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幼

（中共泉州市委黨校，福建 泉州362000）

“東亞文化之都”是中日韓三國首次以“文化之都”形式共同發(fā)起的多邊性文化活動，對于獲評中國首個“東亞文化之都”的泉州以及將來可能獲評的城市來說，這是一次梳理和保護城市文化底蘊與文化傳統(tǒng)，打造城市文化符號與名片，促進城市發(fā)展與轉型升級的機遇。在當今東亞局勢微妙復雜的形勢下，如何秉承“東亞意識、文化交融、彼此欣賞”的理念，展開宏大的文化項目建設和國際交流，推動泉州的文化轉型、城市建設和經濟發(fā)展，是一項兼具緊迫性與挑戰(zhàn)性的任務。本文旨在借鑒“歐洲文化之都”的成功經驗，為泉州的“東亞文化之都”建設提供參考意見。

一、“文化城市”的戰(zhàn)略選擇

21世紀的城市發(fā)展有一個“文化轉向”的趨勢，世界各國紛紛調整和更新文化發(fā)展戰(zhàn)略，例如，日本在1996 年出臺“文化立國”的國家規(guī)劃，英國在1999年提出“創(chuàng)意英國”的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新加坡在2003 年制定“21 世紀文藝復興城市”的文化發(fā)展戰(zhàn)略，“文化城市”作為應對新一輪城市轉型挑戰(zhàn)而采取的一種城市發(fā)展戰(zhàn)略隨之被提出。與傳統(tǒng)的歷史文化名城發(fā)展模式不同，“文化城市”更加強調文化活動、文化經濟、城市文化形象策劃以及市民文化參與塑造等［1］。它以文化為核心資源和發(fā)展要素，通過保護城市文化遺產，塑造城市文化特色，發(fā)展城市文化產業(yè)等途徑，使文化在城市發(fā)展實踐中的促進作用格外引人注目［2］。它同時作為一種理想圖景，抓住了自我重建的重要任務，強調“以文化城”的基本理念，實現三個核心功能：一是應對全球文化同化，保障國家和民族的文化生存；二是以文化的手段促進城市經濟可持續(xù)增長；三是促進城市居民日常交流，破解理性趨利決策造成的城市居民的心理與情感隔離［3］。

“歐洲文化之都”是較早實踐“文化城市”戰(zhàn)略且目前最為盛行的一種形式。當選城市通過集中展示本地區(qū)的文化亮點、文化遺產、文化活動等，吸引歐盟其他成員國的藝術家、文化機構前來交流演出，也吸引全球各地的游客前來參觀。它不僅給獲評城市帶來榮譽，也為城市的重建、復興和轉型提供機遇，帶給這些城市10 年以上的高速發(fā)展期，吸引歐洲各國政府和城市競相申辦?！皻W洲文化之都”的成功模式影響到其他國家和地區(qū)，以此為借鑒發(fā)起的有“美洲文化之都”“阿拉伯文化之都”“東亞文化之都”等評選活動。

二、“歐洲文化之都”的成功經驗

“歐洲文化之都”啟動于1985 年（時稱“歐洲文化城市”，1999 年更名“歐洲文化之都”），它的舉辦目的是：“突出歐洲文化的豐富性、多樣性及其共有的特性，增進歐洲民眾互相之間的了解，促進一種同屬于歐洲共同體的意識?！彼鳛闅W盟超國家共同文化戰(zhàn)略的一個常規(guī)性項目，很好地實施了歐盟強調文化在推進歐洲一體化過程中重要作用的文化戰(zhàn)略［4］和歐洲強調文化的公共舉措的文化政策（即將文化視為全體公民的福利，在保護和發(fā)展文化活動的同時，使公民在文化獲取方面人人平等［5］），既加強了文化在創(chuàng)意、發(fā)展和就業(yè)中的重要作用，也充分考慮城市居民的利益和興趣，鼓勵文化設施的建設和草根階層的文化活動，更促進了歐洲文化的多樣性和不同文化之間的對話。經歷了近30 年的發(fā)展，“歐洲文化之都”已經成為歐盟最成功和最受歡迎的一項活動，單從歐盟委員會官網上的“歐洲文化之都申報指南”可以看出，它已經形成了一套較為完善的運行機制。

