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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鳳虛凰(十)

        2014-08-25 20:27:16葉笑
        飛魔幻A 2014年7期
        關(guān)鍵詞:清歌果子

        上期回顧: “是嗎……”我有一些失落,覺得有許多話想同她說,她卻連機(jī)會都沒給我。我放下簾子,回到書桌邊,想了想,就開始寫信。

        我寫了一封,撕毀放到旁邊,又寫了一封,撕毀放到旁邊。來來回回寫了許多封,天明時分,副將來通知我啟程,我都沒能寫好一封給她的信。而這個時候,副將已經(jīng)點好三萬人馬,等著我一起出發(fā)。

        副將和蘇域不一樣,而且我們的目標(biāo)是吸引主力而不是進(jìn)攻,所以副將給我準(zhǔn)備了一輛馬車。我躺在馬車?yán)锼藗€昏天暗地,連續(xù)幾日都過著睡覺、吃飯、睡覺的無聊生活。第三日,副將終于決定停下來,駐扎在一條小河邊。此處離前線只剩一個城池,我們不能再往前了,畢竟我們是假裝主力,不是真的主力。

        當(dāng)天晚上,將士擺了十萬人用的鍋和篝火在外面,滿山插滿了我們的旗子,而后便圍著篝火玩鬧起來。過了一會兒,木大泱悄悄扯了我的衣角,同我道:“殿下,我那幾個兄弟在一邊唱歌,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現(xiàn)在在行軍,”我唬著臉,“不能喝酒。”

        “不喝酒,不喝酒?!蹦敬筱髶u頭,一把就將我拉了起來。我被他拖著往一邊走去,走了好久,終于到了一個角落,幾十個小兵正圍著兩個人。那兩個人似乎正在互毆,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剛好滾到地上,一個壓在一個身上,圍著的士兵鼓著掌大聲叫好。木大泱讓我站在一邊,推開一個士兵,大聲喊道:“太子殿下來了!老子的錢,快給錢!”

        我聽木大泱這么一喊,突然覺得有那么些微妙,覺得自己好像是青樓里賣身的姑娘,木大泱是收錢的老鴇。

        這種微妙的心情也就持續(xù)了那么一秒,所有人就立刻跪了下來,帶著敬畏的"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平復(fù)了我把木大泱拖下去打板子的心情。我故作沉穩(wěn)地微笑著向大家表達(dá)了我來與民同樂的心情,然后被眾人請到了邊上坐著。

        我來之后,所有人就不說話了,有人上來,顫抖著給我倒了一碗米湯。木大泱給我介紹,這個人叫果子,十六歲,才入伍一年,軍隊的人都疼他。

        “到底是疼他,還是讓他疼???"我調(diào)笑了一句,打量著果子,“十六歲,還在長個吧?有人欺負(fù)你沒?”

        “誰敢欺負(fù)他啊?!币娢曳诺瞄_,也有人慢慢就放開了來,大聲吆喝著,“果子身手好著呢!”

        “哦?”我把目光落在果子身上,溫和道,“學(xué)過武嗎?”

        “學(xué)過一些?!惫有邼c頭,“我爹以前是青城的守將,打小教我來著。”

        “果子,別光說啊,”有人喊起來,“給太子爺露兩手!木大泱,你敢不敢來?。俊?/p>

        “這有什么不敢的?”木大泱冷哼了一聲,將斧頭從背上卸下來,一把拉著果子,就往人群中央走了過去。旁邊人立刻哄叫起來,給我讓出了位置,我也跟著他們一起吼起來。

        果子和木大泱才擺出架勢,周邊的喊聲已經(jīng)把其他火堆的人都吸引了過來。等一聲令下,兩人立刻朝著對方撲了過去。木大泱力氣大,果子身形靈巧,一時間倒真不分勝負(fù),打了個平手。

        兩人纏斗著,突然間,果子一個翻身,就將木大泱壓在了身下。木大泱正準(zhǔn)備翻身,一個身影突然就撲了上去。

        “他娘的!”木大泱大罵了一聲,周邊人都大笑了起來,一個接一個往上撲了過去,疊羅漢一般把木大泱和果子壓在了下面。

        木大泱和果子拼命掙扎起來,旁邊起哄壓上去的人卻是越來越多。末了,我看著那堆人墊子,終于忍不住,高喊了一聲:“讓開,我來!”

