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回顧] 慕筱白與喬兆森的感情漸入佳境,可喬子冠開始陰魂不散,還擺出一副她背著他勾搭男人的表情,明明一開始劈腿的那個人是他喬子冠!
“你叫什么名字?”
“慕筱白,你呢。”
“喬子冠。”
她遞給他一瓶可樂:“剛才謝謝你了?!?/p>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精光,想了下說:“你要怎么謝我?”
她問:“你需要謝禮嗎?”
他笑著說:“如果謝禮是你把自己打包起來送我,我考慮考慮?!?/p>
她搖搖頭:“我不值錢的?!?/p>
他說:“別那么自貶身價,如果你不值錢,剛剛我也不會救你?!?/p>
她想了下說:“那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他微微瞇起眼睛,笑起來有絲痞味:“白白,別那么想,我不是壞人?!?/p>
不習慣陌生人這樣叫她,她皺了皺眉頭:“別那么叫我,我們還沒有那么熟?!?/p>
他說:“你這小姑娘,變臉怎么就那么快呢?”
她笑笑:“您也別那么想我,我沒有那么忘恩負義。剛剛你從那群流氓里救下我,我會記得你的恩的。”
“那就報恩。”
“你怎么又把話題扯回來了?”
他繼續(xù)說:“精神上的感謝,我就不需要了,至于實體的謝禮,我想了想,我還真不缺什么,除了缺個女朋友。上個月我剛和女朋友分手,至今那個位子一直空著,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她問:“那群流氓不會是你故意安排的吧,好方便你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他揉揉額頭:“白白,你思想不能那么‘不善良’啊!”
她笑了起來:“那你還看上我?”
他驚訝:“誰說我看上你了?”
“……你不是讓我當你女朋友嗎?”
他笑著解釋道:“我只是缺個女朋友而已?!?/p>
她:“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他:“你想當隨便的女人,還真不容易……”
如果說她和喬子冠的相遇是狗血的開始,那她和他的結(jié)束也算是與開頭相得益彰,依舊狗血地讓人從心里認可:小說里面那些扯淡的情節(jié)果然來源于生活。
喬子冠:“白白,我們分手吧?!?/p>
她問他:“我不多問,但是你給我理由吧,不管是真的還是瞎編的,有句話咋說的,死也要死得瞑目啊?!?/p>
他托著下巴說:“你太好,是我配不上你?!?/p>
她:“喬子冠,你還真給我扯淡?!?/p>
他笑,特別老實地說:“我最近對一個女人特別有興趣,不想委屈她,當然也不想委屈你,如果……”頓了頓,“白白,你能考慮一下當我的地下情人嗎?”
她嗤笑一聲:“還地下情人?行了,那就好聚好散吧。這地下情人我真沒辦法做,我不為難你,也不想委屈我自己,我答應……分手。”
他看著她:“怎么不挽留一下?白白,你知道的,我對女人都是很心軟的?!?/p>
她笑了聲:“喬子冠,你還真看得起自己?!?/p>
他也開始笑起來:“那再見了……”
“再見?!?/p>
她站起身,轉(zhuǎn)身離去。
然后身后響起了喬子冠的聲音。
他說:“白白(拜拜)?!?/p>
直到現(xiàn)在她還弄不明白,那天他在她身后,是叫她的名字“白白”,還是跟她說“拜拜”?
半夜醒來,出了一身的汗,她起身,下樓找水喝。
門外的走廊亮著燈,漂亮的復古燈發(fā)出柔和的光線。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與窗戶外面搖晃的樹影交錯在一起??赡苁瞧痫L了的關(guān)系,空中飄蕩著葉子拍打葉子發(fā)出的沙沙聲。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前不久看的片子,那片子的名字叫《午夜驚魂》啥的,內(nèi)容和題目非常吻合。想到這,她便開始背馬克思主義哲學:
世界的本質(zhì)是物質(zhì),物質(zhì)是運動的,物質(zhì)運動是有規(guī)律的……
背完的時候,她還加了句:“阿彌陀佛……”
然后她打開廚房的推拉門。
慕筱白真被嚇到了,她拍了下顫動著的小心肝,對站在里面的喬子冠吼道:“半夜三更,你出來嚇鬼啊?!?/p>
喬子冠的臉色很不好看,在燈光下是死白一片??匆娝臅r候,他的眼里甚至閃過一絲驚慌:“我出來喝水?!?/p>
喝水?剛做那些事情,確實出了很多汗,補補水也正常。
她走過去,也給自己倒了些水。
喬子冠沒有說什么,越過她出了廚房。
她在心里冷哼了聲:還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在她喝好水要回去的時候,她的視線無意在水池旁邊掃了一下。
水池上邊靜靜地躺著一顆白色藥丸。
她拿起那顆藥丸,疑惑道:“莫非這是傳說中的壯陽藥?”
