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中國人的吉瑞觀念非常普遍和強(qiáng)烈。無論從宮廷還是到民間,人們往往將吉瑞的期望寄托在動物、植物或自然現(xiàn)象上,以實物造型或圖畫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多取其諧音、意象等寓意美好的愿望。
中國傳統(tǒng)吉祥圖案作為吉祥文化觀念的物化形象,源于生活,形成于觀念,反映了民眾的風(fēng)俗習(xí)慣、文化面貌、吉祥愿望和審美情趣。探求圖案文化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時代,距今已有七千多年的歷史。
縱觀吉祥圖案的發(fā)展脈絡(luò),大致上可以分為幾種類型。
諧音寓意
諧音寓意是應(yīng)用比較廣泛的一種寓意方式。每逢喜慶吉祥的日子,中國人習(xí)慣討個好“口彩”,漢語言的同音異字的特點就充分表現(xiàn)出來。例如,馬上封侯:由猴子、駿馬組圖?!昂铩迸c“侯”同音雙關(guān)。猴子騎于馬上,“馬上”為立刻之意。侯為中國古代分五等貴族爵位的第二等級,這里泛指達(dá)官權(quán)貴。此圖寓意功名指日可待。
以圓形的篆書寫福字,周圍排列五只蝙蝠?!膀稹迸c“?!蓖?,寓“五?!敝狻?jù)《尚書·洪范》記載,五福即“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p>
古時人們認(rèn)為鵲能報喜,故稱喜鵲或報喜鳥,兩只喜鵲即雙喜之意?!懊贰迸c“眉”同音,借喜鵲登上梅花枝頭,寓意“喜上眉梢”、“雙喜臨門”、“喜報春先”。
此外,還有棗、花生、桂圓、蓮子等寓意的“早生貴子”;芙蓉和牡丹組合寓意的“榮華富貴”;貓和蝴蝶組合的諧音“耄耋”,寓意“長壽”;一只鵪鶉和九片落葉組成的“安居樂業(yè)”(鵪居落葉);魚、磬組合的“吉慶有余”等吉祥圖案。
生態(tài)屬性寓意
人們還會借用自然界的各種動植物的生態(tài)屬性以寓意,附會象征。例如,狗不侍二主喻為忠,羊羔跪地吃奶喻為孝,以鹿的性情溫順比為仁,以馬順從主人比為義,如此儒家思想的忠孝仁義這抽象的概念都有了自然界物化的形態(tài)。
同樣,在吉祥圖案上,也有這樣的規(guī)律。如,借用鴛鴦的雌雄成對、形影不離寓意夫妻恩愛;以龜、鶴寓意長壽。中國傳統(tǒng)思想認(rèn)為,龜能預(yù)卜吉兇,與龍、鳳、麟并稱為“四靈”,“龜一千二百歲,可卜天地始終?!保ā洱斀?jīng)秘要》),而鶴為羽族之宗長,有一品鳥之稱,“鶴,陽鳥也。故十六年小變,六十年大變,千六百年形定而色白。”(《相鶴經(jīng)》)由此可見,龜、鶴同為寓意長壽的意象,因此常出現(xiàn)在傳統(tǒng)吉祥紋飾上,或作為文人墨客喜愛的題材入畫。
代表性意象寓意
用代表性事物來寓意吉祥喜慶,是吉祥圖案對素材較為直接的應(yīng)用方式,能給人最直觀的祈福印象。例如玉石、元寶等寓意著財富,五谷寓意著五谷豐登、豐衣足食,筆墨紙硯、琴棋書畫寓意著書香雅閣、文人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