        所有人轉(zhuǎn)過頭來,我高高躍起,然后猛地從上方坐了下去。最底端的木大泱閉上了眼睛,悲憤大喊:“太子爺!”

        剛喊完,我就聽到哇的一聲,下面人立刻叫了起來:“木大泱吐了!”

        音落,我們疊在上面的人馬上跳了開去。果子和木大泱互相攙扶著對方站了起來,木大泱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嘴上罵罵咧咧。等罵了半天,他才想起來,轉(zhuǎn)頭同我道:“殿下,我罵的不是你。”

        “我懂。”我點頭,故作深沉。木大泱立刻和旁邊人耍鬧起來,果子帶我坐到邊上,看他們耍鬧,時不時給我一碗米漿。

        一行人鬧到半夜,一個老者坐在火堆邊上,拿了一片樹葉,悠悠吹出聲響來。

        那是我不曾聽過的曲子。

        和盛京那些復(fù)雜華麗的曲調(diào)不同,這曲子音調(diào)簡單、緩慢,幾乎是盛京任何一個王公貴族聽過一遍便可彈奏的小調(diào),因而也不屑彈奏。

        但那位老者吹得很認(rèn)真,吹著吹著,便有人開始跟著小聲地唱起來。

        “小城巷,老城墻,阿娘等在家門旁,杏花年年吹又散,兒啊兒啊歸故鄉(xiāng)……”

        簡單淺顯的歌詞,明顯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然而所有人卻是唱了一遍又一遍。我聽到有人的嗚咽之聲,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是果子濕了眼眶。

        “殿下,”他見我看向他,不由得紅了眼,“這仗什么時候到頭???我想我阿娘了。”

        說著,他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像個小孩子一樣:“我爹就是死在戰(zhàn)場上的,我阿娘可擔(dān)心我了。殿下,其實有時候我也特別害怕,要是死在戰(zhàn)場上怎么辦啊,我阿娘可得心疼死。你說在軍營里吧,我們吃不飽,穿不暖……”

        “果子!”說到這里,猛地有人高喝出聲來,打斷了果子的話。全場人仿佛是大夢初醒一般,擺出了最開始嚴(yán)肅的氣氛。果子似乎也才清醒過來,趕忙跪到我面前,顫抖著身子,似乎是想說什么,卻是一言不發(fā)。

        全場沉默著,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我甚至能聽到周邊有人急促的呼吸聲。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想問下去,可我知道,我不能問下去。

        這個案子牽扯了太多的世家、太多的人,我是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太子,我不能去查軍餉,我不能管,也不敢管。

        可是聽著果子的話,我又覺得心上有什么堆積了起來,有什么抓著它,催促著我,問下去、問下去。

        然而過了許久,我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

        我是個懦弱的人,懦弱到不敢面對這個世界的人。

        “果子還是小孩子,”我笑了笑,“打算好以后沒?這場仗很快就完了,以后只要別人不打大宣,大宣應(yīng)該就沒有戰(zhàn)爭了。你們有多少人是回去后就可以退伍的啊?想好退伍后去做什么了嗎?”