早上起來出門的時候,看見某人跟她問候早安,她徹底處于石化狀態(tài)。
良久,她才反應過來:“余子陵……”光頭的余子陵。
余子陵穿著一件花哨的絲質(zhì)睡袍,睡袍領子開得很松,露出了白皙的膚色和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讓人遐想。因為拍戲需要,他還剃光了頭發(fā),一縷清晨的陽光打在他的光頭上,閃閃發(fā)亮。
他笑著望著她:“你就是喬兆森以后的小老婆,慕筱白?”
她問:“喬兆森還有大老婆嗎?”
余子陵搖搖頭:“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的樣子小小的……小小的老婆……”
慕筱白扯了個笑,然后問他:“昨天晚上你住在這里?”
余子陵點點頭:“怎么了?”想了下,他解釋道,“喬子冠是我表哥,我過來借宿。”
她笑笑:“沒事沒事,我下樓吃早餐了,要不要邀請你房間里的女孩一起下去?”他可真行,還把女人帶過來一起借宿。
余子陵輕佻的模樣和喬子冠頗有些相似。如果仔細觀察兩個人不難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都長了一雙波光流轉(zhuǎn)的桃花眼,眼尾向上彎的弧度尤其神似。
“她?”余子陵笑了下,“早走了……”
慕筱白笑著下樓,心里明白了點事。
其實偶像也是要有點私生活的,不過明星的私生活和常人的私生活比起來,總會多了些其他的成分,那些多出來的成分便是緋聞。
來到餐廳,喬子冠和賴雅雅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上吃早飯,她向他們道了聲早安,然后去冰箱拿面包和酸奶。
“筱白,冰箱里的酸奶不能喝了,昨天子冠喝了一袋,結(jié)果……”賴雅雅笑著提醒她。
她收回手,轉(zhuǎn)過身子看向喬子冠:“原來你昨天晚上是起來吃止瀉藥??!”
喬子冠不自然地把頭撇向一邊去。
慕筱白不厚道地笑了:“早泄早超生啊?!?/p>
吃飯早飯,她又要趕到劇場,繼續(xù)她的丫鬟人生。
嚴格來說,《清宮千年夢》是一部虐劇。
穿越女主嫁給四阿哥胤禛當側(cè)福晉后,漸漸被男主四阿哥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清冷、高貴的氣質(zhì)和強大的氣場所吸引。同樣,胤禛也慢慢被女主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不同于那個時代女子該擁有的二十一世紀女性的氣質(zhì)所吸引。
水道渠成的相愛故事總要歷經(jīng)磨難的,對電視機前的觀眾來說,這是該死的男配女配出來作惡的結(jié)果。
對編劇、導演來說,這是把預定二十集拍成四十集必須要有的糾結(jié)。
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苦情戲在中國大陸一直很具有市場,今年雖然流行宮斗,但是如果把虐戀情深和宮斗結(jié)合在一起,今年的收視之冠一定又是ZZC奪得。
女主雅茹愛上了男主胤禛,不過男主對女主卻異常冷漠,他身上散發(fā)的清冷氣質(zhì)不允許自己對女主表達愛意,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所以,這就出現(xiàn)了虐點。
余子陵(胤禛):“跪下?!?/p>
賴雅雅(雅茹)憤憤地掃了眼胤禛,眼里翻滾著痛苦:“這件事不是我干的,你憑什么要我下跪認錯?
胤禛面無表情:我都親眼看到了,鈕鈷祿氏雅茹,你還要狡辯不成?
