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鋼
積家Duomètre Unique Travel Time雙翼系列寰宇旅行時間腕表
該腕表機芯的雙翼系統(tǒng)(Dual-Wing)分為兩組機械裝置:一組數(shù)字顯示本地時間,另一組顯示第二時區(qū)時間。兩組計時機構共用同一個表冠調(diào)校,逆時針方向為正常走時上鏈,順時針方向為旅行時區(qū)時間上鏈。兩組計時機構擁有獨立的動力來源,從而避免因裝置間互相作用而產(chǎn)生的能量損耗,大大提高了計時的精確度。該腕表能夠為現(xiàn)代的航海家駕船航行查時提供極大的便利。
“這一天終于來了!”滿頭銀發(fā)的約翰·哈里森(John Harrison)在得知自己將領取英國國會頒布的《經(jīng)度法案》(Longitude Act)支付的全部獎金時喃喃地念到。這位木匠出身,但卻以“鐘表匠”的身份改變了世界航海史的老人,不是為了獎金而激動,而是為了他在航海領域的貢獻終于贏得世人的肯定。
在那血腥、危險、機遇、榮譽并存的大航海時代,歐洲人駕駛著帆船一次次地踏上前人從未涉足的新大陸,一條條航線不斷被開辟。在科學與醫(yī)學不甚完善的那個年代,水手們除了要與風暴、暗礁對抗之外,還要飽受壞血病等各種疾病的摧殘。然而這些還不是最大的威脅,令航海家們最頭疼的是,如何在茫茫的大海上確定自己的方位與航向。
誠然,海上不同陸地,路上有各種的參照物。但海中行船,好比一葉孤舟,除了水天一線之外,什么景物也別想有。得益于伽利略等一大批歐洲先賢們對天體的研究,人們借助早期的八分儀和六分儀確定了緯度。
這里說句題外話,歐洲人通過對自然現(xiàn)象的研究往往最終都會形成一套系統(tǒng)而實用的理論,其最終目的都是在實踐中指導生活,實用性很強。反觀同一時期的東方人,雖然他們也在研究天體與自然,不可否認也對農(nóng)耕和生活起到了一定的指導作用,然而他們更多的是用來推算時辰、風水這樣的事情,本來站在同一起跑線的東西方自然科學在近現(xiàn)代就這樣被慢慢地拉開了差距。
早期歐洲人通過緯度與航速的關系在航行中推算出了經(jīng)度,但這樣的方法顯然誤差太大了!而且很多船長抱怨在頻繁地使用六分儀中也付出了代價——很多人成了“獨眼龍”。船長們的抱怨顯然夸張了,但也顯示出了他們的無奈和對經(jīng)度的渴求。
18世紀初,在商人和軍隊的大規(guī)模呼吁下,英國國會頒布了《經(jīng)度法案》(Longitude Act),明確只要有人能夠精確地測量出經(jīng)度,便許以重獎。于是各界人士躍躍欲試,不單是英國人,就連法國人也加入了這場“經(jīng)度戰(zhàn)爭”。因為大家都知道,誰先掌握了經(jīng)度就等于拿到了通向新大陸的門票。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種各樣的人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方法,甚至有人提出從確定經(jīng)度的陸地開始,向海洋延伸,每隔一定距離設置一個浮標,全球共設置四百個就可以確定出經(jīng)度的位置。理論上來說這個方法是正確的,但從現(xiàn)實來講這就好比永動機,是無法實現(xiàn)的。
就在這時,木匠出身的約翰·哈里森(John Harrison)向皇家經(jīng)度委員會提交了一份報告,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將經(jīng)度與時間等值換算。地球自轉(zhuǎn)360°,大概需要24小時,所以每過1小時太陽會移動15°、1分鐘移動15′;當A、B兩地經(jīng)度差15°時,它們的正午必定相差1個小時。在這里,“經(jīng)度”問題實質(zhì)上就是“時間”問題,而且要求精確的時間。