1.從組織層面看，規(guī)劃長遠、運作嚴格。第一，嚴格遴選。“歐洲文化之都”的遴選機制經過了幾次變更、完善，2007 年開始實施最新的遴選機制。在2007～2019年的“歐洲文化之都”東道國已經協(xié)商確定的情況下，分三個階段，約費時兩年進行城市的評選：第一階段，東道國的相關部門提前6年在國內發(fā)布申請通知，征集城市參與競選；第二階段，東道國組織評選小組，投票選出入圍城市并對入圍城市的規(guī)劃提出針對性的建議；第三階段，東道國與歐盟官方共同組織評議小組，選定一個東道國城市作為候選城市，并由歐盟部長理事會根據評議小組的報告以及歐洲議會的意見，官方提名該城市為當年討論的“歐洲文化之都”。新規(guī)定提高了評議小組的作用，增加了監(jiān)督階段，使選拔程序更嚴格、更透明，同時還特別強調舉辦“歐洲文化之都”活動要有全歐意識，即“歐洲范疇”：既要突出歐洲文化的多樣性，又要體現歐洲文化的共性［6］。截至2014 年，共有50座城市舉辦了“歐洲文化之都”活動，當選的城市有雅典、布魯塞爾、赫爾辛基等國家首都，有佛羅倫薩、布拉格、魏瑪等歷史文化名城，有熱那亞、安特衛(wèi)普、利物浦等工業(yè)港口城市，也有鹿特丹、馬賽、布魯日等旅游城市。第二，資金和技術支持。2007年以前，歐盟直接向舉辦“歐洲文化之都”的城市撥款，實行新的評選規(guī)定以后則改用獎勵的辦法。自2010年開始，該項資金以“梅利納·梅爾庫里獎”（為紀念首倡“歐洲文化之都”的前希臘文化部部長而命名）的形式在主辦當年前3個月發(fā)放，獎勵資金原則上達150 萬歐元。當選城市被確定后，將接受由歐盟任命的專家組成的“歐洲監(jiān)理委員會”的協(xié)助、監(jiān)督和指導，制定一個符合“歐洲文化之都”標準的詳細活動規(guī)劃，確保充分體現“歐洲范疇”及其影響力，特別是其附加值。舉辦城市一般有四年的籌備組織時間，如果前期的籌備和規(guī)劃，通過了歐盟監(jiān)督大會的評估，特別是體現了“歐洲范疇”，將獲得歐盟的獎勵。除了“梅利納·梅爾庫里獎”之外，主辦城市還可以根據自身需要，申請其他歐盟項目的資金支持。例如，可以申請“歐盟地區(qū)發(fā)展資金”用于發(fā)展地區(qū)基建，加強社會團結，支持創(chuàng)新、經濟增長和就業(yè)等；申請“歐共體文化項目”，用于相關活動文化的舉辦；還可以就終生學習、青年教育、公民教育、多語種保護等內容，申請歐盟委員會教育文化委員司提供的政策和資金支持。第三，組織評估和分析。在舉辦“歐洲文化之都”年度活動之后，主辦城市和歐盟官方會分別對項目進行評估，發(fā)布權威評估報告。評估報告主要包括三方面內容：一是文化項目評估，以“歐洲范疇”為衡量標準，對照舉辦“歐洲文化之都”之前該城市所確定的文化發(fā)展目標，客觀評估文化項目的效果和持續(xù)性；二是經濟評估，一般包括運作經費、基本建設經費等支出方面，“歐洲文化之都”工程的公共收入和私人收入等收入方面；三是媒體宣傳效果、旅游產業(yè)發(fā)展情況、社會效益等，將其中的經驗教訓進行總結，供今后舉辦的城市以及歐盟官方參考［7］。

