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最古老的地理著作《尚書·禹貢》中記載大禹治水之后,據(jù)全國山川河流地形走向將疆土分為九州,即青、徐、揚、荊、豫、冀、兗、雍、梁九州,青州是其中之一。而關于青州,《尚書·禹貢》中又有“海岱惟青州”之語,海即是渤海,岱即為泰山,青州之范圍可見一斑。
青州歷史悠久,文化燦爛,七千年的人類文化發(fā)展過程在這里留下了眾多的“北辛文化”、“龍山文化”、“大汶口文化”遺址,青州亦被史學家稱為“東夷文化”的發(fā)祥地。而自南北朝以后,佛教在青州生根發(fā)芽,以“青州風格”為代表的石刻藝術在這片土地上發(fā)展壯大,留下了眾多精美絕倫的佛教造像。歷代名人駐足青州,留下了深深的足跡和歷史并存的重彩軼事,這些歷史長河中的點點滴滴也為青州的歷史文化底蘊增加了厚重感。
話青州,先從那些靜懸于群山中的石刻造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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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是山東地區(qū)佛教傳入最早的區(qū)域之一,歷經(jīng)多年的佛教熏陶,青州地區(qū)的佛教信徒大量增加,而與之相關的佛教遺跡亦遍布青州。
青州城南部有兩座相鄰的小山,山雖不高,但卻名氣很大。東側的那座叫云門山,西面的那座略高點的叫駝山。兩座山上均有南北朝至隋唐時期開鑿的造像洞窟。從云門山北麓登山,近山頂?shù)牡胤绞且幻娑盖偷纳窖?,前出平臺,崖北的石壁上雕刻著一個巨大的“壽”字。青州當?shù)赜幸话輭?、二拜佛、三拜清官之說,而其中的拜壽即是來云門山上朝拜這個巨大摩崖石刻“壽”字。明代嘉靖年間,駐藩青州的衡王府內(nèi)掌司主事周全為給衡王朱戴圭祝壽,命人在云門山北崖鐫刻了這國內(nèi)罕見的“壽”字石刻。大“壽”字,字體結構嚴謹,端莊大方,坐南朝北,通高七米五,寬近四米,僅“壽”字下面的“寸” 字就高達兩米有余。所以當?shù)厝私?jīng)常說:“人無寸高”,“壽比南山”,“南佛北壽”等?!皦邸弊謻|面是一個貫穿山崖的石洞,穿洞而過的南側山崖上遍布有大小洞窟五個,內(nèi)有造像二百七十余尊,大都開鑿于隋唐時期,歷經(jīng)千余年卻大多保存較好。
駝山造像位于駝山東南麓,沿東麓的石階而上至山半腰,映入眼簾的是一處開闊的山崖,古時的僧人們開鑿的洞窟,摩崖雕刻的佛像就安靜地坐落于這里。駝山造像的始鑿年代要比云門山早一些,造像最早的年代是北周,其余的多為隋代至唐時期。駝山造像的數(shù)量眾多,計有600余尊,其中自北數(shù)第三窟是造像中最大的一尊石像,高六米五,而這尊最大的佛像也是年代最早的一尊,開鑿于南北朝北周后期。駝山石窟造像是山東東部地區(qū)規(guī)模最大的石窟造像遺存。
縣級博物館中唯一的“國家一級博物館”,青博很有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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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喜歡歷史、喜歡文物古跡的朋友,到青州不到博物館看一看,實乃最大遺憾。青博所在的位置是原來青州縣衙所在地,門前那條磨得發(fā)亮的石板路是明清時縣衙前的老路,踏著古人的足跡一路走來,嗅著歷史的氣息走進青博,仿佛時間定格在中華文明五千年歷史長河中。
青博不愧為國家一級館,單是館藏文物達三萬余件,國家珍貴文物就有一千多件,其中館藏明代趙秉忠的殿試卷、東漢“宜子孫”玉璧、戰(zhàn)國玉人、龍興寺遺址佛教造像,既是鎮(zhèn)館之寶,在國內(nèi)亦絕無僅有。
筆者曾經(jīng)在山東省博物館里見過青州出土的龍興寺造像,當時還感嘆如果精美絕倫的石刻文物都被省博抽調(diào)走了,青博也沒留下幾件真是可惜。然在青博的龍興寺造像展廳里,筆者震驚了。以淡藍色為基調(diào)的背景燈光下,一尊尊飽含著神秘色彩的石刻造像或坐或立于蓮花座上,個別雖已殘缺但仍不失線條之美。如果說省博從青州征調(diào)了龍興寺造像中的精品,那這也只是出土造像中精品的一小部分。大多數(shù)讓人感嘆的精雕之做還是靜靜地留在了造就它們的故土上。
今天在青博一個安靜的展廳展柜內(nèi),我們有幸能一睹當年狀元郎殿試時妙筆生花的策論文章,亦可見識古代文人精致工整的小楷。此狀元卷是我國大陸唯一的殿試狀元試卷真跡,是不折不扣的國寶級文物。
遍覽青州,感悟歷代名人的生活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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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青州出名士,三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歷朝歷代的賢臣良將在這塊名人薈萃的土地上都留下了厚重的歷史足跡。
青州城南有一座奇異的小山名為玲瓏山,說其奇異是因為山上遍布玲瓏剔透的怪石以及形態(tài)各異的洞穴,遠處望去像一塊巨大的盆景石擱置在天地之間。玲瓏山雖自然形態(tài)引人入勝,但更多的是山間崖壁上的文人題刻透露出的歷史文化氣息。
青州城內(nèi)有一座范公亭公園,公園內(nèi)最著名的景點就是范公亭。這座亭子的由來與北宋著名的文學家范仲淹有關。相傳范仲淹任青州知府時,青州一帶流行一種病,蔓延很快。為此,范仲淹親自汲水制藥,發(fā)放于民間,很快制止了瘟病的流行,眾百姓感激不盡。恰在這時,南陽河畔有泉水涌出,且水質(zhì)純凈,甘甜可口,百姓以為這是范公的德行感動了蒼天,就取名“醴泉”。范仲淹在泉上建造這座亭子,而百姓為了紀念這位心寄百姓疾苦的好官,而將此亭命名“范公亭”。
今益都衛(wèi)生學校校園大門的旁邊有兩座石牌坊,每個路過的游人都會好奇地看著它們。這兩座雕刻精美的石牌坊連同現(xiàn)存博物館的石獅銅鶴都訴說著大明王朝時期一代藩王府的灰飛煙滅。石獅子是衡王府大門前的舊物,銅鶴是府內(nèi)殿堂里的等級裝飾。明朝滅亡后,衡王府被夷為平地,僅存兩座造型宏偉、刻工精細的“午朝門”石坊,現(xiàn)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而舊址上的石獅銅鶴則被送到了博物館收藏。
青州是一座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的千年歷史古城,而千年的歷史沉淀與文化積累給這座小城留下了大量的珍貴文物古跡。除了上面介紹的,城內(nèi)還有偶園、松林書院、真教寺,而城南群山中還有仰天山、衡王墓等。大量的文物古跡記載著小城走過的千年路,也承載著歷史車輪留下的厚重痕跡,為現(xiàn)代人研究歷史提供了大量實物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