賴雅雅:親眼看到?呵呵,既然四爺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解釋的必要,我……任憑四爺處置……”
慕筱白在收到導演的訊號后,立馬撲倒在鏡頭面前:“我們小姐是被冤枉的,她沒有把月兒姑娘推到湖里去,真的沒有……請四爺明察啊……”
胤禛明顯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丫鬟很生氣,他大手一揮:“來人,把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丫鬟拖出去杖責二十?!?/p>
小碧驚慌失措地看著胤禛:“四爺饒命啊,饒命啊——”
“咔!”王導喊停,頭疼地對慕筱白說,“我的慕小姐,你的臺詞不是‘四爺饒命’,而是‘請四爺放過小姐,奴婢愿意受罰’啊?!?/p>
慕筱白道歉道:“剛剛太入戲了,我本能地反應了……”
余子陵頂著半個禿瓢笑場了:“不行不行,這丫鬟太怕死了,以后怎么護主?。俊?/p>
跟過來看熱鬧的喬子冠反常地替她說話:“別丫鬟長丫鬟短的,拍戲的時候當自己是爺就成了,場下注意點措辭,她可不是你什么丫鬟?!?/p>
余子陵干笑幾聲:“子冠,你有必要嗎,只是開個玩笑而已?!?/p>
慕筱白感激地看了眼喬子冠。
喬子冠冷颼颼地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繼續(xù)試了三次,王導才點頭:“過吧……”
午間休息的時候,余子陵過來找她:“下場戲,你要挨板子了?!?/p>
慕筱白:“反正是假打,我只要鬼哭狼嚎一下就可以了?!?/p>
余子陵笑著搖搖頭:“有時候?qū)а轂榱伺臄z效果的真實性,會真打的?!?/p>
慕筱白:“真實性?咱們又不是拍紀實片?!?/p>
余子陵不明所以地笑笑,然后走向休息室。
她拿出手機,想抓緊剩下的時候再玩會俄羅斯方塊,不過剛拿出手機,便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了。
“現(xiàn)在有時間嗎?”喬兆森問她。
她老實回答道:“等下我還有場挨板子的戲?!?/p>
“挨板子?”喬兆森頓了下,“把手機給導演?!?/p>
慕筱白連忙走到導演身邊,把手機遞到他面前:“王導,接一下電話?!?/p>
王導狐疑地拿過她手中的手機,放到自己耳旁:“我是王導,你是……”
“喬總,有事嗎?”
……
“嗯,沒事沒事,只要找個替身就可以了。下午慕小姐也沒有戲份了,可以提早離開劇組的……”
王導把手機遞還給她:“慕小姐,你可以先走了?!?/p>
慕筱白有些小囧:“謝謝王導放假?!?/p>
“我現(xiàn)在在別墅這邊,你過來吧?!眴陶咨陔娫捘穷^對她說道。
她推門進去,喬兆森正在翻閱什么文件,見她過來,對她揚起一個笑:“你來了?!?/p>
慕筱白點點頭,走過去:“你過來有事嗎?”
喬兆森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去,抬頭看了下她,說:“如果可以,我們提早完婚吧?!?/p>
慕筱白愣了下說:“我想知道原因。為什么你要提早完婚?”
喬兆森給了她一個很好的解釋:“一位大師幫我們算了下命格,我們明年結(jié)婚犯忌諱?!?/p>
她扯了下嘴角:“我們可以后年結(jié)婚?!?/p>
喬兆森:“希望你能理解,出于私人原因,我不能等你那么久。”
慕筱白笑了下:“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喬兆森扯起一絲淺笑:“其實你也明白,對于這個婚禮,我們都不抱有期待,早點完婚和晚點完婚都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不是嗎,慕小姐?!?/p>
慕筱白想了下,開玩笑地說:“要命,如果不是你說話的樣子太淡然,我還以為你愛上我了,而且還是不可自拔的那種。我們……有必要那么急嗎?”
喬兆森面色平靜:“我愛不愛你,慕小姐在意?”
慕筱白沒來由地臉色一紅,頓了下說:“在意啊。如果喬先生愛上我,我覺得這場婚姻會有趣得多?!?/p>
喬兆森托著下巴想了下,似乎在思考婚姻變得有趣是什么樣子。
然后,他說:“可能會讓你失望,我不喜歡被動,而且我是個商人,被動不是好事。”
慕筱白看了喬兆森一眼:“你的話翻譯過來是不是,如果你先愛上我,是一件賠本買賣?”
