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清+周飛
據(jù)上古兇獸傳說:窮奇是一頭狀似老虎、長有翅膀的怪物,平日專門獵食人類,能通人類語言。窮奇懲善揚惡,會主動向惡人獻媚。夏天莫名被窮奇嘉賞,窮奇不僅給了夏天“夔”的皮,還給了他一只可愛的解憂山海神獸腓腓?!皭喝恕毕奶炀烤棺隽耸裁词拢罡F奇對他青眼相加?
結(jié)束夏家祖宅之旅,夏天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現(xiàn)代世界,一如既往地當他“學霸+學渣”的復雜混合體。此時的崗鬼中學風起云涌,接二連三出現(xiàn)了與眾不同的轉(zhuǎn)學生——強大腹黑笑面少年姜少少、憨厚道家驅(qū)符馭獸師左云鵬、巫族馭靈甜美少女巫甜、妖怪幫幫主夏男……
《山海經(jīng)》已然改變了夏天的命運,他注定回不到過去……
“不好意思,崗鬼中學的學生都是學渣。”
“就是你的意思?!本盼埠坪鯎Q了另一種意識頻率來進行溝通,“我的意愿就是你的愿望。”
“我的什么愿望?”男生很詫異,恐懼慢慢退去,這只九尾狐似乎不會傷害他,還要和他結(jié)盟。
“你知道?!本盼埠斐鲎ψ?,爪尖像把匕首直指男生的心臟,“共患難,同分享?!?/p>
“原來如此。”男生顫抖著,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我知道了……”
第一章我和奧尼爾一起玩“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游戲
夏家祖宅的一切恍然如夢。我站在高處俯瞰著整個祖宅,九曲回廊亭臺樓閣,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夏家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就連入門前看到的那三條巨大蟒蛇都不容小覷。傳聞那三條巨大蟒蛇是夏家祖宅的保家仙,如果它們死去,那么夏家的百年基業(yè)就真的要垮了。
我就像一個審判者在默默審視著夏家的一切,一花一草一磚一瓦都不放過。我不太清楚我在做什么,也許我是在打發(fā)時間,在等待著什么人。
不遠處雷聲陣陣,轟鳴不斷,烏云夾雜著閃電滾滾而來,里面的巨獸在沖我贊賞地狂笑——哈哈哈。
“笑得如此諂媚。”我傲慢地看了它一眼,“又想給我送禮?窮奇送的禮我可受不起?!?/p>
“哈哈哈?!备F奇躲在烏云里,“你受得起,因為你是惡人。”
“不準再說那個詞。”我很不高興,暴戾的因子在我體內(nèi)翻滾,我感到自己喜怒無常,上一秒還能微笑,下一秒就會立刻翻臉。
“為何不高興?”窮奇挑釁我,“身為惡毒之人,你該高興,我為你驕……”
窮奇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一拳把它連同烏云一起打飛了,它迅速下墜,在它落地前,我又給了它一腳,踢球般把它踢至空中,然后我在最高點等著它,靜靜伸出我的手,“噗”一下插進了它藏身的烏云里。我感到有熱乎乎的東西在包裹擠壓著我的手掌,有香甜的氣息直沖我的鼻尖,窮奇的身體在不斷顫抖,我享受并為之興奮。
“砰”的一聲悶響,有什么東西被我捏破了,窮奇藏身的那朵烏云下起了血雨。我抽出自己的手,半截手臂沾滿血液,聞起來很香甜,我忍不住舔了一下。
“吾兒,不可?!蔽夷莻€所謂的“女魃”母親又適時地跑出來說教了。她依舊頂著亮過太陽的腦袋,我看不清她的樣子,但能聽清她那焦急的聲音,“不可重蹈覆轍?!?/p>
“是你?”我看見我的眼睛變得血紅,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角邊伸出兩根尖牙。嗜血的本性在我的體內(nèi)翻滾著,燙得我熱血沸騰。我再也忍不住了,對于母親,我想說出那藏在心底已久的四個字——“媽,給我錢!”
猛地,我觸電般驚醒了,睜開了眼睛。我摸到枕頭,把底下的手機掏出來一看,4點55分,再過5分鐘就該起床背單詞準備早餐了。對于剛才的夢,我真是啼笑皆非,小的時候總渴望能有個媽媽給我零花錢,這樣我就不用愁自己和夏夜的學雜費及生活費了,沒想到此次的夢境竟將小時候的渴望反射了進來。
如今身為夏家最高繼承人,夏夜每個月都會得到從家族基金里撥出的一萬塊當零花錢,我沾了夏夜的光,暫時不用為錢發(fā)愁了。但小時候飽一餐饑一餐的生活仍讓我沒有安全感,我必須努力學習和生活,該得的獎學金我一定要去爭取,該省的錢必須得??!
