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
時間是凌晨一點,我剛熬夜寫完了一本最新的圖書策劃,原本打算洗澡睡覺,卻還是力撐著打開了這個文檔。
說實話,我很累。我記得以前看夏七夕的一個采訪,她說,她寫《后來我們都哭了》的那會兒,又當編輯又當寫手,每天大概只能睡4個小時,可是仍然覺得內(nèi)心仿佛有團火在燃燒。
而我現(xiàn)在,大抵便是這樣的一種狀態(tài)。
就像這本《正能量值班日記》,是13年年尾忽然定的項目,說實話,突然得知有機會出這樣一本書時,欣喜之余我更多的卻是惶恐。就像那時候要求每個人的《正能量值班日記》都起一個副標題,眸眸問我想起什么名字,我從Q上打給她“在畢業(yè)的第三年”這幾個字時,她回的那句:“這標題太大氣了點吧,你又不是什么名人,誰要看你畢業(yè)三年的成長歷程。”
是啊,說來愧疚,窗間午馬,時光匆匆,轉(zhuǎn)眼三年已經(jīng)過去了。遺憾的是,三年前我信誓旦旦想要實現(xiàn)的那些夢想,大多沒有實現(xiàn)。所以這本書,我可能沒辦法像那些成功人士一樣意氣風發(fā)的和你們講各種大道理,更何況有句話說的好,“成功者說什么都是秘籍,失敗者說什么都是理由。”
所以我能講的,也不過這些年,作為一個放蕩不羈闖世界的平凡小姑娘,我點點滴滴一路走來,曾遇到過的那些人,那些事。
而在寫下這個標題的那一刻,我腦海中閃現(xiàn)出的第一幕畫面,卻是高二時有次學校挑選某個大型演講比賽的參賽代表,班主任未在班里做任何公開篩選,就直接定了成績較好的某白姓同學后。從小到大一路捧著各路演講比賽獎杯走上來的我,在當天晚自習后蹲在寄宿學校的小賣部足足哭著給母親打了一個多鐘頭的電話。
多年以后我一直忘不了那個陰霾細雨的夜晚,那個孤零零蹲在墻角抱著話筒沖母親哭泣的孩子。
即使多年以后,我最終選擇了一條與當初的夢想截然不同的路徑繼續(xù)前行,我仍然忘不了那個時候的自己,那個幼小的,倔強的,總是覺得自己與別人不同的,孤獨決絕的自己。
而在那個時候的我眼中,大學畢業(yè)三年后的我應該在干嘛呢?至少也應該是地方臺叫得出名響當當?shù)呐鞑チ?,無論是踩著優(yōu)雅高跟鞋的演播室,還是抗洪搶險工裝T恤奔跑在新聞采訪的第一線,總該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兒。
對,我還會寫小說,說不定已經(jīng)出了一本書,大紅大紫,春風得意。
但當寫到這里的時候,以現(xiàn)在的自己回過頭看過去,我卻忍不住來句負能量了。人一生的夢想當中,能實現(xiàn)百分之五六十,放到真實的現(xiàn)實生活中,其實應該已經(jīng)算是盡善盡美了。
高三畢業(yè)藝考那年,我南來北往奔波了很多的藝術(shù)院校,見到了很多漂亮的有才華的姑娘。我不知道這些姑娘們最后是否都能得償所愿,但那段流離的、焦慮的、奔忙卻又生機勃勃的時光,卻成為了我人生中難以忘懷的篇章。
我已經(jīng)忘了最后我是因為什么原因放棄了播音主持這條路。我是個記性不太好的人,斷斷續(xù)續(xù)回憶起來,關(guān)于這些年來我走的一些路,多是些支支離離的片段。
我記得剛想當編輯那會兒,也連續(xù)應聘了好幾家公司,一直沒聘上。記得有家武漢的小公司,冷面冰冰的人力資源小姐直接丟給我一張面試題,就出去了。后來面試沒成功,那家主編的評語是答卷很有靈氣,可惜錯別字太多。我到現(xiàn)在都沒弄明白那家公司是要招編輯還是招校對。
再后來我來長沙,順利的升職加薪,這一路走的,雖然跌宕,但還算順暢。所以,畢業(yè)三年,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兒,勉勉強強將夢想實現(xiàn)百分之二三十的我,回望過去,并不太覺得遺憾。
更何況人生路漫漫,我們來日方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