喬兆森不動聲色地笑笑,不反駁,也不解釋。
喬兆森傍晚并沒有回去,反而決定留在這里吃晚飯,并讓李嬸給他整理一間房間出來??礃幼铀裢硪羲拊谶@里。
她問他:“明天要回去嗎?”
喬兆森摘掉剛剛工作時戴上的銀絲邊兒眼鏡:“明天是休息日,留在這里放松一天也好?!?/p>
她笑笑:“難得你有好興致?!?/p>
喬兆森掃了她一眼,問:“明天還要拍戲嗎?”
她回答道:“要……當然要。”
喬兆森笑了下,說了句:“本想讓你陪我逛逛的?!?/p>
到晚飯的時候,喬子冠和賴雅雅還沒有回來,但喬兆森并沒有先吃的打算,他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悠然地看著報紙。
既然大BOSS都還沒有吃飯,她也沒有先吃的道理,便坐在他的對面,隨便拿了一份雜志看了起來。
突然,喬兆森放下報紙,看了她一眼說:“餓了嗎?”
她搖搖頭:“還不算太餓,我扛得住?!?/p>
他輕笑了一聲,然后站起身:“吃飯去吧。”
正在這時,喬子冠牽著賴雅雅從門外走進來。喬子冠看見喬兆森的時候,臉色明顯一驚,然后嘴角淌出笑意:“叔叔,你怎么趕過來了?”
喬兆森斂了斂臉上的表情:“過來看看筱白而已。”頓了頓,對站在門外的這對玉人說,“既然回來了,就洗手吃晚飯吧?!?/p>
這完全是長輩的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她看著喬兆森的背影,沒來由地感受到了一層壓力。如果她是個叔控,該多好啊。
賴雅雅笑著朝她走過來:“筱白,導演說你身體不舒服就回來了,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慕筱白愣了下,然后笑笑:“好多了,謝謝關(guān)心?!?/p>
喬子冠擺著一張冷臉,自顧自拉著賴雅雅越過她。
因為今天吃晚飯的多了個喬兆森,李嫂便多燒了好幾道菜,各色各樣的農(nóng)家菜差不多把長方形餐桌擺滿了。喬兆森坐在左上方,她拉了個椅子坐在他旁邊,喬子冠和賴雅雅便坐在對面。
喬兆森把李嫂盛給他的飯先放到她的面前,這個不經(jīng)意的舉動讓慕筱白又驚又暖,矛盾到了極點。
她承認,被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不管是出于女性的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喬子冠收回視線,轉(zhuǎn)頭問喬兆森:“叔叔明天要回去了吧?!?/p>
喬兆森淡淡地回答道:“明天留在這里。”
喬子冠笑著說:“難得小叔叔有空閑時間,明天我就陪你逛逛這梧桐鎮(zhèn)?!?/p>
喬兆森看了眼坐在他身邊的慕筱白,說:“讓筱白陪我就可以了?!?/p>
慕筱白開口道:“我要拍戲……”剛剛她不是和他說好了嗎?難道商人都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樣啊……”喬子冠笑著低下頭去,夾了一塊糖醋魚到賴雅雅的碗里,“雅兒,你最喜歡吃的菜?!?/p>
賴雅雅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她把碗中的糖醋魚揀出來,放到一邊的餐盤上,然后沉默地吃著飯。
喬子冠看著這塊被夾出來的糖醋魚,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起來,不再說話,也開始沉默地吃著飯。
“讓導演把你的戲移到后面,明天請個假出來?!眴陶咨瓕λf。
她笑了下:“我不敢跟王導說這話?!?/p>
“沒關(guān)系,不用你說,我會跟他說的?!?/p>
“那好啊,有假可以請是好事?!?/p>
喬兆森扯動了下嘴角,然后開始吃飯。喬兆森不僅拿刀叉的姿勢貴氣逼人,拿起中國筷子來,也是優(yōu)雅范兒。不過他不喜歡給人夾菜,更不喜歡別人夾菜給他。關(guān)于這點,慕筱白是從喬家一個傭人的嘴里聽說的。
飯后,喬兆森去花園散步,去的時候詢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低頭看了眼自己快要冒出來的小肚子,便跟去了。
梧桐鎮(zhèn)上的夏天比Z市的溫度要低一些,現(xiàn)在這個時候,空氣里沒有讓人覺得悶熱的余熱,倒是帶著些涼風,吹在身上很舒服。
慕筱白跟在喬兆森身后,開口說話:“如果我們結(jié)婚了,那我的演藝事業(yè)怎么辦?”
