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又是新的一年,今天是個好天氣,正午的陽光暖暖地照著,在明晃晃的陽光映射下,若不留意,會想不起現(xiàn)在正值寒冬。
有人說歲月無痕,其實歲月常常用一種平和的、甚至是意興闌珊的筆觸書寫指縫間漸漸淡去的流年。如果歲月真的無痕,那么我們?yōu)槭裁磿V迷于歲月沉淀下來的那些古物呢?收藏古物,不是附庸風雅,不是為了占有某種有價值的東西,真正的收藏,是與歲月的一場對話。
由于居住在一個十幾朝古城中,我喜歡閑暇時,逛逛古玩城和“滄?!惫琶窬?。置身于其中,時常會有一種穿梭在漫長時光隧道里的感覺。或許是人屆中年的緣故,對那些古老的、陳舊的景觀及物件都越來越有感情。
例如,偶爾淘來一枚古老的銅鏡,典型傳世品,上面一層厚厚的“包漿”會讓我浮想聯(lián)翩?!鞍鼭{”又稱“黑漆古”,它是悠悠歲月中,因為灰塵、汗水,把玩者的手澤,或土埋水浸,經(jīng)久摩挲,甚至空氣中射線的穿越,層層積淀,逐漸形成的表面皮殼。它滑熟可喜,幽光沉靜,顯露出一種充滿時光溫存的舊氣,令你不能不為歲月的力量所折服;手捧這枚銅鏡,你的思緒如果飄到幾百年前,你會看到一位細心的工匠,曾為了它上面的一個小小花紋而苦思冥想;后來它又來到了某位小姐的閨閣,日夜相伴,成為小姐的心愛之物,再后來小姐長大成為太太、祖母,直到離開這個世界,這枚銅鏡又傳到了后人手中,一代又一代……你不禁會猜測:那上面依稀殘留的斑點是小姐的斑斑淚痕還是沒有擦掉的脂粉呢?
生長在這座古都,年少時也曾一心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闖蕩一番,如今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歷的增加,卻越來越喜歡生我養(yǎng)我的家鄉(xiāng)以及歲月在這里留下的或深或淺的痕跡,大到一群群的建筑,小到建筑上的一個小小的構(gòu)件。在這里,隨著時光的流逝,所有的景物都在緩慢中后退,仿佛是一部慢慢回放的老電影,那些依次出場、退場的人和物的片段,在歲月的印痕里如水印般地逐漸清晰、明朗,那些被淡忘在流年里的歲月,就這樣被深深刻入我的記憶中。
有人說,喜歡古物的人多是對歲月流逝的一種懷念,也是心態(tài)漸老的一種體現(xiàn)。然而對我而言,這些代表歲月悠長的深厚累積,這些可供鑒賞的古意,會帶給我穩(wěn)定持久、安靜平和的感覺。這些古舊物件雖不光鮮,卻自有其樸實和持重的內(nèi)涵。我覺得這些古舊的氣息并非已與時代疏遠,透過表面的斑駁與滄桑,蘊含其中的都是一些觸手可及的民俗與世情。
你若徜徉于古城幽深的巷道里,觸摸這些歷史留下的痕跡,或許會產(chǎn)生這樣的思索與疑問:這布滿滄桑的小徑,什么是它的載體,是時間嗎?那些已然遠去的歲月,需要用什么樣的語言去形容它?
人生,有些經(jīng)歷是難以言說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和物,總是殘留在我們的記憶深處。對于敏感的人來說,那些殘垣斷壁或是一種天賜的時光記憶,破譯其中的玄妙,或許就能追撫昔日的歲月……
總之,無論是古物、古徑、古村、古城都可以讓我們回歸寧靜,這便是我們?nèi)绱税V迷、留戀它們的原因,也正因為此,在這個新年到來之際,“藏界視點”欄目開始連續(xù)推出以“絲綢之路”為主題的一組圖文并茂的專稿,向大家系統(tǒng)地介紹絲路沿線的文物及風土人情。眾所周知,雖然在歷史上“絲綢之路”曾繁盛過很長時間,但隨著城市化的進程,城市里林立的高樓大廈覆蓋了曾經(jīng)久遠的歷史印痕,這條帶有深深的時代印記的古老通道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少人問津,但也正因為此,使它幸運地保留了古道特有的風貌,使我們在今日還能依稀一睹其初始的風姿。在追尋它的過程中,我們欣慰地發(fā)現(xiàn),它不僅承載著滄桑與歷史的記憶,透露出富含地域文化的神秘氣息,還能給人以情感上的回歸與心靈的慰藉。
今天,讓我們一起踏上古老的“絲綢之路”,在時光的悠遠中,去觸摸一段歷史,將菡萏成花的荏苒歲月,懷揣成一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