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方利 譯

一個叫死亡的竊賊

□費方利 譯

很久以前，在一個小鎮(zhèn)上，三個年輕小伙子坐在酒館門口。他們看見一個送葬隊伍經(jīng)過，便讓酒館里的一個年輕伙計去打聽死者是何許人。小伙計回來告訴他們：“是你們的老朋友‘活力’。他被一個竊賊謀殺了，那竊賊名叫‘死亡’?！?/p>

三個人中最年長的轉身對朋友們說：“這個叫‘死亡’的家伙是何方神圣？為什么大家都怕他？我一點也不怕。咱們去找這個‘死亡’，然后把他干掉吧?！?/p>

三個人一致同意。他們握手鼓勁。他們要去找出“死亡”，讓他停止作惡。他們到酒館里問店家到哪里能找到這個叫“死亡”的家伙。店家說：“從這條路下去，10英里遠的地方有一個村莊。最近那里瘟疫橫行，男女老少鮮有幸存。我打包票，你們可以在那個地方找到他?！?/p>

三人聽罷便起身向那個村莊進發(fā)。他們情緒高漲，精神抖擻。沒走出幾英里遠就遇見一位老婦人。他們譏笑她相貌丑陋，一臉皺紋，甚至還拿她的破舊衣服開玩笑。他們攔住老婦人的路，根本不理會她已經(jīng)驚慌失措。

“求求你們，行行好，給我讓個道兒吧?！崩蠇D人哭泣著，“我告訴你們吧，‘死亡’在后面追趕我，我得擺脫他才能求生。我不想死啊，給我讓讓道兒吧?！?/p>

三人中領頭的發(fā)話了：“告訴我們哪里可以找到這個‘死亡’，否則我們不會讓道。他謀殺了我們的朋友。等我們找到他，一定要取他的命。”

“先生們！”老婦人說，“如果你們想要找到‘死亡’，你們只需要到前面山頂上的橡樹底下去看看?！?/p>

聽到這話，三個人便給老婦人讓出道。他們一路奔向橡樹。到樹底下時，哪里看到什么“死亡”。不過，他們卻找到了一箱金幣。他們坐下來細數(shù)新發(fā)現(xiàn)的寶貝，很快就把“死亡”忘在腦后。

最后，領頭的說：“咱們必須謹慎看管好這些金幣。鎮(zhèn)上的人會說這是我們偷來的，到時候咱們會被當做盜賊絞死的。咱們還是抽個簽吧。抽到最短簽的人負責回到鎮(zhèn)上買吃的，其余的人則守在這里看管金子。明天咱們就分了寶物然后各奔前程。這樣的話，就不會有誰指控我們是小偷了?！?/p>

三個人對這個計劃都無異議。他們抽簽，最短的那根由年紀最小的那位抽到。另倆人給了他幾枚金幣，然后催促他趕緊到鎮(zhèn)上買食物。兩個看守寶物的人馬上就有了新的點子。他們決定等小弟買回食物后就把他殺了。接著，他們先填飽肚子，然后將本該分三份的寶物一分為二。

最年輕的那位一面往鎮(zhèn)上趕路，一面暗自琢磨：“我會買回食物，我還要買點毒藥放到食物里。我的兩個朋友到時候會被毒死，這樣我就可以獨占寶貝?！庇谑撬I了劇烈的毒藥，撒到他買的食物和飲料里。當晚他趕回朋友身邊。

他剛到樹底下，兩個同伴就跳起來把他撂倒，然后動手殺了他。他們迅速將尸體掩埋起來。領頭的說：“現(xiàn)在，咱們可以松一口氣，吃喝一頓，你我都是大富人了。”一面說，一面把食物飲料攤到地上，盡情地吃喝。這頓晚飯他們吃得津津有味，根本未察覺到味道有何怪異。幾分鐘過去，毒性發(fā)作，兩個人都倒地身亡。

這三個人真的找到了“死亡”—他們最初出發(fā)時的目的達到了—他們在老橡樹底下找到了“死亡”，正如他們羞辱折磨的老婦人所許諾的一樣。

（原載《微型小說月報》2014年第4期 福建呂麗妮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