以當時的計時技術來說,這是一個不小的問題?!熬取?,這個與“經(jīng)度”仿佛是前世有約的兄弟,在一個偉大的時代被一起擺在了世人的面前。而哈里森提交議案是有備而來的,在對應這份方案的計時器上,哈里森呈上了自己制造的“H1”航海鐘。
其實早在哈里森之前,惠更斯曾經(jīng)專為航海制作了兩臺航海鐘,但經(jīng)過實際出海檢測后證明,這種時鐘在海浪較大的海況下出行后精度就無法保證。主要原因是風浪對鐘擺的影響很大。針對這一情況,惠更斯做了改進,發(fā)明了螺旋平衡彈簧代替鐘擺,很可惜嘗試還是失敗了。
而哈里森這個倔強的“小木匠”通過數(shù)年的研究,發(fā)明出了一種擒縱叉如蚱蜢爪的大型時鐘,命名為“H1”(H出自其姓名,1為第一代產(chǎn)品)。這臺時鐘可謂體型龐大,重34公斤。這臺航海鐘的點睛之筆就在于其采用的“螞蚱腿”裝置——用兩根彈簧把兩個金屬鐘擺的兩頭連在一起,使鐘擺的擺動頻率擺脫了重力影響,極大地克服了海浪的威脅。隨后的出海試驗證明了H1的可靠性。就當時來說,通過H1來測量的經(jīng)度已經(jīng)比較精確了,這也說明了H1的走時精度相當高。
科學的不斷發(fā)展源于人類對完美的不斷追求,而往往能夠追求完美的人不多,這一少部分人就成為了偉人,哈里森就是如此。H1并不能讓他滿意,至少在體積上這個龐然大物太占地方了。隨后的一段漫長歲月中,哈里森都致力于航海鐘的不斷研發(fā)與改進中。H2、H3、 H4相繼問世。在這一過程中,哈里森對鐘表進行了大的革新,如H1的蚱蜢機構、H3的圓形平衡器等革新機構。但直到H4的制作,他才明白,體積更小的,振頻更高的懷表,才是通往成功的正確途徑。H4,實際上已經(jīng)是一塊高精度的懷表。1762年,H4跨過大西洋到牙買加,經(jīng)過81天航行,全程總共只慢了5秒。換算成測試的經(jīng)度,實際誤差只有3公里左右,這在當時已經(jīng)創(chuàng)造了歷史。而這時哈里森已成為兩鬢斑白的老人,但經(jīng)度委員會還是拒絕全額支付哈里森獎金,直到英王親自干預,老人才得到了應有的獎金與榮譽(獎金全額約兩萬英鎊,今天相當于超過1億人民幣的巨款)。
告別那驚心動魄的大航海時代,隨著科技的進步,各大腕表品牌也在不斷精進自己的技術,挑戰(zhàn)機械的極限。近現(xiàn)代的航海計時器繼承了H4的最重要特性,基本都以高頻腕表的形式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
“這只表我要了”羅爾德·阿蒙森(Roald Amundsen)斬釘截鐵地說到。在德國海軍天文臺進行測試的這只表,從這刻起將跨上光榮的征途。1911年12月14日,這位挪威人和他的團隊成為了世界上第一批到達南極點的人類。在他的探險隊從位于鯨灣的弗雷門漢姆基地出發(fā)后,這只表就作為航海表配合著指南針和六分儀全程掌控前往南極的路線。這只朱麗亞斯·阿斯曼觀測表由格拉蘇蒂鎮(zhèn)制表師鮑爾·羅威于1907-1908年制作,制作完成后便被送到位于漢堡的德國海軍天文臺進行測試,在這里它與羅爾德·阿蒙森邂逅。在今天奧斯陸的弗拉姆博物館文獻資料里,就記載著阿蒙森使用格拉蘇蒂鎮(zhèn)出產(chǎn)的觀測表進行航海的記錄。