2.從活動內容看，圍繞“以文化城”展開。一是確定城市主題。候選城市確定之后，當選城市需要為本市的“歐洲文化之都”工程確定主題，并在這個主題和原則指導下開展豐富的文化項目活動。例如，于奧默以“燃燒的冰雪”為主題，艾森魯爾以“機會之都”“藝術之都”“文化之都”“文化產業(yè)”為四大主題，雷克雅未克以“文化與自然”為主題開展系列活動。伊斯坦布爾以“移民者——為了共同的世界”為題，在歐盟各國征集而制作成三部電影短片，通過光影這種世界通用語言，反映移民者在不同國家和文化中遭遇的各種移民問題，以此建立起世界交流的共同基礎。二是建設城市基礎設施。當選城市利用文化之都之際徹底改造自己的文化基地和設施，修復歷史古跡，重修、擴展城市公共空間，新建音樂廳、博物館、圖書館等文化設施，重新規(guī)劃城市交通等，從而改造市容市貌，甚至使城市脫胎換骨，為市民的各種文化活動提供充足的空間。此外，“歐洲文化之都”獲評城市當選后，大都會新建一個標志性文化設施，既作為本年度活動的主要場所，又作為后期的文化設施。例如，據“東亞文化之都·泉州”建設發(fā)展委員會作的調研（內參）發(fā)現，即將舉辦2015“歐洲文化之都”的蒙斯投入數億元翻修蒙斯藝術館，并新建火車站和議會大廈作為活動配套場所。三是策劃文化活動項目。文化活動項目是“歐洲文化之都”工程的核心內容，各個城市根據自身歷史、文化、經濟、社會、政治環(huán)境的特點來策劃項目，有戲劇、視覺藝術、音樂、戶外活動、體育運動、美食、手工藝、地方傳統(tǒng)等。文化活動十分注重全民參與性，許多活動都在公共場所舉辦，門票免費或者優(yōu)惠，以充分調動市民的參與熱情；此外，組織者要充分考慮社區(qū)需求，打破高雅藝術與通俗藝術文化之間的隔閡，將各種活動帶入社區(qū)，特別是考慮兒童、青少年、老年人、殘疾人及少數民俗的文化需求［8］。舉辦城市在挖掘本土文化的同時，特別注重將本地在國際有影響力的藝術家作為突破口，以便吸引國際元素，尋求與國際接軌的可能。

三、對泉州“東亞文化之都”建設的啟發(fā)

“歐洲文化之都”從評選到籌備一般有6 年時間，從整體規(guī)劃到工程建設到活動策劃，都有充裕的時間、資金和組織保障，它既促進了舉辦城市文化旅游業(yè)的發(fā)展，又加速了城市建設，實現了文化復興。它的成功經驗對于泉州實現“影響東亞、面向世界的多元文化都市”的建設目標有不少啟示。

1.“文化之都”是推動城市轉型升級、促進長遠發(fā)展的戰(zhàn)略進程?！皻W洲文化之都”抓住“以文化城”這一命題，每個當選城市都要制定長期規(guī)劃，使文化藝術、文化產業(yè)成為城市發(fā)展的有機組成部分，實現文化與城市的良性互動。正如歐盟教育文化總司長特魯欽斯基所說，“歐洲文化之都”活動是否成功不應看當年的票房收入、觀眾人數，而是看5～10年后舉辦城市在持續(xù)吸引投資、促進文化產業(yè)發(fā)展、完善文化生態(tài)、提升創(chuàng)意能力、增加城市魅力、吸引藝術家和游客等方面的情況?！皻W洲文化之都”已經成為歐洲促進城市建設和發(fā)展最重要的品牌活動和動力源泉，根據“東亞文化之都·泉州”建設發(fā)展委員會的調研（內參）數據，其投入與產出之比最高可達到1∶6。有鑒于此，“東亞文化之都”不應看作是集一役于一年的活動，而應是推進城市轉型升級的戰(zhàn)略抉擇。為此，需要有更長遠的熱情，更長遠的眼光，更長遠的規(guī)劃、投入和建設。特別是泉州建設“海上絲綢之路”先行區(qū)，需要發(fā)揮閩南文化輻射東南亞和“海絲文化”輻射西亞、歐洲、非洲的歷史紐帶和文化橋梁作用。

2.特有的文化品格是一個城市作為“文化之都”的立足之本。城市的文化品格體現在歷史景觀、建筑風格、城市格局，以及市民的價值觀念、思想情操和精神風貌之中。“歐洲文化之都”各個城市的規(guī)模、歷史、特點、文化不同，各具有自己的文化品格。羅馬尼亞的錫比烏處處體現出中世紀古城的絢爛氣度，同時它也是爵士之都，每年都會舉辦國際性的爵士音樂節(jié)［9］；利物浦作為2008 年“歐洲文化之都”活動的舉辦城市，在突出本地著名的海事文化與工業(yè)文化之外，還特別展現了其廣納全球移民和常開風氣之先的文化特質，將城市精神的宣傳口號總結為“世界一城”［10］。泉州是閩南文化重鎮(zhèn)，古代的“東方第一大港”，也是代表東方海洋文明的重要城市。泉州的建筑風格、宗教信仰、風俗習慣、藝術成就、商業(yè)文化等文化積淀獨具特色，應當據此定位城市的整體風格，梳理自己的文化品牌，提煉、包裝自己的城市文化品格，創(chuàng)新各項文化活動和文化產業(yè)，以文化個性和城市風格進行城市的文化營銷。

