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荷

一生癡愛

□蘇 荷

書德8歲的時候和父親流浪到了阿肯村，沒多久父親就得重病撒手人寰了，孤苦無依的他被農(nóng)場主詹姆斯牧留，在農(nóng)場里干雜活。農(nóng)場里還住著杰拉德夫婦，他們?yōu)檎材匪拐湛崔r(nóng)場，但是杰拉德夫婦很怕詹姆斯，總是想方設(shè)法地巴結(jié)他。

杰拉德夫婦有一個女兒叫杰妮，和韋德同年，兩個孩子一起玩耍，一起長大。轉(zhuǎn)眼，韋德長成了一個高大英俊的小伙子，而杰妮變成了一個漂亮能干的姑娘。他們偷偷相戀了。

杰妮家里雖然不富裕，但比起無依無靠的韋德，她還是富足很多。所以她常常把家里的果醬面包和火腿輸偷地拿來給韋德充饑。他們有時會去小河邊談情說愛，暢想未來。

一個夏天的午后，正當倆人在河里嬉戲玩鬧的時候，背后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他們。那是農(nóng)場主的兒子比博。比博是個個子矮小、臉上布滿雀斑的小伙子，他對杰妮垂涎已久。

他告訴父親詹姆斯，要娶杰妮為妻。詹姆斯對寶貝兒子可謂有求必應。當他把兒子比博要娶杰妮為妻的事告訴杰拉德走婦時，杰拉德夫婦像中了大獎似的雀躍不已。

可當杰妮知道自己即將嫁給丑陋的農(nóng)場主兒子后，哭喊著拒絕。杰拉德夫婦當然不會讓到口的肥肉從嘴邊溜走，他們絲毫不肯讓步。

杰拉德夫婦甚至嘲笑書德：“你看看你的窮酸樣，怎么配得上杰妮？”杰拉德夫婦的話像一把尖刀深深刺傷了韋德的自尊心。

為了愛情，韋德和杰妮決定私奔。結(jié)果他們私奔時被詹姆斯的手下捉了回來，韋德還被打了一頓。

杰妮趁無人的時候去看望受傷的韋德，韋德拉著她的手說：“親愛的，我決定出去闖出一番自己的事業(yè)，你一定要等我?！苯苣莺瑴I點了點頭。第二天，韋德趁天還沒亮就帶著行李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轉(zhuǎn)眼三十年過去了，韋德已經(jīng)是十分有名的作家了。他身邊一直不乏鶯鶯燕燕，可千帆過盡，他再也找不到當時一葉輕舟。

直到五年前，他被一名深愛他的、名叫安娜的女大學生打動才開始婚姻生活?？刹恍业氖腔楹髢H僅兩年，安娜在分娩的時候遭遇大出血，永遠離開了他。

失去妻子的韋德渾渾噩噩地活著，不知不覺中，他又回到了阿肯村。

韋德以為自己會看到富態(tài)的杰妮，卻被一個衣衫襤褸的瘋女人攔住了去路。

他定睛一看，眼看前這個瘋女人就是杰妮！

杰妮早已不認識他了，只知道對他傻笑?？粗缃耋a臟丑陋的杰妮，韋德心如刀割。

聽同村的人講，自從韋德走后，杰妮就瘋了，就連自己的父母杰拉德夫婦都不認識了。詹姆斯父子看到杰妮沒有好的跡象，就果斷地退婚了。

從此，村里再也沒有年輕的小伙子愿意娶杰妮了。

瘋傻的杰妮一直未嫁。幾年前，杰拉德夫婦也先后離開了人世。

杰妮只能靠教會和好心的人士時不時給她送吃的。

韋德的眼靖濕潤了，他把瘦骨嶙峋、弱不禁風的杰妮緊緊摟在懷里說：“我要照顧你一輩子！”當韋德要和杰妮這個瘋女人結(jié)婚的消息被傳開后，人們大跌眼鏡，都說韋德也瘋了。

可韋德主意已定，他花錢在村里買了一處幽靜的房子，把杰妮接過來，他每天給杰妮洗臉洗腳，梳頭，白天陪她一起玩耍，給她讀自己寫的小說。韋德把杰妮照顧得無微不至。漸漸地，人們看到了一個煥然一新的杰妮，衣服干凈了，容貌漂亮了。

可惜的是杰妮依然是個瘋傻的女人，人們暗地里都認為韋德不值。

一年后的一天是韋德和杰妮結(jié)婚周年的紀念日。那天韋德趁杰妮午睡時跑去鎮(zhèn)上給杰妮買了個她喜歡的音樂盒?？砂頃r分，當韋德回到家時，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只見桌上擺放著自己愛吃的牛排，還有蠟燭和紅酒。韋德很詫異，當他來到臥室，看到容光煥發(fā)的杰妮正深情地望著自己。

韋德忽然察覺到了什么，他摟著杰妮驚喜地說道：“親愛的你認識我嗎？”杰妮從韋德懷中抬起頭來，深情地看著韋德：“其實我沒瘋，我一直都認識你！”

看著韋德驚詫的樣子，杰妮流著淚緩緩地說：“你走后，我只能裝瘋。雖然比博不敢娶我，但還全有其他人來提親，為了斷了我父母的念頭，我只能不停地裝瘋下去。當我看到你回來時，我好想與你相認。可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愛我。于是我給了自己一年時間，如果一年后你仍舊對我不離不棄，我就會用真面目與你相認。今天剛好是一年，我決定給你一個驚喜……”

看著情深義重的杰妮，韋德流下了幸福的淚！

（原載《知音·海外版》2014年10月下 四川牟大裕薦）