        我一發(fā)問,大家眼里便流露出又放心又失望的表情。我假作不知,看著他們假裝興高采烈地回答我的問題。

        果子說他要回去開個武館,娶個媳婦,被大家嘲笑了很久。

        有人說他要回去當(dāng)個鏢師,也有人說要回家種田。

        大家吵吵嚷嚷了好久,我終于覺得困乏,便同他們道別后,帶著木大泱回了營帳。

        就寢之前,木大泱突然開口:“殿下,您知道嗎,其實剛才那些人,都至少三年沒有回過家了。”

        我微微一愣,木大泱沉默著拿出腰間一個小牌,同我道:“殿下,這個牌是我們的名牌,刻著我們的名字,如果我們死了,還能認(rèn)出誰是誰。戰(zhàn)場上像我們這樣的將士,死后除非有家屬自己來找,不然都是挖一個坑一起埋了或者燒了。如果我出事了,不求殿下把我的尸體帶回去,能否請殿下將我的名牌帶回去,交給……”

        說著,他頓了頓,不知是想起什么來,最終還是道:“交給陳芳吧。同她說,雖然我沒娶她,但在我心里,她已同我妻子一樣。”

        “你……”木大泱突然這么煽情,我不由得有些不習(xí)慣,想說些什么安慰之詞,但木大泱又突然回頭,滿臉詫異道:“不過,我怎么可能死呢?”

        說著,他放下了手中的名牌,抓了抓頭發(fā),同我行了個禮:“我想太多了,殿下您睡吧?!?/p>

        我點了點頭,放下了營帳的簾子,想了片刻,終于走到書桌前,給蘇域?qū)懥艘环庑拧?/p>

        這封信我用了大白話,因為我怕她看不懂,寫得東扯西拉,一會兒寫小的時候被抓的事,問她是不是叫玉玉;一會兒寫最近行軍遇到的事,表達(dá)了一下自己的無奈和感慨;一會兒又對前兩天的事說對不起,但她這么送走謝清運和小桃子我很生氣。最后我總覺得有什么沒寫出來,但我還是將信折好了,交給了外面的木大泱,讓他派人連夜送了出去。

        我等著蘇域的回信,一等等了三天,但她都沒有任何回音。第三天晚上,我躺在營帳里,睡到半夜,突然聽到了驚叫聲。我猛地驚醒過來,下意識就將蠶絲護(hù)甲穿上。剛穿好,一支火箭便猛地扎進(jìn)了帳篷,帳篷迅速著起火來,木大泱提著染血的斧頭就沖了進(jìn)來,大喊:“殿下,陳國人攻來了!”

        “怎么會這么快?”我提著劍跟著木大泱沖出去。

        外面已經(jīng)是一片混亂了,營帳東倒西歪,我們的軍隊和陳國軍隊廝殺著,他們?nèi)藬?shù)不算很多,仗著突襲一時壓制了我方,許多人圍在我身邊,主將夾馬高喝指揮著對戰(zhàn)。一時間,戰(zhàn)馬聲、兵械聲、嘶吼聲響徹了我的身邊,我跟著木大泱,茫然地在戰(zhàn)場里奔走、揮劍。

        這些都是普通士兵,沒有什么高手,一時之間,到?jīng)]有什么人能近到我身邊來。我由其他人護(hù)送著往戰(zhàn)場邊上跑去,腦子里不由得開始迅速反應(yīng)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陳國這支軍隊定有一萬人,我們對外宣稱和營造出來的都是主力的樣子,他們怎么敢用一萬人來襲擊我們?

        在連城也是,為什么那些軍官要調(diào)走禁衛(wèi)軍,給百姓兵器來反抗我們?

        不對……

        我抬頭看著周邊正打得激烈的戰(zhàn)場,忽然意識到,這不是偶然的襲擊,而這一連串后面,所針對的不是大宣,而是我。

        ——只是我一個人。

        我腦子里飛快閃過許多人的名字和面容,手中的劍越捏越緊。我們這邊的士兵已經(jīng)逐漸從最初的慌忙中反應(yīng)過來,開始憑借著人多的優(yōu)勢占了上風(fēng)。陳國的士兵見局勢逆轉(zhuǎn),立刻組織了往山上潛逃了去。我們的將士正準(zhǔn)備往山上追,突然就聽到了地面震動的聲音,片刻之間,一道道火光從山上密林之中射了出來,山間突然傳來了士兵的喊殺之聲。我們先是一愣,片刻后,主將高興地?fù)P起了手,大呼道:“是援軍!是我們的援軍?!?/p>

        喊話的時候,陳國沖在前方的兵已經(jīng)被砍殺了大半,所有人都松懈了下來,我看了一下戰(zhàn)場,只剩了一半的人。

        我覺得不對勁,不由得捏著劍往后縮了縮。木大泱有些疑惑:“殿下?”

