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霞
(西南大學音樂學院,重慶 400715)
試析民族音樂學“新視野”
榮霞
(西南大學音樂學院,重慶 400715)
民族音樂學“新視野”的“新”體現(xiàn)在它對我們現(xiàn)今學習的傳統(tǒng)音樂學帶來的影響和沖擊。民族音樂學的誕生直接影響了我們對音樂的認識。本文通過介紹民族音樂學與梅里亞姆《音樂人類學》中的核心觀念,共同探討民族音樂學的新視野,尋求音樂的本質(zhì)。
民族音樂學;梅里亞姆;音樂人類學;音樂
“民族音樂學”這個詞首見于1950年荷蘭民族音樂家孔斯特的著作《音樂學》一書的標題。它是音樂學下屬的一門音樂理論學科,由民族學和音樂學兩個概念合并而成,在比較音樂學基礎上發(fā)展來的。民族音樂學研究對象主要是非西方的音樂文化,尤其是北美、非洲、大洋洲的、南美洲的、亞洲的音樂文化和歐洲的一些民間音樂文化,這其中也有一些對近東和遠東地區(qū)藝術音樂的研究,而很少甚至不包括對西方藝術音樂文化的研究。在學科逐漸發(fā)展的基礎上,以孔斯特的學生胡德為主的一派強調(diào)音樂學方面,所以至今沿用民族音樂學這個名稱,而以梅里亞姆為主的一派強調(diào)民族學(文化人類學),因此采用音樂人類學這個新名稱。
梅里亞姆是美國人類學家,是音樂人類學奠基者,1964年《音樂人類學》一書出版標志音樂人類學形成。
他在《音樂人類學》書中提出:“民族音樂學可以從兩個方向來研究,人類學和音樂學,最終目標是融合二者??纯疵褡逡魳穼W文獻,這個理想尚未達到,因為大多數(shù)著述僅研究音樂,不提音樂所產(chǎn)生的文化背景。民族音樂學主要專注于音樂和結構,因而強調(diào)音樂學因素而不顧人類學因素。民族音樂學的人類學方面不太發(fā)達,不太為人們所了解。有一種音樂人類學,是在音樂學家和人類學家范圍之內(nèi),就音樂學而言,它提供了所有音樂產(chǎn)生的基礎以及最終理解那些樂音和聲音過程的框架。就人類學而言,它有助于進一步了解人類生活中的產(chǎn)品及過程,因為音樂是人類智力行為中的一種復雜因素。沒有人的思考,行為和創(chuàng)造,樂音不會存在,而目前我們對聲音的理解要多于產(chǎn)生音樂的全過程的理解?!?/p>
從上述觀念中可以看出兩方面的問題:
其一,他的理論意義突破了西方音樂學局限,從了解音樂本身到具有全人類的視角。最重要的是賦予了音樂人的意義,既然是人的音樂,那其對音樂的認識就具有多種角度,比如人類學所涉及到的歷史,社會心理,美學,文化,生理等,這樣對音樂的認識就會更全面。此外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成果是他為民族音樂學提供了一個簡單模式,即包括音樂觀念的形成過程,與音樂相關的行為,音樂本身三個層面的研究。這個模式是音樂學與人類學相通的很好的橋梁,同時也是對音樂的一種新的認識。
其二,他的音樂人類學也有著一些難以回答的問題,也就是民族音樂學自身的矛盾——全人類并非只有一種理論體系,很難有符合全人類普遍認知的音樂理論模式。另外還有對民族音樂的定義,也有許多說法,比如可指特定民族的人創(chuàng)作的具有代表性的音樂,或者指中華民族音樂,又或者指中國少數(shù)民族音樂等。還有一個比較復雜的問題就是人類學或民族學屬于社會科學,而音樂學屬于人文科學,它們屬于不同的板塊,之間是具有一定差異的,想要融合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困難。
梅里亞姆對民族音樂學所做的深入研究,給我們很多新的視野,給中國傳統(tǒng)音樂研究帶來很多影響:第一,讓我們開始把音樂作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放在整體文化框架中來討論。第二,使我們認識到音樂文化的多元性與平等性。第三,中國音樂文化不是‘漢文化’的獨立,而是與各民族音樂相共存的。第四,應該要重視民間社會民俗文化與實地采風。第五,重新審視并重視中國民族音樂自身的發(fā)展。
最后提到的這一影響,相對來說是比較重要的,雖然民族音樂學這個概念是在國外體系研究中提出來的,但其實它在中國早已經(jīng)是發(fā)展了的學科。只是中國學者的研究(普遍現(xiàn)象)是往往喜歡研究外來文化而不是發(fā)展自身文化,而西方已經(jīng)在發(fā)展自身文化的同時轉(zhuǎn)向?qū)ν饨缥幕难芯俊?/p>
梅里亞姆曾提出:‘音樂由文化形成,并且是文化中的一部分,每一種文化決定著什么叫音樂,什么不叫音樂?!@段話是對音樂的界定,反思我們學習的西方體系音樂學對音樂一詞的定義又是怎樣的呢?
不得不思考,西方國家與我國對音樂的認識有何差異?也許通過體系音樂學與民族音樂學的差異就可以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如果要用西方的思維就是對事物下定義的角度來說,便可以歸納為是“音樂”與“樂音”的差別。在中國古代,用“樂”這個字來代表音樂,因此有《樂記》、“樂府”、《聲無哀樂論》等;其對“音”的提法具有代表性的如“八音分類法”,這里的音,不是樂,只是一種聲音,是一種樂器發(fā)出的聲音。(當然還有許多重要文獻信息,不排除人們因為對音樂認識的變化產(chǎn)生的‘主觀篩選’,會對有關記錄有所丟失、遺漏和忽略)。就這個問題其實也是我們經(jīng)常會涉及到的話題,音樂是主觀的還是客觀的?音樂是他律還是自律的?其實都繞不開一個中心,就是對音樂的定義。筆者認為音樂是多種認識的融合,諸如多種學科體系提供的對音樂的認識(包括人文科學、社會科學、自然科學),就像民族音樂學提供的新視野作為與西方體系音樂不同的學科研究,其有同有異,并不是完全分明的。只是我們需要通過各個學科的視角去認識音樂,豐富音樂,并在發(fā)展中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不斷探尋音樂的本質(zhì)。
J605
A
1005-5312(2014)17-009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