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珊珊

(湖南農(nóng)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中國 長沙410128)

一、引 言

陶明忠(2008)在分析英語框架網(wǎng)絡的結(jié)構(gòu)時指出，英語框架網(wǎng)絡在語義框架式之間建立了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像人體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一樣，形成了一個四通八達的網(wǎng)絡。拋開限定域框架式與其它域框架式之間的關(guān)系不談，單在限定域內(nèi)部的框架式之間就可能形成非常復雜的關(guān)系。這種復雜的關(guān)系來源于人類大腦中的知識。我們相信這些知識不是雜亂無章地堆放在一起的，而是按照一定的順序分門別類地組織起來的。因此，有必要在為言說域設計框架式之前，先按照語義關(guān)系為其建立一個“自上而下”的框架層級。范開泰(2007)認為，框架層級的確定可以避免像英語框架網(wǎng)絡那樣由于完全采用“自下而上”的經(jīng)驗主義路線，而導致框架設計缺乏系統(tǒng)性，需要不斷增補的弊端。陶明忠(2008)、馬洪海(2008)、周領(lǐng)順(2009)等在研究漢語身體域、交易域、移動域的時候，均確立了框架層級，體現(xiàn)了漢語框架語義研究“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結(jié)合的研究思路。本文擬沿用這一思路確定漢語言說域的框架層級，并以“告知”框架式為例展示言說域框架式的構(gòu)建模式。

二、言說域的框架層級

范開泰(2005)在論述漢語框架語義分析的原則時指出，為了方便框架語義結(jié)構(gòu)分析，顯示語義框架的層級性，一般可以把一個限定域的框架區(qū)分為框架域、框架分域、框架類、框架式4 個層級類型。

(一)框架域

人們對經(jīng)驗世界的認知可以劃分為不同的領(lǐng)域，反映在人類語言中，便形成一個個不同的語義域，如“交易域”、“認知域”、“情感域”、“時間域”、“空間域”等等。我們給各個域建立語義框架，便形成一個個語義框架域，如“言說框架域”(簡稱“言說域”)就是眾多語義框架域的一種。按照我們對語義框架的理解，框架域可以看成是最高層級的框架，不同層級的框架通過“域”被組織起來。

(二)框架分域

根據(jù)言說場景中言說主體是否“以言行事”(To do things with words)，即言說主體是否通過言語活動來實施言外行為，言說域可設立兩個分域——“言語行為分域”和“言說活動分域”。大多數(shù)言說場景表現(xiàn)的是一種言語行為，其言說主體既有言說活動，又通過言說活動實施了某一言外行為。如“他贊美了小王幾句”，其中“贊美”既表示了“他”實施的言說活動，而且“他”通過“贊美”這一言說活動向“小王”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屬“言語行為分域”。而“他嘟囔了幾句”中，“嘟囔”只是“他”所實施的一種言說活動，“他”并沒有通過這一活動實施任何言外行為，屬“言說活動分域”。兩個分域的區(qū)分與詞元的性質(zhì)有關(guān)。多數(shù)言說域詞元屬傳統(tǒng)上的言語行為動詞，如“陳述、解釋、報告、建議、命令、承諾、許諾、反對、稱贊、聲明”等，這些詞元激活“言語行為分域”;少數(shù)言說域詞元不是言語行為動詞，主要有“嘮叨、叨嘮、絮叨、念叨、叨咕、嘀咕、嘟囔、嘟噥”等，這些詞元激活“言說活動分域”。

(三)框架類

框架類是指把語義上密切相關(guān)的一個個框架式聚合在一起所形成的類。屬于同一個框架類的框架式，激活的場景相似，場景的參與角色也大體相同。例如［勸說］、［命令］、［提議］、［催促］、［請求］、［叮囑］等框架式，都可歸入“指令”框架類。一個框架類一般包括幾個框架式，這時，框架類和框架式之間是總分關(guān)系;一個框架類有時也可以只有一個框架式，這時，框架類和框架式之間是繼承關(guān)系。根據(jù)場景的相似性和語義的相關(guān)性，我們將言說域中的言語行為分域分為“闡述”、“指令”、“詢問-招呼”、“應答-允諾”、“主觀表態(tài)”和“雙向交流”等6 個框架類，將言說活動分域分為“嘮叨”、“自語”2 個框架類。