        “大泱,”我看著周遭,同他伸出手來,“把外衣給我,鎧甲自己穿著?!?/p>

        木大泱聽我這么一說,立刻也戒備起來,迅速脫了外衣給我,等我穿上后,拉著我悄無聲息到底往旁邊沒有什么火光的小山上靠近。

        此時陳國最后一批軍隊也被擊殺在山腳,然而所謂的援軍還是沒從山林里出來。主將不由得有些奇怪,夾馬上前了幾步,揚起手來,正準(zhǔn)備說什么,一支羽箭猛地就從主將的額頭貫穿了過去!

        眾人都是一愣。木大泱立刻開口大喊起來:“不是援軍!他們不是援軍!”

        話音剛落,數(shù)萬火箭猛地從密林中飛射而出,木大泱拉著我轉(zhuǎn)身就跑。士兵的哀號四起,而周邊則傳來了激烈的軍鼓聲和奔騰而來的馬蹄聲。

        我不知道到底來了多少人,我只覺得那馬蹄聲轟隆得讓我聽不清周遭的聲音,我跟著木大泱拼命奔跑,身后跟了許多潰散的士兵。沖進(jìn)密林之前,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yuǎn)遠(yuǎn)卻看見,山頭之上,掛的是我大宣的軍旗。

        他們穿的是大宣鐵騎軍的裝備,扛的是大宣的旗,連軍鼓的聲音,都是大宣的戰(zhàn)曲。

        發(fā)生了什么……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一時之間,我腦子像是被人重?fù)袅艘话?,無法做出任何思考。我只知道跑,不斷地跑。身邊全是落下來的火箭,身后是士兵絕望的呼喊聲,是追兵用純正的大宣話喊站住的聲音。整個山林都在抖動著,有火光在遠(yuǎn)方燃了起來。木大泱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山洞,他拉著我,迅速躲了進(jìn)去,然后用干草鋪在外面,接著蹲到我面前來。

        “外面是我們的兵,”我有些不可思議,“我們到底為什么要跑?”

        “因為他們要殺我們?!蹦敬筱蠡卮鸬谜J(rèn)真。我抬頭看向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一向憨厚的木大泱,居然也會有如此堅毅的表情。仿佛悉知一切,從而淡定泰然。

        他定定地看著我,慢慢道:“殿下知道……今日為什么我們會死嗎?”

        我沒說話,呆呆地看著他,突然有什么在腦中閃過,又有些不可置信。

        “你知道什么?”

        “很多?!蹦敬筱笞轿疑磉厑?。外面莫名奇妙地安靜了下來,他仿佛很輕松一般,淡然道,“殿下,其實當(dāng)我進(jìn)軍營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出去。我就想把命賣在這里,然后換我家人一世安泰。我在軍營里,也是那些蝗蟲中的一只。殿下知道,每年軍餉撥下來,只有多少能到士兵手中嗎?”

        說著,他給我比畫了一下:“十分之一。”

        “我們?yōu)閲屹u命,但是吃不飽,穿不暖。殿下知道三年前白城失守,守將投降之后被圣上凌遲那一戰(zhàn)是怎么打的嗎?”

