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然
講述:爭朝
性別:男
年齡:30歲
學歷:碩士
職業(yè):高校教師
一米八的爭朝是湖北一所高校的老師,教編導課。趁來武漢辦事的機會,他講述自己的愛情故事,想與讀者分享他的幸福。“雖然我是搞編劇的,但我的故事絕對實話實說?!彼麧M臉憨笑。
一見沒鐘情
2011年我從浙江師大碩士畢業(yè)后,通過公務員招考進入重慶公安局當了一名警察。我家在湖北大悟,遠在異鄉(xiāng),28歲了還沒個女朋友,家里父母當然著急,總催我早點找對象結婚,可工作太忙,哪來時間交女朋友。被父母催得急了,我靈機一動就在我喜歡泡的一個公務員論壇里發(fā)了一個征婚帖,沒作太大指望,沒想到反響非常強烈,一時間好多女孩給我私信,加我QQ,春梅也是其中一個。
春梅跟我的經(jīng)歷非常相似,我們都是遠離家鄉(xiāng)上大學,畢業(yè)后又到另一個城市工作,從一個異鄉(xiāng)轉移到另一個異鄉(xiāng)。她是山東人,從云南大學碩士畢業(yè)后考公務員進入重慶市某區(qū)政府機關工作,但單位離市區(qū)較遠,差不多兩小時車程。同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我想她應該比我更孤獨。眾多應征者中,唯有跟春梅聊得最合拍。
春梅在網(wǎng)上給我看了她的照片,乍一看沒讓我怦然心動,沒有我們南方女孩的那種柔美秀氣。男人嘛,多少有些虛榮心,我雖不是外貌協(xié)會的,但還是喜歡看漂亮點的女孩。
沒有想象中的一見鐘情,不緊不慢地天南海北聊著,像是遇到了知音,但又感覺跟她沒可能,似乎欠那么一點火候。
那年冬天的一個晚上, 她說她來市區(qū)了,想約我見見面,我一去,發(fā)現(xiàn)同來的還有她的一個閨密,看來她是請了參謀來幫忙考察了。那天我印象最深的是,春梅臉紅紅的。我想,她一定是喜歡我。這樣想著,我有些慚愧,因為我對她的感覺還只停留在好感這一層面。
這次見面后,我們倆還是像普通網(wǎng)友那樣偶爾聊聊天,各自都相了親。我相了一個在銀行工作的女孩,那女孩條件挺優(yōu)越,但我覺得性格不好,沒有春梅隨和。春梅呢,她相了一個35歲的博士,她說那人沒別的興趣愛好,就是酷愛下象棋,到了癡迷的程度,她跟我說,“很奇葩,我不能接受”。我們互相通報各自的相親結果,甚至調侃打趣無辜的相親對象。
短戀即分手
聊著聊著,竟然漸漸聊出感情來了。有一次聊天,我們倆不約而同地提出,為什么不試試談一下戀愛呢,也許合適。這樣一提,我們就真的開始交往了,2012年2月正式確立戀愛關系。
春梅是那種居家過日子型的傳統(tǒng)女孩。確立戀愛關系后,她每個周末都坐長途汽車來市區(qū)看我。那時候我除了做自己的本職工作,還運用自己的專業(yè)知識主動兼職隊里的宣傳工作,拍片剪片忙得不亦樂乎。春梅來了我也沒時間陪她,可她從無怨言,總是靜靜地在一旁看我剪片子,然后像變魔術般變出一桌飯菜來。這些細節(jié)讓我感動,有時我甚至慚愧沒有早一點愛上她。
但生活總不會時時處處如人意。跟春梅確立戀愛關系沒多久,因為當時的工作實在太繁重了,精神壓力非常大,導致我患了嚴重的痔瘡,我想,再這樣下去我身體會垮掉,于是萌生了辭職回湖北的想法。
當時家里人一致反對我辭職,說好不容易考上公務員捧上鐵飯碗。春梅卻毫不猶豫地站在我一邊,她說如果我辭職回湖北,她也不在乎辭掉她那份穩(wěn)定的公務員工作,隨我一起回來。
我對春梅的“犧牲精神”卻另有想法。憑我的學歷,我很容易就聯(lián)系到了湖北和安徽的兩所高校當老師,但是春梅的專業(yè)太大眾化,想重新找工作不容易,我不敢讓她冒險辭職。那是一個好女孩的人生呀,我怕我擔不起這個責任。于是,我決定放棄這段剛開始不久的戀情。
雖有不舍,但我去意已決。那年5月遞交辭職申請后,我就回湖北這邊了,狠心地跟春梅斷了聯(lián)系。8月回重慶辦正式離職手續(xù)時,本來事先約好見一面的,但我怕我會心軟,便沒與她見面。我想就此了斷這段不現(xiàn)實的緣分。
強烈求復合
回到湖北后,家里得知我跟春梅分手了,又開始催我找對象。朋友和同事也都熱心為我張羅相親。相了一個又一個,每次相親,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拿對方跟春梅相比。比來比去,我發(fā)現(xiàn)她們除了比春梅漂亮點,家庭條件好點,性格遠沒有春梅好,沒有春梅那么善解人心,溫柔體貼。
偶爾,我也會生出跟春梅復合的念頭。但想想又太不現(xiàn)實,天各一方,誰也沒法辭掉工作不顧一切地奔對方而去。
我所在的學校遠離市區(qū),周末孤寂得要命的時候,我想春梅想得要命。一次次想給她打電話,一次次又打消這念頭,我沒勇氣主動聯(lián)系她,因為當初分手是我提出的。
2012年12月的一個晚上,我終于鼓起勇氣給她打了個電話。我們都裝得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就像老朋友一樣互相詢問對方的近況。我問她過得好不好,她高調地說:“好得很。”她問我過得好不好,我迫不及待地把痔瘡復發(fā)的事告訴了她,其中不乏裝可憐求安慰的成分。但春梅表現(xiàn)得很冷靜,這多少讓我有些失望,我本以為她會很激動,甚至恨不得立即飛到我身邊。
沒想到,第二天,春梅打電話來了,關切地詢問我的身體情況。那一瞬間我有一種強烈想復合的沖動。
春梅又講了我走后她一直相親的情況,她相了一個又一個,很少碰到合適的,但最近有一個追求者各方面都不錯。她說,相親相得很累了,如果這個人繼續(xù)追,就準備和他結婚算了。一股濃濃的醋意直翻上來,我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我們結婚吧!”
春梅很驚詫,沒有立刻答復我,說考慮考慮。她給閨密、朋友打了一圈電話征求意見,問要不要跟我復合。最后她對我說:“你說分手就分手,你說復合就復合,什么都依你的?你現(xiàn)在說復合,總該拿出一點誠意來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第二天就飛到了重慶。
2012年12月31日,我們在我老家大悟縣領了結婚證。從復合到結婚,還不到一個月。我們雖不是閃戀,但總算趕了一把閃婚的時髦。
現(xiàn)在,我們的女兒剛滿百日,春梅在我老家休產(chǎn)假。產(chǎn)假一結束,她會回到重慶上班,我們又變回牛郎織女。但我們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天天在一起。
(摘自《楚天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