喬兆森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你很喜歡那地方?”他話里的“那地方”指娛樂圈。
慕筱白笑了兩聲:“魚龍混雜的地方,會有很多有趣的事情?!?/p>
喬兆森:“同樣,也會有很多不那么愉快的事情,甚至很臟?!?/p>
她說:“臟的地方多了去了?!?/p>
喬兆森笑笑,然后說:“我知道你最初進ZZC只不過是讓我父親打消讓你嫁進喬家的念頭,不過既然他無動于衷,你也沒有繼續(xù)下去的理由,而且那地方不適合你?!?/p>
慕筱白笑笑:“讓我拍好這部戲吧,上回電視挺不容易的?!?/p>
喬兆森思忖了下:“好?!?/p>
她看了眼喬兆森,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說:“如果結(jié)婚,我想去普羅旺斯拍結(jié)婚照。”
喬兆森的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一下:“為什么?”他的時間很少,甚至連度蜜月的時間都沒有排出來。結(jié)婚對于他來說只是個形式,可有可無的形式,既然是形式,就越簡單越好。
“少女時期的夢想啊?!蹦襟惆仔χf,“你總不會讓我這個夢想在二婚那里得到吧?!?/p>
“二婚?”喬兆森不經(jīng)意地笑了下,“我想我應該能和你相處很久,你二婚的可能性應該很低?!?/p>
慕筱白隨意說道:“但愿如此。你這只金龜,既然我釣上來了,就沒有放生的道理?!?/p>
喬兆森勾勾唇角,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突然,他給了她一個讓她安靜的眼神,然后伸手把她拉到他身邊,兩個人一起站在梧桐樹后面。
慕筱白奇怪地看著他,然后眼睛往湖那邊偷瞄去。
湖邊站著一雙璧人,正是喬子冠和賴雅雅。夕陽,綠湖,佳人,本是很怡情的畫面,不過看過去,他們那邊的情形并不好,頗有戰(zhàn)火紛飛的感覺。性子溫和的賴雅雅難得地對喬子冠發(fā)飆了。
慕筱白拉過喬兆森的手,在上邊寫了幾個字:“你喜歡偷窺?”
喬兆森不解釋,只是示意她繼續(xù)聽下去。
梧桐樹離湖邊還是有一定的距離,雖然不能清晰地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不過也能把內(nèi)容聽個八九不離十。
“喬子冠,你怎么能那么對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吃魚,呵呵……你在做什么啊,把我當成她了嗎?”
……
“當年我因為工作冷落了你,是我不對,但是既然現(xiàn)在我們在一起了,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像過去一樣?”
“你這樣子讓人很難過,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
“當年是我沒有顧及我們的感情,但是我也是為了我的事業(yè)。不過那時候你又是怎樣,你轉(zhuǎn)眼找了另一個女人,你跟她在一起兩年,那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從來沒有吧。你只顧著跟別的女人嘻嘻哈哈,又怎么會知道那時候我的心境是怎樣的。呵呵,喬子冠,你真了不起,可以活得那么自私……”
……
“現(xiàn)在呢,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地和我在一起?如果你愛我,就好好愛下去;如果你喜歡她,當初就不要選擇重新和我在一起。憑什么我和她都要被你糟蹋,憑什么你可以自私得如此堂而皇之?”
慕筱白低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諷刺到了極點。
喬子冠跟她分手的時候,雖然她嘴上不說,不過心里卻把賴雅雅定義為“小三兒”。不過她現(xiàn)在真的是被生活幽默了一把,原來她才是喬子冠和賴雅雅之間的那個“小三兒”。最可恨的是,她現(xiàn)在才知道這一切,而且是通過不久將要成為她丈夫的人才知道的。
喬兆森開口:“你沒事嗎?”
慕筱白冷哼了聲:“你不是存心讓我知道嗎,假惺惺問候什么啊?!?/p>
喬兆森笑了一下:“有些事情,知道也是好的,沒必要把自己弄得像個傻瓜一樣?!?/p>
她抬頭問他:“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從一開始你就覺得我特別像只傻瓜吧?你肯定把我當傻瓜看很久了吧?”