2012年,格拉蘇蒂推出了限量款腕表——“觀測表1911—朱麗亞斯·阿斯曼”以紀念品牌歷史上這款偉大的計時器。不同于傳統(tǒng)觀測表采用手動上鏈機芯的設計,該腕表采用100-14型自動上鏈機芯,自動上鏈擺陀可運行雙向上鏈,能最大程度地為腕表提供充分的儲存動力。表款機芯的重設裝置十分特殊,秒針并不與上鏈軸或表冠相連,不論表冠是否被拔出,震蕩系統(tǒng)與機芯都在持續(xù)運行,可大幅降低機芯零件磨損,同時確保秒針與標準時間的同步。而啟動重設裝置需要按動單獨的重設按鈕?!?911—朱麗亞斯·阿斯曼”表款擁有白金材質(zhì)的圓形表殼,棕色小牛皮表帶,這樣的設計旨在喚起人們對航海探險歲月及阿蒙森時代的記憶。
上世紀的前五十年,人類掀開了對極地探索的新篇章。1947年,在科學家保羅·埃米爾維克托倡導下,法國發(fā)起了一系列北南極探險活動。為了能在氣候惡劣的極地進行探險,科考團配備了4個浪琴表航海記時計和15枚用于確定天文方位的浪琴腕表。4枚浪琴時計中的3枚,被設定為平時時間,1枚被設定為恒星時間。隨后從1947到1976年間,“法國兩極探險–保羅·埃米爾維克托代表團”又先后組織了150個航程前往格陵蘭島和阿德利地沿岸,每次探險航海腕表在科考航行途中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科考團配備的浪琴觀測航海表的中央指針、小時刻度、數(shù)字都涂有夜光材料,為的是保證航海家和探險者能夠在極端的環(huán)境里更好地查時,這一設計在上世紀40年代十分罕見。同時,為了獲得更加精準的時間,腕表的機芯里還設置有一個復雜的防震裝置,以確保計時的準確。時下浪琴又推出了當年科考團所佩戴腕表的復刻版,意在向當年的科考壯舉致敬。
從19世紀起,雅典表就開始了天文航海領域的研發(fā),其中在保護航海天文臺鐘免受海水侵蝕,以及克服海浪對計時器精度影響方面頗有建樹。1878年,雅典旗下的袋裝天文臺表及航海天文鐘于巴黎環(huán)球博覽會中奪得金獎;1915年,在參加華盛頓首府海軍天文臺測試的60枚天文臺腕表中,雅典表贏得冠軍。
進入新世紀,雅典表尤其在提高航海表精度方面做足了功課。除了在機芯結構上采用先進的技術研究外,雅典更是在機芯材料上做足文章。眾所周知,機芯的部件之間的磨損不可避免,計時精度的降低一部分就來源于此。雅典推出的“獨創(chuàng)航海天文臺腕表”是品牌挑戰(zhàn)航海表計時精準度的見證者。
該腕表配備UN-118機芯,腕表部件采用硅游絲和DIAMonSIL (鉆石硅晶體) 為材質(zhì)的擒縱機構,完全由雅典表廠自制研發(fā)。DIAMonSIL是一種結合硅和人造鉆石層的合金,屬于納米技術材料,具備輕巧和堅硬兩種特性,可以極大地消除摩擦力和損耗,最大程度地保證了計時的精準性。腕表采用時針、分針和直驅(qū)式小秒針,12點鐘位置設有動力儲備顯示,6點鐘位置則是日期顯示,動力儲備60小時。該腕表反映出了雅典百年的傳統(tǒng)制表技術和自信,以及對精準時間的無限追求。
從風帆飄揚、桅桿林立的大航海時代到以現(xiàn)代科技為主導的航海新世紀,從充滿火藥味、不斷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中世紀到被潔白的禮服、軍號處處襯映的現(xiàn)代文明航路,機械航海計時器都發(fā)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雖然進入新世紀后,電子鐘、石英鐘、石英表被大規(guī)模應用,但是機械裝置作為可靠性很高的工具,仍然在航海領域占有著一席之地。且即便是在將來,航海機械表憑借加工精密、外形精巧、古典與現(xiàn)代藝術的完美結合、極具觀賞和收藏價值等特點,依然會是航海計時領域永不落伍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