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然
天堂灣,醒不來的夢(組章)
雨 然
雨然,1986年生于四川蓬安,現(xiàn)居綿陽。2010年至今在國內(nèi)報刊、雜志發(fā)表作品百余首(篇),二十余次在各種詩歌大賽中獲獎。有作品收錄于多種選本。現(xiàn)為綿陽市作協(xié)會員。
沒有聽見鐘聲,但眾生已經(jīng)復活。
大理石柱被二十四色貼片,這個想法從一個恰如其分的角度出發(fā),通過折射,光和美好都可以抵達,我們詩意的港灣。
可以住著仙女,女巫,也有君王和情人。
天堂灣有一棵風情的樹,初戀剛好是它最柔弱的一部分。
和這一池清泉,剛好是它的明眸,正在復制我的記憶,對著月光,把一個名字復述了千百遍。
然后躺在這個名詞里,慢慢睡著……
岷江的水奔流不息……
是從這里進入的,當然也從這里走出來,仿佛一段經(jīng)歷,在被植入記憶以前,我們或多或少地會感動于某個時刻。
從冰冷的冬天取出果核,忘掉皮肉所承載的風雨,我喜歡把最美的側(cè)面,留在這扇小軒窗。
最好是坐南朝北,或者把思想放在東方,把直白的言語留在西方。我并不對所有的動詞敏感,只是拽著一連串的形容詞,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放在神龕上,用虔誠打開,諸神之門。
最好是這株植物能夠復活,從乳白色的夢境,再也不要聽到打鐵的聲音,再也不要聽到某種敲擊,或者電鉆聲擾亂的清晨,和慵懶的午后某個牽掛的念頭……
我身體里點燃的意識流,不經(jīng)意地觸摸到這些光怪陸離的巖石,燃燒的石頭,一種高于生存的渴望,同時也是負重空心的竹節(jié)……
我知道,剝落已經(jīng)是一種罪過,從雨中,找到一顆詩意的種子,我已經(jīng)感動泣零。
我也深刻地明白,觸手不可及的,只有一步之遙,可我卻無法捅破——
時間,這個紙糊的秘密!
鼓面上有雨點,桃花,當然也有酒。
可以說是根植,土壤自然很好,所以直飲的水是甘甜的,冬天不可能發(fā)生一段愛情,但在天堂灣,我卻見到了漫天繁星。
仿佛是遇見了同一片葉子,或者踏入同一條河流,我們就能如期戀愛。只是需要切入點,把兩條平行線,重新繪制,才不至于讓彩虹在其間鏤空。
我知道從水里,我們能夠領(lǐng)悟到,禪意不在天上,卻在此刻的人間。我們不得而知,卻不約而同地交出履歷,以為青春是資本,卻不知不覺成為長江的一朵浪花。
在宜賓,我推門而入。
我不是為了走進殿堂,卻一定是為了那虔誠的焚香。
我知道我的坐姿、言談和比喻,是那般相形見絀,和眾神比起來,只能穿越黑夜和中子星的暗影。
我不是刻意逃逸,但一定是為了找到一個角落,安身立命。
至于這一明一暗的光圈,無休止的年輪,是無法搭接在理想主義的斷面上,重新鑄就一座橋梁。
我卻在門外坐了好久。
等待比經(jīng)過更加漫長,打鐵的人脫下汗衫,突然感覺兩手空空。這段經(jīng)歷早已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煅燒和捶打,才剔除多余的碳和雜質(zhì),才有了這雪亮的鋒芒。
所以我把靈魂和軀殼安放在一枚銀杏上,成為這如煙的夢里微不足道的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