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著名作家劉知俠去世。23年來,《鐵道游擊隊》的故事一次次被人們提及,他留給我們的精神遺產(chǎn),依舊有著強大的生命力。而劉知俠的夫人劉真驊,一位致力于發(fā)掘并弘揚其精神遺產(chǎn)的當代女性,為我們樹立了良好的榜樣。
□本刊記者 吳永強
身后事:一年一件大事
“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這首電影《鐵道游擊隊》中的經(jīng)典名曲,被劉真驊用做了手機鈴聲。盡管丈夫劉知俠已去世23年,劉真驊依舊深深懷念著丈夫,并用實際行動,“每年完成一件大事”。
1991年,劉知俠在出席一次會議時突然發(fā)病,撒手人寰。歷盡磨難耳鬢廝磨數(shù)十載,老伴匆匆而去,給劉真驊的生命留下一大塊空白。
后來劉真驊在一篇文章中寫道:“作為社會的人,他(劉知俠)已經(jīng)遠去了,作為精神上永遠的伴侶,他卻仍與我朝夕相處,晝夜同行……”劉真驊找到了自己的使命:將劉知俠留下的遺憾一一補綴。
之后,劉真驊每年完成一件大事:出版劉知俠封筆之作《戰(zhàn)地日記》、播出電視劇《劉知俠與芳林嫂》、電影《紅嫂》上映,歷時八年,嘔心瀝血編纂的五卷250萬字的《知俠文集》出版。梳理兩個人當年的愛情故事,又有了一本厚厚的《黃昏雨》……2008年汶川地震后,劉真驊以劉知俠的名義,為震區(qū)捐款1萬元。
去年5月,劉真驊將自己以及劉知俠的著作權(quán)捐贈給河南衛(wèi)輝一中。這所學校是劉知俠的母校,曾哺育他最初的成長。
作家背后的女人:
精彩地活著,優(yōu)雅地老去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埋在植物園劉知俠塑像的后面,我要做他背后的女人?!眲⒄骝懻f。
兩個人的愛情故事,至今讓人敬佩。
文革期間,他們相識時,劉知俠還是“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黑作家”。1969年,劉知俠被下放到農(nóng)村勞動改造。劉真驊留在城里。他們靠各自手中的筆,傾訴思念。他們寄信是要受種種盤查的。他把情書包在臟舊衣服里寄出,她把衣服洗干凈,再把新的情書包進去寄回。從1969年他下鄉(xiāng)到1971年回城,3年的時間里,他們靠彼此的情書溫暖那段黑暗的日子。
3年,160萬字,什么樣的相思能轉(zhuǎn)化為如此豐富的數(shù)字?
劉知俠回城,他們結(jié)婚,一直到1991年秋天。那一年,他73歲,她55歲。他們在一起,22年,有太多不為人知的辛酸,也有太多太多甜蜜的回憶。他走后,她一度覺得天塌地陷,沒有了方向。坐在他的遺像前整日整夜地抽煙,流淚,一頭黑發(fā)一夜成霜。
在完成丈夫遺愿的過程中,她又找到了人生的目標。從花甲到古稀的這些年,劉真驊讓自己重新青春了一把。2002年,她把“劉真驊”注冊成了商標,成立服裝設計室,2009年7月又開辦了“劉真驊中老年時尚生活會館”,提供老年服裝及生活用品。2004年10月,69歲的劉真驊在全國首屆“銀齡美”比賽中,以優(yōu)雅的氣質(zhì)、端莊的儀表和深厚的文化底蘊,從6000多名選手中脫穎而出,獲得“中國老年形象大使”稱號。她還被評為“最具影響力青島女人”之一。
劉真驊說:“60歲時我是把花甲當花季,現(xiàn)在70多歲了,我又有了新目標:精彩地活著,優(yōu)雅地老去。”
文學的意義:從微山湖到沂蒙山
雖已去世23年,但劉知俠和他塑造的文學形象仍有著強大的生命力。
微山湖已和劉知俠的名字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近年來,鐵道游擊隊的故鄉(xiāng)微山縣,先后建設了鐵道游擊隊紀念園和微山湖抗日游擊大隊英烈園,運用聲光電等技術(shù),建設了鐵道游擊隊故事展覽館、微山湖區(qū)革命斗爭圖片展覽館、湖區(qū)革命烈士紀念館等,再現(xiàn)當年戰(zhàn)斗場景。
而《鐵道游擊隊》的改編也在繼續(xù)進行。去年10月,由總政歌舞團改編的舞劇《鐵道游擊隊》上演。舞劇分四幕,選取了小說中血染洋行、扒火車奪機槍、微山湖戰(zhàn)斗等典型情節(jié),運用現(xiàn)代舞劇的創(chuàng)作思維和藝術(shù)技巧進行重新構(gòu)架。
除了舞劇,電視劇《鐵道游擊隊2》、《小小飛虎隊2》,歌劇《鐵道游擊隊》也陸續(xù)與觀眾見面??梢哉f,“鐵道游擊隊”已成為山東影視劇市場久盛不衰的經(jīng)典。
沂蒙山區(qū)也曾被劉知俠一次次書寫。1960年,他創(chuàng)作了短篇小說《紅嫂》和中篇小說《沂蒙山的故事》等,后又將這些作品匯集成了《沂蒙山故事集》。他是第一個將紅嫂故事寫成小說的作家。1986年劉知俠定居青島后,在垂暮之年又以超人的毅力,完成了40萬字的長篇小說《沂蒙飛虎》。
而今,河南新鄉(xiāng)建有劉知俠紀念館,在青島,劉知俠故居也得到很好保護。劉知俠以及他的作品,正以全新的方式被重新闡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