(四)框架式

構(gòu)成框架類的場景可以再細分為更具體的場景，如“主觀表態(tài)”場景可以細分為“同意”場景、“反對”場景、“抱怨”場景、“贊美”場景、“批駁”場景、“吹捧”場景、“評議”場景、“譏諷”場景等，相應地也就構(gòu)成了［同意］、［反對］、［抱怨］、［贊美］、［批駁］、［吹捧］、［評議］、［譏諷］等框架。這種處于框架類下一層級的框架，可稱之為“框架式”?！翱蚣苁健本褪蔷唧w的動詞所能激活的語義框架的聚合體(陶明忠，2008)。它是對框架類的細化，是框架類的具體體現(xiàn)。

在框架語義分析中，框架式主要由框架元素和詞元構(gòu)成。每一個框架式都包含若干框架元素，框架元素有核心元素和非核心元素的區(qū)別。核心元素是指在一個語義框架中被凸顯的前景成分，它是構(gòu)成一個框架最基本的成分，可以顯示框架的個性，如［告知］框架中的說話者、受話者和信息。非核心元素是指一個框架里沒有被凸顯的后景成分，它并不顯示框架的個性，可以出現(xiàn)在多個框架中，如時間、處所、方式等元素幾乎可以出現(xiàn)在每個框架中，有人稱之為外圍元素?？蚣苁街羞€擁有至少一個或一群詞元，同一個框架式的一群詞元在語義上大體相當。一個具體詞元跟相應的框架元素結(jié)合成“語義框架”。一群意義大體相當?shù)脑~元跟大體相同的框架元素結(jié)合為“框架式”。

在上述四個框架語義層級中，框架式是最重要的一級。這是因為，框架式既比具體的語義框架更具概括性，又能夠顯示不同的框架類和框架式的特點與區(qū)別。因此，范開泰(2007)認為，框架語義的組合分析主要在“框架式”這一層級展現(xiàn)，框架式應該是框架語義分析的主要對象。言說域共有32 個框架式，其中“闡述”框架類包括［表述］、［解釋］、［告知］、［宣布］、［介紹］、［反映］、［插話］7 個框架式，“指令”框架類包括［勸說］、［命令］、［提議］、［催促］、［請求］、［叮囑］6 個框架式，“應答-允諾”框架類包括［應答］、［供認］、［承諾］3 個框架式，“主觀表態(tài)”框架類包括［同意］、［反對］、［抱怨］、［贊美］、［批駁］、［吹捧］、［評議］、［譏諷］等8 個框架式，“詢問-招呼”框架類包括［詢問］、［招呼］等2 個框架式，“雙向交流”框架類包括［辯論］、［爭吵］、［交談］、［商議］等4 個框架式，“嘮叨”框架類只有［嘮叨］1 個框架式，“自語”框架類只有［自語］1 個框架式。同一個框架類的框架式之間大多是平等并列的關(guān)系，也有兩兩相反相對的，如［同意］和［反對］，［贊美］和［批駁］等。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便可以繪制出漢語言說域的框架層級圖:

以上框架層級的確定是邏輯分類和框架式歸類的綜合產(chǎn)物。從“域”到“分域”分類的邏輯性比較明顯，這是自上而下的分類。然而，從“分域”再繼續(xù)向下分，邏輯分類就派不上用場了。我們采取了自下而上的辦法，把言說域中的32 個“框架式”劃分為8 個“框架類”，再把這8 個“框架類”歸并到兩個“分域”中。在劃分和歸并當中，我們主要參考了信息處理中的詞語語義特征分類系統(tǒng)(馮志偉，1996)，同時以我們的世界知識為重要參考。

關(guān)于框架之間的關(guān)系，陸儉明(2006)曾提出了一個富有啟發(fā)性的問題:“對于意義框架的研究是否可以采取從上而下和從下而上兩頭擠壓的辦法?”