        “那一戰(zhàn),我們穿著塞的是枯草的棉衣,吃著摻雜著石子的稀粥,用著不小心拉開就會斷弦的弓箭。白城的寒冬冷到殿下您無法想象,我們晚上擠在一起睡,有時候早上醒過來,就會發(fā)現(xiàn)有個兄弟就這么睡過去了,身上覆著一層薄冰。”

        “那一戰(zhàn)沒有人想投降。可是劍都生銹了,弓都斷掉了,兄弟們拿著木棍沖到前線上,被人像砍菜切瓜一樣砍在地上。沒有人受得了,所以大家跑的跑,逃的逃。守將本想砍殺那些逃兵,但看到他們青紫的手,守將心軟了,白城降了,然后那個守將在后來大宣勝利后被押回盛京,在菜市場被凌遲至死?!?/p>

        “殿下,這一切,你們都知道,可是你們沒有管。你們用這些人的性命,喂養(yǎng)了一只又一只巨獸。他們貪得無厭,膽大包天,比如我?!?/p>

        “我是這條利益鏈最底端的人。當(dāng)你到達(dá)青城的時候,我們所有人立刻得到了消息,努力遮掩住這一切事實。而后有一天,謝家的人找到了我,"說著,他看向我,笑了笑,"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是你的護(hù)衛(wèi),你記得你曾經(jīng)讓我送過一封信給后方主管糧草的那些大人,提醒他們不要對太子妃的糧草做手腳的事嗎?就在當(dāng)時,謝家人掉換了那封信。那時候我不知道他們掉換的內(nèi)容是什么,因為我沒念過書,不識字,于是我將那封信照著畫了下來,然后按照謝家人的指示送給了那些大人。”

        “他們許了你什么?”我感覺事情逐漸明晰起來,木大泱漫不經(jīng)心笑了一下:“他們保證,在我死后,我家人能衣食無憂,而且會讓我弟弟成為謝丞相的門生,入朝出仕?!?/p>

        “是謝丞相親筆許諾我的,他給我的保證書,我收了起來。而我畫下來的那封信,我不敢給別人看到,于是那陣子我經(jīng)常找人問字,終于把那封信拼了出來。殿下,那封信是用你的身份,要求徹查糧餉。您知道這會有什么后果嗎?”

        “他們要殺我,是嗎?”

        我終于明白:“連城的反叛,是那些怕我查軍餉的人鼓動了陳國百姓干的?!?/p>

        “對?!蹦敬筱笮α诵Γ暗?dāng)時我還不知道那封信的內(nèi)容,他們要反,我不知道是為什么,也不能阻止。只是我在這條利益鏈的末端處,許多大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立了功,也沒有人拿著我貪污的把柄來要挾我?!?/p>

        “那么,”我感覺外面逐漸熱起來,我知道必然是那些人開始放火燒山,然而木大泱的表情卻還是淡淡的,似乎是在靜候著什么。我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故作鎮(zhèn)定地開口,“你告訴我這些,又是想要什么?”

        “今日殿下也許不會死?!彼D(zhuǎn)過頭來,慢慢道,“我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告知太子妃,太子妃離我們并不是很遠(yuǎn),太子只要能熬到太子妃出現(xiàn)就好。等一會兒,我會努力沖出去,如果能找太子妃,殿下就可以得救了?!?/p>

        “如果殿下出去……”他突然翻過身子,鄭重地跪在我面前,認(rèn)真道,“我已把所有的賬本和證據(jù)都放在了連城太子房間的橫梁上,請殿下……務(wù)必徹查軍餉案!”

        我沒說話,他便深深叩首,慢慢道:“殿下已被世家逼迫至此,還不敢動他們嗎?今日殿下不敢動世家,明日便是不能動了!”

        “殿下,”他再次重復(fù),“請徹查軍餉案!”

        “大泱,”聽他的話,我不由得苦笑起來,“你做這么多,走到這一步,不過是想逼我查這個案子。你只是個小小的士兵,為什么呢?”