所以嘛——早餐還是自己做比較省,更何況是在養(yǎng)著一大家子的情況下。
是的,現(xiàn)在除了我和夏夜,這個小家還住了兩只寵物,一只名叫孫孫洪雷的天狗,一只窮奇送給我的腓腓。我本打算將腓腓封印,但聽說養(yǎng)腓腓能夠解憂,于是我就把它送給了夏夜。
我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孫孫洪雷睡在自己的狗窩里,翻著肚皮鼾聲如雷。我一邊做早餐,一邊利用空余時間復習功課,順便看了夏夜特意打印給我的有關(guān)《山海經(jīng)》的相關(guān)內(nèi)容,美其名曰讓我進一步了解山海妖,其實是為收服它們做準備。里面有些條例讓我吃驚。
比如:
有獸焉,其狀如菟而鳥喙,鴟目蛇尾,見人則眠,名曰犰狳,其鳴自訆,見則螽蝗為敗。
——《山海經(jīng)·東山經(jīng)·余峨之山》
“這不是犰狳嗎?”我瞪大眼睛,“外貌習性都符合那種叫‘犰狳的美洲生物啊?!贬灬趺磿巧胶Q??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緊接著,我又發(fā)現(xiàn)了類似的一條:
黃山,無草木,多竹箭。有鳥焉,其狀如鸮,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鸚鵡。
——《山海經(jīng)·西山經(jīng)》
這不是鸚鵡嗎?怎么鸚鵡也成山海妖了?我越看越糊涂。很快,又有一個疑問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
又東北二百里,曰龍侯之山東,無草木,多金玉,決決之水出焉,而東流注于河。其中多人魚,其狀如魚,四足,其音如嬰兒,食之無癡疾?!渡胶=?jīng)·北次三經(jīng)》
“這條怎么看都像是娃娃魚啊。”我搖著頭,雖然我曾經(jīng)把這條當成鮫人嬌嬌的解說,但現(xiàn)在越看越像娃娃魚,“怎么現(xiàn)實生活中的動物都成山海妖了?那我是不是要到動物園去尋找鸚鵡和犰狳???”我思索了一下,難道說山海妖在以前都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才會被記載到書里?還是說,后人根據(jù)《山海經(jīng)》的記載找到類似的動物就給它安上了《山海經(jīng)》里的名稱?還有一種可能:這本書絕非虛構(gòu),雖然經(jīng)過多次校刊和篡改已經(jīng)與原書有太多出入,但是里面的山海妖都是真實的存在。
小小廚房漸漸飄出飯香,不用我叫喚,孫孫洪雷就已經(jīng)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吃飯了,吃飯了!我要吃,我要吃!”孫孫洪雷圍著廚房又跳又叫。我為孫孫洪雷做了他喜歡吃的三文魚排早餐,話說,一只狗居然愛吃三文魚排……
我正在收拾它的狗窩,夏夜的房門被打開了。
清晨五點三十分,夏夜抱著腓腓走出房門,揉著眼睛,面部表情柔和寧靜??s成一個毛球的腓腓在她的懷里舔自己的毛,其行為動作更像一只貓。有了腓腓之后夏夜的表情豐富了許多,有時候我能看見她的蘋果肌輕輕抖動一下,這令我感到欣慰——我的妹妹……有表情了……
吃完飯送走夏夜,我坐著地鐵前往目的地,我的學?!獚徆碇袑W。半小時后到達前門,便看到許多染著五顏六色頭發(fā)的小混混站在校門口。根據(jù)慣例,我知道這其中有一半是來找崗鬼中學的老大——我的。七天不見,這些人早就蠢蠢欲動了。
如果是以往,我可以求助于泰逢。可自從夏家祖宅消失后,泰逢就失蹤了,無論我怎么燒香怎么大吼大叫都召喚不來他?,F(xiàn)在沒了泰逢,以為我會就此懼怕嗎?我拉好校服,將雙肩包撇到一邊,手插進褲兜,微駝著背,制造出一種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姿勢。低頭,從劉海中窺視那群混混,用銳利的眼神殺死他們。我一步步靠近他們,越走越近,我還看見幾個小混混對著我探頭探腦。
“那個是崗鬼的老大夏天嗎?”一個人問。
“不知道啊,頭太低,臉都被劉海擋住了?!绷硪粋€人說。
我冷笑著,突然閃進樹后仰天大喊:“不好,教導主任來了!”混混們的臉色由黑轉(zhuǎn)白,瞬間作鳥獸散。
(未完待續(x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