3.歷史文化遺產可以在城市發(fā)展中扮演更為積極的角色?！皻W洲文化之都”的相關活動路徑原則中包括有“人人都能感觸到文化遺產以及地區(qū)文化的創(chuàng)新活動”和“必須重視建筑遺產，應整合到新的城市發(fā)展計劃中”等內容［11］，因此舉辦城市特別重視對歷史文化遺產的保護，并據此提升城市旅游形象和區(qū)域競爭力。比如，2010“歐洲文化之都”埃森魯爾扣緊魯爾舊工業(yè)區(qū)的特征，將更多的文化內容注入工業(yè)建筑遺產中，在工業(yè)建筑中改造出天體演示大廳、博物館、現代裝置和雕塑、創(chuàng)意車間、景觀公園等，用現代藝術的表現手法再現昔日魯爾區(qū)的產業(yè)盛況，最終成功推動城市產業(yè)與空間的轉型。根據“東亞文化之都·泉州”建設發(fā)展委員會的調研（內參），2014“歐洲文化之都”于默奧把薩米文化滲透至整年的“歐洲文化之都”活動中，在保護傳承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同時，以文化活動打開與歐洲交流的一扇大門（于默奧是最北的“文化之都”），打通與北歐市場的聯(lián)系。比較而言，泉州擁有深厚的歷史底蘊和豐富的文化遺產，發(fā)揮這些遺產在城市發(fā)展和轉型進程中的積極作用，不僅包括對舊城的保護與整治，還要考慮文化遺產的歷史價值，通過創(chuàng)新活動促成人們對文化遺產的理解和弘揚，善借歷史文化名人和泉籍名人包裝泉州形象。近些年，我們做了很多歷史文化資源保護工作，但在保護基礎上的開發(fā)利用則不夠。為此，要努力在文化資源——文化產品——文化產業(yè)的競爭鏈中占據主動權，讓歷史文化“活”起來，進而讓城市也隨之“火”起來。

4.推動城市空間合理布局才能有效發(fā)揮文化群落效應。城市文化空間包括城市文化設施，同時體現為一種文化環(huán)境，它是當代城市文化的空間反映，也是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基本土壤，能完整地體現文化城市的底蘊、厚度和生命力［12］?！皻W洲文化之都”的當選城市在文化基地和設施的建設方面可謂不遺余力，例如，布魯塞爾借機吸引資金贊助，最終完成了推遲已久的樂器博物館和文化中心建設工程；格拉茨借此完成了計劃近20 年的藝術博物館建設工程；格拉斯哥的建設工程更使其獲得“不列顛建筑與設計之城”的稱號。里爾則在各街區(qū)，將各種小型場地整合成12 所新穎的、利于組織的文化休閑之家，每處文化休閑之家都涉及對舊紡織廠、啤酒廠、農莊、17世紀的修道院等現存舊建筑的改造，場所里有設備齊全的劇場、可耕作的花園、節(jié)慶活動用的廚房和餐廳、音樂欣賞和錄音間、藝術家的工作室和展廳等，普遍的公眾參與實現了文化設施的社區(qū)功能［13］。世界上很多大城市在規(guī)劃建設中都十分注重群落效應，比如，德國法蘭克福市的美茵河北岸“博物館堤岸”，遍布著十余座各種類型的博物館，形成了一個規(guī)模巨大、門類繁多的綜合性博物館群；美國華盛頓在市中心從國會大廈到華盛頓紀念碑的中軸線上，在一片寬闊草地的兩側，建有國家歷史博物館、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國家美術館和附近的國家美術收藏品和肖像館、林肯紀念堂、杰弗遜紀念堂等，形成了一個十分壯觀而又宏大的博物館群，成為華盛頓的重要特色。相比較而言，泉州已相繼建成一批城市標志性設施和文化基礎設施，但是城市文化空間體系尚不完整，整體城市文化意象尚不明顯，特別是文化的群落效應比較弱。比如，五個劇團劇院散落四方，文化景點小，未能有效串聯(lián)和整合。泉州在未來的規(guī)劃建設上，應多考慮在現有基礎上不斷優(yōu)化文化的空間布局。