        “芳娘昨天夜里的信到了,”我恍恍惚惚想起來,“托小桃子走了官道到了我這里來,我本來想明早上告訴你,但是沒有時間了。芳娘說,她等著你回去。你本來可以好好回去的?!?/p>

        “是嗎……”聽到這話,木大泱慘白著臉,“可是殿下,當(dāng)卑職在白城當(dāng)了逃兵,那位守將本來想要斬下卑職首級卻讓我離開;當(dāng)卑職白城的兄弟倒在城門前;當(dāng)卑職在盛京看著那位守將被凌遲的時候,卑職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p>

        說著,木大泱閉上眼睛,慢慢道:“殿下,請答應(yīng)卑職,徹查軍餉案!”

        我不說話,我感覺外面越來越熱,幾乎能聽到樹燃燒得噼里啪啦的聲音。最后,我終于笑了:“如果我能活下來……”說著,我轉(zhuǎn)過頭,看著木大泱落滿了火光的眼睛,“哪怕不要這個太子位,我也會徹查這個案子?!?/p>

        木大泱不說話,他跪下來,鄭重地行了個禮,然后就沖了出去。

        我看著他沖出去的背影,蹲坐在山洞里,看著外面蔓延的火光。遠(yuǎn)處又有了喊殺聲,我用干草遮住洞口,自己抱住自己,蹲在那里。

        我突然想起來,這個動作,和那一年我躲在柴堆里,看著玉玉倒在我面前,等著謝子蘭的動作何其相似。

        那時候我憎恨自己的軟弱無能,而此時此刻,十多年過去,我依舊是如此軟弱,如此無能。

        我努力了,我掙扎了,可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是你不努力,一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第十四章

        不知過了多久,山林的火越發(fā)接近洞口,濃煙滾了進(jìn)來,嗆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我不斷咳嗽,眼淚都流了出來。我腦海中恍恍惚惚出現(xiàn)一個人影,我想知道他是誰,卻始終睜不開眼。

        恍恍惚惚之間,我突然聽到有誰喊我。那個聲音那么焦急,那么熟悉,我勉強(qiáng)地從洞口爬出去,想要叫她??墒菬熞呀?jīng)熏啞了我的嗓子,我焦急地咳嗽著,卻喊不出那個人的名字。

        我看著她一襲紅衣飛快掠過,我倒在地上,幾乎快要絕望。然而就在那刻,她忽地又沖了回來,一把將我抓了起來,嘶吼出聲:“葉清歌,你啞巴了嗎!沒聽到老子在叫你嗎!”

        她剛說完,我就用盡全力,轉(zhuǎn)身抱緊了她,我的眼淚大滴大滴落到她的衣衫上。她微微一愣,片刻后,慢慢抱緊了我,柔和了聲音:“別怕,我在這里。”

        這一聲別怕和她平日刻意改變過的聲音不同,并不尖銳,反而有些沙啞,竟是比我偽裝過的聲音,還要像個男人。

        我愣了片刻,隨后被她抱著忽地轉(zhuǎn)身,一支羽箭從我身側(cè)猛地擦了過去,一行人從后面追了上來。她用一塊不知沾了什么藥水的帕子猛地捂上了我的口鼻,我終于覺得空氣清新了些。她開始拉著我往密林里狂沖,那里已經(jīng)全是火光了,身后的追兵追著追著,竟就頓下了步子,不再繼續(xù)。我聽著身邊噼里啪啦的聲音,感覺周邊都是滾滾濃煙,我卻覺得一點都不害怕。我完全沒有想過她要去哪里,也沒想過她是不是會害我,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跟她走。

        濃煙越來越重,她終于拉著我,來到一個瀑布。那時候我們已經(jīng)接近力竭,她反手扣住了我的手,轉(zhuǎn)頭安撫我:“別怕?!?/p>

        我愣愣地瞧著她,就在那瞬間,她拉著我猛地跳進(jìn)了水里。

        周邊是瀑布的轟隆之聲,水流卷著石子瘋狂地拍打在我身上,我勉力睜開眼,看見她在身邊,一襲紅衣,掙扎著伸過手來,將我擁進(jìn)了懷里。

        “葉清歌!”她高聲呼喊著我的名字,瞬間又被瀑布的聲音壓了下去。我聽到她說了什么,只覺得心跳得飛快,一時間什么都反應(yīng)不過來。她見我沒反應(yīng),掙扎著從水里浮起來的時候,高喊了一聲:“我說,我喜歡你!”

