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王潔慶開始對她疏遠,沒有以前那樣親熱了,每次晚上出去散步時,不管范麗娟是否準備就緒,王潔慶就急匆匆地下了樓,自顧自走了。
范麗娟近階段心里有點失落,進進出出一言不發(fā)。她總覺得老公王潔慶開始對她疏遠,沒有以前那樣親熱了,每次晚上出去散步時,不管范麗娟是否準備就緒,王潔慶就急匆匆地下了樓,自顧自走了。
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范麗娟跟丈夫王潔慶是一對恩愛夫妻,出門成雙,入門成對,尤其是晚飯后,不管刮風下雨,雷打不動都會出去散步,手牽手一同下樓,從六樓走到樓下,然后肩并肩地溜達,說說知冷知熱的話,看看夜色中的美景,呼吸潔凈的空氣,不急不躁,逍遙自在,樂在其中。過往行人都會投去羨慕的眼光,范麗娟也覺得自己很幸福、很自豪。
事情的變化是從一個晚上開始的。
那個晚上,范麗娟笑嘻嘻地說:“我們可以出去散步了?!?/p>
王潔慶說:“好啊?!闭f著,立即打開門走了出去。
范麗娟說:“別急嘛,等我一下?!蓖鯘崙c當做耳邊風,頭也不回,像一位救火隊員,噔噔噔地下了樓。
連續(xù)幾天,王潔慶都是這樣,一說出去散步,一馬當先地往外走。這算是什么呢?范麗娟覺得蹊蹺,百思不得其解,浮想聯(lián)翩。她知道自己的幾位姐妹與老公就是在由熱變冷中分道揚鑣的,沒有齟齬,沒有爭吵,毫無緣由地說離就離了,誰也猜不透其中的謎。王潔慶的行為是否也是某種預兆?
難道我的神情變化他看不出來嗎?為什么不管不問,整天嘻嘻哈哈的?顯然,老公毫不在意自己了。范麗娟越想越委屈,走進了情感的死胡同。
有幾次,范麗娟想問問王潔慶究竟為什么,看著老公談笑風生,笑容滿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范麗娟想,假如老公真的討厭我了,問也是白問,說不定還會自取其辱呢!
下午下班后,范麗娟木木地坐在沙發(fā)上,燒菜煮飯的心思也沒有。范麗娟愣愣地坐了十幾分鐘,強打精神起來做飯。范麗娟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她不愿讓王潔慶看扁她。
晚飯后,范麗娟坐著不動,拿起一本書看起來。
王潔慶嬉笑著說:“可以出去散步了!”
范麗娟瞅了瞅,冷冷地說:“沒意思,不想去?!?/p>
“怎么沒意思?”王潔慶說,“三四年都堅持下來了。你看,你的身材還跟姑娘時分毫不差?!?/p>
范麗娟苦澀地笑了笑,說:“時過境遷,不可同日而語了。”
“你發(fā)什么感慨?。 蓖鯘崙c幽默了一句,“走吧,散步去,好身材是走出來的?!闭f著,走向門口,迅速地下樓了。
范麗娟眉頭一皺,心里一沉,猶豫了好久才懶洋洋地向樓下走去。
范麗娟向樓下走去,看見王潔慶焦急地走上來。
王潔慶困惑地問:“晚上下樓怎么這樣慢?”
“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急什么!”范麗娟心不在焉地答。
“我以為你摔著了呢!”王潔慶說。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走樓梯也會摔跤。”范麗娟輕飄飄地說。
“你不知道嗎?”王潔慶問。
“我知道什么?”范麗娟更加狐疑了。
王潔慶說:“我們這幢樓樓道的聲控照明燈壞了,以前只要有走動的聲音,照明燈就能自動亮起,現(xiàn)在需要人工觸摸,樓道燈才能發(fā)亮,否則,樓道黑洞洞的,走起來不方便?!?/p>
范麗娟瞅了瞅王潔慶,若有所思地問:“你先走就是為了按亮樓道燈,給我照明?”
王潔慶搔著腦袋,呵呵地笑,說:“是啊!否則我走在前面干什么?我們都是一起下樓的啊!”
原來是這樣,范麗娟怎么也沒有想到,老公真是一個細心人??!范麗娟眼眶濕潤了。
王潔慶說:“你這是怎么了?”
范麗娟難為情地說:“是我冤枉你了,我以為你不愿搭理我,冷落我,故意走在前面呢!”
說著范麗娟挽起王潔慶的胳膊,笑容滿面地向著外面走去,心里的陰影消失殆盡。她看著王潔慶,覺得晚上的街燈更加璀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