研究表明，把從上而下的方法和從下而上的方法結(jié)合起來，的確是確定框架層級的一種可行的方法。從上而下，就是看一個上位框架可能控制哪些下位框架，這是一種內(nèi)省的方法，內(nèi)容往往有所遺漏，但可以幫助我們確定某一個上位框架可能控制的下位框架的大致范圍;從下而上，則是以原始語料為依據(jù)，看具體的框架式可能屬于哪個上位框架，這是一種歸納的方法。從下而上的方法需要從上而下的方法的指引，這樣可以避免“盲人摸象”式的結(jié)論;從上而下的方法需要從下而上的方法的驗證，這樣可以補充內(nèi)省當中所遺漏的內(nèi)容。

三、言說域框架式的構(gòu)建

框架式也就是框架，它既具有一定的抽象性和概括性，又能夠充分展示框架的語義信息，是框架語義分析的主要對象，故框架式的構(gòu)建也顯得尤為重要(范開泰，2007)。

(一)框架式的構(gòu)建方法

框架語義分析的應用目標之一是要建立框架語義數(shù)據(jù)庫。從英語框架網(wǎng)絡的結(jié)構(gòu)我們不難看出，框架語義數(shù)據(jù)庫一般包括框架庫、例句庫和詞匯庫。其中，框架式的聚合構(gòu)成框架庫。菲爾墨(1994)指出，框架庫(FDB)是FrameNet 數(shù)據(jù)庫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是構(gòu)建例句庫(Annotated Sentences)的基礎(chǔ)，主要對詞語義項的語義框架及框架元素進行細致的描述。一般來說，框架庫中的單個框架式應包括如下內(nèi)容(由麗萍，2006):

1．框架的定義描述;

2．框架元素的基本定義描述，多數(shù)定義帶有例句說明;

3．該框架所涉及的詞元;

4．框架-框架關(guān)系。

言說域共包含32 個框架式，由于篇幅和時間所限，本文無法展示言說域的全部框架式。我們將選取言說域中比較有代表性、詞元使用頻率較高的［告知］框架式為例展示言說域框架式的構(gòu)建方法。［1］以下便是該框架式的結(jié)構(gòu):

言說-言語行為-告知(Telling)

定義:

?

框架元素:

核心元素(Core)說話者Speaker［spe］ 指說出話語信息的人。有人把這個秘密計劃告訴了李世民。信息Message［mes］ 說話者向受話者所傳遞的有關(guān)話語內(nèi)容。包括話語內(nèi)容的直接描述和間接描述。當局通知我說我弟弟被拘留了。關(guān)于自己被拘留一事，他已經(jīng)向父母報告了。受話者Addressee［ads］ 接受話語信息的人。比爾告訴艾米他會回來參加聚會的。

依據(jù)Depend［depe］ 告知行為所依從的原則、要求、標準或前提等。根據(jù)文件要求，錄取結(jié)果當天就應該告訴本人。你就按我說的去通知他們吧。

詞元:講、說1、告訴、告知、報告、稟告、稟報、匯報、傾訴、通知、傳達、傳告、傳話、透露

(二)框架式與例句標注

范開泰(2005)指出，框架式提供了該框架中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語義角色，其應用價值主要體現(xiàn)為它可以為例句庫的框架語義標注提供參照。以［告知］框架為例，當框架式確立以后，我們便可以為“講、說1、告訴、告知”等14 個詞元在語料庫中搜索一批例句，然后參照框架式中框架元素的描述對例句進行框架語義標注。下面是以“告訴”這個詞元為目標詞(target)搜索的10 個例句，［2］參照［告知］框架式就可以對例句作如下標注:

1．， ，。

2．，都會 。

3．， ，。

4．竟然，將 了。

5．把 。

6．，都有 他們，。

7．， ，。

8．，來到， ，。

9．，其實是 的。

10．，得把 給，于是就。

在框架語義分析中，詞元與框架元素的搭配被稱為框架語義結(jié)構(gòu)。框架語義結(jié)構(gòu)包含豐富的語義信息，其應用價值大大優(yōu)于“格角色+謂詞核心”的傳統(tǒng)語義結(jié)構(gòu)，因而是框架語義研究的重要內(nèi)容(范開泰，2005)。上面10 個標有框架語義信息的例句就為我們展示了“告訴”作為詞元所能形成的各種框架語義結(jié)構(gòu)。按照框架網(wǎng)絡工程的做法，當例句達到較大數(shù)量的時候，便可以利用相關(guān)軟件自動抽取出例句的框架語義結(jié)構(gòu)，并形成該詞元的“語義搭配模式匯總表”。匯總表告訴我們:該詞元可形成哪些框架語義結(jié)構(gòu)，各種框架語義結(jié)構(gòu)在例句庫中出現(xiàn)的數(shù)量和頻率是多少。詞元的“語義搭配模式匯總表”是“詞匯庫”的重要內(nèi)容，它既可以作為自動語義標注技術(shù)研究的形式化數(shù)據(jù)，也可以作為語言學者對句法和語義之間關(guān)系進行研究的基礎(chǔ)性資源(由麗萍，2006)。