        話剛說完,巨浪卷著石頭過來,哐的一下就砸到了她的頭上。

        血瞬間流了下來,她兩眼一閉,當(dāng)即就再也不受自己控制,被水流卷著沖了出去。

        我沒有放開她。

        那一瞬間,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不明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我沒有放開她。

        我拉著她在水里起起伏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昏過去的。等醒來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正趴在她背上,她背著我,沿著河岸往前走。

        她額頭上還有著傷口,全身的衣服都潮濕著沒干,頭發(fā)被她解開,全部散在周邊,遮住了她的面容。我安靜地趴在她的背上,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的背能這么寬闊,這么讓人安心。

        我靜靜瞧著前方的路,許久,終于開口問她:“我們?nèi)ツ睦铮俊?/p>

        聽我問話,她似乎是愣了片刻,腳步頓了頓,而后又繼續(xù)往前:“你醒了???”

        “嗯?!?/p>

        “我們?nèi)フ以姟!?/p>

        “有援軍嗎?”

        “我?guī)Я塑婈犨^來,但是他們太慢沒有追上我,所以我先到了。”

        她說得平淡,我忍不住將環(huán)著她脖子的手緊了緊:“你有見到木大泱了嗎?”

        她沒說話,背著我慢慢走,許久之后,她才說:“他是條漢子?!?/p>

        我沒有多問,將頭放在她的背上,閉著眼睛流眼淚。她也不再說話,背著我走了很久很久。我們終于走到了河岸下游的平坦處,她將我放下來,讓我自己找個地方坐著,便進(jìn)林子去拾柴火。我在河岸等著她,好久之后,她終于抱著柴火走了出來。當(dāng)她走出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河水的沖刷,她失去了平日遮掩的濃重的妝容,露出她最本質(zhì)的五官。上揚的鳳眼,薄涼的唇,雖然帶著與尋常大漢不同的精致,卻是并沒有一絲女氣,只覺得俊朗出塵,氣質(zhì)清華。

        她及腰的頭發(fā)散在周邊,鮮紅色的長裙衣襟因為撕扯微微散開,可以見到里面白皙的皮膚,平日高高聳起的胸部此刻平了下去,衣衫粘在上面,幾乎看不出任何隆起的跡象。

        這樣的蘇域,雖然與平日不一樣,卻顯得更加自然,仿佛這才是她應(yīng)該有的裝束。

        我呆呆地看著她越走越近,在我面前打石子將火堆點燃。我由于受到了驚嚇,一句話不敢說,只能呆呆地看著她。她也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等火生起來之后,她才對我招了招手,說:“過來?!?/p>

        我不敢動,她便皺起了眉頭,再喊了一聲:“葉清歌,過來。”

        我意識到,我過去的話,便必須面對一些我不想面對的事情。但是我看著她對我伸出的手,倒映著火光的眼,最終還是站起身來,走到了她面前。

        她從衣衫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拿了些藥出來,同我道:“我受傷了,你幫我上藥?!?/p>

        “傷在哪里?”我看著她纖長的脖頸、白皙的皮膚,看著她滴水的發(fā)落下水珠順著脖子一路滾到那微微敞開的衣領(lǐng)之中,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她看著我的目光,勾著嘴角道:“背上?!?/p>

        “哦……”

        我拿過她遞給我的藥,想繞到她背后,她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的心跳瞬間快了起來,臉也燒了起來,因為過于緊張,連拿著藥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她絲毫沒有在意我的緊張,嘴角微微勾著,笑得又賤又妖嬈,拉著我的手,逐漸往她的胸摸了過去。

        我心跳越來越快,感覺要飛出來一般。到最后手放到她那一馬平川的胸膛上的時候,我快哭了。

        她按著我的手,用我之前從沒發(fā)現(xiàn)過的、清朗而動人的男聲問我:“殿下,您有什么想問的嗎?”

