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憶是當(dāng)代最高產(chǎn)的中國作家之一,她的勤奮幾乎無人可及。她每天都在寫作,在家里寫,在會議期間寫,在幾萬米的高空寫。對于王安憶的勤奮,莫言曾笑言:“你們要是有機(jī)會握握她的手,就知道她有多勤奮了,手特別的硬,就像是毛毯廠的女工?!?/p>
莫言的話讓我想起了另一位女性:作家劉震云的祖母。劉震云的祖母年輕時是位割麥子高手,幾里長的一壟麥子,她割完了,回頭一看,男人們連一半都沒割完,祖母的“秘訣”是:“下地之前,我就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一直割到底,割的時候,中間不要直起腰來。”
在談到自己的寫作時,王安憶的一段話恰好印證了這種“割麥子成功學(xué)”:“寫小說就是這樣……拿起筆,在空白的筆記本上寫下一行一行字,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再接著上一日所寫的,繼續(xù)一行一行寫下去,日以繼日。要是有一點(diǎn)動搖和猶疑,一切將不復(fù)存在?!?/p>
鋪展在面前的稿紙,就是她的麥田,她手中的筆就是鐮刀。這位“69屆初中生”彎下腰,揮著鐮刀,從“小鮑莊”一路割來,不管是烈日當(dāng)空,還是“雨,沙沙沙”,她都從未停歇,一直割到“月色撩人”的夜晚。
時光如“流水三十章”般“流逝”,不知不覺,她已走進(jìn)了生命中最大的一塊麥田——上海!她知道,在這“眾聲喧嘩”的地方,她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才能避免自己墮入這蝕骨的“海上繁華夢”,從而讓自己的人生成為一曲“長恨歌”。
她直起腰,擦擦汗水,打量走過的路,連自己都不禁感到吃驚:我怎么割了這么多麥子?她的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笑容。她的驕傲不是自我陶醉,在中國文壇,她的小說早已得到了一致的贊譽(yù),用莫言的話說:“王安憶得諾貝爾文學(xué)獎,爭議肯定比我小?!?/p>
一次,王安憶和莫言、劉震云、王朔等幾位朋友聊天,大家紛紛跟她開玩笑,王朔說:“安憶,我們就不明白,你的小說為什么一直寫得那么好呢?你把大家甩得太遠(yuǎn)了,連個比翼齊飛的都沒有,你不覺得孤單嗎?”
王安憶是不會孤單的,她望著一望無際的麥田,深吸一口氣,重新彎下了腰。前面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風(fēng)姿綽約的身影,她加快速度,終于看清了:哦,原來是傳說中的張愛玲。她們相視一笑,一陣風(fēng)吹來,麥浪翻涌,清香四溢。她閉上眼,愜意地享受著這沁人心脾的“天香”。
(摘自李淺予的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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