喬兆森想了下,說:“你這只傻瓜……很可愛。”
慕筱白抓住他的衣角:“喬兆森,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損我啊,你能不能說點好聽點的啊……你能不能……”
喬兆森扯起一絲笑,伸手擦掉她從眼眶里蹦出來的眼淚:“是真的很可愛,不是損你……”
慕筱白伸手擦了擦眼角,手掌磨得眼眶紅紅的、眼角澀澀的,發(fā)干發(fā)疼。
“你說,我這算不算是被炮灰了?”
“炮灰是什么?”喬兆森輕輕蹙了下眉頭,“炮灰?不是很理解?!?/p>
她笑得眼淚掉下來:“代溝啊代溝,喬兆森,以后我們怎么過日子???”
喬兆森深有感觸地點點頭:“好像真的有些代溝,不過……”他話音一轉(zhuǎn),“這點代溝,做夫妻還是沒有問題的?!?/p>
做夫妻是沒有問題的。
慕筱白在心里笑了下,如果是做愛人,問題就大了。
“白白……”突然,喬子冠轉(zhuǎn)身看了過來,他的臉色很難看,上面有糾結(jié),有難堪,也有些害怕。相比較他,賴雅雅顯得平靜很多,跟她扯了個笑,算是打招呼,然后沿著小路向房子走去。
喬兆森看向她:“陪我出去走走吧?!?/p>
她想了下,便點頭答應了。
今晚,她真的要散散心了。她要把她這顆褶皺了的心恢復原狀。
梧桐鎮(zhèn)上的粽子特別有名。路過一個粽子鋪的時候,慕筱白問站在她身邊的喬兆森:“喜歡吃粽子嗎?我請客?!?/p>
喬兆森笑著搖搖頭:“味道黏黏的,我并不是很喜歡?!?/p>
慕筱白輕聲應了聲,然后從粽子鋪走開。
喬兆森問她:“你不吃粽子了嗎?”
慕筱白笑了兩聲:“結(jié)婚不是要穿婚紗嗎?我從現(xiàn)在開始要減肥,否則頂著個肚腩穿婚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奉子成婚呢?!?/p>
喬兆森微微揚了揚唇角,然后說:“直到昨天,我還以為你會哭著進喬家,不過現(xiàn)在覺得你心態(tài)很好。看樣子,這婚姻應該黃不了了?!?/p>
她低頭笑開了:“剛開始我是不想嫁進喬家,不過現(xiàn)在覺得無所謂了。老天要掉一塊餡餅給我,我如果再扭扭捏捏、欲拒還迎的話,就太不知趣了。”
喬兆森臉上的笑容有些晦暗不明,然后慢慢消散在唇邊。他頓了頓,跟她說:“去那邊走走吧。”
越過長了些青苔的石拱橋,對面是種滿油菜花的田地?,F(xiàn)在這個時候正是油菜花盛開的時節(jié),黃澄澄的小花一朵緊挨著一朵綻放著,燦爛得很,感覺要開到天際一樣。
不過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這片油菜花田上,那種感覺簡直是“太油菜花了”。
田埂上鋪滿了碎碎的小石頭,并不是泥濘的黃泥路,所以小徑并不難走,即使她穿著人字拖。不過,如果現(xiàn)在她是穿著長褲過來,就更好了。她今天穿著一件牛仔七分褲,可以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腿,不過當路邊的雜草劃到小腿裸露出來的肌膚時,感覺就不那么愜意了。
喬兆森走在前面,他身形修長,開在路邊的油菜花剛剛到他的腿上,走過的時候,一些黃色小花被帶下來,掉在他的黑色皮鞋上面。
慕筱白突然覺得眼前這幅畫面很好看,像極了某部MTV里面的一個鏡頭,有些青春的文藝色彩。
喬兆森的話很少,而且他開口講的話都是客套話,但是話少的男人身上往往會存在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也就是所謂的神秘色彩。
蘇蔡說過,女人都是冒險家,對于那些男人,她們存在強烈的開發(fā)意念,不過結(jié)果大都是“飛蛾撲火”的慘烈。
慕筱白想了下,希望自己不是一只傻飛蛾。
喬兆森轉(zhuǎn)過身來,看了眼她露在外面的小腿:“回去吧,這些野草會劃傷皮膚?!彪m然說的是關(guān)心的話,不過里面真正關(guān)心的成分卻很少。
換句話來說,喬兆森的這種“體貼”只是一種形式。
她扯了個笑:“好?!?/p>
突然,她感覺腳背上有股冰涼的觸覺,低頭一看,一只綠青蛙蹲在她的腳背上。