        “清宣公主,”我顫顫地抬頭看“她”,用“她”之前的封號提醒自己“她”一定是個姑娘——至少過去是個姑娘。

        “嗯?”他挑起眉頭,發(fā)出了一個疑似不滿的音調(diào)。我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俊朗的面容,找出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你……你的胸縮水了嗎……還是你遇到了什么病癥不得已把胸割了?還是……”

        聽到我的話,他冷笑出聲,將臉貼近了我的臉,他的氣息撲在我面上,我?guī)缀跸胍D(zhuǎn)身就跑。

        然而我以我二十年來所修煉的所有淡定穩(wěn)住了我自己,等待著他的答案,他卻是說了句不相干的話:“把我的衣服脫了。”

        “這……不太好吧……”我勉強(qiáng)地笑了起來,“雖然你的胸縮水了,但是……”

        “叫你脫你就給我脫!”他猛地高吼出聲來,我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他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微微退了退,方便我脫了他的衣服。

        我不想脫他的衣服,我也不敢脫。因為一脫衣服,我可能就要得到一個我不太愿意接受的事情。

        可是我不敢不脫,因為他的目光逼著我,他的拳頭蓄勢待發(fā),于是我只能顫著手,一點一點,拉開了他的衣襟,露出他白皙且一馬平川的胸膛。他沒讓我停,我只能繼續(xù)往后剝?nèi)ィ冻鏊莸募珙^、線條優(yōu)美的長腰、肌肉緊實的長臂……等我剝完上衣,準(zhǔn)備退開的時候,他伸出手,猛地將我拉近了他的懷里。我緊緊地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

        然而他面上一片平靜,和他胸腔里跳動著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葉清歌,” 他有些遲疑道,“我很害怕?!?/p>

        “我更害怕……”我感覺自己大腦完全停止了運轉(zhuǎn)。

        “我是個男人?!?他陳述。我已經(jīng)無法分析這個句子,只能呆呆地回答:“可能是……”

        哪個女的胸能縮水還縮得一點沒有啊!老子的胸這么裹還加了護(hù)心鏡都沒這么平??!

        我內(nèi)心委屈得快哭了,用手不斷撫摸著他的胸,企圖證明他是不是用了什么材料把以前的胸遮住了。有這種材料你分享給我??!我需要啊!

        可是我摸了好久,都沒摸出來。她……哦不,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提醒我道:"清歌,這是真的胸,以前的都是假的,你別摸了。"

        我的動作僵住了。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男的要裝女的,女的要裝男的。我把胸拼死裹上,他把胸拼死掛上。

        “這到底是為什么???”我含淚抬頭,“這到底是為什么?。 ?/p>

        “清歌,”他溫柔地看著我,提醒道,“咱們先把藥換了,我再告訴你為什么,好嗎?”

        我不說話,手握藥品,雙目怒視著他。

        他用手輕柔地覆上我的面頰,滿臉疼惜道:“清歌,乖,不然我揍得你母后都不認(rèn)識你,?。俊?/p>

        我可以把你揍得你母妃都不認(rèn)識嗎?

        ——當(dāng)然不可以。我內(nèi)心已經(jīng)懂了。

        下期預(yù)告:蘇域?qū)θ~清歌表白,但是!卻被葉清歌拒絕了!拒絕了!你沒有看錯!蘇域說:我喜歡你。葉清歌說:我不會喜歡你。為什么這么虐……你們?nèi)フ胰~笑,我不會攔著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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