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豐
這幾天,北京一名“老外”將自行車一橫、逼違法闖禁小轎車退出自行車道的圖片很火爆。熟悉的場景其實也在不久前的北京出現(xiàn)過——兩名外籍男女,主動充當交通協(xié)管員,勸導那些違法亂行的中國司機。
為什么總是“老外”挺身而出?中國公民去哪兒了?
大多數(shù)人認為反腐、改革、法治等,都“事不關己”,或者說,他們不認為這些措施與自己的生活、工作有多大關系。
“如何才能創(chuàng)造一個好國家”,樂于置身事外“圍觀”或“吐槽”,這似乎成了一些人的集體心態(tài)。
周濂就很天才地認為,“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除非那個裝睡的人自己決定醒來?!狈ㄖ我蔀槿藗兊男叛?,既取決于治理者的意志,也取決于每個人的態(tài)度——在涉及個人權益的問題上,我們不能總是做那個“裝睡的人”,否則會縱容某些人“穿新鞋走老路”,法治不彰就會成為影響我們日常生活的“常態(tài)”。
在湖南長沙市岳麓區(qū)一小區(qū),樓下廣場舞擾民,業(yè)主黃女士撥打“110”報警,遲遲未得到處理結果,她以“未依法履行職責”為由,將長沙市公安局岳麓分局告上法庭,法院裁定:責令公安機關對黃女士的報案作出處理。
長沙廣場舞案件之前,“以暴制暴”的事例并不鮮見。有評論認為,長沙案例“對于探索公權力對擾民行為的有效管控有著典型參考意義”。我更愿意相信,長沙女子對公安機關的“小題大做”,恰是面對不作為、亂作為等衙門作風的處理樣本。
讓法治成為一種信仰,讓法治傳遞公正溫度,事關百姓幸福安康,需要我們每一個個體去參與。
有時候,社會控制力量看上去龐大而森嚴,很多人因此充滿無力感,拜服在“窮不與富斗,民不與官斗”的祖訓里。對威權的屈服乃至形成依賴性,其實就是心理學上著名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電影《肖申克的救贖》有句經典的臺詞:“起初你討厭它(監(jiān)獄),然后你逐漸習慣它,足夠的時間后你開始依賴它,這就是體制化?!?/p>
現(xiàn)實生活中有很多故事,能很好地詮釋人如何一步步地走向體制化——或許,正是越來越多的人走向體制化,才促使了少數(shù)官員和部門權力邊界的擴張。
對中國而言,依法治國是國家治理領域一場廣泛而深刻的變革。
近日,有媒體報道了十四個省市的三十一名車主,先后委托律師,分別向三十一個城市寄出了政府信息公開申請表,要求公開路邊畫線收費的合法性……種種事實表明,陽光政府不能一味依賴政府的自發(fā)自覺,轉變政府職能也不是政府部門的“家務事”,每一個人都應該、也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那個決定你在哪兒的人,一定是你自己。
【原載2014年11月20日《工人日報·我在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