四、言說域框架式的選擇性描述

對于一個框架而言，最重要的是描寫框架的定義及框架元素和詞元的呈現(xiàn)。因此我們的描寫也依據(jù)這一思路進行。言說域共設計32 個語義框架式，下面我們主要以“指令框架類”和“雙向交流框架類”為例，對下屬的10 個框架式作一個簡單描述。［3］

(一)［命令］框架式

框架式定義:發(fā)令人向受令人就某事項發(fā)出指令。例如:中國父母總命令孩子放學后學這學那。該框架的核心框架元素是發(fā)令人、受令人和事項，非核心框架元素有方式、手段、目的、原因、結(jié)果、身份、依據(jù)、事項時間等。［4］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命、令、命令、下令。

(二)［承諾］框架式

框架式定義:承諾者向承諾對象就某項事務答應照辦。例如:中國承諾不首先使用核武器。該框架的核心元素是承諾者、承諾對象和事項，非核心元素有話題、方式、手段、目的、原因、結(jié)果、身份、依據(jù)、動作次數(shù)、事項時間等。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承諾、許諾、允諾。

(三)［請求］框架式

框架式定義:請求人向請求對象說明要求，希望得到滿足。例如:我厚著臉皮請求他再容我?guī)滋臁Ｔ摽蚣艿暮诵脑厥钦埱笕?、請求對象和事項，非核心元素有方式、手段、話題、目的、原因、結(jié)果、頻率、身份、動作次數(shù)、事項時間等。［5］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求、乞求、哀求、央求、懇求、祈求、企求、請求、請教、求教、請示。

(四)［叮囑］框架式

框架式定義:說話人擔心受話人不重視或忘記，向受話人就某事項提出希望或要求。例如:老師叮囑他，在新的環(huán)境里仍要繼續(xù)努力。該框架的核心元素是說話人、受話人、事項，非核心元素有方式、手段、頻率、目的、原因、結(jié)果、身份等。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交代2、囑咐、叮囑、叮嚀、提醒、提示。

(五)［勸說］框架式

框架式定義:說話人企圖拿道理說服受話人，使受話人聽從或做某事。例如:他身體不好，你應該勸他多休息。該框架的核心元素是說話人、受話人、事項，非核心元素有方式、手段、身份、目的、原因、結(jié)果、事項時間、動作次數(shù)等。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勸、勸解、勸說、勸阻、勸告、勸導、奉勸、勸止、勸誘、勸化、勸勉、規(guī)勸、勸架、勸酒、勸降、勸駕、勸和、勸募、勸進、游說、安慰、勸慰、說服。

(六)［催促］框架式

框架式定義:催促人叫催促對象趕快行動或做某事。例如:圖書館打電話催他盡快還書。該框架的核心元素是催促人、催促對象、事項，非核心元素有方式、手段、原因、結(jié)果、目的、頻率、動作次數(shù)、程度等。［6］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催、催促、催辦、催命、催逼、催迫、催收、催討。

(七)［辯論］框架式

包括雙向辯論和單向辯解?？蚣苁蕉x:辯論人用一定的理由來說明自己對事物或問題的見解，揭露對方的謬誤，以便得到正確的認識或維護自身的利益。例如:兩位老師就歷史分期問題辯論了半天。該框架的核心元素是辯論人，非核心元素有事項、方式、手段、原因、結(jié)果、目的、頻率、動作次數(shù)、動作時間量等。

應該指出，該框架中的“辯論人”元素可分解為“辯論人1”和“辯論人2”，如:李老師和劉老師為歷史分期問題辯論了半天。有時，“辯論人1”的主動性和意愿性明顯高于“辯論人2”，如:這個問題我一定要跟他辯論一番。句中“我”的主動性和意愿性顯然高于“他”。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辯、辯論、辯解、辯白、辯駁、辯稱、辯護、辯明、辯難、辯訴、辯誣、爭辯、爭論、分辯、詭辯、狡辯、申辯。