5.“三駕馬車”并行才能為城市長效發(fā)展注入源源動力?！叭{馬車”包括政府部門、民間組織和社會公眾的力量。政府的作用和財力是有限的，當選“歐洲文化之都”的城市都十分注重民間組織和社會大眾的參與。根據“東亞文化之都·泉州”建設發(fā)展委員會的調研（內參），于默奧全年活動經費規(guī)模約4000 萬歐元，其中瑞典中央政府負擔23%，于默奧市負擔70%，而于默奧市負擔經費的2/3 都來自相關文藝協(xié)會、公司及組織的捐助；蒙斯全年活動經費7000 萬歐元，主要來自政府投入及民間捐贈，并首創(chuàng)了小額捐贈合作模式，將一些小額捐贈的企業(yè)整合成小企業(yè)俱樂部。同時，“歐洲文化之都”的成功運營很大程度上依托于雄厚的人力資本，采取公共部門、私營機構、非營利團體等各種性質的機構和個人的文化合作形式，其活動組織者包括本地和其他城市或國家的藝術家、文化團體、普通市民、演出團體等。比如，利物浦專門成立利物浦文化公司，與該市的文化組織、創(chuàng)意企業(yè)、藝術家和學校、商人等，一起推動包括古典表演活動和跨國展覽、會議等在內的350 個文化項目的實施，吸引了200萬參觀者前來參加［14］。借鑒這一模式，泉州“文都”建設在強調政府作用到位，多向中央、省里爭取政策和資金支持的同時，還應充分發(fā)揮社會組織和民營企業(yè)的作用。至2013 年12 月底，泉州登記的各類社會組織達3771 個，基本形成門類齊全、覆蓋廣泛的社會組織體系。對于其中一些比較成熟的組織，可運用政府購買服務的方法，激發(fā)他們參與“文都”建設的熱情。還可通過贊助、冠名、廣告收入等吸收民間資金參與進來，發(fā)動海內外鄉(xiāng)賢捐款設立更多文化基金會，使“文都”建設成為海內外鄉(xiāng)賢反哺家鄉(xiāng)的重要平臺。

6.做好后續(xù)評估工作是加強和改進“文都”建設的重要保證。在舉辦“歐洲文化之都”年度活動之后，主辦城市和歐盟官方還會對各文化項目分別組織評估，發(fā)布權威評委報告。比如，利物浦市議會委托利物浦大學和利物浦John Moores 大學，對利物浦2008 年“歐洲文化之都”活動的社會、文化、經濟和環(huán)境方面進行評估，最終形成《沖擊2008——利物浦模式》。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城市意識到評估總結對于城市文化長遠發(fā)展的重要性，開始委托一些獨立機構進行項目評估，發(fā)布專業(yè)評估報告。比如，委托Palmer/RAE Associate 對1999-2004 年“歐洲文化之都”活動進行的評估報告《The Palmer Report》即為是。歐委會則在多年“歐洲文化之都”相關文獻信息的收集、保存基礎上，發(fā)布時間跨度更長的官方權威評估報告，例如《歐洲文化之都研究報告》《“歐洲文化之都25 周年慶典”歐委會總結報告》《歐洲文化之都：通往成功之路》等，這無疑是一種總結和積累經驗的有效做法。鑒于此，泉州也有必要在“文都”活動告一段落后，對“古城——古港——新區(qū)——全域聯(lián)動”的系列文化項目進行專業(yè)的評估和分析，如此一來有利于展示文化建設成果，供后來的評選城市借鑒；二來有利于吸引資本主動對接文化項目，產生持續(xù)的關聯(lián)效果；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作為一項戰(zhàn)略性和長期性工程，正確的評估才能更正確的決策，才能持續(xù)推動“文都”中長期規(guī)劃的有效實施，推動城市文化的常態(tài)化、長效化發(fā)展。對于尚未建立起成熟的評估機制的泉州來說，應當在發(fā)揮社會中介機構作用、構建價值評估體系上做一些探索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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