愣了兩秒后,她終于反應過來,本能地用力甩腳:“天殺的——”
喬兆森輕喊一聲:“小心?!?/p>
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一個趔趄,一只腳踩到了路邊的水田里。
慕筱白眼淚汪汪地看了眼喬兆森,然后從水田里拔出陷進去的腳:“喬兆森,惡心死我了?!鳖D了頓,又苦惱地說道,“我的人字拖也陷到里面去了……”
喬兆森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隱忍的笑意,他扶住她,扯動了一下嘴角:“我?guī)阗I鞋去。”
如果戀愛中的情侶在這個時候遇到這樣的問題,男方一定會爭取表現(xiàn)一下的,即使不是公主抱,也會蹲下身子背女方回去。
不過——
她看了眼喬兆森走在前面的身影,想起剛剛他對她說的那句“你可以自己走嗎?”。
果然對于她,喬兆森并不想急于表現(xiàn)。
他有潔癖,不樂意她的腳弄臟他的白襯衫。
田埂的盡頭有個水泵,喬兆森走過去,搖了搖水泵桿,抬頭對她說:“先洗一下腳吧?!?/p>
她應聲走過去,蹲下身子清洗這只滿是泥的腳。
水泵抽上來的水比一般的自來水要更清涼些,灑在腳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她耐著性子一個個地清洗腳趾頭,直到它們上面的泥巴都被沖洗干凈。
喬兆森低頭看了眼她洗腳的樣子,嘴角不由勾了勾。她有一雙很好看的腳,白白的,小小的,上面的腳趾頭圓潤可愛,就像水晶葡萄一樣。
記憶中,那個女人總是向他抱怨她的腳太大,長得像鴨蹼一樣。
那時候他覺得女人愛起美來太瘋狂,精益求精的挑剔很無聊,就像她如此計較自己有一雙大腳。每次買鞋的時候,她都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他的視線又停留在慕筱白的腳上。她的腳真的很好看,他的心里甚至冒出一個念頭:這雙小腳握在手里,會是什么感覺。
“洗好了?!蹦襟惆仔χ鴮λf,見他的視線還停留在她的腳上,便厚顏無恥地說,“我的腳是不是很好看?”
喬兆森愣了愣神,然后說:“確實很好看。既然腳洗干凈了,那我背你吧?!鳖D了頓,他又加了句,“這里去鞋店還有一段路,你沒有穿鞋,腳有可能會受傷。”
慕筱白想了下,說:“好,謝謝你了。”
過不了多久,她是他的老婆,她真的沒有必要矯情下去。
喬兆森的背很寬,她趴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一陣清爽的青草香味從他身上幽幽傳來。
“你用什么香水,味道很好聞。”慕筱白開口問他。
喬兆森低笑一聲:“我很少用香水?!?/p>
其實他沒有用香水的習慣,只不過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給他買了一瓶香水,他試著用了下,沒用幾次,便放棄了。
他喜歡干凈清爽,甚至用的沐浴露都是香味最淡的青草味。
慕筱白“哦”了一聲,然后不再說話。
喬兆森背她去一家運動鞋店,他選擇這家店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為這家運動鞋店就在石拱橋走過去不遠的商業(yè)巷子里。
在服務生羨慕的眼神中,慕筱白從喬兆森背上爬下來,跳到鞋店中間放著的椅子上。
喬兆森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擺放起來的運動鞋,然后隨手從貨架上取下一雙白色的板鞋。
他問她:“這雙可以嗎?”
她瞄了眼那雙鞋:“只要是鞋就可以了。”
喬兆森彎了下唇角,然后對站在一旁的服務生說:“就這雙吧?!鳖D了下,他又問慕筱白,“你穿幾號鞋?”
慕筱白抬頭問:“三十五碼是幾號?”
[下期預告]陰陽怪氣了這么久的喬子冠終于爆發(fā)。他想跟慕筱白開誠布公地談一次,可對話卻充滿了火藥味。喬子冠表示,他跟慕筱白在一起的兩年是認真的。笑話!一句認真過,她就要對他感激涕零了嗎?哪兒來的就給我滾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