(八)［爭吵］框架式

框架式定義:說話人之間由于意見不合或利益沖突而帶有情緒地大聲說話。例如:夫妻倆為房子的事情吵了三次架。該框架的核心元素是爭吵人，非核心元素有原因、結(jié)果、方式、手段、目的、頻率、身份、動作次數(shù)、動作時間量等。

同理，該框架中的“爭吵人”元素也可分解為“爭吵人1”和“爭吵人2”，如:丈夫和妻子為房子的事情吵了三次架。有時，“爭吵人1”的主動性和意愿性明顯高于“爭吵人2”，如:為了房子的事情，他一下班就跟妻子吵。句中“他”的主動性和意愿性顯然高于“妻子”。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吵、吵架、吵嘴、爭吵、爭執(zhí)、斗嘴、扯皮。

(九)［交談］框架式

框架式定義:說話人之間互相傳遞話語信息。例如:他們就孩子的學習交談了很久。該框架的核心元素是說話人，［7］非核心元素有話題、方式、手段、原因、結(jié)果、目的、動作次數(shù)、動作時間量、頻率等。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交談、談話、談天、聊、聊天、談論、暢談、暢敘、談心、交心、扯3、扯淡。

(十)［商議］框架式

框架式定義:說話人之間為了對某些問題取得一致意見而進行討論。例如:幾個強盜在商量怎樣分配搶來的布匹。該框架的核心元素是商議人和事項，［8］非核心元素有方式、手段、原因、結(jié)果、目的、動作次數(shù)、動作時間量、頻率、身份等。

該框架式的詞元有:商量、商議、商談、商討、商定、磋商、協(xié)商、討論、交涉、商酌、商榷、談、談判。

五、結(jié) 語

本文借鑒前賢對漢語限定域進行框架語義分析的范式，采用“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結(jié)合的思路確立了漢語言說域的框架層級，并以［告知］框架為例展示了框架式的構(gòu)建方法，探討了框架式的應用價值，并選擇性地描述了言說域10 個框架式的內(nèi)容。限于篇幅，本文的目標并不是為漢語言說域建立起服務于應用的完整的框架庫，因此沒有展示全部的框架式，只是提供了一個范例。

注釋:

［1］由于這里只展示單個框架式的構(gòu)建，所以框架式中暫不涉及框架與框架的關(guān)系。

［2］根據(jù)FrameNet 所提供的標注規(guī)則，詞元在例句庫中被稱為目標詞，標注為“tgt”。

［3］描述框架式時均不列通用非核心元素“時間”和“處所”。

［4］“角色事件時間”不是詞元本身所表示的動作行為發(fā)生的時間，而是詞元所涉及的另外的事件發(fā)生的時間。如:今天晚上，我命令你們再進攻一次?！敖裉焱砩稀笨梢岳斫鉃椴皇恰懊睢钡臅r間，而是“再進攻”的時間，稱之為“事項時間”。

［5］“頻率”和“動作次數(shù)”不一樣，“頻率”是相對的，“動作次數(shù)”是絕對的。比如“我一天求了他三次”，其中“一天三次”表示“頻率”;“這件事我求了他好幾回了”，其中“好幾回”表示“動作次數(shù)”。

［6］“程度”元素描述催促事件有層級差別的屬性，表示催促的緊急程度。如“上面催得很緊”中“很緊”即“程度”元素。

［7］“說話人”元素同樣可分解為“說話人1”和“說話人2”，分析思路同“辯論人”和“爭吵人”。

［8］“商議人”元素同樣可分解為“商議人1”和“商議人2”，分析思路同上。

范開泰等:《漢語框架語義分析系統(tǒng)研究》，《自然語言理解與大規(guī)模內(nèi)容計算》，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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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忠:《漢語框架網(wǎng)絡身體域框架語義研究》，上海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7年。

陶明忠:《框架語義學—格語法的第三階段》，《當代語言學》，2008年第1 期。

馬洪海:《漢語交易域框架語義系統(tǒng)研究》，上海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8年。

周領(lǐng)順:《漢語移動域框架語義系統(tǒng)研究》，上海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9年。

馮志偉:《自然語言的計算機處理》，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6年。

由麗萍:《構(gòu)建現(xiàn)代漢語框架語義知識庫技術(shù)研究》，上海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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