī)生對瑪麗和掃羅說，“讓我來照顧莎莉?！?/p>

“托格醫(yī)生……我感覺不舒服。我頭昏腦漲，腿都站不穩(wěn)了……我不知道怎么搞的……”不等莎莉把話說完，她就癱倒在地了。

醫(yī)生迅速把她抱回家，放在床上。莎莉躺在那里，就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讓她休息一下，”醫(yī)生對莎莉媽媽說，他看起來很著急，把手伸進藥袋，拿出一個小瓶子?！叭绻褋恚o她吃這個藥。我明天再來看她?！?/p>

然而，那天莎莉沒有醒來。又過了一天也沒動靜。村子里很快傳開小莎莉不行了的消息。

知 悉

莎莉患上怪病的消息甚至傳到了黑心森林。一個樵夫在去市場的路上，告訴住在黑心森林里的老太太和她的孫女，森林的邊上有個小女孩病倒了。小孫女對這個新聞很感興趣，老太太卻不怎么當回事。她忙著跟孫女解釋成為一個邪惡的女巫有多么重要，所以她粗暴地讓樵夫走開，又轉(zhuǎn)身對孩子講起來。

“聽我說，孩子，”她嚴厲地說，“女巫王國有四條規(guī)則。規(guī)則一，給自己找一只黑貓。規(guī)則二，始終準備兩把掃帚，以防有一把損壞。規(guī)則三，你應(yīng)該看上去像女巫，設(shè)法長出一些贅肉，讓你的鼻子生瘡。最重要的是規(guī)則四：絕不能給任何人實施好的法術(shù)，特別是在你過生日那天，因為那樣做會讓你和森林里所有的巫師都永遠消失?！?/p>

“永遠消失？”小女巫感到脊背一陣冰涼。

“現(xiàn)在你走開，我要釀造一些神奇藥水?！崩吓装研∨②s到外面，關(guān)上了大門。

小女巫很快感到無聊了?！拔易约和?，真沒意思。好希望有幾個一起玩的朋友?！彼蝗幌肫鹆松颍莻€和她一樣大的女孩。

“幸運，我對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太粗暴了，是不是？”小女巫對她的黑貓說，“現(xiàn)在她生病了，正在受苦。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幫她。也許我可以施點魔法治好她。” 但這時，那個警告飄進她的腦海，讓她頭皮一陣發(fā)麻。

又無聊地過了兩個小時，小女巫決定去找莎莉。到了村里，小女巫注意到大家都很沉默。莎莉沒有康復，大家都覺得很難受。

“我必須做些什么。”小女巫說著直奔莎莉的房子。

犧 牲

莎莉臥室的窗戶敞開著。小女巫悄悄爬進去，站在莎莉的床邊。

“莎莉，醒醒吧，”她低聲說，“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會吧，多帶些朋友來也可以?！?/p>

但莎莉只是躺著，臉色蒼白，一動不動。

小女巫從臥室窗戶看出去，即使早已過了晚上十一點，遠處還有幾個孩子跑來跑去。莎莉病勢沉重，村里沒人能入睡，不光大人這樣，孩子也不例外。

在小女巫看來，孩子們在一起玩是那么快樂。她雖然會魔法，卻從未曾享受過這樣的樂趣?！拔也幌氤蔀榕琢恕．斉缀軣o趣，還不得不干壞事，讓大家討厭?？墒?，如果我讓莎莉康復，就意味著森林里所有的女巫都會消失，包括我。怎么辦?。俊?/p>

小女巫的腦子里亂成一團。這時，她聽到莎莉的媽媽在另一個房間里撕心裂肺地哭泣：“我的小女兒要死了！誰能救救她??？”

小女巫受不了那么悲傷的哭泣，決定念出自己的咒語：莎莉微笑再呼吸，我把高燒趕出去。睜開雙眼開心笑，最后念咒來送禮。

尾 聲

莎莉聽見媽媽的哭聲，睜開朦朧的雙眼：“媽媽，你在哭什么？”

聽到聲音，莎莉媽媽既震驚又興奮。她跑進莎莉房間，發(fā)現(xiàn)莎莉正沖自己微笑。

莎莉說：“我剛剛做了個可愛的夢。夢中一個小女巫變成了仙女，她能用咒語讓生病的孩子好起來?！?/p>

莎莉媽媽讓鄰居去請托格醫(yī)生。醫(yī)生給莎莉做完檢查，不可置信地告訴大家這是個奇跡，莎莉完全恢復健康了！

到了早晨，這個消息已經(jīng)在全村傳開。每個人都很高興。

幾天后，大家發(fā)現(xiàn)一件奇怪的事：住在黑心森林里的人突然都不見了，連一點蹤跡都沒留下。小莎莉卻從此迷上了黑心森林，她在那里發(fā)現(xiàn)一只名叫“幸運”的小黑貓。每天，她都要帶著“幸運”在森林里轉(zhuǎn)悠幾圈，因為她想找到那個和她同歲的小女巫……

譯自Bedtime 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